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白色蕾絲窗簾照進了這間藍白色調的房裡,微風從落地窗外吹入,輕輕捲起窗簾的一角,同時帶來一絲屬於海洋特有的氣息。
遠遠傳來的海鳥的鳴叫和有着輕柔舒緩節奏的海濤拍岸聲,讓房中躺在大牀上的少年漸漸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纖長濃密的眼睫輕顫,可是室內明亮的光線讓少年禁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重新適應了光線以後,他才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離牀邊不遠的小落地窗,窗外是個法式小陽臺,而陽臺上純白色的欄杆外,則是一片純淨淺藍色的遼闊大海。
頓了頓,少年原本還帶着幾分朦朧睡意的漂亮眼睛倏地睜大,一下從牀上坐起。
白色的薄被從他身前滑落,露出他白皙精瘦的身體,骨架勻稱修長,肌理柔韌而緊緻,皮膚在清晨的光線中帶着如玉般溫潤的色澤。
他低下頭看了看身上,再擡起頭看了看整個房間,神情帶了一絲懊惱地伸手捋了捋頭髮,掀開薄被從牀上站起身來。
直接走進了房中附帶的洗手間裡,他站在洗手檯前,擰開水龍頭,將汩汩涌出的溫熱的水撲灑在臉上。
這樣的動作一直重複了許久,他才從水盆前擡起頭來。
水珠沾溼了他額前的發,沿着額頭滴落,捲翹的眼睫沾着朦朧的水汽,洗手檯前方的鏡子中,那雙漆黑的眼重又顯得清冽而沉靜。
做完簡單的洗漱,秦優走回房裡,這才認真打量了一番周圍。
整個房間不大,但是卻因爲色調清雅和佈置簡潔而顯得大方且寬敞,淺藍色的牆壁,地上鋪着純白的長毛地毯,款式簡單的原木四柱大牀,在房間的一角,擺放着一面長橢圓形的更衣鏡,鏡子旁的一張造型復古的原木櫃子上,整齊地疊放着一套嶄新的衣物,而衣物旁則是他的錢包和酒店房卡等隨身物品。
秦優走到櫃子前,光潔透亮的鏡面倒映出他高瘦的半□□的身影,沿着細緻的鎖骨繞至還略顯瘦削的肩背,順着優美的脊椎線條而下,身上僅剩的一層薄薄白色布料包裹着那緊緻翹挺的圓弧,直至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
櫃子上的衣物被一件件拿起,抖開,然後被穿在這副漂亮完美的身體上,不一會兒,鏡子中出現的,就是一個貴氣優雅的俊美少年。
秦優淡淡掃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收好隨身的物品就轉身離開了這個雅緻的房間。
拉開房門,門外的走廊整潔而明亮,看來這是一座地中海式風格的小型別墅,原木的旋轉樓梯上方對着高高的拱頂,粉刷得雪白的牆壁,樓梯的一側是一扇藍色的田字格窗戶,此刻窗戶正朝外開着,正對着一片陽光下的碧藍大海,窗前的花臺種着一叢迎春,嫩黃色的小小花朵迎着微風一串串開得無比絢爛。
秦優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扣着手腕上的袖釦,直到下到最後兩個臺階,他才擡起頭來迎上站在樓梯前的男人深沉的目光。
兩人彼此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很快,男人眸光一閃,緩緩勾起脣角,伸手牽了他走下樓梯,然後摟住他的腰,俯身在他頸間輕輕落下一吻,微笑着在他耳旁低聲道:“昨晚睡得可好?”
這好似情人間的溫柔親暱使得秦優眉一挑,靜靜站在男人的臂彎裡,側過頭看着男人道:“我記得昨晚曾拜託你找我的助理。”
聞言樑墨琰笑笑,沒有答話,只是放開懷裡的少年,目光淡淡地看着那雙漆黑安靜的眼睛,轉而道:“司機會送你回去,明晚一起吃個飯,嗯?”
語氣好似安撫地徵詢他的意見,其實卻並沒有留下可容拒絕的餘地。
這個男孩已經引起他的興趣和好奇,而他也想要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對這個男孩有着想要去探究的慾望。也許這會是一場彼此歡愉的捕獵,而他從來都習慣主導,那麼,就由他來宣佈這場遊戲的開始。
眸光沉靜如水,秦優心思一轉,就已大致明瞭樑墨琰的舉動背後所代表的意思。
他沒有想到會在昨晚那樣的一個情況下和樑墨琰再一次碰面,在那種場合,還有各自現如今的身份,他知道,必定是樑墨琰將自己當時的一些舉動當做了某種暗示的信號。
他在心裡輕嘆,世事的種種機緣巧合總是要將他的這場追逐置入一個玩笑而又無奈的境地。
一直以來,樑墨琰所站的位置太高,所以纔會讓自己一直在他的身後不停追趕,從前總是遠遠地一步步地謀劃、接近,然而卻沒有想到最後一場空難讓他所有的努力變得功虧一簣;但是現在,就在他打算再一次重新開始追逐的時候,喜愛惡作劇的機緣又將他直接拉到了這個人的面前,而且彼此的位置還是這樣對立且尷尬。
可是,儘管這樣的現狀與他當初所設想的相差太遠,世事總不能盡如人意,那他何不就這樣將錯就錯呢,反正,無論怎樣,走到最後,他都將會和樑墨琰有一場必然要解決的對抗。
他們兩個人都是同樣地高傲,究竟誰纔會是兩人當中的那個狩獵者?
秦優緩緩露出一笑,回望着樑墨琰,輕聲道:“那麼,好的,樑先生。”
當秦優重新回到昨日的攝影工作室的時候,整個攝影棚裡有着一種暗暗涌動的詭異氣氛。
待他一走進化妝間,緊隨他身後一同進來的關穎立刻轉過身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然後“嘭”地一聲關上門,衝到秦優面前,擡起頭瞪着那依然一臉冷淡平靜的少年,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房門,神情緊張地道:“秦優,你你你……你昨晚沒有回酒店!?”
秦優有些好笑地看着關穎有些失去平時老練圓滑的模樣,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對。”
“啊——”關穎誇張地捧着臉彎下腰做出大聲尖叫的姿勢,其實卻緊緊地壓低了聲音。
“你在外夜宿竟然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很快關穎的神情又是一轉,柳眉倒豎地瞪着他質問。
秦優還未成年,當他在這裡工作的這段時間裡,關穎作爲他的助理,也就算是他的臨時監護人,所以纔會有這麼一問。
“抱歉。”秦優的語氣裡還是帶上了誠懇。
“算了,這不是重點。”關穎揮了揮手,繼而又重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房門,表情緊張地緊緊盯着秦優道,“剛纔,如果我沒有看錯,送你回來的那輛車,是樑墨琰的?”
她曾見過那輛黑色賓利,而且還清楚地記得車牌號,只不過,那時候,從那輛車裡走下來,並且趾高氣昂的,是IMG的大紅人童珂。
對於關穎能認出樑墨琰的車子,秦優用挑眉表示了他的訝異,不過他還是承認地點了點頭,簡單答道:“對。”
“啊——啊——”關穎繼續用她那誇張的又發不出聲的尖叫來表達她此刻有些激動,或者是驚嚇,的情緒。
相對於關穎有些失態的模樣,秦優依然是一臉的淡然。
發泄了一下之後,關穎才又回覆平時正常的神情,清了清喉嚨,但卻掩飾不住嗓音裡還剩下的幾分輕顫,“那……昨晚接你走的,也是樑墨琰咯?”
對於這一點關穎還是有些疑問的,畢竟昨晚的那輛車看起來可是跟剛纔送秦優回來的車完全不是同一輛。
秦優沒有回答,他並不想將秦家的事情牽扯出來。只是他這樣,關穎便將他的沉默當作了對自己問題的默認。
關穎一邊嘖嘖有聲地搖頭,一邊看着秦優那雙漂亮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複雜情緒,嘆道:“秦優,原來我還是有些太過小看你了!”
也難怪關穎會有這樣的想法。作爲秦優的助理,雖然她到現在依然看不太透這個冷漠但卻藏着深沉的少年,但她心裡卻清楚,秦優遠遠不是他外表那樣的年輕單純,她也知道,以秦優這樣的性格,且不說是不是能夠適應這個需要懂得看人臉色、識得伏低做小的圈子,但卻絕對不會是能夠輕易被人打壓欺負的。
在IMG的幾年,她也算是見過不少模特的起起落落,對自己看人的能力也是有着自信的。對於秦優,她知道,就算沒有任何人的偏袒跟扶持,他也能在這個圈子裡慢慢紅起來,何況,在現在又有貝靜妮這股助力,秦優比起別人不知幸運多少,少走了那麼多彎路,別人需要奮鬥上幾年才能爬到的位置,他輕易就能得到。
這已經讓IMG裡裡外外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眼紅。
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實在不知道應該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有貝靜妮做靠山,整個IMG裡的人誰也不會也不敢對當着面說秦優什麼,但明顯,在外人看來,除了外表俊美之外,沒有什麼特別背景、身世又普通的秦優能夠獲得貝靜妮的青睞已經成了不少人私下的話題,他和貝靜妮之間的親密關係引得許多人暗中側目,對此,身爲IMG大老闆的貝靜妮豈會不知,但她既不否認駁斥,也沒有刻意避人耳目,這種沉默態度,如何不叫人猜測紛紛。
而秦優,這個看起來冷淡安靜的少年,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本事,在得到了貝靜妮的庇護偏袒之後,現在又招惹上了恆泰的船王樑墨琰。
是別人還好,卻偏偏是樑墨琰。貝靜妮的丈夫可是樑墨琰的堂弟樑邵庭!這是怎樣的一個複雜又混亂的三角關係!何況樑邵庭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是東皇娛樂的總裁,整個港島娛樂圈的最大老闆!
想到這裡,關穎立刻覺得一個頭變得兩個那麼大。
就這麼站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關穎這纔好似忽然想起什麼,面色有些爲難地道:“那個……早上貝小姐打電話來找了你,你當時不在,她要你回來的時候給她回一個電話……”
自秦優過來這邊開始工作,貝靜妮總會三天兩頭地打個電話過來,或者詢問拍攝的進度,或者詢問工作計劃的安排,甚至是邀約,秦優沒有手機,所以通常都是關穎接的電話並代爲回的話。
正說着,她手裡的手機就應時地響起。
關穎低頭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回覆一本正經的聲音道:“是,貝小姐……在,剛到工作室……好的,請稍等。”說完將手機遞給秦優,順便還揚揚眉毛衝他做了個鬼臉。
“秦優?”手機那端,傳來貝靜妮清雅的嗓音。
“是我。”秦優掃了關穎一眼,應道。
“這兩天進行得還順利嗎?”聽見秦優的聲音,坐在辦公室裡的貝靜妮目光瞬時變得溫柔,推開桌上的公事文件,她從辦公桌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伸手撩開白色的百葉窗,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樓和美麗的維港景緻,心情頓時飛揚起來,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嫵媚的笑意,“這一部分的工作下午就可以結束,怎樣,我請你喝個下午茶,小小地慶祝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有同學想看H。。。。。。。╭(╯^╰)╮我兒子的第一次哪能這麼輕易奉送噻。。。。。。給張半裸照讓乃們眼饞下。。。。。。。。
前幾天工作比較忙,有些影響了文的更新,咱寫的時候,有些地方也不太滿意,改了又改,這星期更新會正常起來的。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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