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族姑娘都是真性情!
她們向來愛憎分明,不喜歡扭捏做作!
葉那從爬起來的那一刻,就決定要放棄對安南俊的追逐。她們佤族的姑娘,從來就不是輸不起的!要愛就愛的轟轟烈烈,要放棄也要放棄的灑脫!拖泥帶水,死不認輸,向來不是佤族人的性格,更不是她葉那的作風!
既然明知道安南俊的心不在她的身上,而她各方面又比不上自己的情敵優秀,那麼,索性就痛痛快快的放手好了!放手,既是大方的成全了對方,讓對方得到幸福,同時也是給自己自由!
雲嬋卿用強大的武功征服了葉那,又用一方華美的絲帕感動了她。於是,葉那果斷的放棄了對安南俊的追求,反而因爲在武功上被雲嬋卿折服,成了雲嬋卿在南疆的第一個擁護者。
佤族,將會在葉那的鼓動和帶領下,第一個嘗試着進行改革,逐漸的擺脫貧窮落後的境況,成爲南疆第一批富裕起來的部落!
……
回到了山下之後,明喜主動的去竈房準備晚膳,而明翠則是伺候着雲嬋卿和小墨去沐浴更衣,準備正式的給安南俊的父皇和母后見禮。
沐浴之後,爲了表示尊重,雲嬋卿特意換上了一套精緻華美的襦裙——淡暈銀泥寬袖的長衫曳地,淡紫色繡着芙蓉的繁複襦裙,下半身的裙襬層層疊疊的,如同含苞綻放的花蕾,隨着步伐的邁動,一片片的綻放。
雲嬋卿沒有佩戴任何的頭飾,一是因爲她的頭髮還沒有幹,實在不適合梳成繁複的髮髻。另外一點,是她覺得婆婆等會兒可能會給她見面禮,在大元一般的見面禮都是頭面首飾之類的。若是她本身佩戴的首飾太過華美,婆婆給她禮物的時侯就會很沒面子……
畢竟,若是婆婆拿出一套搖錢樹級別的土著首飾,而她則戴着內務府專門爲她打造出來的精品,各種精美的髮釵和步搖,華麗的能晃瞎人的眼睛,兩廂一對比。婆婆還以爲她故意找碴呢!
當然。關於搖錢樹什麼的,純粹是雲嬋卿心中的想象罷了。
賽斐兒的那個頭套,那可是南疆皇后的象徵,和大元的鳳冠是一個級別的!以雲嬋卿現在的身份。還沒有資格佩戴如此尊貴的頭套。而且,南疆的見面禮,和她想象中的那些普通首飾,那可是天差地別了!
那麼奇葩的一個國度,這麼奇葩的民族,這麼奇葩的帝后,如果不送點奇葩的見面禮,哪能顯得出獨樹一幟的風格呢!
賽斐兒的見面禮,絕對能讓雲嬋卿哭笑不得!
……
因爲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所以。明翠只給她畫了一個清淡的妝容。唯一的一點亮眼的點綴,就是她耳邊那一對紅寶石的耳墜了。可是,即便是如此的素顏以對,雲嬋卿竟然都透着一股幽靜嫺雅,嬌柔動人!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美感。完全不需要任何外在的修飾,不需要珠寶的裝飾和點綴,也不需要濃妝豔抹,就能夠美麗的讓人挪不開眼!
當雲嬋卿披着一頭銀色的頭髮出現之時,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震憾。他們見過許多白髮之人,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像雲嬋卿這般純粹,一頭銀髮彷彿瀑布一般,泛着綢緞般細膩柔滑的光澤,甚至,純粹的挑不出一絲的雜質。
“她,她,她竟然是銀髮?!”賽斐兒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在山上的時侯,雲嬋卿一直帶着小墨爲她編的花環,所以,賽斐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花環下的頭髮。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麼嬌美動人的相貌之下,竟然是如此震撼人心的髮色,那是彷彿精靈般乾淨和剔透的色澤。
“卿兒見過父皇,見過母后!”雲嬋卿彷彿沒有看到衆人驚詫的眼神,也沒有聽到那一陣驚詫聲和抽氣聲,她非常淡定的對着安旭東和賽斐兒行禮,把一個大國公主應有的禮節,表現的非常完美。
“墨兒也見過祖父,見過祖母!”小墨也學着孃親的樣子,一臉淡漠和平靜的,對着他的祖父和祖母行禮。以他一歲的小身體,做出這些一板一眼的禮節,顯得非常的討喜和可愛。
“父皇,母后!”安南俊站在雲嬋卿的身邊,出聲提醒。
“免禮,免禮!”安旭東首先回過神來,然後,他儘量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對着雲嬋卿和小墨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必太在乎禮節。南疆人的習性,本來就是散漫而自由的,並不像大元那般拘禮。
什麼兒媳婦要給公婆見禮,要給婆婆立規矩之類的,在南疆根本就沒有這種習俗。南疆的大多數家族,都是男女老少各司其職,並沒有誰天生就高誰一等,或者誰一定要伺候誰這麼一說。
男女平等,婆媳平等,父母和子女平等,每個人在家庭中的地位,都要看他對這個家庭的貢獻。貢獻多的就在家中佔據更多的話語權,而貢獻少的雖然也有發言權,但總體上卻要參考其他人的意見。
在南疆人看來,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他們擁有自主權,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當然,年幼的孩子雖然也有自主權,但是,爲了孩子的安全着想,通常也會受到父母的管制。
“卿兒快免禮!”安旭東出聲之後,賽斐兒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急忙對着雲嬋卿擺了擺手。她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似乎又呆愣了片刻,這纔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孫子,急忙衝小墨道:“墨兒,快到祖母這裡來!”
小墨老老實實的走過去,仰着小臉,站在了賽斐兒的面前。
“來,這是祖母給你的見面禮!只要把它帶在身邊,一般的毒蟲就不敢靠近你了。”賽斐兒把手放在了自己頭頂,然後,一隻通體漆黑的大蠍子,飛快的爬到了她的手上;接着,她竟然把這隻蠍子送到了小墨的面前。
你妹啊,這要是一般的孩子,直接就被嚇哭了好不好?
南疆果然不愧是戰鬥種族,變態都是從小抓起的!
你確定,孩子如果被這毒蠍子咬上一口,還能活的下來?
“謝謝祖母!”小墨行了個禮,然後,直接伸手捏住了蠍子的後背。捏住了蠍子之後,他倒是變得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拿這隻蠍子怎麼辦。
原本那麼威武雄壯的大蠍子啊,到了小墨的手中之後,竟然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它直接把自己僞裝成了無害的玩偶,腿全部都蹬的筆直的,鰲和尾巴也都蜷縮了起來,不敢做出任何兇悍的模樣。
看到黑甲大將軍的表現,賽斐兒驚詫的幾乎合不攏嘴。要知道,黑甲大將軍已經跟了她好幾年,這可是個驕傲的不得了的傢伙!若不是小墨是她的親孫子,身上流着她的血脈,她根本就不敢把黑甲大將軍送給小墨!
一般的養蠱人,根本就駕馭不了這種級別的毒蟲!
毒蟲也有毒蟲的驕傲,主人不夠強大的時候,是會遭到反噬的!
賽斐兒原本是想着,憑藉小墨和她同屬一源的血脈,讓黑甲大將軍慢慢的接受小墨,先在小墨的身邊生活幾年。然後,等小墨慢慢的長大了,再嘗試着去役使它,讓它成爲真正的蠱蟲。
可是,她沒有想到,小墨竟然會給她帶來如此巨大的驚喜!
她能清晰的感覺的到,黑甲大將軍對小墨的恐懼!不同於一般蠱蟲對養蠱人的服從,那是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就算小墨要當場捏死它,它也不敢伸出自己的尾刺和毒鰲來反抗。
能讓黑甲大將軍如此恐懼,看樣子,小墨絕對不簡單啊!
最關鍵的是,小墨如今才一歲啊,一歲的天才寶寶!一歲就能夠駕馭黑甲大將軍這麼強大的毒蟲,等小墨將來長大了,豈不是要成爲天下蠱蟲都服從的對象!
賽斐兒的目光透着熱烈,看向小墨的神情,就彷彿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墨,彷彿想要把這塊稀世珍寶據爲己有。
看到祖母如此熱烈的目光,小墨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彷彿想要拉開了祖母之間的距離。他捏着祖母給的“見面禮”,偏着腦袋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把這隻蠍子往自己的頭上送去。
可是,小墨的手纔剛舉到頭頂,異變突起——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即將受到威脅,小墨的頭髮裡竟然鑽出了一隻更加大的紅色蠍子。它威風凜凜的站在小墨的腦袋上,用力的揮舞着那一對健壯的鰲,還不停的甩動着背後的尾刺。
這隻紅背蠍子已經擺出了十足的戰鬥姿態!它的態度是那麼的堅定,只要小墨敢把它的同類放上來,它就要和這個同類決一死戰。
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這就是紅將軍傳遞給小墨的信號。
“呃……”感覺到紅將軍的憤怒,小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呆呆的舉着手中的黑色蠍子,不知道該往頭上放呢,還是放到身上的其他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