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女兒家都愛美,阿蠻也不例外,她一直苦惱於此,尤其是在棋染的對比之下。
我噗嗤笑出聲,鬆開了手,揉了揉她的臉,輕咳一聲,正色道:“可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阿蠻張嘴欲語,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迅速看了旁邊的棋染一眼,低下頭不肯說話。而棋染則低眉順目站在那兒,一副溫順無害的模樣,只那瞬間,我又想起了秦昀,當初秦昀是否愛的就是她這般嬌弱無害的模樣?或許是,又或許不是,這答案之於我,永遠只能是個秘密。我本以爲自己會嫉妒,又或是歇斯底里得難過,令人意外的是這些情緒統統不曾出現,我只是愈發覺得曾經的自己真傻。
我望向站在一旁的棋染:“棋染,你說。”
棋染飛快擡頭看了我一眼,雙眸中漾滿了委屈,貝齒緊咬着脣瓣,似是要咬出血來,但很快又低下頭,低聲道:“奴婢也不知道阿蠻是怎麼了,莫不是……因爲奴婢先拿到了公主的披風?”
“你拿得披風雖是公主素日常用的,可今天是除夕,公主怎麼可以穿舊衣?尚衣局早就送來了許多新制的披風!方纔我在身後追了你一路,欲喊你回去換一件,你卻不肯停下步伐聽我一言。”阿蠻反駁的話語脫口而出,不敢置信的看着棋染。
除夕這一日本就該除舊迎新,沒有人會穿舊衣,這是習俗。若在這天穿了舊衣裳跨年,來年一整年年景都會不好。
棋染的臉色驟然發白,撲跪在地,哽咽道:“夜裡風大,奴婢憂心公主,一時不查,這纔出了差錯,懇請公主恕罪。”
我微笑着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阿蠻,道:“好阿蠻,你先回去換一件送來予我吧!”
阿蠻猶豫:“天這麼冷,公主還是先披着吧!奴婢這就回去取一件新的。”
我將披風塞到她手上,道:“那邊涼亭裡放了火盆,我可以去那邊先取取暖。”
阿蠻這才放心的離開,走之前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棋染一眼,神色複雜,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再爲棋染求情。
我心中很是滿意。在皇城中討生活的,誰也不是傻子,阿蠻確實是個好人,好心眼卻不代表她傻,恐怕也只有棋染這樣的,以爲這世上除了她聰明,旁人都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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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蠻漸漸走遠後,我方將注意力移向棋染。
“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你想爭取我得寵愛並沒有錯,你錯就錯在心太急。剛學會跑,就妄想着能夠飛上天,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說道:“念在你初犯,罰你提鈴三日,你可認?”
棋染太心急,她一心想往上爬並沒有錯,只錯在她沒有認清對象。在我心中,她永遠比不上阿蠻。
“奴婢認罰,但奴婢不服!”棋染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滿倔強。
“哦?爲何?”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