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解下了左耳的耳環遞給了盛華,盛華看着手上的耳環滿意的笑了,“對於我來說,這耳環比什麼都貴重。”
她的臉,一不小心紅了,這話她聽別的男子對女子說過這裡面的情愫自然也是懂得幾分的。
“盛公子,時候不早了,那我先下去休息了。”
說着她便抱着箱子站了起來,盛華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回過頭去,聽盛華柔情的道,
“能不能聽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她看着兩人的手,盛華終於不捨的鬆開,眼神卻沒有鬆開她,終於她叫了出來,
“盛,華。”
盛華的臉上漾開了笑容,猶如三月的春風,眉眼深深,讓人癡醉,本就是一張英俊的臉,此刻更加讓人挪不開視線。但是她還是挪開了去,抱着箱子快步離開,留下一句話,“再見。”
“再見,希望我們能再次遇見。”
盛華喃喃。
廂房裡,香兒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坐在房間的桌子前,就等着她回來了。於是她一進門,香兒立即就撲了過去,
“哎呀小姐,你終於來了,香兒等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啊?”
香兒接過她手裡的箱子放在一邊,然後拉着她往桌子前走去,到了桌前她纔算是明白,桌子上擺了幾盤形狀雅緻的糕點,而香兒坐的位置有一個茶杯,這丫頭,應該是已經喝了好幾倍茶水解饞了。
“這些糕點是二夫人送過來的,專門給小姐你做的了,而且吩咐不能偷吃,一定要等到小姐你來,還要看着小姐你吃。”
她一笑,許是父親跟葉菊說了她同意他們再生,所以葉菊做了好吃的給她。
“既然二孃都這麼說了,那香兒你就看着我吃啊,只能看着我吃哦。”
說着她坐下來拿了一塊糕點塞在嘴裡,便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不忘了饞香兒。
“哎呀,這糕點真好吃啊,又香又糯,還有芝麻在裡面,哎呀”
她聽見了香兒吞口水的聲音,轉而一笑,拉着香兒的衣角坐了下來,
“你還真看着我吃啊,快動手吧,我擔心你待會兒吃不到夢裡啃我的手了。”
香兒這一聽,手比嘴還快,“謝謝小姐。”
然後已經拿起了兩。
“香兒,我們一邊吃點心,我一邊問你個事啊。”
香兒有了點心,說什麼都點點頭,“好好,小姐你說。”
“香兒你知道我自從落水後,很多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就想問問,我以前有沒有喜歡的人?”
香兒吞一塊糕點,嚥了咽,
“喜歡的人?讓香兒仔細想想啊,小姐喜歡的人可多了,像香兒啊,老爺啊,還有酒樓裡的說書先生啊,還有……”
“打住”
香兒不解的看着她,“小姐爲什麼打住啊,香兒還沒說完了。”
她嘿嘿的賠上笑臉,“我這裡說的喜歡的人,不是你說的那種喜歡的人。我是說,有沒有,我喜歡的男子啊,就是那種我想嫁給他的那種人。”
“哦,小姐你是說相好的啊。”
“恩恩,”她點點頭,“是的,是的,相好的,有嗎?”
“有,吧。”
結果香兒這麼一句,她有些懵了,“到底是,有,沒有了?”
“那都是我們還沒到京城來的事了,而且現在那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小姐,你還要聽嗎?”
她點點頭,“要聽,你說給我聽。”
香兒猶豫了一下,“那好吧,本來這件事,香兒不想說的。”
“來,香兒,吃過糕”
她獻上一塊糕點,香兒咬下了幾口,又喝了一口茶,這才道。
“我們還沒到京城來的時候,在鎮上小姐你的確喜歡過一名男子,小姐你當初還說非他不嫁了。”
“哦?那那個男子是什麼樣的啊?”
“他是一名書生,家裡挺窮的。有一次小姐你和香兒去街上買胭脂認識的,那個書生在街上支了一個攤子,賣些書法和字畫。小姐你就是看上了那書生的字畫,然後便和那書生多聊了幾句,書生爲了討小姐喜歡,還當場給小姐你畫了一幅畫了。自從有了書生送的畫,小姐你便隔三差五的去街上,與那書生相會。”
“等一下啊,什麼叫做那書生討我的喜歡,聽你這口氣,你是不喜歡那書生?”
香兒明確的點了點頭,“那書生嘴巴太甜了,太會說了,老爺說嘴巴滑溜的男子不可靠。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
額,“好吧,你繼續說,繼續說。”
“這一來二往的,就讓老爺給知道了。老爺派人打聽了這書生的家世,發現書生家裡很窮,並且屢次考取功名不中。也有人見他肚子裡有些文墨,請他去私塾教書,可是這書生去了幾天,覺着以自己的才華教書實在是太屈才了,便沒去了,低不成高不就的,就在街上擺攤,賣他那些字畫。
老爺覺得這樣的人,不踏實,也不安分。配不上小姐你,便不滿意小姐你與那書生的來往。可是那個時候小姐你不聽老爺的話,總是偷着出去與那書生見面,而且小姐還經常帶銀兩給他。慢慢的,他連攤子也不擺了。整日的就和小姐在一起玩,老爺便更看不上眼了。
有一次,老爺當着小姐你的面跟那書生說,叫她不要纏着你了。就是那次,小姐你說非他不嫁的。老爺聽了可生氣了,當天夜裡,夜裡……”
說道這裡香兒結巴了,她覺得這裡肯定有故事,窮書生富小姐,原來寧驕陽以前喜歡書生。可是一般這種家裡人都是不會同意的,會做點什麼的。
“夜裡怎麼了?是不是老爺叫人去做了什麼?”
“小姐,你難道知道了?”香兒驚訝的擡起頭來,她隨意的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嘴前,
“沒有,我猜的,等着你說了。”
“哦,夜裡,夜裡老爺帶着人去了那個書生的家裡,給了書生的父母一筆錢,讓他們勸說書生不要再纏着小姐了,書生的父母覺得老爺這麼做太過分了”
她咬下一口,是有點過分,士可殺不可辱。
“便在第二日和書生離開了鎮上,至於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哦,這樣啊”她點點頭,“只是這樣就離開了自己一直居住的地方,父親到底是說了多重的話啊。”
“沒有多重,就有一點點。他們當然捨得離開了,他們可是拿着老爺的錢離開的。”
“什麼,什麼玩意兒?不是說覺得過分嗎?還拿錢了?”
“可不是嘛,一邊說着過分,一邊將老爺的錢收下了,老爺給的銀票可是夠他們再買幾處他們那樣的房子了,其實,老爺也不是嫌棄他們窮,就是窮吧,還不上進。不上進又想過上好的生活,老爺覺得在這樣的人身上看不到希望,所以纔會去那書生家的,小姐,你可別生老爺的氣啊,老爺都是爲了小姐好。”
她點點頭,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我不生氣,只是當初我喜歡那書生哪點了?”
說道這裡,香兒在啃了一塊糕,
“小姐你就喜歡人家的畫唄,不過那書生的畫的確不錯,特別是畫的小姐的那張,可美了。”
“哦,原來是喜歡畫,那以後就沒有聯絡了是嗎?”
“嗯,沒有了,大家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久而久之,小姐你也忘記了他,再然後我們就搬到京城來了,再也沒有消息。”
不知道去哪裡了,那以後還會有可能出現嗎?這個書生會不會就是寧驕陽給了第一次的人?
“對了小姐,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她回過神來,“哦,我就隨便問問。香兒,有什麼辦法能聯繫到這個書生嗎?還有你說的他給我畫過的那副畫,現在還在嗎?”
“小姐,你不說這個我還好,說這個我可生氣了。那書生小氣家家的,走之前,還把畫也帶走了。”
說道這裡,香兒又捂住了嘴巴,“嘿嘿,小姐,”
她橫了一眼香兒,一般香兒露出這樣的表情準沒好事,
“那畫不是畫給我的嗎,應該在我的手裡啊,怎麼又讓他帶走了?是你吧,你和老爺一起去了,而且在那書生提出要畫的時候,你還跑回去拿了畫給了他,是不是?”
“小姐,你想起來了啊?”
她搖搖頭,“你們做的出,他也做的出,看來這書生,也不是什麼好鳥。”
香兒喝了口茶,忙點頭,“小姐,你終於醒悟了。”
她卻是有些擔心,這麼個人,人品不行,如果寧驕陽真的將身體給了他。他日有什麼風吹草動,只怕這個人隨時都會成爲她的威脅。而且,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裡,這纔是最可怕的,就像一堆不確定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引爆了。想到這裡,她必須得多問問,有沒有可能還有別的人了?
“香兒,除了這個書生,還有哪個男子是我喜歡的嗎?”
香兒打了一個飽嗝,靠在椅子上,想了想,
“好像沒有了吧,小姐之前就喜歡那個書生。”
“那這個書生叫什麼名字?”
香兒撓了撓頭,“好像叫什麼,趙封。”
“趙封”她喃喃,看來以後要多加留意這個名字了。既然寧驕陽之前只喜歡了這麼個人,那就很有可能是這人奪了寧驕陽的清白。寧驕陽當初應該正是叛逆的年紀,父親越是不允許,越有可能做出些什麼來,而那趙封人品也不行,說不定也就那個了。好了,現在總算知道了這人是誰,這趟出宮的疑惑便是解了,只是這人不要哪天花光了身上的銀兩,把她的畫拿出去賣,而正巧讓有心人看見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