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市中心的天洹總部。在這個秋日裡,正午的陽光難得的燦爛。光線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照的整個房間透亮明媚。
可是再多的陽光也無法融化房中男人臉上的冰霜。容洹立在落地窗邊,眸光盯在廖可兒的臉上,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可兒,給我一個你這樣做的理由。”容洹薄脣輕啓,吐出的字如三九天凝成的冰珠。
廖可兒一張粉臉煞白,雙眸卻不合時宜的迸出異樣的光彩,就好像……好像將死之人那最後一絲迴光返照一樣。
“洹,你問我爲什麼?我爲什麼你不知道?那個女人不過受了點傷,我並沒有把她怎麼樣,你馬上就停了我所有的通告,宣佈我所有的新戲都暫停。洹,你就這麼在乎她?這就迫不及待的準備懲罰我了嗎?”
她睫毛輕閃,眼中淚光如雲山霧繞,無比的委屈淒涼。廖可兒本是個以冷豔著稱的美人,這時擺出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着實讓人心生不忍。
可她面對的不是一般的人,那就是一座冰雕。容洹淡淡的暱她一眼,想到秋錦瑟失去的孩子,眼中又急速的掠過一絲嗜血的寒光。
“輕傷?可兒,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時,你是不是打算命人打死她?”他身形未動,如玉的風姿下卻掩蓋着濃烈的肅殺之氣。
“不,沒有,我沒想過要打死她。”廖可兒尖叫起來。她真的沒打算要打死秋錦瑟。因爲她知道容洹的手段,她畏懼他,並不敢真的動他的女人。只不過她看見秋錦瑟就忍不了這一時之氣,這纔打了她泄憤。
可是,她的話容洹卻再也不會相信。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場景,那就是那天晚上他趕到那裡時看到的場景,二個男人對着秋錦瑟瘋狂的拳打腳踢。
“夠了,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麼。”容洹冷漠的表情斷了廖可兒最後一絲念想。她突然安靜下來,死死的盯着容洹的臉。
這張臉,她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就爲他癡迷。爲了讓他的目光也爲她駐留,她付出了比常人辛苦百倍的努力。終於有一天,她成了天洹娛樂旗下最耀眼的明星,也從那一天開始,他的目光開始注意到她。她以爲她的夢想就要成真了,可誰知,她也未能打破那個傳言。在他身邊的女人最多不超過一個月。
那一個月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時間,那種甜蜜對她來說就像是最純的蜂蜜泡來的水,清冽,甘甜,帶着讓人陶醉的芳香。
一個月之後,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心冷情的讓她心碎。她終究沒能成爲他諸多女人中的最例外的那一個。可這一切還沒有讓她絕望。她安慰自己他本性如此,不會對哪個女人真的動情,真的破例。
直到,那個叫童傾落的女人出現。她才知道。這世界上的事情沒什麼是絕對的。那個女人在他身邊呆的時間超過了一個月不說。他還允許她住進了他的家。那是他的私人境地,就連自己也是從來沒進去過的。
這一切讓她嫉妒,發狂的嫉妒。而就因爲那個女人,他甚至讓她那個一天戲都沒演過的朋友來演女二號。甚至有可能還要變成女一號。這讓她如何再能忍受?所以她要毀了那個林怡然。讓她再演不成戲,再不能跟她搶女一號。
那天她其實並沒有打算對秋錦瑟怎樣的。只不過秋錦瑟倒黴正好跟林怡然一起。一起就一起吧,送上門的怪的了誰?所以她臨時改了主意,讓秋錦瑟眼睜睜的看着林怡然被許多男人一起上。她就是要給秋錦瑟一個下馬威。誰知道那女人太過狡猾,竟然逃脫了。幸好被她攔住,這才順勢給了她一頓打。
只是她沒想到她做的如此隱秘還是被容洹很快查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怕,她並沒有對那個那女人做什麼傷經動骨的事情不是嗎?再說她自己現在可是天洹的搖錢樹,容洹他總要有點顧忌的。
事情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發生讓人難以預料的變化。就好像現在這樣,她真的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那個女人對容洹的影響力。
爲了她,他竟然打算捨棄她這顆搖錢樹了。停了所有的通告,撤下所有的戲份,他這是要雪藏她了。對於一個風頭正勁的藝人來說,雪藏意味着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就是他給她的懲罰,雖沒讓她現在就去死,可是這些比死更讓她難受。
廖可兒雙眸一收,豆大的淚珠爭先恐後的滾出來。她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容洹的腰。
“洹,你對我真的這麼絕情嗎?你直到我一直都很愛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的淚水糅在聲聲的控訴裡,能勾起任何男人的惻隱之心。之可惜,面前這個男人還是不爲所動。
容洹如玉的臉上掠過一陣淡漠的譏諷:“你愛我?你是愛我還是愛我能帶給你的生活?廖可兒,別說你接近我就一點目的性沒有。”
廖可兒一陣,小臉慘白無血色。她承認她有那麼一點的私心,可是這又算得了什麼。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天底下誰沒有私心?
“洹,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天洹娛樂最能掙錢的藝人。你放棄了我,就等於放棄了一大比財富。”
她嘶吼着,企圖用這樣的話來提醒他她的公司的位置。可下一秒她卻看見容洹厭棄的揮了揮手。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半年裡,你安分呆着。否則……你會永無出頭之日。”
半年,就是他要雪藏她的時間。爲了那個女人的一點小傷,他就要關她半年的禁閉。可見他心裡,那個女人多麼重要。
容洹清冷的表情讓廖可兒無話可說了。她知道這男人的脾氣,他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她說的再多也不會讓他改變心意。
她擡起灌了鉛一樣的腳,僵硬的轉身往門口走去。從這一刻起,她將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巨星廖可兒。她被容洹,被天洹放棄了。半年的時間足夠人們徹底淡忘她,也足夠讓她從雲端跌到谷底,萬劫不復。
她愛他如斯,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不,她不甘心。她恨那個女人,也恨容洹。她要讓他後悔。
廖可兒緊緊的捏着手,修長的指甲狠狠的嵌入了手掌裡,她也沒覺得疼。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