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火扭成麻花一樣,快速的竄向左丘天雪,趁她慌忙調整靈力的檔口,“轟”的膨脹,圍着她燃燒起來。
“啊……!”
慘叫聲石破天驚。
新生火種的異樣高溫,讓她的頭髮迅速的從髮絲兒開始焦灰、捲曲、一擺動就掉落。
凌輕雙臂一擡,渾厚的水靈力再度涌出,包裹着霧氣,連帶着裡面左丘天雪的靈力一起,窸窣壓縮進水靈力裡,又回到凌輕體內。
左丘天雪的靈力源於五系,但是又不同於五系。
雲中洲的修者普遍修爲高深,就是因爲雲中洲所蘊含的靈力是綜合了五系靈力,融合性極強,靈力含量極高,並且,攻擊力不論系別。
源頭歸一,凌輕毫不客氣的收了左丘天雪的供奉。
“漬漬,真像一頭火雞啊!”
凌輕抱胸,心中暢快極了!
石頭送她的東西,她都寶貝着,沒想到這蠢貨竟然有本事把藥材地給毀了,真是膽大包天!
左丘天雪在白火的燃燒中煎熬萬分,渾身的靈力都用來阻擋火光侵蝕她的皮肉,特別是,臉。
刁鑽的火苗,逮着了機會的往裡鑽。
尖叫聲時不時的響起。
石斂是接到芮柔的稟報匆匆趕回來的,入眼的就是心中的小人兒趾高氣揚的收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傢伙,也是個不省心的主。
鐵臂收緊,兩人緊靠。
“輕兒,玩的好嗎?”
“不好!你送給我的藥材地都被毀了!”凌輕找到發泄口,死命對着石斂抱怨撒嬌。
石斂狼眼一沉,掃一眼面目前非的藥材地,再瞥一眼跟白火戰鬥的左丘天雪。
“輕兒別傷心,我再給你打理出一塊好了。這次我就在青石殿給你弄一個,就沒人能去破壞了。”
“真的?青石殿還能種藥材?”
“自然,輕兒送我的九轉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待以後找到好的煉器材料,就把青石殿升級,那時候,青石殿的功能更加霸道!”
“太好了!”
兩人判若無人的甜甜蜜蜜,左丘天雪卻是滔天恨意無處發,手忙腳亂的應付白火的刁難。
這玩意兒無形無力,她的技能功法根本沒法應對。
粉絲的衣袍已經失去了光澤,多處還被灼燒出大大小小的洞,這狼狽的模樣,可沒了貴族小姐的風華。
“嘶……疼!
左丘天雪再度叫道,手上脖子上,有一些灼燒出的洞口,汩汩流血。
“喂!你毀了我的藥材地,你要給我賠償!”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左丘天雪毀了她的地那就是欠了她的債,那必須是要還的!
“你……你快把這火弄開!”
“你要先給我賠償!”
“流氓,趁機搶劫!”
伏犀眼一眯,不緊不慢的說道:“賠償翻倍。”
“你……”左丘天雪氣的渾身發抖。
“給不給?不給我走了啊。”說着,扯扯石頭的衣袖,就要招呼他走人。
“給!我給!”
“這才識相嘛。”凌輕嘴角大大的弧度,顯示着她此時的好心情。
左丘天雪氣的要吐血了,還要應付不停攻擊她的白火。這火跟長了眼睛似的,就往她露在外面的皮膚竄。可恨的是,她佈下的結界屏障,竟然阻擋不了它。
想來是此時她退回金丹期的緣故。左丘天雪自顧解釋。
“我要你的傳訊石、所有的丹藥、那個長的很像馬兒卻帶着翅膀的器物……”
凌輕笑嘻嘻的說出一大竄,全是那日左丘天雪將東西拿出來,她早就看上的。
左丘天雪的表情比吞了蒼蠅還難看,那簡直就是一張吞了狗屎的模樣。
“你不要欺人太甚!趁火打劫!”
“我還就喜歡欺人太甚、趁火打劫了,你要怎麼地?你不高興,可以不給啊!”
那慢悠悠的模樣,看的石斂忍不住輕笑,擡手捏捏她燦爛的臉龐。
這作怪的小模樣,這欺負人的脾性,還真就是對他的胃口!
“快給輕兒,磨蹭!”石斂瞥一眼左丘天雪,幫腔。
左丘天雪咬着牙,心仿若被一直巨掌捏住,然後五指捏緊,最後無根指頭戳進心臟,指甲摳出小塊的肉。
他回來以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快給清兒,磨蹭!”
難道她的癡戀,她十多年無怨無悔的等候,都是在犯賤嗎?
她優越的身份,她強大的實力,她豐厚的財力,在他面前,都是一個笑話?都比不上他懷裡那個女人的一顰一笑?
她跟父親爭吵只爲留下雲下洲,她離開家族讓母親傷悲只爲等他一個回頭。
結果,全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恨!恨得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塊肉都在顫抖都在燃燒。
“我給!”
咬着牙,左丘天雪將凌輕要求的一一拿出來,白火果然通靈,一點兒都沒有灼傷它們。
凌輕心滿意足的收了賠償,大大的笑容掛在小臉上,明媚清朗,好似天空都在跟着笑。
“行了,你可以滾了!記得以後不要來招惹我,我說過讓你滾出土族去,那就絕對不會是憑白的話。你若安分,我絕不難爲你!”
收回白火,凌輕趕蚊子似的趕人。
左丘天雪整整衣衫,深深的看一眼石斂,抿脣離開。
背影挺拔,平靜無波。
她的離開沒有影響凌輕絲毫的好心情,兩人高高興興的回了墨石居,凌輕那小鹿一眼的眼光水盈盈的瞧着石斂,意味不明。
修長的指捏捏她鼻頭,石斂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就給你弄。”
兩人一閃,就進了青石殿,相攜走到最頂上,石斂的土靈力瞬間跟上。
只見那青幽的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成石塊,然後沙化然後壤化。
最後,石斂將九轉木埋在最中央,然後用幾顆靈石在周圍布上聚靈陣,“輕兒,將水靈力注入一些。”
藍盈盈的水靈力奔涌而進,將土壤浸溼,豐沛的水土兩種靈力,在聚靈陣的作用下,不見衰弱,越積越多。
拿出藥材,凌輕種上去,那藥材居然不一會兒就結了種子掉落下去,然後藥材又長出來。
如此循環,藥材越來越多。
這麼強大的藥材地,誰家有?
名貴藥材種上去,那就是一大片的收成!
凌輕高興的手舞足蹈,掛在石斂脖子上興奮異常。湊近石斂豐脣就印上去。
“太好了石頭,你是我的石頭!”
不時的甜言蜜語,總是讓石斂把持不住。這不,那作怪的大掌咻的就要從她肩背上滑下去。
“不行。”
“輕兒……”
“不行,等會兒要去接曼曼回來,那小傢伙鐵定是生氣了。”
哎!石斂重重的嘆口氣,那傢伙哪兒來的那麼多事?
兩人溫存一番,石斂又躺在水牀上耍賴,讓凌輕給五令三申巴拉起來。
越石居里,曼曼可勁兒的鬧騰,桌椅板凳,全給放倒了!
“這個不好玩兒!”曼曼嘟着嘴,“啪”一個瓶子扔牆上,碎了。
“你怎麼這麼奇怪?”瞧着一個墨盤,乘着墨汁,盤口不知刻着什麼。
拎起來,墨汁順着手臂流,滴到了肚兜上,曼曼頓時怒了,小手一捏,墨盤就化爲小石塊落到地上。
“討厭!討厭!弄髒我的衣服了!”
曼曼越說越委屈,最後哇哇大哭起來。
他好可憐,沒人陪着玩兒,什麼東西都欺負他。
整個越石居都是他的哭喊聲,卻沒有一人迴應他,最後好像哭累了,又好像沒人相迎,曼曼直了哭聲。
坐在地上,曼曼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小肚子一股一股的。
掏出丹藥,塞進嘴裡,機械的嚼着。
這是什麼感覺?孤獨嗎?
七色三重曼陀羅之皇,在經歷一種心態的變故。
凌輕跟石斂進來,曼曼正盯着地板出聲,小臉上淚痕清晰,小嘴還嚼着丹藥。
小模樣,可人兒疼!
蹲下身,凌輕捏着他腋下,就將他抱起來。曼曼順從的趴在凌輕懷裡,兩條手臂抱着她脖子。
久違的懷抱,讓他又有一種想掉淚的衝動。
“孃親。”
“曼曼乖,我在。”
“孃親。”
“嗯。別傷心。”
石斂伸手,將一大一小圈在他懷裡。
“孃親,我不該離家出走的。”
凌輕沉默,這個,也算離家出走?
“孃親,一直跟你在一起數百年,可是離開你幾天我都不習慣。待我真正修煉出完整肉身之後,就要單獨修煉了,那時候,定然會長時間不能跟你在一起,我……”
說着,曼曼小身子又是一抽一抽的。
“曼曼要學會長大。”
“嗯。”
“以後生一個小寶寶,陪着曼曼一起修煉好不好?”
皺巴巴的小臉,瞬間綻放喜悅,摟緊凌輕的脖子,小身子拼命的扭動,高興的手舞足蹈,嘴裡還大叫着“太好了”。
凌輕險些抱不穩他,還是石斂最後接過去,將曼曼固定住。
這廝,早看不慣輕兒抱着小傢伙了!
“孃親,這地下面很奇怪,氣息好熟悉啊。”
“嗯?”凌輕挑眉,石越的住處,還藏着什麼不成?
伏犀眼盯着青幽的石板,好像要將之看透。
彈出去的魂石,透過一層層的石質層,遇到一個無形的阻礙,被擋了回來。
凌輕眼前一亮,正要開口說話,就被緩步進來的石雄之打斷了。
“這……”一地的狼藉,石雄之皺眉。
“曼曼找不到越兒,發了脾氣。”
石斂毫不在意的回道。
“越兒情況尚不穩定,養在我哪兒。曼曼過些日子再跟越兒玩吧。”石雄之也不甚在意,一些死物而已。
拉着凌輕的手,石斂抱着曼曼朝外走。
“斂兒,你娘……”
氣息一凝,石斂身體一頓,頭也不回的走了。
石雄之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臉色莫名。
還算他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