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爲逃出生天的司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人生會因爲一條小小的黑絲兒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怎麼會這樣?”
司靖死死盯着手心。
那玩意兒就跟強盜似的,蠻橫霸道鑽進他身體。
整條背脊寒得顫抖,不安感越來越大,甚至,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是如此近。
對於鬼修來說,一次死亡。
便沒有第二次生命。
除非……得到鬼尊的輪渡。
“鬼尊……麼……”司靖琢磨着這兩個字,想到了那個渾身黑衣的神秘女子。
突兀出現在鬼蜮,引得無數鬼修爲之傾倒爲之奴和婢的女子。
她是否登上那個頂峰,他不知道。
也,不敢問,不能問,問不出口。
握了握拳,司靖擡眼看看鬼魔海,一股無法言語的複雜感油然而生。
明明之前還氣若游絲的人,如今……
怎麼就變成了鬼力強悍的鬼修?!
心頭一緊,司靖在鬼魔海入口撒了好些致命的小玩意兒,才匆匆離開。
而鬼魔海內,開始了詭異的變化……
凌輕眯眯眼,對於司靖的逃走只是冷然的勾勾脣,餌是要撒的,大魚是要釣的。
利息,還是要先收一些的。
白嫩小手中躥出幾條黑絲兒,就像乾涸的魚兒躍入水中一般,黑絲兒纏繞着她的手,歡快得緊。
“還沒看到過你們這些小傢伙在鬼修身上能起什麼作用呢……希望司靖爭氣點兒,不要太早的掛掉了!”
要不然她怎麼研究黑絲兒的作用效果啊!
悠然的吐了一口氣,凌輕擡臂轉了一個圈,身邊就出現一架黑亮的骷髏。
“去,給金黃巨蟒一點兒眼色瞅瞅!讓它知道知道,不是任何人都能隨隨便便往海里扔的!”
金黃巨蟒龐大的身軀拒不可見的一顫,這個小小人類……好恐怖!
“嗒嗒!”骷髏架子砸砸牙齒,看肩胛骨抖動的弧度,他貌似很歡樂。
“爲什麼不要人家出來!爲嘛!”
魂海里,白森森的傢伙怒氣騰騰,捏着蘭花指用小鏡子指着凌輕,頤指氣使的小模樣活脫脫傲嬌受一枚。
凌輕挑挑眉,直接無視。
這貨*擺腰的模樣,她看着瘮的慌,還是不要出現在面前的好。
看着骷髏架子踏着優雅的步法,一甩一甩着長骨柺杖朝着金黃巨蟒走去,凌輕冷笑了一聲。
金黃巨蟒猩紅的眼中再度浮現幾抹黑,在紅彤彤雲空的映襯下,顯得詭異而危險。
“嗒嗒!”骷髏架子轉轉腦骨,左右齜牙,一副不屑的樣子。
跟着主人就是好啊,以前他可是對盤踞鬼魔海數萬年的大傢伙害怕的要死,沒想到……
骷髏架子一個躍身跳到金黃巨蟒腦袋上,一棒子長骨猛的朝它眼窩砸去,看那力道,好似要將它的眼球給砸碎似的。
凌輕緊跟着飛身過來,然,她卻是順着金黃巨蟒欣長的身軀而去。
越往遠處去,凌輕心中的驚疑越大。這到底是一條什麼品種的蛇?莽?
身體竟敢能長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更甚者,它身軀的挨着地面的那不部分,已經不僅僅是單獨的身軀了,而是跟地面長到了一起。
某些部分,卡在兩座稍顯低矮的山體之中,直接與山體連成一片。
如此,活化山川。
以她目前鬼皇的速度,飛行了一刻鐘竟然還沒有看見金黃巨蟒的尾巴。
她甚至都在懷疑,這片空間的陸地有多大,金黃巨蟒就有多大了。
如此龐然大物,軀體還保存完好,甚至魂靈都沒有脫離身軀。
這絕對不是一條已死的巨蟒,可偏偏,它就是一動不動在這兒屹立數萬年。
並且,凌輕能輕易察覺到巨蟒魂體的存在,那種飄渺又強大的存在感,讓她興趣盎然。
沒錯,就是興趣盎然!
想她堂堂冥界花皇之主,對於魂體、魂靈的熟悉程度不說登峰造極,那也是到了一種極致的。
但是金黃巨蟒給她的這種朦朧的感覺,她還是頭一次遇上。
“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凌輕呢喃。
“如果石頭在的話,應該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想到此,凌輕突然發現一個事實:石頭好像特別被動物們青睞!
他剛剛出現時,就能冒雲下魔雲學院大不爲而讓一隻煉破火雁成爲他的坐騎!洞天福地中的聽月紫獅如此狂傲卻獨獨認他爲主……
她放低身段兒去討好的綠色小龜跟她又是傲嬌又是霸道,卻在他面前跟貓兒似的……
還有與石龍合二爲一的雜交魚龍……
甚至,當初在左丘秘境中遇到的金鐘小蠍,貌似也在躲着石頭一般……
盤算下來,凌輕心中一震,難不成,石頭還有什麼更加隱秘的身份她不知道?
“臭石頭!這種大事兒竟然還敢瞞着?真是……皮癢了!”伏犀眼眯着,閃着狡黠的光。
“我想你了呢。”
輕嘆一聲,凌輕抿脣,放開眼界,將廣闊的天地納入眼中。
這一片空間,就是紅與黑的交織。
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她發現,她一靠近司靖離開的那個出口,她的身體就不被她控制似的被拉扯回來。
心底有一個弱弱的呼喚聲,來自……雲空……
微微仰頭,凌輕眼色深沉。
“骷髏,收拾一下就夠了。”清麗之聲打斷了正在發狂的骷髏架子。
“嗒嗒!”
砸砸牙齒,骷髏架子意猶未盡的看了看金黃巨蟒凹凸不平的腦袋,頗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錯覺……
這死傢伙,簡直就是躺着作怪腦仁不疼,每每他爬上岸來就被他甩到海底去受苦,如今跟了主人,嘿嘿……
“嗒嗒……咔!”老子今天翻了身,以後你丫就給老子當小弟,知道否?
金黃巨蟒紅眼中黑光閃耀,骷髏架子條件反射一顫,退後兩步。
“嗒……嗒嗒……”還敢嚇老子?你丫皮癢了!
威脅間,骷髏架子再度一棍子下去,再度給金黃巨蟒腦袋頂加了一個凹。
凌輕無語的翻翻白眼,這一個二個的,太特麼不靠譜了!
還是水蘭他們在身邊的好,好歹不會離譜啊!
“骷髏,把這一片地域能搜刮的東西,都給本尊裝到這鐲子裡去!”
“哐嘡”鐲子砸響骨頭的聲音響起。
骷髏架子低頭一看,愛不收手的摸摸鐲子,一個躍身跳進海里,搜刮寶貝去……
凌輕此時已然接近雲空,與那嫣紅只是咫尺。
身體在這時候涌起一陣喜悅和強烈的吸引力,讓凌輕哧溜一聲迅速消失在雲空之中。
緊接着,風雲變幻!
以凌輕爲中心,雲空颳起了一陣陣猛烈之風,每一股風,就似利刃一般橫切過來。
凌輕閃躲着,咒罵道:“這特麼的啥破地兒,期期艾艾叫老孃來,現在又痛下殺手!該死!”
好似被激怒一般,烈風帶上嫣紅的紋路刮來,凜冽。
“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厲眉橫掃,凌輕雙手一放,一左一右黑白曼珠咻的將刮來的紅風纏繞,順着風的紋路一一吞噬過去。
看着黑白曼珠穩佔上風的姿態,凌輕卻輕輕蹙眉。
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本來油盡燈枯,再加上金黃巨蟒的攻擊,沉入深海面臨死亡。
可是偏偏,鬼魔海中浩瀚的黑絲將她肉體吞噬之後,奈何不了她強悍的魂靈,反而,讓她的命魂養出了天魂和地魂,再一次……踏上鬼修之路。
雖然換了一種存在方式,凌輕對石斂的接受能力就有那麼一丁點兒懷疑之外,她還是欣喜的。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狗屎運,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是自己運氣好到爆!
一個偶然是運氣,一連串的偶然,那就是必然。
必然的原因,除了因果,就是人爲。
凌輕感覺不到究因成果的那種順理成章,反而嗅出了人爲的味道……
這一切……是司靖?
肯定的搖頭,這種程度的安排,絕非司靖那個實力能辦到的!
而且,從先前司靖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懼怕黑絲兒的……
那,到底是誰?
這鬼蜮之中,還隱藏着什麼秘密不成?
“無論你是誰,讓本尊抓出來,呵……本尊會溫柔以待的,你放心!”
輕喃出口的話語,可不是那麼溫潤。
眼睛凌厲一橫,雲空中一團團猩紅忍不住一顫,凌輕驀然勾脣一笑,妖嬈絕代,配上呆萌的小臉,矛盾的集合體,極美。
“你們不是一門心思的呼喚本尊麼?怎麼,現在做起了縮頭烏龜?”
眼光輕飄飄環視一圈,將那些動或未動的紅糰子收入眼底。
“這樣吧,你們派一個代表出來,要是贏了本尊,你們還是你們。若是輸了,那麼……”
你們就不再是你們。
因爲,魂之,歸主。
靜默良久,一道輕輕“噗”聲響起,凌輕順眼看去。
一團小小的飯糰兒似的圓一彈一彈蹦出來,最後一彈之後,直接頓在半空不再下落。
“你們,怎麼都變成這些個奇形怪狀?”
白曼在魂海眼一瞪,用鏡子指着凌輕氣得小臉通紅,“什麼奇形怪狀!倫家很美好伐!”
沒錯,那個白森森喜歡*擺腰的傢伙,就是白色曼珠沙華的靈尊,骷髏架子,則是黑曼的靈尊。
有了靈尊來控制曼珠沙華,凌輕就像是有了大將的王。
“紅曼!是誰,將你們困在這兒的?”凌輕身上青幽的氣勢一斂,瞬間凌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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