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驚喜,懷念,種種情緒交織其中.
“熙哥?”林月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男子熟悉的臉龐,那是她這三年來,思念無比的面容,眸中漸漸氤氳起水光.
“月兒……”歐陽熙聲音微微哽塞,硬朗的面容之上平添一絲柔情,他看着林月,擡手撫上她的精緻的面容,從手指傳來細膩的觸感,帶着盈盈溫度,一如從前。
兩人相對,默然無語。
“你怎麼在這裡?”許久,歐陽熙開口問道。
林月微微一怔,她今日來這裡……
“你又怎麼在這裡?”想到三年前他的不告而別,又想到她今日之後,與他恐是在無前緣,林月神色一冷,快速撥開歐陽熙修長的臂膀,側身冷臉一對。
“我……”歐陽熙默然。
聽他無言,林月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悲慼,這便是她心心念唸了三年的人,卻是對她如此白般隱瞞。
“罷!”林月神色一冷,猛然回身,“你我早已在三年前便恩斷義絕,而今,你我便是如同陌路,楊公子,後會無期。”說罷,便準備要走。
“月兒……”歐陽熙見狀,心下一陣慌亂,忙上前一把拉住林月的手,神色悲苦,“月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當日我不告而別,是有原因的,月兒……”
歐陽熙連連相求,林月神色卻是堅定,一把甩開歐陽熙的手,神色冷冽道,“楊公子,你我而今並無任何關係,請您自重!”
“我……”歐陽熙還準備在說什麼,前方屋子裡突然出來一個人,左右看了看,見得林月,忙開口叫道,“月娘,快點兒,要到我們了。”
“好的!”林月回了一聲,而後轉頭,看了一眼歐陽熙,神色清冷,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眷念的痛色,轉瞬即逝,便道,“楊公子,小女子還有事兒,便先告辭了,楊公子請便!”說罷,轉身便走了。
“月兒……”獨留歐陽熙在原地,目光放在前方的那抹身影之上,纏綿眷念。
就在歐陽熙和林月所在的園子不遠處的一個假山後面,慕風華聽着兩人的對話,驚詫的微微愣神,林月竟然和太子認識?
且看他們兩人的舉止行爲,顯然是及其親密的人之間纔會有的,可,林月的敵人不就是皇后,太子的母親嗎?
怎的林月還和太子認識,且在一起過?
慕風華心裡思緒滿頭,一時揪不出來頭緒,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兒,好像沒人了,壓了壓心口,邁步準備往外走去。
卻不料手一不小心,竟然碰上了假山上的一個滾石,石頭一溜兒的滾下來,慕風華嚇了一大跳,差點兒便叫了出來,卻突然從身後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接而她便感覺有人摟住了她的腰,縱身一躍,耳邊只餘呼呼風聲。
石頭滾落,發出“咚咚”聲響,還沉浸在悲傷了裡的歐陽熙聽罷,陡然擡起頭來,目光之中,精光暴漲,倏然轉頭盯着假山。
“有人?!”
這是歐陽熙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接而只見他雙手一揮,厲喝一聲,“鼠輩!莫要躲藏!”接而身體輕靈,運起輕功飛到假山後面,可此時那假山後面哪裡還有人?
他見狀,不由微微一愣,而後皺眉掃向四周,見得地上的一塊滾石,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什麼,而後冷哼一聲,如鷹一般犀利的雙眼掃視了一眼四周,這才一撩衣袍,走了出去。
等的歐陽熙走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影從一顆參天大樹上落了下來。
慕風華呼了口氣,看了一眼周圍,而後對着身前的人悶悶的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西風景天笑的騷包,夜色中看不大清他面上的神色,不過他的一雙鳳眸在這黑暗卻是尤顯越發晶亮。
慕風華聽罷,也沒有回他的話,明顯的心不在焉,而後慕風華又突然擡頭看他,“你怎麼在這裡?”
她先並沒有在宴會上看見他,怎麼一下子就跑到這裡來了?
想到這兒,慕風華突然警惕起來,目光看向西風景天,隱帶薄怒,“你跟蹤我?”
西風景天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得,哭下不的的看着慕風華,聳聳肩,“郡主,你未必想的也太多了罷?”而後,滿臉笑意,好整以暇的道,“本公子不過是偶然經過此處,卻沒想到,竟然還發現了一個聽牆角兒的人,本想抓住那小賊好生的整治一番,可沒想到……”
他說到這裡,斜眼從上到下的睨了慕風華一眼,似笑非笑道,“嘖嘖,郡主平日裡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凜冽正然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有着聽人叫牆角兒的這種愛好!哈哈!”他說着,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着他的話,不斷變化的,還有慕風華的臉色,他話落,慕風華的臉色黑的不行,不過還好,夜色下西風景天也看不清個什麼,慕風華掃了一眼西風景天,算了,目前還是先回宴會在說,先前她和歐陽修聚了一下,聽的歐陽修說今晚便把林月安排了進來,成敗在此一舉,慕風華不放心,特意來尋了林月。
卻發現她人沒在練舞房,便找了出來,剛剛看見林月,卻發現一個人便和林月糾纏了起來,慌忙間,慕風華躲在這假山後面,沒想到林月和那人竟然又跑到了她這假山前面,藉着隱約的燈光和略微熟悉的聲音來看,慕風華猜測那人便是祁元王朝的當朝太子,歐陽熙。
她心中驚訝,這等事情,當時林月並未與她和歐陽修說,她也不清楚兩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可看來,兩人之間定不簡單,思來想去,皇上覺得把這個消息告知與歐陽修說說,畢竟目前兩人是合作關係。
看沒想到歐陽熙的感覺那麼靈敏,輕微的聲響便差點兒發現了她,不過還好,西風景天這人雖討厭,可總能出現的及時,慕風華嘴上不說,心裡也是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