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兒!”石雄之騰的站起來,神色慌張,三步並作兩步奔去。
凌輕坐起身,擰眉看着。
曼曼咬着玄陰梨,吞嚥下去。
“越兒哥哥,你怎麼吐血了?”曼曼拉着石越在半空揮舞的手,好奇的問着。
“吐血好玩兒嗎?”曼曼疑惑極了,還學着石越的模樣仰着頭,吐口水。
石雄之一把甩開曼曼的手,將石越抱在腿上,兩手在石越身上輕點幾下。
曼曼踉蹌一下,險些從長桌上摔下去。
委屈的癟着嘴,曼曼飛起小身子落到石斂手臂上,拽着石斂的衣袖眼裡帶淚。
“嗚嗚!那個臭傢伙,欺負我!”曼曼扯開嗓子哭嚎,小手直指石雄之。
衆人看着很蛋疼,這又是鬧哪出啊?
左丘天雪嘴角勾起一抹淺狐,笑得譏誚。
石越不停的吐出黑血,小身體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抓,好像要拽住什麼。
土族人看着這般模樣,議論紛紛。
“二少爺這是中毒了啊!是誰這麼黑心的害一個孩子?”
“二少爺可沒亂吃東西!”衆人的眼看向那擺滿了珍稀零嘴的桌子。
看向凌輕的眼色開始變了。
石越吃了曼曼拿出來的東西,才中毒。曼曼一個奶娃,能有些什麼心思?能有心思又能對那些珍稀零嘴動手腳的,自然就是凌輕那當孃的。
兩人都是一起吃的,曼曼吃了大的沒事,二少爺吃了小的就中毒。
這般算計,太精確了!
二少爺又不能跟少主爭家主之位,少夫人用得着這麼早就開始算計麼?
少夫人,原來是個陰險毒辣的女人!
不少人朝着凌輕努嘴,相互之間你我眼色交流。少主對少夫人的維護如此明顯,他們可不敢去觸黴頭!
凌輕自在的拱拱腰,看着石越不停顫抖的身體臉色莫名。
這小傢伙,是該吃吃苦頭。
這場陰謀,明顯是針對她的,她能讓人這般算計了還得逞了麼?
自然不能,只是,戲還是要演演才精彩。
左丘天雪耳裡充斥着土族人的懷疑,淺笑看着一團亂的場景。
沒人敢上前來插手,紛紛往後撤。
石雄之一身氣息好似來自地獄,透着毀滅的氣息。
越兒,定不能出事!
土族煉藥師急忙趕來,觀察着石越的神色,剛想要輕輕探入一股靈力看看情況,卻被石雄之阻止。
“越兒的身體,禁不住你的靈力。”低沉的聲音,透着濃濃的警告。
“族,族長,我看不出二少爺中了何種毒藥。找到下毒之人,方可啊!”
石雄之老眼一眯,瞪着煉藥師的眼呼的一轉,直直的看向凌輕。
如此意味,不言而喻。
衆人的眼,也跟着望過去。
左丘天雪譏誚的勾脣,悲哀的說道:“凌姑娘,沒想到你竟然心狠至此,越兒還是孩子,你如何能下此毒手?曼曼還那麼小,你就利用他,這讓他日後,如何做人?凌姑娘,你快些拿出解藥來,救救越兒吧!興許這樣,還能讓土族人不恨你。”
“方的圓的你都說完了,結果都是廢話。你能說點兒靠譜的不?”
凌輕漫不經心的表情,讓土族人有些看不明白,她不是該驚慌失措麼?
“凌姑娘就不要狡辯了。”
左丘天雪神色傲然,好似扳回一城一般,一種勝利的愉悅充斥着她,能踐踏凌輕的人品和名譽,她樂意之至。
щщщ☢ тт kΛn☢ C〇
“左丘小姐,好像斷定我就是兇手!不知左丘小姐爲何如此肯定?”
這下,左丘天雪更加顯露得色,緩緩站起身來,將她的分析娓娓道來,土族人不住的點頭,她說的,與他們不謀而合。
看着土族人贊同的神色,左丘天雪勾脣一笑,整個人放射出強大的自信,她布的局,能低級了麼?
蠢貨!
凌輕忍不住低咒一聲,被人牽着鼻子走還不自知。
“有一樣你料錯了,左丘小姐!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將主意打到曼曼身上!”
凌輕跳將起來,渾身淡然的氣勢一變,伏犀眼透着冷厲。
“曼曼的東西,全部是石頭準備的!你這是在懷疑石頭有險惡用心嗎?還有,本尊倒是有個疑問,這個問題,只能由左丘小姐爲本尊解惑了!”
土族人隨着凌輕不怒自威的低喝,竟然有一種匍匐跪地的衝動。
左丘天雪心一抖,暗道不可能。
“曼曼和石越在你跳舞之前吃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問題,而就在你跳舞完畢,接觸了石越之後,他們吃的第一樣東西,就中毒了!這樣的巧合,可不是偶然!”
看向石越的手,凌輕魂識一掃,再用鬼力刺探,竟然都查探不出來。
眉頭皺起,凌輕狐疑的看看左丘天雪,後者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冷靜自持。
這女人,還有些本事!凌輕暗歎。
“凌姑娘說笑了,越兒與我親近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就像我是少主未婚妻一般,都是既定的事實。”
左丘天雪不緊不慢的道,可心下的跳動,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她不是無聊着瞌睡嗎?怎麼注意到這個細節?
“你不用東拉西扯轉開話題,那桌上的其他東西,沒有一個是有毒的。這個,我可以親自嘗試。”
說着,凌輕當着衆人的面拿起長桌上的東西開始吃起來,石斂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也跟着吃。
土族人砸吧着嘴,忍不住咽口水。
“你們可以都可以來作證試吃,嗯,我還是喜歡吃幽冥果。”
說着,拿起一顆幽冥果忍不住大咬一口。石斂就這她的手拉過來,在她咬過的地方再咬一口。
膽兒大的土族人不少,一人上前,叫一聲“少主,少夫人”就拿起翠微瓜吸裡呼嚕吃下肚去,滿足的打嗝,土靈力還隱隱有晉升的跡象。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效仿。
桌上所剩無幾的珍稀零嘴,不一會兒就被一搶而空。
沒搶到的人,暗惱自己怎麼不先動手?
“越兒?越兒!”
不停往石越體內輸送土靈力,卻依然沒有緩解石越的狀態,接連喂下的解毒丹,也起不了作用。
石越的情況,也越來越惡化。
石雄之雙目通紅,猙獰的眼緊緊盯着石越。那模樣,怎麼看怎麼父愛如山。
好似石越不在,他就會跟着去了。
“好了,先救了石越那小傢伙再說吧!”凌輕瞧着石越吐出的黑血開始凝固,這纔開口。
“少夫人能救二少爺?”
第一個吃了翠微瓜的石族人石君恭敬的問道,如今,他對凌輕感恩戴德。他的修爲十來年沒有動靜,虧得有了如今的際遇。
“我救不了啊!”凌輕欣賞着衆人又落寞的神色,覺得這種玩弄心跳的感覺很帶勁,“可是曼曼會嘛!”
後一句,就連石雄之也瞪大了紅眼,將視線轉向曼曼。
這小傢伙有救人的本事?
土族人只覺得不靠譜。
“小少主沒有中毒,不是他沒有吃到無毒的玄陰梨,而是因爲小少主有特殊的本事!”石君分析道。
土族人又跟着瞭然的點點頭。
凌輕這時,賞了石君一個你很不錯的眼神。
可是石斂這貨看不過去,輕輕將凌輕的腦袋轉過來,不動聲色間,瞪了石君一眼。
石君瑟縮一下,趕緊降低存在感。
“曼曼,乖孫,快救救你二叔。”石雄之第一次承認了曼曼的身份。
凌輕譏誚勾脣,毫不留情的說:“曼曼,去吧。你還小,不能亂認親戚,快去給土族長說明白。”
曼曼似懂非懂的飄到石越身旁,稚嫩的童音說道:“土族長,曼曼不是你的乖孫哦。孃親說,爹爹的爹爹纔是爺爺,可是你不是啊!土族長,你挪開一些。”
心下一窒,石雄之冷着臉將石越放在地上躺着,起身揹着手直立,看也不看凌輕石斂二人。
土族人也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沒聽到曼曼的話似的。
看着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凌輕眯眼。
曼曼將小手放在石越的心臟處,無色的鬼力運出,將石越體內所有的那肆虐的毒素全部往心臟出聚集。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越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石雄之身子微顫,強忍住要伸手扒開曼曼的衝動。
心臟聚滿了毒素,曼曼另一隻小手伸過來,捏成指在空中亂舞,旁觀的人看得心在抽,這,是在玩兒吧?
只是 ,隨着小手舞動,石越竟然奇蹟般的開始平靜下來。
左丘天雪籠在袖子裡的手輕顫。
曼曼“呵呵”一笑,將抽出來的毒絲扭捏扭捏纏成團,放在手心揉動把玩。
而衆人眼裡,就只看見兩隻棕色的小手憑空轉動捏扯。
石越狀態穩定下來,石雄之趕緊抱起他,土靈力探入,終得鬆口氣!
“土族長,石越無礙了,這事,還查嗎?”
凌輕這會兒,上趕着要查案的狀態,讓左丘天雪渾身一緊。
“查!”
石雄之低喝。
動了誰,也不能動石越!
“正和我意啊!”凌輕悠然極了,“左丘小姐,方纔我已經證明了,只有石越在接觸你之後,吃的第一個東西有毒。那麼,你又如何證明,你跟石越的接觸,是沒有趁機下毒的?”
左丘天雪方纔光華自信的氣勢一變,開始委屈起來。
“我看着越兒長大,如何會害他?既然你如此懷疑我,那我就來證明,讓你們看看我的哪樣東西,是跟那毒物相關的!”
神色憂傷,左丘天雪完美的扮演了一個弱者受欺負的委屈形象,諾諾的將空間戒指裡的所有東西掏出來。
各種奢華的衣裳、珍貴的物件、器物、令牌、各種珠子……完全體現了女性的愛好。
而凌輕的視線,則集中在了其中一個珠子上。
一個刻珠,珠子表面有兩個字。
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