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宴卿書和林鵬並未在服飾這上面虧待我,每個人都給我送來了極多華貴之物,也不用擔心今晚的宴會拿不出手了。
天色剛剛陰沉,府中便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我疾步走到大堂之中,宴會不一會便要開始了。
相信宴卿書和林鵬都會在場吧。
林鵬我倒是許久未與他說話了,其目的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我趕到的時候還尚早,除了稀稀疏疏的公子小姐外,老一輩的人根本就沒有看到,至於林鵬和宴卿書,也不知道他們何時纔來。
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秉承着別人不來惹我我便不惹別人的真理,很多人對我指指點點,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對於這些,我只是無心理會罷了。
現在在林府我的位置的確非常的讓人嫉妒,什麼事都可以不用做卻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比林府的公子小姐們還要自在。
二小姐還是那副模樣,對於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光明正大的袒露出來。
這種女子最好對付,但那種隱藏在暗中的人卻異常的棘手,我相信很多人都在背後等着看我的好戲。
我不知爲何她們對我如此的怨懟,我決計沒有做出任何對不住她們的事情,也沒有與她們產生過任何的衝突,難道僅僅只是因爲我生活在林府?這也說不太過去吧。
我沒有看二小姐對我的目光,我好奇的打量四周,大堂只不過是衆人休息的地方,至於真正的宴會,是在露天的地方。
林府的人丁太多了,只在大堂裝不下那麼大的桌子,而且也極爲的不方便,所以選在了露天的地方。
那時候還會派人上來跳舞,衆公子和小姐也會吟詩作對比對一番。
我等的極爲的無聊,因爲是第一次參加,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開始,所以很早就來了,還怕趕不上,結果是我多慮了。
宴卿書很遠便看到了我,跑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卻厭厭的,不想說話。
平時天一黑就睡覺了,已經養成了習慣,現在天都黑了有一會了,有些不適應。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宴卿書溫和的笑掛在臉上,還有一絲的戲謔:“昨晚不會是做了什麼吧,看你這樣沒精打采的。”
我瞪了他一眼,昨晚我在秦家的,至於他說的做了什麼,意思就是我與秦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他見我有些惱怒,也乖乖的沒有繼續說話。
我無意間瞥見一個老婦人端着一盤水果,只是覺得她的戒指有一些奇怪,而且神色也有一些不自然。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這裡是林府,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宴卿書靠近我的耳畔,吐出的氣在我耳邊縈繞,異常癢,我把他推開:“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可受不起你這樣的勾引。”
他聽到勾引兩個字嘴巴撇了撇,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林家主是最後一個人來到這裡,身着玄色衣衫,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很難想到他會那麼的殘忍,每月的宴會就是一場測試,不合格的就徹底被他拋棄。
至於林鵬和宴卿書,今晚必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我很不幸的被捲入了他們的風波,無論是他們誰輸誰贏都對我沒有太大的好處。
林鵬我與他的關係異常的奇妙,說是合作,他卻一直在利用我,但關鍵時候他還是會救我的命。
至於宴卿書,他在林府一直保我周全,如果沒有了他,我對於林鵬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可言。
我可以看出我的父皇對於林家父子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他們遊刃在後樑與我父皇之間,到底是哪邊的人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在林府無疑還是危險的,無論他們誰輸誰贏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現在要及時的站隊纔可以,不然最後被別人連累死還不明不白的。
宴卿書和林鵬看起來是宴卿書略勝一籌,有女帝在爲他撐腰,但加上林鵬這個老狐狸之後他們的機率就是對半分了。
我坐在角落裡面並不言語,細細的斟酌他們的勢力,想想下一秒我應該怎麼做。
就算我再低調,林府的二小姐也會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
她蓮步款款,臉上帶着輕薄的笑意:“我偶爾學到了一曲,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心情來比試一番。”
全部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我莞爾一笑:“對不起,我對音律一竅不通,林小姐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拒絕得那麼徹底,笑容還僵在臉上,語氣極爲的憤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我別過頭,細細的呷了一口茶,茶香在嘴中縈繞不化開,有一些的神清氣爽。
“我自是明白我在說什麼,怎麼?林小姐想欺負我這個不懂音律之人麼?”我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她根本不知如何的作答。
各位皆一陣唏噓,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避而不戰。
宴卿書也微微的皺眉,這種避而不戰會讓別人說是我怕了她,我也明確的表達了,自己根本就不會。
我纔不會管別人怎麼說,我又不是林府的人,他們的宴會我本來就是極不願意來的,如果不是林家主點名指姓讓我來,我估計現在已經在牀上昏昏欲睡了。
林小姐氣鼓鼓的坐下去,氣氛在我這裡一時間竟有了冷清。
涼風習習,林家主輕咳了一下,擡頭望了望無垠的星空:“這天氣,竟然有點冷了。”
旁邊的林夫人也會意,讓下人端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端湯藥來的那個老奴,就是剛剛我看着不對勁的那個,我仔細的觀察她的手指,上面還帶着戒指呢,不過這戒指,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吧。
她把湯藥端到了林家主的面前,林家主的目光有些冷冽,正準備發作,我卻直挺挺的從座位上面倒了下去,現場一片混亂。
宴卿書就在我的旁邊,他有些慌張的抱我起來,我眯着眼看了一眼他,隨即閉上了眼睛。
閉眼之前我還看到了林鵬嘴邊那一抹戲謔的笑容。我用眼神警告他:看什麼看,我這是幫你們。
我睡了許久,一覺醒來發現宴卿書還在我牀邊守着我,我不小心動了一下,他便是醒了。
我底氣不足的問道:“你就在這兒守了一晚上。”
他頂着兩隻幽黑的黑眼圈,見我醒來便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黯然:“你醒了,醒了就好,我先回去了。”
我點點頭,恭送他出去。不過我這心,並不好受。
原本以爲他會一直對我殘忍下去,這樣我便有了足夠的理由來複仇,可是他爲什麼對我那麼好,讓我受之有愧。
我的暈倒是裝出來的,我感覺到是他抱我會到了房間,一碰到牀我便沉沉睡去,不願醒來,絲毫不知他還在牀邊守着我。
那個老奴果然是有問題的,她遞湯藥的時候用手指動了動,戒指裡面的白色粉末都掉到了湯藥裡面。
林家主是看到的,但是他不願這麼早就拆穿她的身份,他想放長線,釣大魚,用她來讓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浮出水面,然後一窩端了。
但今天的湯藥吃下去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到底是什麼毒,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不喝,這樣會打草驚蛇。
所以在最後一刻,我選擇用我自己來轉移視線。到時候林家主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不喝湯藥。
我這樣子,等於徹底跟那個老奴背後的人物鬧翻了。
究竟是誰不想林家主活下去呢?看着府裡其樂融融的模樣實則暗藏玄機。
那個老奴的動作除了當事人,林鵬和我以外誰也不會知道。
我曾經翻閱一本書,看到了這類的手法,所以我特地極爲仔細的觀察。其他人都在旁邊談笑風生呢。
雖說昨晚我故意摔倒摔得非常賣勁,但是今日一起來腰痠背痛的,似乎是昨日把身子摔壞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有理由躲避很多人了。
宴卿書今早走的好匆忙,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派小凌出去打聽打聽,發現林家主最後並沒有喝下那一碗湯藥,因爲我暈倒,所以宴會只有早早的結束了。
現在我可真是跟林家綁在一起的了。
可是林鵬又怎麼發現那個老奴有問題的,在我閉眼的最後一刻,他信心滿滿的笑容不會是裝的。
難道毒就是他下的,應該不會,下毒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而且如果真是他也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
說曹操曹操到,剛剛還心念着林鵬,一眨眼他就來了。
這是我來了林府之後他第一次跟我說話。
他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我卻只能在心裡冷笑:“喲,我們的林大公子怎麼有空來看小女子啊,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他見我這般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溫煦的面目改變一二,可我知道他這僞裝下的真面目有多麼的可怕。
“白小姐暈倒了我自然是要來看看的,以表心意。”說着便毫不客氣的在我旁邊穩重的坐着,臉上還掛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