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幫白依依將馬牽到出發點,白政扶着白依依上馬,傾歡牽着白銀,撫摸着他的頭,似乎小聲說了句什麼,白銀顯得很溫順,傾歡將白銀牽到了白依依的馬旁,君無雙想要去扶傾歡上馬,傾歡避開君無雙,一個用力,直接翻身上了馬。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一點都不像是不會騎馬的人,君無雙也不尷尬,收回了自己的手,君無憂直愣愣的看着馬背上的傾歡,忍不住問君無雙:“皇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無雙不答,只是閃到了一邊去,君無憂見此忙跟了上去,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問傾歡擔心。
“規則和剛纔一樣,只不過爲了公平起見,雲六小姐的距離爲兩百米,算上折返的路程一共是四百米,白小姐需要跑的距離是兩百五十米,算上折返路程一共是五百米,先回到這裡的人就算是贏了。”公孫珩說着,看了傾歡一眼,大大方方的又說道:“雲六小姐你可不能輸,我可是把銀子都壓在你身上了。”
傾歡扯了扯嘴角,算是迴應,白家人見公孫珩明顯向着傾歡,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姐姐加油!”白若年不甘示弱,馬上站出來爲白依依加油。
“阿淺,你可千萬別輸給這種只會使陰招的女人。”君無憂也大喊了一句。
頗有些一觸即發的感覺,公孫珩打了個手勢,傾歡和白依依同時駕馬狂奔起來。
兩人並肩而行,傾歡突然低聲問道:“你喜歡景王嗎?”
正在駕馬狂奔的白依依將傾歡這話聽了個清楚,她臉色微變,卻只裝作聽不到傾歡話的樣子。
“真是難堪,作爲南月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千金,居然去嫉妒一個庶女,你就不嫌丟人嗎?”傾歡的馬始終和白依依保持平齊,不管白依依多快,傾歡總能跟上來,那樣子就好像傾歡是在故意逗着白依依玩似的。
白依依覺察到了這點,臉色勃然大變,她分心的側目看向傾歡,見到傾歡嘴角揚起,咬牙說道:“你是故意的?”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傾歡大方承認:“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非要來招惹我。”
兩句話的功夫,傾歡已經到了折返處,照這個樣子下去白依依肯定會輸,她算是知道了,傾歡一直在說自己不會騎馬,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不會,她就是故意那樣說的!
白依依恨的牙根癢癢,她需要比傾歡多跑一百米,若是傾歡不會騎馬也就算了,便是讓她一百米白依依也保證不會輸,可傾歡顯然騎術不錯,居然能輕而易舉的跟上她的速度,所以照這樣下去白依依必輸無疑。
白依依不能輸,不能輸給一個卑賤的庶女!她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就在傾歡將要折返的時候,又再次朝着傾歡撞了過去,這次她卻沒能如願,傾歡像是在就料到白依依會如此,用力拉了一下繮繩,白銀大吼一聲,反倒朝着白依依的馬狠狠撞了過去。
電光石火的功夫,白銀狠狠的撞到了白依依所騎的馬上,傾歡很快拉着白銀,白銀一個側身,已然從折返點跑了回來。
而白依依的馬因爲
被白銀這狠狠的一撞,失去了中心和平衡,白依依被馬生生的拋了下來,身子如同斷翅的蝴蝶一般垂直落下,她可沒有傾歡那麼好的運氣,之前白依依的馬撞白銀時距離比較近,所以君無雙可以在傾歡落馬之前救下她,可此刻白依依在折返處,就算衆人看到了她從馬上摔下來,想救都根本來不及。
“依依!”白政和白風忙撲了過去,傾歡眸子微眯,示意白銀,白銀大吼一聲,從白政和白風所來的方向伸出蹄子,差點踩到這兩人。
白政和白風忙側開身子躲閃白銀,而那邊白依依已經摔落下馬。
“哎呀。”公孫盈離着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道:“真慘啊。”
公孫珩的臉色卻是變了變,他和慕北對視一眼,兩人忙朝着白依依跑了過去。
傾歡騎着白銀回到原點,君無憂傻傻的看着馬背上的傾歡,好似被雷劈到了一般,完全回不過神來。
“可真有你的。”公孫盈和慕雪走了過來,公孫盈直接朝着傾歡豎了個大拇指。
慕雪則擔心的看了過來,忍不住提醒傾歡:“這下你可闖大禍了。”
“闖禍?”傾歡笑的一臉無辜,“慕小姐,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慕雪說不出話來,傾歡從白銀背上跳下來,君無憂這纔回過神來,上前伸手一把就抱住了傾歡。
傾歡猝不及防被君無憂抱了個滿懷,還不等她開口,君無憂就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可是卿姐姐的表妹啊,你真的太厲害了!”
傾歡哭笑不得,拍着君無憂的背,從君無憂的背上一擡頭卻是對上了君無雙的眼神。
他雙眸深邃,在那一刻似乎有漫天的繁星都映入他的眼中,對上他流光溢彩的雙眸,那眸子有些深,還有些灼熱,他的視線太強烈,傾歡一時間難以和他對視,馬上轉開了視線。
白依依從馬上摔下來,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臉色慘白,額頭上的冷汗一陣接一陣的冒下來。
“怎麼樣了?”慕北走過來,有些着急的問了一句。
“恐怕這條腿是折了。”白風看了看白依依的傷勢,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腿折了?跟過來的公孫珩眼皮跳了跳,只想着傾歡這丫頭可真夠狠的,但也不免有些頭疼。
公孫珩倒不在意白依依怎樣,只是今天這事就發生在公孫家的馬場裡面,再加上他又在場,又是他提議來這裡,這事若是讓白家知道可不太好交代啊。
公孫珩想到這給慕北使了個眼色,慕北馬上說道:“先找個大夫看一下。”
“疼……”白依依好像已經被疼昏了過去,說着胡話,不斷的喊疼。
剛好那邊的公孫盈和慕雪還有傾歡、君無憂、君無雙都走了過來,公孫盈看着喊疼的白依依,忍不住直翻白眼,誰叫白依依非得找事呢,一報還一報,活該她這個下場。
白政看到傾歡安然無事甚至滿臉無辜擺出一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當場就火冒三丈,朝着傾歡就要打,怒吼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公孫珩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白政,君無雙下意識的把傾歡護到身後,眼神泛着刀子,冷冷的看着白政。
“你攔着我做什麼?”白政見公孫珩出手,頓時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沒氣死他。
“打女人,不太好吧?”公孫珩說着,推開了白政,雖還是在笑,但眼中卻沒有幾分笑意。
“公孫珩,你什麼意思?”白政頓時也顧不得什麼了,語氣很衝,“那個歹毒的女人想要害死我妹妹,你居然還攔着我不讓我爲我妹妹討還公道?”
“白二哥何必惱羞成怒。”相比白政的怒火中燒,公孫珩很是氣定神閒,“方纔距離甚遠,白二哥怎麼知道雲六小姐是故意的?之前白小姐的馬也突然發了狂,說不準這次雲六小姐的馬發狂也是意外呢?”
“放屁!”白政氣紅了眼,怒罵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傾歡從君無雙身後走出來,無辜而又有些無措的說道:“剛剛白小姐的馬突然朝我撞過來,白銀只是躲開了而已,白銀很生氣,但白銀是好孩子,它不會故意去撞白小姐的馬。”
白銀的確不會故意,但她會。
傾歡看着暴跳如雷的白政,看着躺在那邊的白依依,心裡絲毫沒有同情和憐憫,也壓根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
若是她心軟,此刻躺在那裡的就不是白依依而是她了。
明明知道白依依居心叵測,她爲何還要心慈手軟?
那她也未免太窩囊了。
只是讓白依依斷了一條腿而已,她活該。
“二哥。”白風拉住暴怒的白政,掃了傾歡一眼,只說道:“先看看依依的腿。”
“沒錯,白小姐的腿怕是已經斷了,看着樣子輕易移動不得,小雪,你和阿盈一起去找大夫過來,要快。”慕北說着,及時把衆人的注意力從傾歡拉到白依依身上來。
“我去?”被點名的公孫盈不滿,抱怨道:“不就是斷了一條腿嗎,哪有那麼矯情,又死不了。”
“阿盈,你少說兩句吧。”慕雪拉着公孫盈,公孫盈也知道白依依若是真在這裡出什麼事了,那對她們公孫一族並沒有什麼好處,抱怨了兩句也就跟慕雪去找大夫了。
君無憂冷眼看着痛苦的白依依,冷冷的哼了一聲,小聲罵道:“自食其果,真是大快人心。”
傾歡在心裡默默的贊同了一下君無憂的話,君無雙瞥了君無憂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做得好,該落井下石的時候就不能忘了一定要落井下石。”
君無憂嘴角抽了抽,問君無雙:“皇兄,你這算是在誇我嗎。”
君無雙淡淡額首,對君無憂說:“你說的很對,自然應該誇獎。”
君無憂盯着君無雙看。
君無雙挑眉,“怎麼?”
君無憂若有所思的說道:“我還是頭一次發現皇兄你也是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君無雙揚脣,淡言:“多謝誇獎。”
欺負了他的人,只落井下石一下,算是輕的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