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玉和心裡還是在暗暗慶幸,雖然市裡今天生了不少的事情,但他卻不在市裡,不管底下怎麼處理,他都不用承擔直接責任,至於功勞,他是想都沒想過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今天的麻煩一大堆,哪有什麼功勞好分享的?
他不像樑珊那樣,大多數經過都不瞭解,不光有秘書探聽消息,陳子華對他也基本上沒有隱瞞什麼,因爲抓捕田紅星就是他同意的,否則的話,陳子華還真沒辦法動田紅星,至於田紅星與貝健行之間的齷齪行當,他比很多人都清楚,因此,批准陳子華抓田紅星時,他就已經知道,貝健行在劫難逃,關鍵看陳子華的手段了。本書來自⒗kВООк.оЯg
果不其然,剛到省委不久,就聽到陳子華昨晚抓了貝司令家大公子的消息,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驚奇,加入沒抓,他還感到奇怪呢,熟悉陳子華做事風格的他,甚至已經在想象省委組織部羅清泉被雙規時的情景了,在他心裡,羅清泉包養王麗娟的那件事,讓他覺得深深的恥辱的同時,也感到有些不解,不知道羅清泉用的什麼辦法,居然把王麗娟給征服了。
磨磨蹭蹭的等了一上午,直到快中午的時候白益民才騰出時間來聽取他的彙報,所以這一耽誤,就是整整的一天時間,樑珊的電話打到省委的時候,他還正在彙報工作呢。
對於市裡生的事情,其實管玉和是早有預料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而已,第一次接到電話後立即就跟白益民彙報了,但不知道白益民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提出釋放貝健行和田紅星,管玉和當時只說了一句,“田紅星的抓捕,是經過市人大常委會批准的。”
白益民便沒有再提,同時對.隴東市局生的事情也是不聞不問,在他想來,事後處罰一番即可,關鍵是貝海石的人能不能把東西和人搶出來,搶不出來的話,各打五十大板,搶出來的話,即便重新再送進去,結局肯定也會面目全非,尤其是那些被市局收繳的來往賬冊等等,只要被搶出來,就萬萬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之所以這麼做,白益民有着自己.的想法,貝家身後的政治團體實在不是他能夠面對的,尤其是上次映月樓案無聲無息的被壓下來,更讓他存了幾分疑懼,另外,作爲一省的省委書記,掌控者,肯定不願意下面出現不穩定的事件,能壓下的儘量壓下,最好在小範圍內低調處理,然後再通過別的手段慢慢打壓,而不應該如此劇烈的暴漏出來,否則的話,不管是對時局還是對他這個省委書記,都是個打擊。
雖然心裡對貝海石惱怒非常,.卻還是在這件事上不自覺的偏袒了他,既然不能釋放田紅星,那釋放貝健行總可以吧?之所以對韓光帶着部隊去市局要人不聞不問,白益民的出點其實還是在貝健行身上,市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都在省裡,下面碰到這種事情,百分之百不會私自做主,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彙報,因爲誰也不願意擔責任。
不想樑珊就是個異類,雖然不知道市局昨晚抓了.什麼人引來軍人圍堵市局,但她卻知道一點,這些人十有**是陳子華讓人抓的,而陳子華之所以抓這些人,根源卻是在張敏身上,而且還是因爲有人專門守在醫院門口偷*拍她和陳子華引起的,樑珊自家知道自家事兒,聽說有人偷*拍她,心裡自然緊張起來,心腸一硬,卻是比一般的男人還要狠。
她沒有先給省委打電話,而是到市局之後先給陳.子華打了個電話,然後毫不猶豫的執行了陳子華的意志,一直等塵埃落定了,纔打了個電話到省委,將處理經過彙報了。
管玉和得知之後,心裡冷笑,表面上卻非常惶急.的跟白益民做了一番詳細的彙報。
得知隴東市局.居然這麼大手筆,白益民也有些傻眼了,一邊安排管玉和與張廣寧迅趕回隴東穩住局勢,一邊派遣副書記張昌隆組建工作組去了隴東,代表省委處理這起事件。
管玉和與張廣寧走後,白益民沉着臉琢磨起這件事兒來,對於這起子失去自己控制的事件,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覺得自己在這件事兒應付得差了,恐怕會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反覆沉思了一陣之後,白益民讓辦公廳主任通知,臨時召開書記辦公會,打算大家一起議議這起子事件,既有商量對策的意思,也有共擔責任的想法。
坐在後排車座裡面,管玉和閉着眼睛沉思着如何應對,他沒有跟白益民說實話,彙報內容都是按照跟陳子華商量的情況彙報的,並沒有說還有安全局參與,在這個地方,陳子華跟管玉和也打了埋伏,只說是那些人全部關押在安全局,因此,他也不擔心管玉和出賣他。
既然替陳子華瞞下了這一節,今後暫時是肯定與陳子華站在一個船上了,所以,他現在要考慮,等到了市裡之後,如何面對省委工作組的問題,張昌隆是白書記的親信,他代表白書記那肯定是代表白書記的利益了,從白書記今天的態度不難看出想息事寧人的想法,那麼,張昌隆勢必要市局先釋放那些軍人,然後釋放貝健行了,這道命令下到他這兒,等於就把難題交給他了,市局根本就沒有那些東西,他拿啥釋放?
想着想着,管玉和忍不住嘆了口氣,想把陳子華推到前臺,但顯然這事兒暫時還辦法這麼做,自己就跟在張昌隆面前,怎麼可能讓陳子華去面對張昌隆?而且,若是推到陳子華跟前,不用說肯定是一句話就會頂回來,那還不如由自己直接頂回去呢,否則的話,就會讓省委的人覺得自己在隴東沒有掌控力了。
從後視鏡往後面看了看,省委副書記張昌隆的車子就跟在後面,前面有省公安廳的警車開道,後面有負責安全的警車,浩浩蕩蕩,十幾輛黑色轎車在警車的護衛下,十分的有氣勢。
“打個電話給辦公室,”管玉和心思一轉,已經有了主意,對前排副駕上坐的秘書吩咐道,“就說省委張副書記帶的工作組馬上就到,讓吳主任安排一下。”
管玉和倒是很早就配上了手機,是郵電部門安裝好基站之後送來的,當時陳子華還在芝蘭,所以沒有他的份兒,不過這種事兒不用他勞神,那些人眼睛亮得很,恐怕很快就有人送電話送號碼給陳子華和樑珊了,說不定還想做政府集團購買這份單子呢。
秘書很快便道:“通知了,管書記,吳主任家裡有事兒,已經跟樑市長請了假,現在辦公室是老李在值班。”秘書自然要把情況一次彙報明白,免得領導說錯了話。
管玉和微微一愣,吳月萍不在的話,理應就是副主任了,但掛副主任頭銜的就是自己的秘書和陳子華的秘書,不由問了一句:“孫莉呢?”既然吳月萍不在,市委辦輪也輪到孫莉負責,對市委的這倆大美女,管玉和還是比較滿意的。
秘書道:“陳書記今天遇到刺殺,孫秘書陪陳書記出去了,也不在市裡。”
管玉和麪色一變,“陳書記被人刺殺?”
秘書一怔,“您還不知道?”雖然有些奇怪,卻還是把自己聽來的隻言片語跟管玉和說了,隨後問道:“這麼大的事兒,您接電話的時候,他們都沒說?”秘書也是私底下跟市委的小秘書聊天才知道的,本以爲管玉和跟市委的人電話來往,早就知道了。
管玉和擺了擺手,低頭沉思起來,他沒有在意樑珊爲什麼沒有回報這件事兒,或許那會兒樑珊還不知道呢,他現在考慮的是,出現了刺殺事件的後果,以及這件刺殺事件背後隱藏的東西,“陳書記受傷沒有?”等了等,管玉和還是問了一句。
“沒有,不過陳書記的那輛桑坦納被人用火箭筒炸飛了。”秘書小樓變顏變色的說道。
管玉和這次神色有些嚴肅起來,市委副書記因爲抓了軍區司令的公子,被人用火箭筒在市區追殺,這樣的事情傳播起來,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管玉和更在意的是這件事情的性質,不管是不是貝海石做的,這次貝海石都非得倒黴不可。
臉上1ou出一絲笑容,也不知道陳子華如何得罪了貝家,竟然引來貝家這麼瘋狂的舉動,這已經是政治事件了,相比起來,軍人圍堵市局的事兒反而成了小兒科,事件一旦擴大,引起的衝突絕對不是自己這一級的人能夠揣度的。
想必,那個羅清泉,這次也在劫難逃了。
管玉和拿過大哥大,直接撥通了市委書記白益民辦公室的電話。
正在考慮如何召開書記辦公會的白益民,被電話鈴聲嚇了一跳,皺着眉頭抓起話筒,極不高興的問道:“誰啊?”平時他是極少接電話的,大多都是先經過秘書,然後纔會轉過來。
“白書記,我是管玉和,有件事要跟您彙報一下。”管玉和語氣鄭重的道。
“什麼事,不是有張副書記跟着嘛。”白益民雖然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比較滿意,這個管玉和,還是很有眼色的,不枉我栽培一番,看來以後還是比較有展前途的。
“白書記,我剛剛得到消息,今天陳書記在隴東市被殺手追殺,桑塔納車都被殺手用火箭筒在市區轟上了天,所以趕緊跟您彙報一聲。”管玉和簡簡單單兩句話,卻把白益民嚇了個手腳冰涼,用火箭筒在市區追殺市委副書記!貝海石這是瘋了!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定這是貝海石做的,假若陳子華出了事兒,他這個省委書記也得跟着倒黴。
“陳書記呢?”白益民雖然語氣強自鎮定,身子卻已經高度緊張起來,唯恐聽到噩耗,那樣的話,他就該考慮善後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恐怕也就到此爲止了。
管玉和彷彿知道白益民的緊張似的,“還沒有聯繫到,據說沒有生命危險,已經帶着秘書和身邊的幾個人暫時離開市區,我正在想辦法聯絡。”
“哦,沒事就好。”白益民彷彿要虛拖了一般,喘了口氣才道:“聯繫上之後馬上給我電話。”白益民說完掛上電話,臉色卻變得鐵青起來,“貝海石,你他媽的王八蛋!”隨手將桌面上的紫砂壺摔到了地上,出刺耳的碎裂聲,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大的火。
……
陳子華聽樑珊說張昌隆帶領工作組來隴東,心裡一陣冷笑,說了自己遇刺的事情便離開了,說是去追緝劫持張敏的殺手去,讓樑珊不要告訴任何人,然後帶着孫莉和林月虹駕車離開,而吳明則繼續守在市局,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省委工作組。
其實該如何做陳子華私底下都跟他談好了,如今市局除了那些被繳械的軍人和三具軍人屍體之外,並有任何跟此案有關的人和物,因此也不虞會出現什麼意外,大不了就說奉陳書記指示,已經將罪犯和贓物移交,另案處理,內容保密,一推二五六。
樑珊也返回自己的在一號院的家,鄔倩倩已經離開,暫時不會回來,張敏又被人劫持,這個時候的樑珊,可以說是極度脆弱。
“有件事需要你去辦一下,”車子剛拐上環城路,陳子華便突然對身側的林月虹道,因爲桑塔納已經報銷,這輛車是周曉筠在開,孫莉一直都坐副駕位置,所以林月虹就陪陳子華坐在後排,“樑珊。”陳子華咬着林月虹的耳朵低低的說道,這個時候是最適合治療樑珊心理疾病的時候,爲了今後在隴東的立足,陳子華決定再走一步險棋。
林月虹眉目一轉,輕輕“嗯”了一聲,卻對周曉筠道:“出去的時候帶上武器,不要以爲事情過去煙消雲散了,貝海石還安安穩穩的在省城住着呢。”他今天吃了沒帶武器的虧,這會兒心裡還在直後悔,今後說什麼也要槍不離身。
周曉筠雖然與林月虹不大熟悉,但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無形中對林月虹便親近了許多,那種情形下,要是她的話,直接就用槍幹起來了,她身上的各種攻擊武器層出不窮,而且還都是當今最一流的武器,雖然也經受過不少的戰場經驗,但跟林月虹顯然沒法子相比。
林月虹身上的殺氣一旦放出來,周曉筠都會感到膽寒,因此,對林月虹的提醒不但沒有什麼牴觸,還非常認真的“嗯”了一聲,“放心吧,今天出門的時候已經全帶上了。”
車在市委大院門口停了停,待林月虹進了市委大院,周曉筠纔將車動起來,孫莉悄聲道:“陳書記,接吳主任一起吧?”方纔陳子華已經說了,要出去避兩天,等省委調查組離開之後再回來,孫莉便說正好出去野營,隨後又說帶上吳月萍。
陳子華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讓孫莉給吳月萍打了個電話,然後過來放下林月虹,車子有三轉兩轉的接了吳月萍,這才離開市區。
避開省城到隴東的大道,周曉筠駕着本田由小路直奔藍山,天黑的時候抵達清荷小區,換上李倩蓉借來的那輛三菱越野,四個人卻是直奔陳家坪。
之所以回陳家坪,卻是因爲張敏被劫的事情,陳子華怕自己家裡也受到波及,所以心急如焚的往回趕,直到快要到陳峪口的時候才忽然接通家裡的電話,陳子華方纔鬆了一口氣,跟老爸說自己晚上回來,讓他去別墅把門打開。
陳老爸在別墅根本住不慣,除了每天上去看護房子之外,很少到別墅裡面停,聽說兒子要帶朋友回來,便連忙跟陳老媽兩人到半坡的別墅去把門打開,不過十多分鐘,陳子華的三菱越野便開進院子。
看到從車上下來三個天仙一般的三個女孩子,陳老爸和陳老媽不約而同的都沉下了臉,農村人自然有農村人的講究,好客歸好客,卻不容兒子亂來。
陳子華哪裡看不出父母的臉色?連忙對吳月萍三女道:“這是我爸媽,爸,媽,我跟你們介紹下,”指着周曉筠道:“這是倩蓉的勤務兵曉筠,上次來過咱們家,你們不會不認識吧。”
陳老爸陳老媽一聽是兒媳婦身邊的人,登時鬆了一口氣,熱情的招呼起來,連帶着對孫莉和吳月萍也格外熱情起來,上次隨李倩蓉來的女勤務兵有好幾個,老兩口哪裡記得住?但偏偏就記住了周曉筠,陳子華一介紹,老兩口立時就認了出來,所以,對吳月萍和孫莉的介紹也省了。
“爸,晚上回去把咱家獵槍收拾收拾,明天我們幾個進山去玩玩,這幾天休息,我想去山裡逛逛。”陳子華笑着對陳老爸道,“她們幾個都是城裡人沒進過山,所以想見識見識。”
“咳,除了山就是林子,有啥好看的?嗯,我晚上回去給你收拾收拾。”陳老爸剛說了個頭兒,見老伴兒瞪過來,登時語氣便軟了下來,“你晚上早點兒休息,明天正好有事兒跟你說說。”陳老爸臨走的時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