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燒盡了整個棲悟宮中皇后的寢殿,所有的人都在大殿內參加皇上的入殮儀式,等到發現大火時已經都來不及救火,御林軍和太監宮女門忙着一桶桶的提水,最後也還是沒能滅了火,更加是沒能救的出皇后。
雖說是皇后,但也她身前並不得皇上寵愛,沒有皇子,沒有靠山,自然也就沒人放在心上,就連禮部尚書張庭,皇后的父親,也只是哀嘆一聲。
但對於這場大火,韓卓言卻不相信裡面真的會有皇后,杜子衿用黑鳳令和他交換了解藥,有這麼會讓皇后死在大火裡,那這場大火便也就是金嬋脫殼,皇后現在只怕已經不在宮裡了,可杜子衿和韓辰皓爲何要這樣大動作的吧皇后弄出宮?這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這還言王想不明白的地方,想不明白便也就一直提高這警惕,就連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也都有了猶豫,生怕這又是杜子衿和韓辰皓給他設的局。
然而這一天韓辰皓和杜子衿除了放這把火之外什麼也沒做,而是在等着韓卓言的動作。
暗衛傳來消息,白蕭帶領的送嫁隊伍已經到了臨安城,而且幽蘭國沒有消息的那幾千精兵也查到了,都在從不同的方向慢慢靠近京城。
杜子衿不知道這件事白蕭知不知道,或許一切都是他都有參與計劃,這件事立場不同,她也不怪他,五石山的事是她佔了巧,但這次,那便就是憑真本事和他對抗了。
皇上駕崩,舉國守孝白日,按理說言王臨近的婚期便也該往後推,但送嫁的隊伍已經臨近京城,而且又是一國公主,經大臣商量了下,婚期依舊如期,但要簡單許多。
這對於兩個本就沒把這場婚禮放在心上的兩人來說自然是無所謂的,幽蘭國的人也不好說什麼,便就這樣定了下來。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下葬的第二日,大臣們便已經在金鑾殿上吵成一片,大致分爲三派,一是言王一派,自是力挺言王登基處理朝政。
還有便是六皇子一派,一直拿捏這言王是庶子,理應讓嫡親六皇子登基,這其中大多都是韓辰皓和杜青林的人。
最後便是維和派,誰也不支持誰,聾拉着腦袋閉眼塞目只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而這大多是皇上以前的舊臣,這個時候自是要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該投靠誰?
吵了一上午,口乾舌燥也依舊沒吵出什麼結果來,韓辰皓也已經聽的厭煩,一句話沒說的離開了大殿,衆大臣見狀便也紛紛離開。
而此時後宮中剛剛喪母的六皇子正一人站在已經燒成一片廢墟的棲悟宮內,一身白衣小小的身子站在燒焦的斷壁殘害裡顯得格外顯眼。
他低着頭,不停地用腳踢開地上厚厚的灰塵,白色的衣襬已經染成了黑色,但他卻依舊絲毫不在意。
他沒有哭,清澈的眼眸如明月一般的清冷明亮,稚嫩的小臉上是與他年紀不符的嚴肅慎重,眉頭緊皺。
突然,清冷明亮的眸光迸發出一抹光亮,小小的身子便立刻往前跑去,在已經燒成一堆灰燼的只隱約還能看出是個衣櫃的黑木炭前停下,蹲下身子開始用力的搬着沉重的木炭,潔白的小手頓時染成了黑色,後來,慢慢的滲出血,但已經滿是黑灰的臉上卻漸漸露出了笑容。
扒開厚厚的灰塵,顯露出的是一塊滿是黑灰的玉佩,他歡喜的在衣服蹭了蹭,玉佩又變回了潔白的本色。
“母后…。兒臣就知道…。您不會就這樣丟下兒臣一人的!”清冷明亮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水霧,稚嫩的聲音也帶着些哽咽,可眼淚依舊沒有掉下來,嫣紅的小嘴掛着開心的笑容。
這塊玉佩是他和母后約定好的信物,玉佩在人便在。
所有人都告訴他皇后已經死了,可他不信,因爲母后前一天還在爲他做着他最愛吃的松仁酥,告訴他讓他第二日道棲悟宮來多帶些回去慢慢吃,這樣的母后怎會突然想不開的自殺?
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玉佩還在,那母后便就不會自殺,那具燒燬的女屍便也就根本不可能是母后。
她還活着,只是暫時離開了,他知道母后從來都不喜歡這裡,今宮是因爲他,留下也是因爲他,即便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六皇子不該來這,皇后也不希望你來這。”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背後先響起,驀然一驚,站起身回頭,防備的眼神在看到來人是閒王時慢慢放鬆下來,收起玉佩向閒王走去。
“慎兒見過皇叔,慎兒知錯了!”六皇子低下腦袋真心的在認錯,母后告訴過他,在這宮裡除了她能相信會幫他的也只有閒王,所以他也相信他。
“有些事放在心裡就好了,你這樣只會害她不得安息,記住,皇后已經死了,而一個帝王是不該爲這些過於糾纏,別讓你母后失望!”韓辰皓低頭看着站在他身前還不到他腰間的小人,目光漸漸柔和,皇后被他教的很好,但要成爲一個帝王,卻還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磨鍊,讓自己擁有一顆無堅不摧的心,而他的優勢便就是年幼,有很多的時間足夠他成長。
六皇子皺眉擡頭看向韓辰皓,清冷的眼眸中有着不屈的倔強,“母后她還回來嗎?還會回來看我嗎?”
“會的,等你有能力保護她的那一天。”
…。
自皇上駕崩後,京城便陷入一片詭異的平靜。
一連幾日的雷雨交加,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