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可怕嗎?誰都不願意面對。可誰都會死去。生命的結束,就意味着死亡。佛經裡說這是輪迴,一種生命的解脫,亦如花開花謝。
人無由決生死,活着便是最好的解脫。可以享受歡愉,沉迷慾望,亦了沉迷痛苦,追憶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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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衛如今活着,還活得很痛苦,又害怕解脫,因爲他不信輪迴。一切都是遇見無心的結果。
無心是什麼人呢?恐怕說不清楚。無心的過去和現在,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凡是聽過無心名字的人都知道,無心即意味着死亡。
聽風樓中的每個人都好像沒有過去,無心也不列外。他們每天只知道接受任務,接受自己喜歡的任務,然後完成任務。
無心的任務就是負責收集自己喜歡的人臉,然後把人皮剝下來收藏。
無心的愛好,就如同古玩人一樣的對古玩情有獨鍾。
當然每個人都有愛好,就好比有的人喜歡唱歌,有的人喜歡跳舞,只是愛好的方式不同罷。
聽風樓裡每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就比如陌如玉和世無雙,一個愛開酒館,一個愛偷東西。
無心與影衛的相遇也使得世間少了一個影子,多了一個該死的人。
就在容易傾手拿着木雕時,影衛就已經不再是影子。影衛的心已經恐懼,沒有資格再去替容易傾完成一些黑暗中的事情。
影衛離開了,告別了他的主人。影衛離開後,他的主人又重新獲得了自己的影子。一個永遠都會不離不棄的影子。
看着影衛的默默離去,容易傾心裡出奇的平靜。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
容易傾拿着木雕,沒有進雲竹閣。而是順着來時的路,一步一步的走出皇宮,走回自己的府邸。
管家見主人回來,早已把熱茶準備好。侍女奉上茶來,主人卻沒有喝。而是走進書房,揮動起筆架上的精緻毛筆。娟娟小字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清秀俊朗。
“吾妹雲歌,安好!兄甚爲掛念,今偶遇聽風樓使者無心,欲害妹。萬望留心。”
寫完後,容易傾喚來管家。
管家聽聞主人的召喚,一刻不停的趕了過來。對着主人行禮道:
“殿下有何吩咐。”
容易傾看着跟了自己十幾年的管家,心裡還是較爲滿意。遞過方纔寫好用信封包起來的紙條叮囑道:
“你把這封信交給碧水姑娘,叫她務必親手送到靖國公主手中。”
管家拿着信,聽着話。知道這封信極其的重要,要不然主人也不會這般鄭重的交代 。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親手交給碧水姑娘,把殿下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
容易傾看着管家,滿意的點點頭。
“我待會就要出去,估計要耽擱幾日。府裡就託你照管。”
得到主人的重用,管家很開心。肯定的回答着。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不負殿下的期望。”
“你下去吧!”
管家這才帶着信離開。
碧水在容易傾的一個別院中。這個別院離府邸不遠,穿過幾條街,轉幾個彎就到了。
管家拿着信很認真的給碧水交代了一番。當然,容雲歌也再,可這個容雲歌是個冒牌貨。
聽着管家對碧水的交代,假容雲歌明白,自己的使命也就要結束了。因爲主人之前吩咐過,真的容
雲歌回來之時,他就可以自由了。
假容雲歌是高興的,因爲自由離她不遠。或許就在今天,或許,過兩天。
就在碧水接過信離開時,假容雲歌也離開了。她悄悄的來到與主人約定的地方,城南的一個破廟。這裡除了一羣要飯的人在休息外,也不會在有人來。
容易傾就在這裡。他帶來了燒雞和一些碎銀。分別發給這些叫花子。
叫花子們都叫他好人。
容易傾看着他們心裡露出喜悅,從他們身上容易傾看到了幸福,但這幸福不屬於自己。
假容雲歌來了,悄無聲息。容易傾看着她,道,
“我這裡有你最後一個任務,你做完這個任務,你就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假容雲歌道:
“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做完這個任務。”
容易傾滿意的說着。
“很好!那我就直接給你說這次的任務。”
假容雲歌一臉期待的等着容易傾交待。
“我現在需要你去代替真的容雲歌。具體時間,我會通知你,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假容雲歌道。
“我時刻準備着。只要殿下吩咐,立刻就可以動身。”
容易傾看得出她很着急,搖搖頭道:
“不是現在,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養精蓄銳。到時候做起任務來纔不會失手。”
假容雲歌不否認,確實也只有休息好,做起任務來纔會有充沛的精力。
“殿下,我就休息去了,告辭。”
說着,人就又悄悄的離開。
這裡又只剩容易傾和這羣叫花子。
碧水拿着信,一點都不耽擱,輕車熟路的就趕往雲竹閣。這裡她最熟悉不過了。特別是一張臉出現在她眼中的時候,她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
那張臉的主人也按耐不住,激動的拉起碧水的手。
她們終於見面了!容雲歌和碧水終於見面了。
“公主,能看到你回來,碧水真是太高興了!”
碧水看着拉自己手的容雲歌,流着淚說道。
容雲歌看着如此樸實忠誠的侍女,心裡早已流了不知多少淚。但在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因爲她的淚早已流乾,流盡。
“傻丫頭。我有不是死了,看你都哭成什麼樣了!”
說着,就掏出帕子來給碧水擦拭着眼角的淚花。
看着容雲歌,碧水笑了笑。
“是是是!奴婢真該死!大團圓的哭什麼呢!”
說着,自己竟強忍着,沒再哭出來。
容雲歌拉這碧水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秋水、青衣還有岺兒早就準備好了熱茶。容雲歌給他們提起過碧水,雖是初次見面,卻倍感親切。
趕忙都過來招呼道:
“以後妹妹來了,我們就多個人一起玩耍。服侍公主也輕鬆多了。”
說笑間,碧水見容雲歌待他們和自己一樣的好,也不見外,竟自說笑一番。
一時間,一屋子的歡聲笑語。
夜也深了起來,宮門也快到禁止出入的時候。這是碧水纔拿出容易傾的親筆信交給容雲歌。信很短,一眼就知道大概。
容雲歌看完後,心裡暗暗思索起來。也打算乘機,叫碧水帶話給容易傾。
容雲歌看着碧水,心裡些許不捨,可這關乎到自己生死和復仇的計劃,她不得不讓碧水鋌而走險。容雲歌拉着碧水的手道:
“你從小就服侍我,如今還冒着危險來送信。可見你待我的心真,我也有句話要你帶給哥哥。”
碧水聽着容雲歌的話,一時間竟又感動得淚流滿面。
“公主只管吩咐,碧水一定不負所托。”
“你就給哥哥說,我一切安好,叫她不用擔心,如果可以的話,今夜的夜宴務必在御花園來等我。時間就在兩巡酒間。”
碧水牢牢的把話記在心裡,這才辭別容雲歌,匆忙的往宮外趕去。
可碧水那裡知道,就在她踏入宮門的一刻,早有一雙眼睛盯住了她。原因很可笑,竟然是喜歡上了她的那張臉。
碧水走後,容雲歌就獨自一人往西廂去,她避開衆人的眼光,悄悄的來到寒越靜的房間。
寒越靜此刻正準備去赴宴,見容雲歌到來,便推辭了些時間。
“十九啊!本公主今日本不該來,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所以呢?就只好屈尊了。”
看着總是一臉很開心的容雲歌,寒越靜心裡感到特別的舒坦。
“公主殿下,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本王保證給公主殿下辦得妥妥當當。”
容雲歌笑嘻嘻的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託十九王爺你給我的哥哥容易傾帶個話,叫他兩巡酒間,御花園水池一見。”
寒越靜一臉疑惑的道:
“難道太子殿下不來赴宴嗎?”
容雲歌嘆了口氣道:
“你見過那個被廢的太子在皇帝的宴席上陪客飲酒的。”
寒越靜想了想覺得有理。由於要去赴宴,就答應下容雲歌后,匆匆而去。走時還不望提醒一句:
“本王就在宴席上恭候公主大駕咯!”
說着,帶着侍從就離去。
碧水離開雲竹閣,正抄小路往宮門趕去,突然間太監齊總管帶了幾個小太監把她的路給攔了下來。
“碧水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碧水見是齊總管,心裡不快,但嘴巴上依舊服軟。
“見過齊總管,太子殿下吩咐我來宮中取一些公主的舊物件,我來看時,不曾想早已住下靖國和姜國的使者,只好空手而回了?”
齊總管看着碧水,不慌不忙的道:
“太子殿下早就被皇上給禁足,已經名存實亡。你如今替他做事,這未免也太忠心了。不如雜家今日給你換個主人服侍,如何?”
碧水聽着齊總管話裡有話,也不想多費時間,行禮道:
“多寫公公美意,我還趕着回去覆命,就先告辭了。”
說話間,也不管太監齊總管同不同意,徑直離去。
可當她動身時,只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原來早有個小太監在她身後用下了蒙汗藥的帕子矇住了她的嘴。
太監齊總管看着倒在地上的碧水,冷哼了一一聲,道:
“裝好了,擡到御膳房的雜間去,好生看管起來。要是少了一根頭髮,唯你們試問。”
那幾個小太監聞言,一味的奉承的道;
“謹遵公公的命!”
說着用麻袋裝了,擡着消失在黑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