蘇芮然和尹荷剛一回府,王嬤嬤早就在府門前等着她們,一見她們回來就立刻迎了過去,一臉焦急的對蘇芮然說:“大小姐你們可回來了。”
“出什麼事了嗎?”
王嬤嬤皺着眉:“老爺讓大小姐一回去就過去一趟,老爺在大堂等着呢。”
“王嬤嬤,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是二小姐……”
王嬤嬤說到這裡蘇芮然就明白了,看來蘇嫣然到底是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沉不住氣,回來還是跟爹爹告狀了。
尹荷一聽也急了,擔心不已:“小姐,這下該怎麼辦啊?老爺都知道這件事了。”
蘇芮然並不着急,神色如常的詢問:“那麼王嬤嬤三爺在嗎?”
“三爺?”王嬤嬤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二小姐是一個人哭着回來了,只有金玉陪着,並沒有旁人啊。”
蘇芮然聽她這麼說心裡就更有數了,定是蘇嫣然心裡咽不下這口氣,一時衝動找爹告了狀,這麼看來其實自己的這個妹妹也沒多聰明,那麼都是自己前世太輕易相信旁人。
“我知道了,王嬤嬤我們這就跟你去。”
“小姐。”尹荷攔住了她,“我們還是先回去換一身衣服吧。”
但蘇芮然卻拒絕了:“不必了,既然她們已經把戲臺子搭起來了,我自然不能讓他們久等。”
何況自己這一身半乾未乾的模樣進去,也
由不得蘇嫣然胡亂指證了。
想必她現在也一樣穿着那身溼透了的衣服吧,然後梨花帶雨的哭着,就跟剛纔一樣吧。
大堂。
堂中氣氛有些沉悶,下人都被趕到了外面,只剩幾個貼身伺候的奴婢,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蘇晁坐在大堂中間,穿着家常的衣服,嘴裡叼着金絲雕花的白玉菸斗,不怒自威。這個菸斗還是皇上親賞的,是外頭進貢的上好羊脂白玉,爲了獎勵他前不久的平亂之功。蘇晁雖然身爲相國,但卻是文武雙全,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蘇晁的身形並不魁梧,反倒比女人還矮小,所以現在坐在椅子上雙腳都是懸空的。但是知道蘇晁蘇相威名的都沒有一個人敢拿此來嘲笑他,在敵軍眼中蘇晁更是如修羅一般存在恐怖對手。
嚴氏在一側,懷裡抱着正在啜泣的蘇嫣然,穿着半乾的溼衣服,一半臉上還帶着紅腫。
看到蘇芮然進來,嚴氏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蘇芮然看見卻不動聲色,自己打了嫣然,嚴氏這樣恨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嚴氏是側室,也是蘇嫣然的生母,在生蘇嫣然之前她還給老爺生過一個兒子,也就是這樣她才能從一個通房丫頭變成二夫人。
自己的母親生前待人溫和,嚴氏卻因爲有個兒子而行爲跋扈,母親對她也是諸多避讓,所以雖然母親是正房,但卻也總是受氣,委曲求全。
嚴氏
的囂張恐怕除了爹爹外在府裡已是人盡皆知,而看她今日的樣子,是準備要爲女兒好好討回公道了。
看樣子今日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不過就是不知道蘇嫣然給蘇晁說了多少。
但是不管多少,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肯定沒自己什麼好話吧。
蘇芮然並不着急,先是朝着蘇晁一拜行禮,又朝着嚴氏拜了一下:“芮然見過爹爹,見過二孃。”
無論如何,畢竟面子上的禮數要做足,不能給人留下什麼話柄。
蘇晁眯着眼啄了兩口煙,看着她渾身溼透的狼狽模樣:“芮然你這是怎麼了?”
蘇芮然回答:“回爹爹的話,今日二妹邀我去遊湖,誰知船一晃我和二妹就一同掉入了水中,所以才弄成了這個樣子。”
蘇嫣然一聽她的話突然一下子激動起來:“你說謊!分明是你推我下去的!”
蘇芮然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眼淚跟着就流了下來:“二妹,你,你,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我雖不是一母所生,但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你又怎麼能這麼血口噴人呢?”
蘇嫣然看她委屈的樣子,心裡更怒:“你說謊!你不光推我下去還打我!”說完將自己臉上的紅腫給蘇晁看,邊哭邊說:“爹爹你看,這些都是她打的。”
蘇晁看到蘇嫣然臉上的紅腫,皺了皺眉,問蘇芮然:“你妹妹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