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午華坐在大班椅卜。指繼間把玩着只精緻的防風火機是柳宜妃從香港過來的時候送給他的。幾乎須臾不曾離身,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拿出來不停的把玩,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麼吸引人,在陳子華手裡的時候,彷彿粘在指尖上的花朵一般,花樣百出。
譚卿把水紅色的紗巾摘下來放到手邊,美日盯着陳子華指尖上飛旋的火機,似乎很奇怪他怎麼會把火機玩得跟支鉛筆一樣,良久才吁了口氣。道:“這件事怕是不好辦。”
陳子華“哦。了一聲,沉吟道:“能查明自然最好,否利的話,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譚卿卻道:“林山姐身體還沒有復原,我去的話,不但難度大,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嘆了口氣,陳子華道:“可惜時間不等人
譚卿稍微猶豫了一下,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您可以去找6愚卑。”
陳子華聞言搖了搖頭,自從知道6愚卿在關西的時候,把自己讓他做的事情一股腦都上報之後,他便對特勤內部的這些人員不敢百分之百的信任了,到不是怕他們對自己不老實,而是擔心他們太老實,根本就沒有秘密能幫你隱瞞,最終都會絲毫不漏的上報。
不過譚卿的話卻是提醒了他。特勤地方分站的人可不是做警察工作的,這些人平時幹些什麼勾當,陳子華多少還是心裡有譜的,略一琢磨。道:“今天這事不行,別的以後再說吧
譚卿道:“您可以先想辦法把那幾個朋友弄出來,至於如何對待左羣,還是交給胡主任爲好,太明顯的話,容易引起猜忌的。”
陳子華沉吟了一下,道:“也行,是我疏忽了,那樣做的話,也容易引起別人的警覺,不過,上次省報的那件事,你還是得想辦法查個清楚。我不想被人握着把柄過日子
譚卿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點頭道:“等林小姐身體恢復之後。不過舉勞。”
自從聽了常青山關於左羣的介紹之後,陳子華心裡便一直在盤算着上次被人送到省報的那些照片,雖然歐陽彩妮已經不在了,但以後不會被人利用,在關鍵時候把這件事拿出來噁心一下他,那還是非常致命的。所以,既然生出這樣的念頭。他便下決心要查個一清二楚。
擁有林月虹這樣的大殺器,追查這件事其實並不費多大的勁兒,只是林月虹在明月山莊受傷之後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恢復,前段時間爲了商清雲的事情又強撐着用了一次催眠術,以致精神透支過度,現在都沒有完全復原。
既然譚卿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查到那件事到底跟左羣有沒有關係。陳子華也只好先把此事放下,等以後林月虹身體恢復之後再去追查,順便想辦法消除後患。
從瑪莎醫院出來,陳子華換上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轎車,又趕回省城東華,這次卻是直奔省委賓館。到中央工作組的駐地來見胡建山,之前還在龍溪的時候兩人就已經通過電話,所以陳子華一到,胡建山便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接見了陳子華。
等工作人員都離開之後,胡建山掏了一支菸點上,道:“急匆匆的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線索?。工作組最近在安東的收穫簡直可以用驚人來形容,光是涉及到走私的政府幹部,副處級以上就達數百人,最高級別已經達到副廳級了。
胡建山心裡所承受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別看這些官員的級別都限定在廳級以下,但並不是就說沒有更高級別的幹部牽涉其中,而是高級幹部的審查不是他現在這個工作組能做主的,對於證據等方面的蒐集也非常的困難,他這段時間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陳子華儘管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各種思想準備,但臨開口之前還是有那麼幾分猶豫,他好不容易纔從這宗案子裡面抽身,如今又貿然加入進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是有點兒重要線索,不過,這次涉及到的人有些麻煩。”
胡建山聞言,神色登時鄭重起來:“什麼線索?”
對於陳子華在特勤裡面的身份,胡建山還是清楚的,所以絲毫沒有懷疑陳子華的話,在他看來,陳子華能夠鄭重其事的專程前來跟他彙報。那就說明問題不他太清楚自己這次來安東的責任了,對於中央的意圖更是一清二楚。
陳子華組織了一下措辭,道:“公安部向部長的兒子向利平,在京城經營了一個娛樂城似的俱樂部。
他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有關明月山莊和隱龍山莊的材料,他基本上都曾經過目,那些東西后來全部交給了胡建山,這麼問,不過就是暗示自己真的不曾看過那些材料,雖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誰也不敢說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胡建山到是沒有想那麼多,這段時間他幾乎每玉都泡在辦公室組織人審查那些資料,逐一進行對比驗證,查實處置,當然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也知道向利平和郭婷曾經在明月山莊當中擁有相當的股份,雖然兩人加入其中的目的不一樣,但需要審查的這一關最終都得過。
陳子華接道:“昨天向利平與華都市委書記龍熙同志的女兒龍明雪、改委副主任黃東陽同志的兒子黃庸、衛戍區政委柳源同志的兒子柳向東等人一起秘密來安東,他們的目的就是中央工作組,不過,昨晚在市裡卻被東華市委左羣書記家的兒子給弄進市局了。”
胡建山聞言,臉上的神色立時有些難看,向利平等人的背景都非常麻煩,即使最終查出他們跟以韓國慶爲的走私團伙有關聯,也不會把這幾個人怎麼樣,只要沒有在當場抓個現行,最終多半都會不了了之。
但這幾個,人秘密來安東見中央工作組,肯定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這一點胡建山聽了個開頭就已經想到了,如今安東這邊鬧得風聲四起。京城裡面也是暗潮洶涌,這幾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居然讓幾個孩子來找工作組,其中的意義不問可知。
沉吟了一下,胡建山目光裡面已經帶上了試探的意思:“你是說
陳子華搖搖頭:“打住,胡主任,我什麼也沒說
胡建山眼睛一眯,道:“怕什麼,不管涉及到誰,這次都會一查到底!”
陳子華笑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點上,道:“向利平跟東華市的常市長家是表親,常市長家的兩個子女呢,都跟我是朋友”陳子華也不嫌瞅嗦,反正這些關係肯定瞞不過人,他也沒想過會被胡建山忽略過去,此時逐一解釋清楚,卻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向利平他們被關押到市局之後。隨身攜帶的東西已經被搜光了,連他們在賓館住宿的房子也不例外,連夜被市局抄撿了個乾淨,市局裡面恰好有一位女警官是向利平的表妹,這些情況都是通過她才傳到我這兒來的陳子華慢條斯理的說道。
胡建讓又點燃了一支菸,站起來在辦公室裡面來回踱着方步,從頭至尾想了一遍陳子華說的話,忽然頓了一下,道:“向利平他們幾個是因爲什麼原因被弄進去的?。
陳子華這才把海鮮樓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當然說得相當的客觀。就像一個真正的旁觀者一樣。他非常清楚,此時絕對不能帶有絲毫的偏頗,否則的話肯定會影響胡建山的判斷,對自己將來卻是未必會有好處,何況事情經過也沒有什麼值得掩飾的。有關市局隨後的處置經過以及左成在醫院的驗傷等情形,陳子華都無一遺漏的跟胡建山說了,當然。他沒有忘記把消息來源也同時告知胡建山,表面上聽起來,似乎陳子華的話非常的客觀,沒有任何私人情緒在裡面,更沒有加入絲毫的個。人看法。
但落到胡建山耳朵裡面,結論卻完全的變了味兒,尤其是市局的處置結果、對待左成和向利平等人的不同待遇,派人搜查向利平等人所住的賓館,將向利平等人從昨晚一直關押至今,這些事情單獨聽似乎沒有什麼,可連到一起,味道就大大的不同了。
胡建山神色越幕越凝重,琢磨了一陣子之後,他對陳子華道:“咱們先去邢書記那裡一趟吧,聽聽邪書記的意思,而且,,還得彙報中央
陳子華心裡微微一跳,他今天來的目的乙經算是達到了,不過跟胡建山一起去見邪雲峰就不必了,適可而止,不能讓邪雲峰對他產生看法。從邪雲峰的角度來說,陳子華就應該先把這件事跟他彙報,然後再決定是不是告訴中央工作組,所以,陳子華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告辭:“胡主任,我就不方便過多參與了,有需要的地方您儘管吩咐,去邢書記那兒還是算了。
胡建山怔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呀,這腦袋真不知是怎麼長的,行了,你走吧()弈旬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