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左丘家好不容易找到了夕陽,一陣歡天喜地,面對他的獅子大開口,二話不說滿足他。
“我盡力。”夕陽神色淡淡,“這是一個上古大陣,需要時間比較長。還有,解陣的東西你們支出。”
“自然!”
左丘洪浩對於夕陽答應已經很意外了。
傳言,這個小輩極少跟四大族的打交道。除了跟子書帆那小子關係極好,就沒見他跟四大族的誰誰誰有交情。就連子書家需要他辦事,也打不得子書帆的友情牌。
夕陽將得到的一半報酬用靈力溫養,輕輕放在青白之光上面,然後人就被吸進去了。左丘族人一陣扭曲,這樣也行?
一人上前同樣試試,但是被狠狠排斥,重傷了根基。
夕陽站在陣內回頭,鄙夷的看看那人:“我是陣師,你是嗎?”
一句話,打消了衆人的念頭,也向衆人傳達了他的傲氣,陣師不是輕易能模仿的。
“你小心。”
左丘洪浩難得的關懷一下。
夕陽點點頭,在衆人的視線之內悄聲潛去。
凌輕敢讓他研究,就已經篤定了他解不了。看出門道也解不了,就說明不是他的能力問題,而是解陣材料被限制!
那麼,這大陣中,一定有逆天的東西作爲陣眼!
夕陽定了心,既然這樣,就沒有違背跟左丘家的約定,他的確是解不了。但是也能完成跟凌輕的約定,拖延時間。
如此,他從道義上,也不會心有愧疚。
這般兩全其美的辦法,凌輕精準的看清楚了,還毫不猶豫的聯繫他。只能說明,那個女子,纔是最可怕的!
凌輕那邊,解決了時間問題,更加悠閒起來。一整日的呆在青石殿煉……毒藥。
到了夜半,凌輕稍稍打坐,恢復一絲靈力,不停的吃着桑果,補充精氣神。
萬年烏金桑的果實,讓她一口一個不斷塞進嘴。如此暴殄天物,只怕雲中洲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補充了靈力,凌輕無奈的輕撫肚子,這小傢伙需求好大!老孃吃了那麼多桑果,結果得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好處!
月黑風高時,凌輕出沒夜。
打劫完離家的合體君者,凌輕又將目光瞄向了那些個關鍵位置的人物。
所謂關鍵位置,就是什麼挑選的弟子的長老啊,與外面勢力打交道的弟子啊、給弟子分發每月靈藥丹藥靈石的長老啊等等。這些人物,修爲不高,實權不大,但是偏偏,他們手中的好東西,拿出來要嚇死人!
因爲,在左丘家裡,他們是不起眼的,但是在外人和下人眼裡,他們是最值得拉攏投靠的!
好多人傾盡家產都要跟左丘家打上關係,不就是靠這些關鍵位置的人一句話麼?
凌輕的眼光極爲毒辣,看出這些門門道道,就起了壞心思。
左丘全雖然是旁系,但好歹也算天才,在左丘家有一定地位,他對左丘家的勢力分佈和人員安排,還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知道一些,凌輕就有辦法知道全部。
星火,不是可以燎原的麼?
然後,左丘家接連傳出光怪陸離的事情,好些人的空間戒指,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而且啊,戒指主人,一準兒會被揍成豬頭!
丟了戒指的人連連哀嚎,是哪隻小賊偷了他們的全部家當?
自然,這些所謂的“關鍵位置”之人身上發生的悲慘事情,是傳不到左丘宏業面前的。但是卻讓左丘家稍微有點兒實權的傢伙人心惶惶。
凌輕坐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山頭上,將手中的十幾顆劣質戒指擺在面前,開始了尋寶遊戲。
那些人中,每一人身上都不止一個戒指,這不,她纔打劫了四個人,就得了十多顆空間戒指!
乖乖不得了!
打開戒指凌輕就興奮了,什麼千年人蔘啊、金絲楠木啊、極品靈石啊……都能找到。
凌輕嘴角一扯,她就說嘛,這些關鍵位置的人收的賄賂,豈是劣質品!
好心情的凌輕哼着歌兒,將看中的寶貝往自己空間戒指一扔,其他的全部丟進青石殿。
被砸到的啞奴三鬼連連媚叫:“快來!寶貝們快來!砸得倫家好爽……”
一向淡定的識香鬼也不淡定了,跟着毀三觀的嘶吼。
當凌輕霸道強硬的抹去第六個空間戒指魂印之時,突然眉心一擰,氣吞山河般怒喝:“誰!”
一條青影出現在凌輕面前,笑的一臉陽光。
“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該怎麼處理你呢……”凌輕歪頭,狀似漫不經心道。
“輕鴻仙子,與其大動干戈的要把在下滅殺,不如,我們談一筆上好的生意如何?”
來人笑盈盈的道,對於凌輕的威脅好似不在意。
“哦?談生意?”凌輕擡頭,皺皺眉頭,“坐下吧,仰得我頭疼。”
袍子一掀,來人大咧咧的就坐在凌輕面前。
此人清楚她是誰,看到了她打劫之事,還上趕着來談生意……
“你是左丘家的仇人?”凌輕皺眉,這小子但笑不語看着她作甚?
“那你是誰?”
“左丘逍。”
“嗯……?”凌輕聲線拉長,上下掃視他,故意道:“那個廢物啊,漬漬……還真是‘廢’哪。”
左丘逍淺笑一聲,溫潤如玉的眸子不帶一絲溫暖:“輕鴻仙子既然發現了在下的秘密,在下也知曉了輕鴻仙子的作爲。那麼,在下就不再是輕鴻仙子的危險了。所以……輕鴻仙子以後的行動,在下希望有幸參與。”
凌輕一把捂住地上的空間戒指,戒備的看着他:“你要跟着我打劫發財?不行不行……”
那搖成撥浪鼓的小腦袋逗得左丘逍哈哈大笑,心頭一陣輕鬆,復又悵然,他什麼時候,這般放鬆過?
“輕鴻仙子,在下不是要跟你分享……寶貝,而是,你對左丘家的出手。”
“你要對付左丘家?爲什麼?你不是他家的血脈嗎?”
“哼!我倒是不想流着這種骯髒的血脈!”左丘逍臉色陰沉下來,眼中滔天的恨意讓凌輕一怔。
哎!
所謂大族啊!
只怕眼前之人,就是權力爭奪敗方吧?纔會僞裝成人人皆知的廢物迷惑人。
只怕五百年前的子桑家,也是陰謀黑暗和勾心鬥角的集散地吧?只是沒有了庇佑,被四大族排擠,纔會滋生出一股子淡淡的溫暖吧?
不怪凌輕這般黑暗的想子桑家,而是人心對於權利和財勢的渴望太大,極少有人能抗拒的了這種誘惑。
左丘逍輕呼一口氣,然後娓娓道來這其中的恩怨。
事情要追溯到他的爺爺一輩,也就是左丘頡這個老傢伙的兒子那一代。
三個人中龍鳳的左丘子嗣,個個在左丘頡的嚴厲管教下實力極高,爭強好勝,明爭暗鬥的奪父親歡心。從小養成的這般性格,就鑄就了一段冤孽。
待他閉關之後,三兄弟鬥得你死我活,明裡暗裡往死裡戳。誰都知道,勝了就是權勢滔天財富滿滿,輸了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手段太毒辣,場面太血腥,左丘逍講的哽咽。
左丘頡出關之後,他面前就擺放了三具死透的屍體。而他的孫子一輩、也就是左丘宏業和左丘洪浩一輩,也繼承父志鬥在一起。
由於左丘洪浩和左丘宏業當時也算是天才小輩,兩兄弟也齊心,對左丘逍的父親,還有另外一脈,極盡所能的打壓剝削。雖然沒死,但也是廢的廢,殘的殘。
左丘頡經此一事,幡然悔悟,但由於局面,自然偏向左丘宏業和左丘洪浩兩兄弟。後來親自帶帶兩兄弟悉心調教,這下,他看中了教做人。
奈何,等他能將左丘家交給左丘宏業再度沉修衝關之時,兩兄弟的心態,早已經被他們的父親影響,陰狠毒辣,無所不爲!
他們對於其他兩脈,極盡所能的打壓,不給絲毫喘息時間。
當左丘逍出生的時候,他們這一脈已經孱弱的連下人也能踐踏的地步。
他的爹受不住種種折磨,死了!他的娘陪到他五歲,也經不住死神的召喚,去了。
徒留一個天賦卓絕,血脈強大的左丘逍。
奈何他不敢暴露於人前,苟且偷生於左丘家。但是他心中的恨,長久紮根到成爲今生的使命。
“另一脈,難不成就是左丘全那一脈?”凌輕有一絲瞭然,難怪那一脈能殘喘一下,原來是自貶爲旁系,永生不能爭奪家主之位。
左丘逍眼光湛湛,雪亮的眸子透着濃濃欣賞:“沒錯。”
“哦……真是一個開頭很激動,過程很血腥,結尾很悲慘的故事哪。”凌輕砸吧砸吧脣瓣,“左丘逍,你很不錯。”
又是一個陽光般的微笑綻放在左丘逍臉上。
講述的輕描淡寫,但錯一步就是萬劫地獄的境地,相信,除了心智堅定忍耐力極佳又聰慧異常的人,很難活下來,還活的如此健康。
“你要左丘家滅,還是要得到左丘家?”凌輕眯眼,試探道。
左丘逍一臉嫌棄,“毀滅!”
雙瞳一睜,凌輕笑的妖嬈,“你非常不錯。”
“輕鴻仙子,你更不錯。能悄無聲息潛入左丘家,鬧得雞犬不寧,最離奇的是,沒人懷疑到外敵侵入。在下自愧不如。”
凌輕摸摸下巴,若有其事的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左丘逍吐血,你就不能謙虛一下嗎!
“你列一張單子,告訴我誰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哪些是心中尚且還存有善念之人。哪些,是馬前卒和芻狗。”
“好。”
“要儘快,我們應該沒多少時間了。”
她感覺到石頭周圍的氣息越見濃郁,相信不久,石頭就會晉升醒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