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3年6月9日}
{地點：米國-加州}
一大早的峰語總部，雖然辦公區的節奏依然是往常那樣。但在拉里·佩奇的辦公室裡，兩位創始人卻愁容慘淡地坐在那，與外邊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像雕像一樣聳立的兩人過了良久，謝爾蓋·布林才終於動了一下。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算了，拉里。就算我們沒有Kaltix的技術，目前我們峰語的搜索技術仍然是最先進的。”
“是，是這樣一說。Ask、Overture現在確實給我們形成不了壓力，可是未來呢？”拉里·佩奇有些激動。
“Kaltix那三個小夥子我見過一次，至少我對他們有很深刻的印象。”拉里·佩奇激動之餘甚至站起身來，大聲道，“他們的Kaltix技術幾乎是圍繞着我們PageRank技術來暢想的技術。
他們的三種算法：二次外推，BlockRank和自適應PageRank，絕對是讓我們峰語搜索引擎提升幾個檔次的關鍵技術。是一種，至少讓我們峰語搜索提速500%的技術！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論文提交給第十二屆國際萬維網大會（WWW 2003）後，在搜索引擎業內引起轟動！你是沒有看到匈牙利布達佩斯會場當時的轟動。5月22日這一天，Ask和Overture當場就向組委會詢問了他們的聯繫方式。”
嘭的一聲，拉里·佩奇一圈就砸在了辦公桌上。
他咆哮的表情甚至有些猙獰：
“從Bloger到Gmail再到Kaltix，我們一直都慢人一步。Gmail就不說了，我們的資金畢竟還不足以支撐類似項目的開展。但Bloger和Kaltix你是知道的，這是經過我們評估最適合我們峰語去拓展的關鍵項目之一。
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一直都有一個幕後黑手一樣的人物盯着我們，而我們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一種被黑暗中的獵人盯着的感覺！
你只能惶恐，無助，沒有方向，甚至瑟瑟發抖……”
“拉里~~夥計~~夥計~~放鬆些……”
謝爾蓋安慰了兩句，但是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因爲眼前老朋友的感受，
其實也是他的感受。
彷徨，
無助，
失去方向。
***+***
跟着帝企鵝訪問團來到米國的這一週時間，奚單感覺自己近距離看到不同的西方企業。
有管理機制僵化，但是流程清晰的億倍。
有部門結構扁平，但是效率極高的SpecaX。
有團隊結構鬆散，但是運轉通暢的麥肯錫。
當然最讓奚單覺得驚訝的，還是和帝企鵝極爲相似的領贏和MySpace兩家公司。
因爲在他們身上，奚單看到和帝企鵝辦公室工作人員相似的基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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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單以前總認爲西方人都是懶散的，他們沒有東方人這麼努力。
但這一次無論是在領贏還是在MySpace，他都見識到一羣加班狂魔。
雖然他們並不像帝企鵝員工那樣，經常23:00才離開公司。但這羣年輕的西方軟件工程師們，也常常忙到米國當地時間的晚上八九點鐘。
西方人每天工作超過8小時？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無論是晚上十一點還是晚上八九點鐘，自己以前很少在種興公司看到類似的情況。或許有一些開發部門會有加班加點的情況，但像帝企鵝、領贏、MySpace這樣日復一日地加班。
太少了！
更不要說MySpace那位叫做陳士駿的華裔創始人，他在最近幾天裡已經有好幾次都被發現晚上會直接睡在公司裡！
他有一天好奇去問時，得到過陳士駿驚人的答覆。
“這不是常有的事嘛，以前我們還在倍寶時，寧最瘋狂的時候，會帶着我們不眠不休忙個三天三夜！”
大當家那時候纔多大？
17歲吧！
這……
“怎麼了，奚總，你在這發什麼呆？”
楊健眯着眼睛，看着走神到快把咖啡杯塞到鼻子裡的奚單，好奇到，“你這是被這兩天的節奏逼瘋了？這咖啡啥時候還能用鼻子吸了？”
聞聲回過神來，奚單才發現楊健已經走到近前，臉上是他標誌性的彌勒佛式的笑容。
說起來，帝企鵝公司裡年級最大的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就是這位德高望重的楊健。
這位原來是國企老總的中年人，如今在掘寶貿易公司裡展現出強悍的能力，帶領掘寶年輕團隊已經累計拿下過億銷售額。再加上他的年齡和低調的行事風格，奚單對這位老大哥是充滿了欽佩。
奚單趕忙搖頭說，“沒什麼，我這不是感覺最近這段時間感觸很多嘛，我完全沒相當咱們大當家竟然在米國還有這麼一大羣雷厲風行的拍檔。而且，我也沒想到這些項目他也參與其中。”
“我也沒想到，”楊健笑道，“可一想到我第一次碰到他，他和二當家聊的那些話題。那時候他才18歲就有相當開闊的眼界，所以我覺得儘管他做的看起來很雜，但是一定有他相應的想法。並且，那些想法一定相當深遠！”
“楊總，你這是揹着大當家拍他的彩虹屁啊！”
“哈，你看看，你這還不是受到他不小影響！”
兩人聊得哈哈大笑，好半天的功夫才緩過來。
“他今天要去啞虎？”
“嗯，估計這會已經到了。”
奚單聞言點了點頭，旋即又感嘆到，“SpecaX的伊隆·馬斯克，領贏的裡德·霍夫曼，億倍的梅格·惠特曼，啞虎的楊致遠。尤其是後邊這兩位，這都是行業內鼎鼎大名的人物。”
說着，奚單嘖嘖兩聲又搖了搖頭，“瞧瞧，咱們這位年輕的大當家都是在和什麼樣的大人物打交道。”
“哈哈哈哈，咱們大當家不是說了嘛。不要看別人現在是大人物，只要咱們努力，未來也會成爲大人物的。”
“我們是不是大人物可不清楚，但是帶着兩位女伴參加酒會的大當家，那一定是大人物啊。”
***+***
寧子默突然感覺鼻子很癢，趕忙轉頭伸手揉了揉鼻頭。但他這個小動作明顯有些不合時宜，因爲此刻他面前的張妙瑩正在幫他整理着領帶。
張妙瑩的注意力原本還在寧子默的領帶之上，給他這扎眼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時，她才發現他身體竟然繃的很緊。心中頓時一陣好笑，張妙瑩覺得這位年輕的Boss也是在是太有趣了些。
她杏眼一擡，看着寧子默的側臉笑道，“Boss，無論是惠特曼還是楊總，這些大人物可從來都沒有讓你緊張過。你總不會是因爲從來沒有讓女孩給你打過領帶，所以才這麼緊張吧。”
“還是說我們兩人陪着你一起參加酒會，這種第一次的場面讓你緊張啦？”
黎穎的聲音從張妙瑩身後傳了過來，聽得寧子默一陣無奈。
咳咳~~
寧子默把放在鼻間的手轉向脣邊，輕咳了兩聲。乘着甩頭呼氣的功夫，趕忙放鬆了些才說到：
“咳咳~~~瞎說什麼，我只是因爲第一次穿西裝，難免有些不太適應。”
藉着說話的機會寧子默才慢慢回過頭來，但轉過頭視線卻正好和俏生生盯着他的張妙瑩對在一起。而她腦後的黎穎，更是在探頭露出的臉上，掛着調侃地笑。
給兩位大美女這麼盯着，寧子默略微有些慌亂。
雖然鶯鶯燕燕在前世時寧子默也見了許多，但那都是他和路飛、林長信三個愣頭青去夜場見識的場面。
像今天這樣要和黎穎、張妙瑩一起出席酒會的場面，還真是第一次。
再者像張妙瑩這樣親近到給他打領帶，還是上一世裡的盧曉娜這麼做過。那時候的場景裡，盧曉娜多數時候都穿着他寬大的襯衣，甚至輕輕地依偎在他身邊細心替他打理。
那些香豔的瞬間在他的記憶裡藏了許久，卻被張妙瑩不經意間給提取出來。以至於雖然眼前的空間和人都換了，但張妙瑩指尖觸及到他的領帶時，他難免不想到那些記憶片段。
剛剛他還想到這一次來米國前，收下盧曉娜送出的那張健身卡。
作爲這一世才認識沒有一年的異性朋友，他還沒有想清楚和她的關係去如何相處呢，自然不會覺得自家的法務姑娘是在對自己散發魅力。
更何況是三個人一起出行！
他真的是不習慣身上這身修身西裝。
心中默默尷尬了一陣，寧子默長吸了一口氣才從緊張地情緒裡回覆過來。
“我本以爲楊總這是會弄上一個正宗的發佈會，哪想到竟然是一次種花人爲主的私人酒會。”說話間，寧子默揚着下巴還攤開雙手作出一臉無奈狀，“這下可好，想低調都不成了。”
雖然寧子默還是一臉調笑的表情，但張妙瑩卻感覺到他此時又回到了平日的那種狀態。她說不清楚自家Boss此時到底是什麼狀態，但她卻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沒辦法，碰上年輕的他，她有時候難免會生出早生了幾年的感慨。但她知道那一份小心思，這也就是夜深人靜時偶爾的思想紊亂。
而每每在他身邊工作時，
其實很難提起這個念頭。
因爲在工作中的他，
遠比她第一次見到他時，
要耀眼多了。
“好啦……”張妙瑩止住思緒，最後捏了捏寧子默的領帶結道。
張妙瑩白皙的手指剛離開自己的領結，寧子默便全身心地回覆到輕鬆的狀態。
轉頭看向窗外，
寧子默深吸了一口，
打開車門一腳就邁了出去。
待他站定在車外，正巧和前方不遠處的楊致遠視線對在一起。
隔着老遠，楊致遠衝寧子默微笑點頭示意，寧子默也衝他輕輕頷首迴應着。
下一秒，當張妙瑩和黎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時。
寧子默挺着胸膛，帶着她們邁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