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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會是真的把劉文華給造懵了,因爲他實在不清楚一個宋德祥一個丁強這兩人到底是誰說了假話。按說丁強不至於騙自己,這樣對他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難道說事情出在了宋德祥的身上嗎?可平時他對自己還算是忠誠老實,沒有向自己撒過謊呀?
劉文華掛上了丁強的電話之後就座在那裡一直苦尋着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與此同時,與劉文華一樣陷入沉思之中的還有海北市副書記,紀委書記王昌輝。因爲就在下午下班的前一刻,他突然收到了一份郵寄資料,這份資料上沒有寫是什麼人匯來的,只寫着王昌輝收幾個大字。
打開了資料一看,王昌輝就嚇的不輕,因爲這份資料是告海北市財政局局長劉長鬆的,在那上面把劉長鬆工作以來犯的很多錯誤都一一註明,甚至於在很多事件上記載的經過都很仔細,比如某年某月某日收了多少錢,替誰誰辦了事,某年某月某日利用職務之便侵吞了多少錢等等,總而言之,憑着這份資料,那劉長鬆是要廢了,整個人先不要說什麼ZZ前途了,單說判他個十幾二十年也不是不可以的。
劉長鬆是什麼人?那可是市長劉文華的嫡系呀,甚至最近還傳言很可能這個人會任市長助理,如此就是副廳級幹部了,那在這個當口,想制他於死地的人怕就多了起來,也許是竟爭對手,又或許是不想看着劉長鬆在官升一級的人,總之不管這是什麼人舉報的吧,他接下來應該怎麼樣做纔是最重要的。
想着即然這個人能以這種方式把這文件送到自己手中來,那他會不會在自己沒有動作的情況之下同樣以這種方式把這份資料送到省紀委去呢?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工作就被動了,看了案子而沒有任何的做爲,這樣一來他也有瀆職罪了。
並不想替着劉長鬆坦護的王昌輝,他決定把這件事情向上級彙報。當然了他所說想的上級也就是市委書記向康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劉文華市長知道的,不然他一定會對自己有看法,這可不是王昌輝想要的結果。
這樣,下了班,回到家吃了一口飯後,王昌輝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同一個院中的市委書記向康家中。
向康也是剛吃了飯,正在家裡看新聞,王昌輝的突然造訪讓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然市紀委書記可不會無緣無故的來自己家串門的,這樣他就在自家的書房之中接見了王昌輝,同時也看到了那份舉報劉長鬆的個人材料。
拿起文件很是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向康的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王書記,你是怎麼得到這份材料的?”
“向書記,是我在下班前,值班室送來的,我看了那個包裝,應該是舉報人通過郵局寄來的。”王昌輝慎重的答道。
“哦,看樣子這屬於匿名舉報了。”向康點了一下頭,“那以王書記從專業的角度上來看,這份材料的真實性有多少呢?”
王昌輝猶豫了一下,一邊看着向康的臉色,一邊回答着,“向書記,從我從事紀委那麼長時間的工作經驗而談,雖然它是匿名而來的,但感覺告訴我這份材料的屬實性應該很高,因爲一般的舉報材料無非是寫着某人可能犯了什麼錯誤,多半是猜測加推測而來,但像這份材料這樣寫的這樣全,這樣細的,說實話還真是不多見呢。您不信,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寫明瞭具體的時間和金額,這可不像是編造的呀。”
王昌輝的回答就等於告訴了向康,這個劉長鬆多半是有問題的。
向康做書記和其它的書記不太一樣,他並不是一個願意多事的人,他只管着大局,相反一些部門的事情他是很少插手的,也就因爲這樣,海北市政府一套班子的事情他也是顯少插手,這樣才使得海北市的Z局一直都很穩定,哪怕就是這裡有着爲數不少的少數民族人,但海北市的維定大局是一直沒有變的。這樣的環境之下也就導致着市政府一套班子的事情都由市長說了算,長此以往,市政府那邊的市財政局長會有貪污的事情也就不多見了。
“那王書記,如果照正常程序走,你們紀委那邊現在應該怎麼做?”向康雖然同意了王昌輝的說法,也就是說這個劉長鬆很可能是有問題的,但在事情沒能徹底的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想太過高調,更不想和劉文華起什麼摩擦,這樣對海北市的Z局穩定可是不利的。而做爲一市書記,一市的穩定纔是最爲重要的,這一點向康是很明白的,所以纔有了這樣的問題。
王昌輝當然知道向書記在怎麼想了,說實話他也很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然後來一個冷處理,回頭找人去問問劉長鬆也就是了,但是這份材料寫的太過詳細了,詳細到市紀委如果沒有什麼動作便是瀆職,這樣他也不能不說些什麼,至少要把自己的態度表明出來,當然瞭如果向書記一定要把事情壓下來,那他照做就是,回頭有什麼問題就由向書記扛着,他沒責任便可以了。
“嗯,向書記,情況是這樣的,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在證據如果確鑿之下,我們是一定要找劉長鬆同志來問話的,然後要求他把材料中的事情一件件說明白纔可以。”王昌輝小聲的向着向康進言着。
向康沒有想到一向原則性並不是很強的王昌輝這一次態度竟然這樣的鮮明,哪怕他只要說這件事情還需要在調查調查,那他也會點頭同意,並給紀委時間的,可現在王昌輝確用了一定的字眼,那就說明這份材料真的很真實,真實到王昌輝不辦都不行,他也是被被連累呀。
事件即然都這樣的清楚了,連王昌輝都有了決定,那向康就真的不好說什麼了,“好吧,即然市紀委是這樣的決定,那我也同意你們這樣做,只是一定要記住所有的行動都要符合紀委的工作程序纔可以,在請劉長鬆同志的時候也一定要文明執法,明白嗎?”
在聽了王昌輝的話後,向康己經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果了,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是絕對不會袒護誰,但他同時也要做好安慰劉文華的準備纔可以。
於是,在當天晚上,海北市財政局長劉長鬆正在一娛樂場所內消費的時候被幾名身着黑西服的市紀委人員突然帶走,據傳言,當時帶走劉長鬆的時候,他正穿着一件裕袍與一身材不錯的小?姐聊天,當時被抓,他還大聲的呼喊自己是市財政局的局長,讓來帶走他的那些人小心一點云云。
不管怎麼樣吧,海北市本應該寧靜的夜晚因爲這件事情而起了波瀾,正在家中的市長劉文華在得知了這一個消息之後馬上就拿起電話質問紀委書記王昌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抓自己下面的人,他這個做市長的竟然一點都不知情,他要王昌輝必須給自己一個說法。
王昌輝有些爲難的向着劉文華解釋道,這也是向書記下的命令,再者有人舉報劉長鬆,這也是爲了證明劉長鬆的清白,他們紀委才迫不得己這樣做的,希望劉市長可以理解他們的紀委工作。
聽着王昌輝是有些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感覺,劉文華一怒之下就把電話打到了市委書記向康那裡,問這件事情他是不是知情,那爲什麼提前的沒有和他說一聲。
向康相比來講比王昌輝要穩定許多,他只是說紀委有着獨立辦案的權力,這件事情他是聽到王昌輝彙報了,也僅是指示一切按紀委程序走便是,至於其它的,他並沒有說什麼。
一個向康一個王昌輝這兩人有些互相推諉之意,這讓劉文華有力也不知道應該打向哪裡,這時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左膀宋德祥,這便在給他打手機,可得到的迴音仍然是己關機,這就讓他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
被抓進市紀委的劉長鬆在穿上了辦案人員拿來的衣物之後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自己心中很清楚,他底了到底清不清白,他更清楚自己能夠被抓,己然的證明了紀委這邊應該是掌握了一些自己的黑材料纔是,他更更清楚的是,這一次自己來了紀委,基本上過一陣子自己官升半級,進入市政府當市長助理的事情是泡湯了。
劉長鬆心中憤恨不己,宋德祥不是說有他在,就不會有人把自己怎麼樣嘛,可爲什麼自己要被紀委帶走,確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呢?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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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區管委會大樓主任辦公室內,馮思哲正在接聽着一個京都打來的電話。
“是的,我知道了,一切以穩定爲主,謝謝苗叔叔的提醒。”馮思哲用着恭敬的語言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