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驕陽卻道,“聽說這滿月無藥可救,我除了接受還能有什麼法子?”
說道這裡,男子眼神一暗。
“的確,這滿月無藥可解。”
寧驕陽苦澀的笑了,是啊,無藥可解。所以自己只能接受,只是這一進宮便遭到如此算計,而自己竟然後來才知道。也是夠蠢的。白白糟蹋了寧驕陽這副好身體。
這個時候男子卻是說話了,“這解藥雖然沒有,但是這滿月也並非不能抵制。”
寧驕陽擡起頭來看向男子,“這是何意?”
“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這滿月也是如此。雖然現在還沒有能解滿月的藥,但是古書上記載卻有抵制這滿月的東西存在。而且,如果小姐注意養生,即便是滿月發作時,也不會那麼痛苦。”
寧驕陽想起那日滿月發作時的情況,四肢百骸好像都在被啃咬一般難受。如果真有這能抵制滿月的藥,誰不希望自己能擁有了。
“沒想到你看起來那麼年輕,知道的卻是不少。那還請大夫你賜教了,何物能抵制這滿月。”
“男人的血,你心愛之人的熱血能抵制這冰冷的寒氣。”
什麼?血,還是男子的!不,還是她愛的人的血?
“你的意思是要我喝血?”
男子點點頭,“唯有愛之真切的人的熱血能溫暖這冰冷的寒氣。我知道小姐一定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卻是古書上記載的。小姐大可一試,若是不行。也並沒什麼大礙。”
寧驕陽雖是點頭,但是心裡卻有難處,她愛的人的血,可是現在她連自己愛誰都不知道。夜穆曾經她愛,可是現在已經只有恨和復仇了。而阿辰,她一直只當他是哥們,即便知道那一切後,也是隻知道阿辰對自己的情義和自己的傻。真正的還沒有達到愛不愛的程度。所以,心愛的人的血,談何容易。
“我知道了,謝謝你大夫”
男子點點頭,“好,那我就說在這裡了,不打擾小姐了。”
寧驕陽點點頭,親自送大夫出門。沒想到此次出門,還有這樣的際遇。
香兒送了大夫關上門才走近寧驕陽,臉上全是落寞和擔憂。
“小姐,怎麼會這樣了?”
到現在她都還想不明白,明明那個大夫說小姐有身孕的,可是今天連着讓三個大夫把了脈,都說沒有。
“這個我也不明白,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不過現在細想下來,沈琳應該是知道我沒有身孕的。”
香兒一聽,更爲震驚了。
“小姐,難道是?”
寧驕陽搖了搖頭,“就當時的情況,應該不是。當時我會睡着全是偶然,無法預料的。所以應該不會是沈琳安排的,但是沈琳事後一定是知道了。所以纔會極力的將我推到風尖上。更是極力的向公子推薦我的孩子,當時我就想這沈琳何時這麼大方了,現在想來,她不是大方。而是有所算計,將我推的越高,便會跌的越慘,讓我慢慢的走上一條不可迴轉的道路。”
這一次,寧驕陽沒有再瞞着香兒,而是將這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已經是沈琳自出宮後,對自己的第二次盤算。說不定後面還有很多次,所以,她要說出來,讓香兒心裡有個譜。否則以後被欺負了也不知道。
“沒想到沈小姐是這樣的人,那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跟公子說嗎?”
說道這裡,香兒都有些不甘心的垂下了頭。跟公子說,公子得多失望啊。
“暫時先不說,”她要看看沈琳下一步到底想怎麼走。
“嗯,好,小姐咱們先不說。小姐你和公子多接觸,說不定就真的會懷上了。”
寧驕陽一笑,“沒想到你這丫頭想的是這個。”
香兒嘿嘿一笑,“那是,爲小姐考慮,在所不辭”
寧驕陽搖搖頭,“你這不是什麼好點子啊。”
“啊?”
香兒表示不解。
“你沒聽沈琳說,懷孕的人是不能與公子多接觸的?”
“可是小姐你沒懷孕啊。”
“哎”寧驕陽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我在公子的眼裡是懷孕的啊。”
香兒認真想了想,理了理,這才點點頭,“對哦,怎麼都被沈小姐說了。”
因爲沈琳想堵死她,將她的後路給全堵上唄。
但是她是不會讓沈琳如意的,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完全就是另一種方式面對了。沈琳想要在這件事情上絆倒自己,那麼得看自己同不同意了。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今日好不容易睡客棧,趕緊休息吧。”
香兒這才點點頭,兩個人準備了一下,這才睡下。
第二日清晨,她們吃過早膳後,便再度啓程。經過連日來的趕路,距離京城是越來越近了。寧驕陽估摸着應該今天黃昏就能到達京城,但是下午的時候,寧驕陽的右眼皮卻是突突的跳了起來。
“香兒,你看看,我這右眼皮是不是在跳?”
香兒一聽寧驕陽的話看了過去,果真就看見寧驕陽的右眼皮突突的跳着。
“小姐好像是。”
“不是好像,就是。老話怎麼說來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呸呸呸,小姐說的都不對。小姐,我看你就是昨天沒有休息好。你再睡睡吧。”
寧驕陽點點頭,“也好。”
於是就着毛毯躺了起來。香兒將幾件衣服搭在寧驕陽的身上,馬車一路顛簸。很快便要到達京城了,香兒掀開簾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好像是京郊了。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待會兒進了城裡,然後路過市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們的府邸了。
這樣看着,香兒竟然也慢慢的被睏意襲來,放下了簾子,靠在一邊睡了起來。
兩個人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吵雜的打鬧聲驚醒的。
這個時候,外面已經聽見了刀劍相交的聲音還有沈琳和月兒的尖叫聲。
“小姐,”
香兒叫喚着寧驕陽,寧驕陽模模糊糊中也聽到了聲響。香兒這一聲叫喚更是讓她立即清醒了過來。
“快,帶驕陽先離開。”
外面傳來夜穆的聲音。寧驕陽當即站起身來,掀開了簾子往外面看,便看見一羣蒙面黑衣人在襲擊夜穆等人。看那些黑衣人的目標,似乎是夜穆。
就在這個時候,吳成已經掀開了她們的簾子。
“小姐,快跟我走。”
香兒和寧驕陽對視一眼,然後向外面走去。吳成直接牽住寧驕陽的手往外衝,寧驕陽則是牽着香兒的手。這外面,已經是京郊的小樹林。但是就是因爲是小樹林,所以只有一條道,而且兩旁都是樹林,因爲是夏天這兩邊的雜草也茂盛。所以這些黑衣人一邊刺殺着夜穆,一邊躲在雜草中遮身。更是將夜穆引向那羣雜草處,寧驕陽隱隱覺得那片雜草沒那麼簡單。裡面應該另有陷阱。夜穆又豈會不知,只是,前前後後被人圍着,並且打鬥中自然的往雜草處挪進,他根本就是被動的往雜草靠近。而且這些黑衣人手法詭異,他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打起來,自然吃力了些。
寧驕陽一邊任吳成拉扯着走,一邊看向其他人,吳用和李公公都被困住,沒想到李公公的武功也那麼高。之前寧驕陽是完全沒有想過這李公公也會武功的,只是,李公公身後還護着月兒,所以有點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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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讓寧驕陽意外的是,給她們趕馬車的那兩個沉默寡言的車伕,竟然武功也上乘,保護着不時發出尖叫的沈琳,還能去幫助夜穆。看得出來,這兩人似乎很護着夜穆。
就在這個時候,寧驕陽看着幾個黑衣人朝他們衝了過來。然後其中一個黑衣人,便伸手就要來抓走寧驕陽。但是好在吳成一刀擋了過去,可是卻並沒有傷到那來人一分。
開始,寧驕陽還覺得這些人是衝着夜穆來的。可是現在看見這個黑衣人目標準確的鎖向自己,寧驕陽便知道自己錯了。
那邊夜穆見黑衣人已經和吳成交起手來,而寧驕陽被吳成拉着,還拉着香兒,越來越被動。大聲喊了聲,“驕陽。”
寧驕陽向夜穆那邊看去,只見夜穆更加賣力的廝打了起來,並且不再被那些強迫着往草堆走,而是奮力的想要廝殺出一道血口子。這樣的結果就是夜穆的身上多了幾處刀傷,一見夜穆受傷,最激動的竟然是那兩個車伕,只見那兩個車伕更加狠辣的廝殺着,不一會兒,黑衣人便倒下了幾個。開始這兩個車伕似乎還隱藏着自己的功力,這會兒,全爆發了出來。讓寧驕陽更加疑惑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吳成悶哼了一聲。寧驕陽這才收回視線,便看見吳成的胳膊上被黑衣人劃了一刀血口子,觸目驚心。香兒自然的叫了出來。吳成卻是甩開了寧驕陽的手,
“小姐你們快跑,”
說着一個人擋在了黑衣人的面前,賣力的廝打起來。
寧驕陽看向夜穆的方向,夜穆也是大聲的喊道“你們先走。”
於是乎,寧驕陽看向香兒,握緊了香兒的手。
“跟我走。”
說着便拉着香兒跑開,但是也就是在香兒這跑開的瞬間,吳成失手了。另一條胳膊被劃了一刀,然後刀落在了地上,一聲脆響。緊接着,幾個黑衣人便衝向了寧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