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費文麗是料到了莫問會落選的。
她身爲莫問名義上的經紀人, 甚至都沒有陪同前去，而是隻讓小宋跟着去照顧了一下。
這個人沉寂了太久，就算是之前有演技, 時間也把它消磨的差不多了。雖然他最近有上一些培訓課, 但是這種東西, 畢竟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
去之前她就提前打了預防針：只是先去熟悉一下, 找找回來當演員的感覺。
但她沒有想到莫問會再給自己爭取到了另一個試鏡的機會——配角身邊的一隻貓妖。
“你說老闆不知道這個事情？”費文麗坐在辦公室的會客桌前, 有些驚奇的問。
“嗯，所以你先不用告訴他。明天我再自己去一趟，來跟你請個假。”莫問答道。如果告訴任今朝, 他勢必會追問這個機會是怎麼來的，第六感告訴他任今朝好像不太喜歡Demon這個人。
然而事實上, 費文麗也會追問：“老闆不知道的話, 那這個機會是怎麼來的？”
莫問閃爍其詞, “嗯……就，一個朋友給的建議。”
費文麗看出來莫問不想答, 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索性把頭轉向小宋。得到了對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答案。
“但是不告訴老闆的話，這種角色的選角，估計他就不去了。”
雖然Sam導演是一個很有自己的追求，不喜歡被他人束縛的一個人。但如此一個角色, 如果莫問實在想要的話, 任今朝作爲資方, 理論上是可以說句話的——畢竟是配角身邊的小配角, 對主線劇情影響不是很大。
對此, 莫問顯然也是瞭解的：“文麗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咱倆都知道我什麼水平, 不能因爲我，耽誤了人家好好的一部正經電影。”
彷彿料定了費文麗水問什麼一樣，莫問接着解釋道：“我決定去參加這個角色的試鏡，是因爲我朋友說，這個角色的氣質和我有點像。如果導演真的覺得我比較適合，我有幸被選上了，那我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好好近距離和人家好好學習一下；如果導演覺得我不適合，那我就乖乖回來繼續培訓就好。”
莫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其實我爭取的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對於這個角色本身，隨緣就好。”
費文麗看着眼前的青年，突然有點心虛。
雖說她名義上是莫問的“經紀人”，但除了比較重要的危機公關時刻，其他的情況下，大多是應付居多。
其實自打莫問說要復出以來，她就一直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方面是因爲她覺得這個人是一時興起，早晚還得迴歸到老闆的溫柔鄉里；另一方面是因爲她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帶藝人了，現在主要心思放在統籌這個公司的藝人經紀上。精靈王的那個角色試鏡，也僅僅是因爲恰巧只有莫問有時間去參加而已。
她沒有想到莫問這次是真的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並且已經開始在努力了。相較之下，她這個“經紀人”做的真是太不合格。
想到這裡，費文麗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啊？不用。你應該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吧……”
沒等莫問說完，費文麗接口道：“身爲你的經紀人，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幫我的藝人把心儀的角色拿下。”
她走到電腦前，調出之前收到的劇本，“我也研究一下劇本，明天在路上，咱們還可以討論一下。”
多了一個可以知道自己的人，莫問很高興：“我直接在這兒和你一起研究吧。”
費文麗並不同意莫問的建議：“你可以回家一邊休息一邊研究。試鏡一個很重要的前期準備，就是要保持充足的體力和飽滿的精神狀態。你最近的培訓課程安排的那麼緊，需要好好放鬆一下。明天我和小宋回去接你。”
“我還是在這兒放鬆吧。”莫問支支吾吾的，“要是回去了不是就早退了麼……”
費文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早退？”
莫問也不是很麼墨跡的人，見狀索性直接說開了：“我們不是每天上下班都要打卡嗎？早退了扣工資咋整？”
費文麗做了很多年經紀人，第一次聽說藝人上班要打卡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什麼時候打卡了啊？”
莫問解釋道：“就每天在樓下，不是都要刷指紋才能進來的嗎？”
“是啊。”
“那不是順便記錄工作時長的嗎？”
“……”
“那個只是門禁而已。”費文麗看對方的表情，實在不像是開玩笑的，又想起莫文前段時間貌似有說過自己失憶了的事情，纔出聲提醒道：“藝人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在四處漂泊，很難規定固定的工作時間的。”
莫問不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意識到。他暗暗在心底罵自己：傻了吧？死宅上班族的本性暴露了吧？
他趕緊尷尬的起身：“額……我回家研究劇本去了……”
第二天，費文麗帶着小宋，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三個小時到了莫問的宿舍。
一進門，她就從高檔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副隱形眼鏡盒，“帶上。”
莫問接過來打開，看到裡面是一藍一黃兩個彩色日拋。
“這是？”莫問有些不解。
費文麗已經踩着高跟鞋，輕車熟路的走向衣櫥，一邊翻看裡面的衣服，一邊解釋道：“原著中，貓王身邊的視爲是一直藍色眼睛的布拉多爾，在就精靈王的時候傷到了一隻眼睛。”
說完，她拿出一件英倫風襯衫——它整體以白色爲主，只在領口、袖口和扣線處留下一道黑色的條紋。
走到莫問面前比劃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嗯，還不錯。下面配一條黑褲子應該就行。換上去看看吧。”
看她這架勢，莫問就明白了：費文麗想通過造型上的貼近，來彌補他演技方面的不足。
他接過襯衫，笑道：“這是特意提前來給我準備的去試鏡的行頭嗎？”
費文麗已經自行坐在了沙發上，點點頭：“雖然咱們這點兒小心思肯定m瞞不過Sam。不過，誰不喜歡認真的人呢？”
“太謝謝您了，文麗姐！這個肯定會加不少分的！”
費文麗給莫問挑的襯衫懸垂挺括，使他整個人的都顯得特別有自信；襯衫下襬被束在了黑色的長褲裡，勾勒出勁瘦的腰肢和筆直修長的雙腿。
“霧草！”
莫問一出來，小宋就驚歎道：“莫問哥你也太帥了吧！”
說着還用手捂住眼睛，“不行了不行了，我的眼睛要收到了傷害，要被閃瞎了！”
莫問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趕緊掩飾道：“你也太誇張了。”
“我一點都沒誇張，真的很帥啊！”小宋爲自己說實話要被懷疑而感到委屈，迫切的想拉一個人和自己同一戰線，“你覺得呢，文麗姐？”
“嗯，不錯。”費文麗點點，遺憾的嘆道：“果然帥哥都去搞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