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在團團包圍圈的容洹擡手扶了扶額頭,他一定是出現幻聽了,怎麼好像有人在叫傾落?
童傾落,這個名字讓容洹展了展眉。這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上次那一刀醒來之後她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從前她是根毫無風情的木頭,現在她就像一隻恢復了生氣的兔子一樣,大多數溫柔可人,惹急了她還會齜齜牙表達不滿。這麼有趣,倒不枉他當初花了那麼多錢買她回來。
想起當時買這個女人的初衷,容洹舒展了眉又擰了起來。
若兒,難道今生註定只能找個跟你相像的女人了嗎?
男人的臉漸漸籠上一層鬱氣,瞬間過後,他斂回了心神看向臺上。就在剛剛,幾個評委已經分別給出了分數,臺上一個選手勝出,另外那個已經被請下臺了。
這時候,有人靠近他的耳邊道“少主,是童小姐。”
“什麼?”容洹一瞬間的震驚過後是錯愕的表情。真的是她?她來幹什麼?
“是的少主,我剛纔已經去看過了,是童小姐沒錯。她正纏着廖可兒小姐要簽名。”說到這裡,貼身保鏢的臉上也掛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這個童小姐莫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吧?要那個明星的簽名問少主要就行了,只要少主一句話,什麼簽名沒有?幹嘛非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呢?真費解。
同樣費解的還有容洹。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女人還這會這麼瘋狂的追星?更詭異的是追個女星。
當然了,若是追男星,他敢肯定他一定會讓那男人以後永遠紅不起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他得首先把那個女人弄到身邊來。否則依廖可兒的個性,說不定會讓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鏢傷到那個女人。
容洹皺皺眉,沉聲吩咐道:“去把她帶過來。”
保鏢領命迅速走了出去。而這邊秋錦瑟和廖可兒的拉鋸戰也快到了尾聲。
她畢竟還是個不算強壯的女人,哪有力氣跟這些身高超過一米八,體重直逼一百八的保鏢們較勁?所以,很快,她就落入了下風。
正當一個保鏢打算拎着她的衣領把她甩一邊去的時候,另一個高大的男人將她接了過來。
“童小姐,少主請你過去。”
在這個時候,這一聲就像天籟之音那樣讓秋錦瑟和林怡然頓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廖可兒的保鏢已經鬆開了手,就連廖可兒都繞到了前面來。
“你說洹少找她?”
保鏢點頭沒說話。
廖可兒精緻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些情緒的波動。她輕輕轉動眸光盯着童傾落的臉。之前就聽說容洹把一個女人帶進了容家大門,那女人彷彿姓童,難道……
眼中流轉的波光倏地一暗,廖可兒揮了揮手示意保鏢退後:“既然是洹少找她,讓她過去吧。原來是洹少的朋友。我還以爲只是一般的粉絲。是我失禮了。”
她盈盈一笑,絕美的臉上盪開讓人捨不得挪開的光暈。
秋錦瑟也沒空去猜想廖可兒眼底那一抹暗色到底是爲什麼,她拉着林怡然跟着保鏢到了容洹的面前。
容洹擡眸看着面前衣服已經有些凌亂的女人,眉峰挑了挑。
“洹少!”秋錦瑟低眉又往前上了半步。她沒去看容洹,卻知道容洹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
她擡手慌亂的攏了一攏剛纔被擠亂了的頭髮,她真不確定看到她這副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子會不會想直接伸手把她給滅了。畢竟,當人家的晴婦首先應該注意儀表不是嗎?
時間在容洹意味不明的深沉目光中彷彿靜止了一般,秋錦瑟遲遲不開口林怡然卻忍不住了。
“洹少,你好。沒想到今天你親自坐鎮。”林怡然滿臉堆起笑,也學着秋錦瑟的樣子往容洹面前靠了半步。
容洹暱了林怡然一眼,眉宇間漸漸凝起不悅的情緒。童傾落,他對她似乎太縱容了一些,她什麼時候跟林怡然搞到一塊去了他竟然不知道?
他似乎很沒有心情去理會林怡然,只暱了那麼一眼之後他又將目光轉向了秋錦瑟。
“你說!”
容洹的語氣依舊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可是秋錦瑟卻知道這份平淡下面掩蓋的是漸漸涌起的怒火。看來她不小心又踢到了鐵板。
秋錦瑟在心裡哀嘆一聲之後無奈的揚起小臉實話實說道:“對不起,洹少,我也是剛剛不久才知道林小姐她竟然是想來參加PK賽得。她說她錯過了之前的報名機會,所以求我幫忙。我……”她故意頓了一下,小手放在雙腿前不安的絞着。過了一會,她才又接着道:“上次在醫院,洛逸的未婚妻拿硫酸潑我,剛好是林小姐救了我,我不想欠她的人情所以只能答應試試看。”
她一口氣全部道出,林怡然看着眼前戰戰兢兢好像不敢大聲說話的小媳婦一樣的秋錦瑟,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洛逸的未婚妻拿硫酸潑你?”短暫的沉默之後,容洹的臉比剛纔更加陰鶩了一百倍。
秋錦瑟點頭,沒說話。這件事情上次她沒有跟容洹提爲的就是在今天提起,希望能有用。
容洹沒說話,幽深眸底卻染上了駭人的霾色。
“爲什麼不告訴我?”他開口,任何人都能聽出他的不悅。
秋錦瑟咬了咬脣:“那人也沒有得手,算不上什麼大事。”
算不上什麼大事?難道要她真的毀容了纔算是大事?該死的女人,她那個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容洹一伸手將秋錦瑟帶到自己的面前:“以後不管大事還是小事都要告訴我,聽見沒有?”
他冰冷的命令道,旁邊衆人卻毫無意外的悄悄變了臉。林怡然眼中閃過一絲豔羨的神色,已經跟了過來的廖可兒卻是在那一貫寒冰的眸子裡悄悄藏了一絲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