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慕風華響起西風景天剛剛的音波功,不由疑惑道,“既然你有辦法脫身,先前爲何不早點兒使出來?白白的受了傷。”
此時,有月光微微灑下,照在西風景天那張絕美的面容,更顯蒼白,他忍着身體的不適,微微一笑,道,“這不過就是個和輕痕他們相聯繫的信號,哪裡是什麼脫身之法。”說罷,他臉上的表情一抽,又繼續道,“剛剛若不是我得知輕痕他們已在附近,那我也是不敢輕易動用此法的,此法不僅威力大,更是消耗所使之人的內力,就算我先前用此法脫得了身,那麼便是逃的了一瞬,他們也會追上來的。”
說罷,他微微一頓,又道,“而現在情況卻是不同,我知道輕痕他們已在附近,所以我才用這訊號傳訊給他我準確的位置,而我們便可藉此刻逃離,若是到時候黑衣人反應過來,輕痕他們想必也已經趕到,如此,我們纔會沒有後顧之憂的逃離了。”
他將話語娓娓道來,慕風華靜靜的聽着,她沒想到,西風景天竟然計算的如此精細周密,那麼照他所說,先前她所見之人又是誰呢?
西風景天說罷,呼吸不禁加重,慕風華察覺有異,忙彎腰替他檢查傷口。
卻發現他的傷口因先前的劇烈動作,此時已經微微裂開,正滔滔的往外流着血,慕風華見狀,皺了眉頭,忙撕下衣裙的布料,一邊給他把傷口包起來,一邊兒快速的說道,“現在沒有藥物,我只能先給你包紮起來,以免失血過多。”說罷,頓了頓,又道,“可能有點兒疼,你忍着點兒。”
說罷,手上微微用力一系,包緊了傷口,西風景天卻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而後,暈了過去。
慕風華見狀,不禁微微一呆,忙拍打着西風景天的臉頰,一邊兒叫道,“喂!那個!”叫了幾聲卻沒見反應,慕風華的心一緊,莫不是死了罷?
這般想着,慕風華也不禁有點而害怕了起來,怎麼說,這西風景天也是爲了他,若他真就這麼死了,那她....
爲什麼,她的心會難受?
“小姐!”
“宮主!”
正在慕風華爲此手足無措間,從慕風華的身後便傳來了兩聲呼喊,慕風華一怔,這聲音....
愣愣的轉過頭,便見得一身黑衣的輕沉和一身月白玄袍的輕痕正往她這邊兒而來,“輕沉!”慕風華見狀,忙開口叫道。
......
月上中天,清清冷冷的月光揮灑而下,夜風輕撫,涼意襲人。
在大漠邊境至祁元王朝的官道上,幾輛馬車正快速的向前行進。
在中間的一輛馬車內,慕風華看着西風景天沉睡的面龐微微出神,睡着了的西風景天安靜的像個孩子,那張妖嬈魅惑的面龐上沒有調戲,沒有玩世不恭,有的只是一份恬靜,如靜靜開放的花朵,美麗妖嬈,又靜默如畫。
他們已經離開疙瘩村兩日了,那日幸好輕沉和輕痕他們及時趕到,不然慕風華還真不知如何了,幸而輕痕是大夫,說西風景天只是體力透支暫時昏迷了而已,而至於他身上的傷,只要多修養修養幾日便好。
聽輕痕這般說,慕風華提起的心纔不禁放下,可這兩日來,西風景天卻是一次都未曾醒過。
正想着出神,榻上的人微微的動了動,慕風華反應過來,忙至榻前,瞧了瞧西風景天,輕聲問道,“你醒了?”
聽見聲音,西風景天這才費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慕風華睜着眼睛,微微皺着眉瞧着他,他不禁微微一笑,“醒了。”掃了一眼四周,不用慕風華解說,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景了。
他看着慕風華,心裡暖暖的,突然伸出手,朝慕風華的臉摸去,慕風華被他的舉動一驚,忙起身後退,差點兒便倒在了地上。
“我,我去叫輕痕來。”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慕風華忙開口說道,低着頭,轉身便準備掀開車簾。
“等等。”卻被西風景天給叫住了,“我有事兒對你說。”西風景天收回手,面色淡淡的,心裡不由劃過一絲失落。
聽西風景天這般說,慕風華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返身,坐在了榻前不遠處的一個小板凳兒上,她低着頭,輕聲道,“也好,我正好也有些事兒要對你說,不如就趁現在,咱們便把話都說開了罷!”
她說罷,擡起頭來,看着西風景天,馬車內微弱燈光打在慕風華的臉上,泛着一層淡淡的光輝,西風景天不禁看的有點兒癡了,卻聽得慕風華聲音淡淡道,“這些天來,多謝你了,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你,不過,日後,我定會對你補償的,所以.....”她話還未說完,便聽的西風景天嗤笑一聲,不禁皺眉看着他。
西風景天面上帶着些微的笑意,也不管慕風華如何,只徑直道,“這些話,該我對你說罷。”他轉頭,對上慕風華不解的目光。
不禁微微一笑,“你可知道,狩獵大會回來之時,那些刺客是如何而來的嗎?”
“他們?”慕風華不知西風景天爲何提起那件事兒,不解道,“他們不是刺殺皇上的刺客嗎?”可她腦子裡突然劃過當時的場景,那些黑衣人,明明就是衝着西風景天的,在一聯繫此刻西風景天奇怪的話,她不禁瞪大了眼,看着西風景天,開口略微遲疑,“難道....?”
慕風華的話未出口,可意思也不言而喻了,西風景天一笑,道,“不錯,那些刺客,是衝着我來的。”說罷,他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好笑的事兒,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說不定那農舍之人的刺殺,也都是衝着我來的。”
“不!”他話音剛落,慕風華便打斷他道,“這次的農舍刺客,是衝着我來的。”
西風景天聽罷,不禁微愣,奇怪的看向她,不解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慕風華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從腰間取出一塊類似銅製的牌子,遞至西風景天的面前,道,“你看,這是從農舍那些殺手身上搜出來的。”西風景天接過牌子,慕風華繼續道,“他們並不是什麼殺手,而是祁元王朝的東廠之人,這是他們東廠才特有的牌子,我曾有幸見過一次,因此記憶比較深刻。”
“祁元王朝的人?”西風景天歪着頭,皺眉道。
“嗯。”慕風華點頭,“只是,爲何他們要活抓我,又爲什麼要至你於死地,這一點兒,是我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西風景天聽罷,看了一眼慕風華,而後略微沉吟,“不知你可知道,藏寶圖的事兒?”
“藏寶圖?”慕風華不解,“那是什麼?”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了。”西風景天見狀,不由一笑,又道,“你可知道,你的母親李氏一族,曾是前朝祁元皇帝所欽點的藏寶圖守護者?”
聽罷西風景天的話,慕風華不由瞪大了眼,看着西風景天,她皺眉道,“你是說,那藏寶圖,在我的姥爺身上?”
西風景天點點頭,慕風華又不明白了,“可是,我的姥爺早已經.....”說到這裡,慕風華猛然一驚,她驚道,“你的意思是說,那藏寶圖現在在我的身上?”
西風景天繼續點頭,“肯定是因爲,皇宮裡面有誰知道了藏寶圖的去向,以爲在你的身上,而那人貪圖你身上的藏寶圖,所以纔會命人將你活抓,而對於我,想必,定是那女人早已和命人抓你之人之間有什麼交易,所以纔會命人將我殺死吧!”說到最後,西風景天的話都有一股擋不住的寒意氤氳其中。
而慕風華聽罷他的話,腦中卻是突然閃過曾經在老夫人哪兒所聽到的那些話,當時的老夫人貌似也是在找什麼東西,最後卻是找到了她和母親的身上來,而後,她更是在梅園會時所聽到的皇后和柳氏之間的對話,而皇后,也是在她的身上找着什麼東西。
若真是如此的話,聯繫此刻西風景天的話和她曾所聽到的那些,慕風華的心裡陡然便明瞭了,原來她一直疑惑。她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竟是讓皇后和老夫人都如此熱衷的尋找。可現在看來,倒是明白了,原來他們是在她的身上尋找一份前朝的藏寶圖,可是,關於那份藏寶圖,慕風華卻是絲毫不知情呀!
可一想到這兒,慕風華又不由想起來,西風景天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由眼神戒備的看向西風景天,眼裡帶着一抹戒備,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藏寶圖在我的身上的?”該不會,他也是爲了藏寶圖才接近她的吧?這般想着,慕風華的心中不由微微發寒,她真是太大意了,連別人有何意圖都不知道,還和着一起糾糾纏纏!
見慕風華一副戒備的樣子,西風景天不禁感到好笑,他眨眨眼,道,“你可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無所不知的西風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