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浴室,重新沖洗了一番之後,換上家居的寬陳子華從浴室出來,萱草兒正在沙上看電視,見陳子華出來,忙道:“開飯吧,陳書記?”
陳子華瞥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居然在張敏那邊停了三個多小時,點了點頭,道:“端客廳來吧。
看到萱草兒端出來的飯菜,陳子華忍不住撓了撓頭,飯是西北地區很常見的普通稀飯玉米,看上去金黃金黃的,熬得很到位,黏黏呼呼的,散着淡淡的清香,饃是烙出來的油絲餅,最讓陳子華訝異的是菜,居然是一大瓷碗的酸菜。
這是關西農村非常普通的一道菜,幾乎家家都有得做,就是把很多常見的綠葉菜放在白開水裡面煮熟,然後撈到酸菜缸醃上,裡面加一點玉米麪粉或希面水,待到採酸了,就可以吃,一般都是用鹽、蒜苗、味精、油潑辣子調一下,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這樣的菜在農村常見,算是家常菜,陳子華在家的時候也沒少吃過,但自從上班之後可就沒吃過了,尤其是這些酸菜裡面可以看到不少的野菜,這可就不容易了,有些好笑的同時,忍不住問道:“這些菜在那兒弄的?自己的話,可沒這麼快。”這菜醃起來的話,可得費不少功夫,現在天氣涼,一兩天不見得能醃好郭美萱昨天才來,自然做不出來。
“當然是自己做。”郭美萱很是有幾分得意,“我們家有偏方,醃起來特快,幾個小時就好菜是今天上午去野外的麥地裡面挑的,中午用麪湯了之後醃上,晚上自然可以吃咯。”
陳子華伸出筷子夾了一,味道很醇正,於是點頭道:“不錯,很正宗的。”
郭美萱顯然家的時候經常自己做飯,這種家常飯做得極是細緻,吃得陳子華心情大暢,道:“以後不要出去自己挑菜了,到菜市場跟本地的菜販子說一聲們自然會弄來放到菜市場賣,還是野菜吃着夠味兒,你有空的時候,就在家多時先別在外面亂走。”
郭美萱“嗯”了一聲,自己房去吃飯了點規矩還是知道的,雖然陳子華讓過幾次,她卻堅持自己呆廚房吃飯,其實主要還是跟陳子華在一個桌上吃飯,心裡有些彆扭。
剛了幾口稀飯,門鈴響了起來美萱從廚房出來,快步走到門口開門一看,卻是一對中年男女手裡提着禮品,滿面笑容的問道:“陳書記在家嗎?”
郭美萱問道:“是哪一位啊?”
中年男子然也摸不清眼前這個漂亮得有些過分地女孩子是誰小心翼翼地回道:“建設局地侯。過來給陳書記拜年。”
聽說是拜年地。郭美萱讓開門口。回身道:“陳書記。建設局地侯。過來給您拜年來了。”說着話。便拉開了門。將侯夫婦讓了進來。
記正在吃飯。侯忙道:“打擾了。陳書記。”
陳子華指了指沙。道:“沒事兒。坐下吧。萱草。給侯局長倒茶。”
侯和妻子坐下地瞬間。很自然了瞥了一眼茶几上地飯菜。倆人不禁都有些愕然。都傳說陳書記家境極好。光是看房子裡地擺設。就可窺出一斑。不想生活卻是如此簡樸!這飯菜。不過是農村最普通家裡地日常飯菜罷了。陳書記居然吃地津津有味!心裡登時對陳子華更佩服了幾分。暗道:“看來陳書記還是喜歡樸實地人。以後絕對不能太過扎眼了!唉。今天咋就穿了這麼一身出來了呢。光是這雙鞋就幾百塊!”下意識地就把腳往後收了收。
陳子華自然不會想到,萱草兒做的一頓飯,居然會對建設局長產生教育意義,注意到侯的縮腳動作,還以爲是緊張的,便毫不在意的邊吃飯邊聊:“建設局的工作還順利吧?”
侯是芝蘭建設局的副局長,自從新城區開始擴建之後,一向的清水衙門忽然之間就熱鬧起來,現在的建設局,可是芝蘭最有實權的單位之一,但侯在建設局卻並不怎麼得意,屬於靠邊站的人員之一,很早就想找個門路動動,只是一直都不得其門而入,後來得人指點,便來書記這裡表忠心來了。
“還行,謝謝局長關心,”侯笑道,“早就想來書記這裡走走,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知道書記已經回來,就過來拜個年。”
陳子華笑了笑,侯的心思他自然心知肚明,這些幹部的考評他都看過,否則的話,也不會見面就認識,而且,結婚的時候,這個侯送的禮可是榜上有名的,光是禮金就送了八萬塊,所以,對這個人,他還是印象極深的。
原本收到這麼多的禮金,這人說什麼他都不會用的,但還是讓張敏分門別類的把這些人的資料找了找,對他們做了一番瞭解,結果現這個侯還真是個能人,雖然在單位不怎麼吃得開,在商場上倒是一把能手,這幾年從菸廠倒賣香菸,幾乎把芝蘭菸廠的貨都給包了,了不少財,不過,隨着國家菸草專賣的控制越來越嚴,他這種生意也做不了多久了。
“侯局長客氣咯,嫂子是在環保局吧?”陳子華隱隱約約記得侯的妻子是環保局的一個小科長,實際上也就是科員的級別,年後隨着城市的進一步展,環保局要重新拆分調整,這會兒就想起這個了,“不知道環保局工作怎麼樣?”
他這話問的太過籠統,侯的妻子一時不明白該怎麼回答,只好含糊道:“還行吧正一天也沒什麼事兒,大多時候都是在磨時間。”
聽妻子這麼一說,侯差點兒拿腦袋撞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跟縣委書記說這些?你這不是敲別人的飯碗麼?這個傻妞快四十了,說話還這麼天真,一點兒也不經過大腦!
陳子華卻是聞言一笑,環保局的情形他多少聽說了,不過那是政府那邊該管的,他原本想等楊文生整頓的,不想楊文生出來那麼一茬子事兒,後來乾脆高升到鄰縣做縣委書記去了,現在便成了白
份內事,書記辦公會上曾經聽白文斌提說過改革機構陳子華還正等着他們的方案呢。
“這種情況不會多久了,”陳子華笑道,“嫂子是園林大學畢業吧。”
侯的妻子叫張翠雲,是農林科技大學畢業的專業就是園林,分到環保局之後卻沒有了用武之地一耽誤,就是近十年。
“嗯,可惜咱們縣又沒啥園林。”張翠雲的話還是那麼直,讓侯苦笑不得的同時,卻讓陳子華微微一笑,道:“很快就有了子可別把專業都扔了,到時候想用的時候又都忘了。”
侯心裡一動,連忙道:“哪能呢現在還在家整天琢磨園林設計的事兒呢,這不兩天還說開春去蘇州轉轉,想去再領略一番那邊的園林風韻。”
陳子華道:“正好,咱們新城區建設也有這方面的計劃,到時候跟着一起去看看,嗯,明天你去張主任那裡問問,可能已經開始準備了吧。”
“侯局長對菸草行業很熟?”陳子華放下飯碗,示意郭美萱把這些都收拾下去,跟前有客人,飯菜便是再香,也沒法吃得下去,開始的時候不過做做樣子,談開事兒了再吃的話,就有些不禮貌。
萱草過來收完碗筷,給陳子華端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又洗兩盤水果端上來放在茶几上,這才退到一邊的小馬紮上坐下,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退回廚房。
侯聽到陳子華問這個,便知道自己的事兒書記多半都清楚,心裡便暗暗有些奇怪,不知道問這個有啥寓意,只好道:“嗯,還算熟悉吧,但主要還是省城和各地的一些菸草商人。”
陳華道:“這些都是資源啊,”輕輕吁了口氣,“你對菸草專賣法,怎麼看的?”
侯琢磨了一下,道:“就目下來看,形同虛設,也就是管管****、查查外菸什麼的。”
這個時候草專賣許可證遠不像十幾年後那麼難辦,而且還有一個外菸零售許可證,主要就是針對走私而設,不過對於經營來說,並有多大的約束力,專賣法雖在,監管卻形同虛設,菸草公司的人帶頭販賣菸草,不然的話,可能把煙在公司放得黴了也不一定能賣得出去,很多地方公司更是把公司的手續包給個人,進行明目張膽的走私。
見侯似乎有些摸不着頭腦,便笑道:“下一步,國家的菸草監管,會越來越嚴的。”
出了門之後,侯還在思量着陳子華的話,似乎在暗示什麼,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什麼名堂來,不禁有些心思不屬,下樓的時候,差點兒摔個跟頭。
陳子華待侯夫婦走了之後,心裡不禁有些好笑,對張翠雲的性子倒是十分欣賞,輕笑了兩聲,正打算讓萱草把飯端出來接着吃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萱草正在收拾侯送來的禮品,陳子華便順手自己拉開防盜門,一看,卻是陳紅梅和王茗立夫婦,連忙將兩人讓了進來:“來來來,你看,來就來嘛,還帶這麼多的東西,也不嫌麻煩,以後可別這樣了。”
大過年的,他也曾經考慮過,真要不收東西的話,那就成了孤家寡人了,甚至會被人當成異類,也有些不近人情,所以,他倒是來不拒,收禮歸收禮,辦事兒歸辦事兒,太貴重的東西,他也絕對不會收,但跟結婚時收的禮金是兩碼事兒。
陳紅梅和王茗立都笑了起來,王茗立道:“可不是啥值錢的東西,知道您這兒啥都不缺,就帶了兩瓶酒一盒煙,您也別嫌少了。”
一邊招呼兩人坐下,一邊讓萱草給兩人倒茶。
那天在烏鴉嶺的時候,陳紅梅可是當事人之一,萱草自然認識,對這兩人就愈外的親近了幾分,還專門對陳紅梅道謝了一番。
“李少校不在?”陳紅梅還不知道李倩蓉回去的事兒,沒看到她便隨口問道。
“她呀,臨時有任務,回華都去了,對了,認股證的事兒,你倆跟段輝交待了沒有?”剛過完年,段輝便回臨海去了,妻子趙梅因爲還有孩子,所以暫時還呆在家裡。
陳紅梅跟王茗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初之所以敢那麼大的膽子將錢交給段輝,原本就是衝着相信陳子華的,不想還真的賺錢了,二月一日,認股證停止銷售之後,黑市上隨即就漲了價,隨便一倒手,就能賺不少錢。
“交待了,”王茗立笑道,“我讓段輝到臨海後就開個賬戶,等我再匯一筆錢過去,準備也像陳書記說的那樣操作,隴東市裡的店鋪,準備最近就轉了,然後也去臨海。”
陳子華一愕,道:“王大哥倒是好魄力啊。”
陳紅梅便笑,“他哪是什麼魄力了?就是蔫膽大,上次居然揹着我,偷又給了段輝幾萬塊,就這還不算,又讓馨兒也跟着投了幾萬,要是賺不到錢,馨兒的嫁妝你出啊?”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着王茗立說的,王茗立訕訕一笑,沒有反駁。
陳子華卻道:“王大哥這次倒是會抓時機,投入的也及時,不過,後續操作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小心的話,可是會翻船的。”
王茗立正色道:“陳書記放心好了,我這次去臨海,就是做個跑腿的,跟着感受感受,不干預他們幾個運作。”他們已經商量好,完全聽陳子華遙控。
陳子華笑了笑,沒有多說,換了個話題:“機構改革的準備工作準備的咋樣了?”
陳紅梅道:“根據陳書記提出的框架,大致做了一份計劃,對幹部任用情形也規劃了一番,具體怎麼實施,還要陳書記最後看看再說。”
陳子華道:“行,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先拿過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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