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7 山田乙三

特戰編隊展開攻擊後,房頂上是由狙擊手和火力支援營八一機槍組成的掩護火力,鎮子口是火力支援營九二步兵炮、迫擊炮、擲彈筒組成的火炮支援陣地,地面上是特戰一中隊、特戰三中隊、一營組成的攻擊箭頭,一色的八一自動步槍、小甜瓜手雷、火箭筒,那是神擋殺神,佛阻殺佛,所向披靡。

特種作戰,講究的是一擊必殺。李凌風爲了以最快速度衝進關東軍司令部,竟然和王老虎一起,當起了開路先鋒。兩大高手聯袂出擊,在圖們鎮的主街道上一左一右快速騰挪閃轉,手裡的八一自動步槍不停地點射,和上了房頂的狙擊手、支援火力一道,把那些從商店裡、院落裡衝出來企圖阻擊我軍的小鬼子打得人仰馬翻。

李凌風實際上不知道關東軍司令部的準確位置。現在不是關東軍司令部在長春的時候了,那個時候關東軍司令部門前有非常醒目的標誌,只要到過長春,想不知道都不行。這個時候的關東軍司令部,龜縮在小小的圖們鎮,一日三驚,山田乙三和武藤章都成了被獵人追擊的獵物,心驚膽戰的,生怕自己的位置暴露,引來我軍轟炸機編隊的轟炸。門口自然是不會掛任何牌子的,恐怕還要做僞裝。不過,這些難不住李凌風,哪個院子警衛最多、軍官最多,就必然是關東軍司令部。這是常識。

小小的圖們鎮,霎時間陷入了血與火的拼殺中。

清脆的機槍聲和手雷爆炸聲驚醒了正在司令部裡忙碌的山田乙三和武藤章。

山田乙三下令第一師團和近衛第一師團迅速向圖們撤退、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加速向安東撤退後,在司令部裡焦躁不安,一會兒看地圖。一會兒走出門去看天氣。不停地催促給給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和第十九師團、第二十師團聯繫,詢問撤退速度。

武藤章自認爲是日軍的戰略家,此時也是愁鎖眉頭,站在地圖前一聲不吭,手裡拿着鉛筆不停地在圖上作業,計算着幾個師團的撤退距離和本土增援來的機羣抵達的時間。半天竟然憋出了一句“江山不管興亡事,一任暖日伴客愁”。

山田乙三本來神經就已經高度緊張了,頻臨爆發邊緣了。這一聽武藤章還在裝深沉,潑然大怒,轉身快步走到武藤章面前。咆哮到:“八嘎!你的良心的壞了,第二師團都已經玉碎了,你的還有心情吟詩的幹活,死了死了的!”

山田乙三當然沒有權力讓武藤章死了死了的,除非他搞陰謀詭計。假借裕仁天皇之手,迫令武藤章剖腹謝罪。但是,他沒有寺內壽一大將狠辣的手段,在日軍中也沒有寺內壽一那樣的威望,自然是拿武藤章沒辦法。他也只能是咆哮一陣發泄一下怨氣而已。

山田乙三沒有當過陸相,也沒有當過總參謀長,他只是當過陸軍三長官之一的教育總監,論起老辣來,比殺人不見血、逼得板垣徵四郎剖腹謝罪的寺內壽一差遠了。要是寺內壽一大將在,說不定武藤章早在我軍攻佔長春後就被作爲替罪羊處理了,哪裡還能讓他活到現在。

武藤章沒有理會山田乙三的咆哮,他知道山田乙三和自己一樣,已經踏上了不歸路。損失了這麼多精銳師團,就算撤到朝鮮,甚至是撤回日本,他們兩個也得上軍事法庭,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只不過看這個“死”字咋寫而已。

武藤章冷冷地說到:“司令官閣下,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我們還是祈求天照大神保佑,讓第一師團、近衛第一師團順利撤回來吧。那樣,可能還能減輕一點我們的罪孽!”

一句話說的山田乙三心如死灰,頭也耷拉了下來,默不作聲地走到地圖前,和武藤章一起再一次審視地圖。

就在此時,傳來了手雷爆炸聲和清脆連續的機槍聲。山田乙三和武藤章同時一愣,對視一眼,雙雙奔向了牆上掛着的手槍和指揮刀。

山田乙三和武藤章確實是反應快,他們掏出手槍、拔出指揮刀衝出屋子的時候,關東軍司令部的日軍參謀們才從屋子裡衝了出來。不過還不錯,這些參謀們一見山田乙三和武藤章提着手槍、握着指揮刀站到了院子裡,自覺地就在二人面前圍成了個小圓圈,手裡的王八盒子都指向了大門。

擔任圖們鎮外圍守備任務的,是隨關東軍司令部從長春一路撤到這裡的日軍第七守備隊殘餘的兩個步兵大隊和關東軍補充隊。關東軍補充隊是旅團建制,擁有兩個聯隊六個步兵大隊,加上第七守備隊殘餘的兩個步兵大隊,圖們鎮外圍的小山上部署着八個步兵大隊的兵力,將圖們鎮牢牢的拱衛着。駐紮在圖們鎮內的,除了關東軍憲兵司令部的憲兵,就是關東軍司令部的衛隊。這是一支絕對精銳的部隊,大隊建制,正常情況下,守備小小的圖們鎮綽綽有餘。另外還有關東軍一些直屬部隊分散駐紮在圖們鎮外的村子裡,拱衛着關東軍司令部。象關東軍的後勤保障部門,就駐紮在火車站附近,便於調運補給物資。

圖們鎮周圍日軍兵力是相當充足的,只不過是沒有正規的野戰師團、旅團而已。

正常情況下,關東軍司令部是絕對安全的。就算髮現敵情,在守軍和敵人交戰的時候,關東軍司令部也可以從容撤退。因爲山田乙三在圖們車站停放有軍列,圖們江上有巡邏艇、汽艇,鎮子裡停放有汽車。一有風吹草動,關東軍司令部就可以乘坐這些交通工具撤過圖們江去,退入朝鮮。這也是山田乙三把關東軍司令部撤到圖們來的真正用意:便於逃跑!

現在的情況絕對是非正常的,山田乙三和武藤章怎麼都想不到圖們鎮裡爲什麼會響起槍聲,難道劉一民的部隊都是天兵天將、飛進圖們鎮來了?

山田乙三能當關東軍司令官,自然是知道世上沒有什麼天兵天將,只有兵法上的出其不意偷襲。因此,驚懼歸驚懼,山田乙三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當即判斷出攻擊圖們鎮的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兵力規模不大,當即下令作戰主任參謀武居清太郎大佐調動外圍守軍回援圖們鎮,命令高級參謀田村義富大佐去親自指揮鎮內的司令部衛隊、憲兵進行巷戰,務必將來攻之敵消滅。緊接着山田乙三就下令司令部和僞滿洲國皇帝、國務院撤離圖們鎮,過圖們江撤往朝鮮。

下達完命令,山田乙三就讓武藤章指揮司令部人員迅速收拾東西,銷燬重要文件,立即轉移。

山田乙三的決斷夠迅速了,但是還是慢了一些。他本來就已經擡腿要走了,想通過院子的後門出去,乘坐汽車過圖們江大橋去,但是槍聲來的太快,時間不長,司令部周圍就槍聲大作。他知道,那是司令部衛隊在打阻擊,九二式重機槍、拐把子輕機槍、三八大蓋、擲彈筒響成了一片,連九二式步兵炮都用上了,足見攻擊圖們鎮的劉一民部隊是何等的精銳,迫使司令部衛隊全力以赴投入戰鬥了。

這個時候,山田乙三突然想起了劉一民有一支精銳戰隊,梅津美治郎八成就是死在這支精銳戰隊的狙擊手手裡的,難道是這支精銳戰隊摸到圖們鎮來了?

一想到這裡,山田乙三登時就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顧不得其它了,馬上就喊武藤章快點走,放把火把司令部燒了就行了。

關東軍司令部衛隊的反應確實很快,快的超出了李凌風的想象。要知道,我軍主力實際上剛結束消滅第二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的戰鬥,從這裡到第二松花江邊,如此遼闊的地域仍然控制在日僞手裡,圖們鎮實際上就算日軍的大後方。小鬼子此時應該還在兵營裡呆着,說不定還在操練呢,怎麼可能反應的這麼快麼!

這就是李凌風判斷失誤了,我軍把關東軍打成這樣,人人都是提心吊膽的,警惕性自然很高。槍聲一起,日軍士兵們自然就要抓起槍佔領陣地反抗了。

李凌風攻到鎮子裡一座大四合院附近的時候,突然遭到了日軍輕重火力的攔截。李凌風頭一偏,幾發機槍子彈就從耳邊飛了過去。好一個李凌風,竟然揮起槍托向後猛擊,將身後的磚牆搗出一個洞,鑽了進去,然後藉着院子裡的梯子,雙腳連續點出,上了房頂,伏在房脊上一看,就看到了關東軍司令部所在的大四合院,也看到了正站在院子中間的山田乙三大將。

李凌風肯定是不認識山田乙三的,但是他認識日軍的胸牌和肩章,知道日軍的軍階。山田乙三的大將肩章明晃晃的,晃得李凌風哈哈大笑,在房頂上大喊:“山田乙三,繳槍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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