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靖潤了潤喉,正襟危坐,“雲歌,人心叵測,此言不假,但凡事都有例外,我對你之心,永不言變,日月可鑑!”
雲歌有些傻眼,她是怎麼也沒料到這個人說了這麼一大堆,竟是因爲這個委屈,兩個處在不同方位,哪能互相進行比較。她心中是這麼想,口中便有些遲疑,“這……”
寒越靖似是要一誤到底,“我的心因你的觸碰,正猛烈跳動着,你感覺到了吧,若還是不行,只能挖開讓你瞧上一瞧了。”說着他就苦了一張臉。
雲歌“噗嗤”一聲笑開,她雙手推搡着寒越靖的胸膛,“你啊,還說是帝王,我看你連三歲小兒都不如呢!”
先前的苦悶,在寒越靖的插科打諢下是徹底沒了。
“你是我夫君,是我最愛之人,我若連你都不信,還能信誰?”最後,雲歌如是說,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
事實上,寒越靖並不是真的因爲那個覺得委屈,他與雲歌心意相通,此言只不過是想要逗一逗雲歌開心,不讓她再陷入那苦悶的思緒當中。
兩人就在榻上打鬧了一番,直到有宮女在門外通報,浴池水已燒好,才停下,互相整理一番。
浴池內水汽瀰漫,煙霧繚繞,雲歌赤着雙足走了過去,每走幾步,她便解下一件衣衫。內衫在池邊盡數褪盡,雲歌整個身子晶瑩剔透,嫋渺中若隱若現,她踏出修長如玉的雙腿,邁入池內,舒適的熱水頓時埋在她平滑的雙肩處。
她愉悅的呼出一口氣。
舟車勞頓後洗個熱水澡是最好不過了。
寒越靖一進來,便見到這麼一副時隱時現的美人沐浴場景,他原本心中就有些癢癢,這下子,心中饞意全被勾起。他輕手輕腳踱了過去,也開始脫起華服。
衣裳的摩擦聲,才使雲歌察覺到有人來了,她懶洋洋的掀開眼皮,迷濛着一雙美目,“你幹嘛呢?”這話問的有些多餘,寒越靖連衣服也脫了,自然也
是來洗澡的。
寒越靖笑得有些邪肆,“徒留我一人,難免有些寂寞,不如我們來個鴛鴦戲水。”
雲歌橫了他一眼,她此時被水泡的渾身舒坦,懶得動彈,整個人都流露出驚人的媚態,寒越靖的眼神愈發火熱起來。
他也下了水,探出手就要去抓雲歌,雲歌笑嘻嘻的避開,但云歌本就泡的沒力,又不及寒越靖勇猛,很快,就被人從背後抱住。
寒越靖向來是溫柔的,從來都顧忌着雲歌的想法,雲歌也並非是不想同他肌膚相親,夫妻二人如此一番,也不過是情趣二字,雲歌頑皮,寒越靖也樂得慣她。
“哎呀,你走開,我不要,討厭……”雲歌發出的所有驚呼,都被另一人吞了進去。
都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
寒越靖倒是想要不早朝,奈何一大早的,就被雲歌踢下了牀。雲歌滯頓地直起腰,埋怨的睨了寒越靖一眼,她本也累得不行,但既已回宮,每一早朝也不該落下。
寒越靖摸了摸鼻子,並不喚宮女們進來,任勞任怨的伺候起他的皇后,他的雲歌。
容雲歌顏色極美,皎若天上明月,哪怕僅着一件素衣,也無法掩蓋周身光輝。這張世間難以比擬的絕世容顏,此刻正映照在昏黃的銅鏡中,美人頭戴幾隻素雅的簪子、步搖,她微微仰着頭,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着筆,爲其細細勾畫着雙眉。
自大婚以來,若非事出緊急,寒越靖始終每日早上起來爲他家娘子畫眉,是以,他雖爲男子,平日裡舞刀弄槍居多,但這畫眉功夫倒是極爲精湛。
不一會兒,寒越靖便畫好了眉。
雲歌五官生得極好,眉目如畫,不施粉黛也自有一番滋味。平日裡她不塗鉛粉,也不畫眉,但婚後,她夫君愛爲她畫眉,當年,寒越靖只是一個普通皇子,如今,他是一國之帝,但這畫眉的習慣,日復一日,仍舊保留下來。
寒越靖放下眉筆,雲歌順目望去,兩人相視一笑,綿綿情意自心頭流淌。
姜國隆坤帝乃先帝十九子,文武雙全,風姿無雙,然性情暴虐,剛愎自用。唯獨對自己妻子十分寬容寵愛,帝后爲榮國嫡公主,不僅容貌傾城,不喜鋪張浪費,還才華橫溢,料事如神,是一等一的奇女子。
天成皇后盡心輔佐隆坤帝,不但使得姜國沒有落後,反而國力愈發強盛。不論朝中亦是民間,對這位容姬都極爲擁戴。
隆坤帝后宮從始至終都只天成皇后一人,二人感情篤深,亦是被姜國上下傳誦。
永寧三年,姜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有野史記載:永寧三年,姜國閒王寒越悠暫代攝政王一職,替隆坤帝掌管朝綱。而隆坤帝則攜天成皇后容姬微服私訪,暗查民情,期間,斬獲無數賢臣良將。爲後來一統天下,奠定基石。
姜國永寧年間極爲平順,然而同一時期,其他兩國卻並非如此。
大榮國自裕凜帝容易安登基以來,朝中文武百官皆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裕凜帝面容俊秀,氣質溫文爾雅,性情卻極爲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一言不慎,便會弄得腦袋下地,一家老少充軍。大榮先前本就因連家滿門抄斬,傷了元氣,如今在這裕凜帝手上,亦是亂上加亂,有人斷言,離大榮王朝斷送之日不遠矣。
與此同時,靖國的皇位之爭纔剛剛拉開帷幕。
史書記載:靖國華瑜六十二年,這出歷經五年,史稱 “靖都梅謝”的大戲才堪堪落下帷幕,靖皇之位最終花落戰王齊玉懷,太子齊玉引失勢,自焚於寢宮,其餘黨羽盡數被殲滅。同年,靖皇齊連城病薨,生前立下遺詔,傳位於戰王齊玉懷。
靖國華瑜六十二年,戰王齊玉懷登基,稱“淮安帝”,改國號“初雲”,封戰王妃容華溫爲皇貴妃。
初雲元年,靖國後宮選秀,有數女脫穎而出,一人被封“婕妤”,三人則爲“才人”,次年,皇貴妃容華溫犯上,被降爲“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