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狼狽地出來,裝着醉酒迷路,到假山洞裡睡了一覺,被他的太監找到,來到了《承光殿》皇帝的書房。
剛剛一進去,皇上就一腳踹了過去,低聲喝道:“跪下!畜生,你說,靈羅和你的暗衛有染,是這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那名暗衛,那是朕給你的。”
太子故作痛心疾首地說道:“父皇恕罪!四妹和於友忠(暗衛名)早就有染了。兒臣把於友忠派給了她,兒臣哪裡知道。。。。。。知道四妹會如此糊塗?等到發現已經晚了。兒臣管過她,可她以死相要挾,不準兒臣處置於友忠。父皇,兒臣管教不嚴,只是四妹行事荒唐,給皇家抹了黑,兒臣甘願受罰。”
“那她派人謀殺慕紫幽,你是不是也知情?”皇上氣的龍爪,拍的龍案噼啪響。
太子這回高低不承認了:“這件事兒臣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兒臣喜歡紫幽,怎麼可能會讓四妹派人去殺她?玳”
皇帝一雙龍眼死死地盯着太子,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太子嚇得冷汗涔涔,卻咬緊牙關,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任他老爹打量。
皇帝見看不出異常,慢慢地嘆口氣:“這回朕也保不了你四妹了。慕俊遠不是傻瓜,靈羅一次又一次謀害慕紫幽,他心裡沒有怨氣纔怪。靈羅中的媚藥,八成是用來害慕紫幽的,朕叫人查了那把銀壺,那是把鴛鴦壺,可以兩邊裝酒,有一邊裡面確實有媚藥‘淑女癲’。這個死丫頭!害人沒害着,反而害了自己。朕怎麼養出這麼一個**的蠢蛋?鼓”
皇上罵完,心裡可能好受了一些,又緊着說道:“先讓她出家,避過這陣風頭,你再想辦法,將她弄出去,換個身份,多給些點銀子,嫁到遠遠的地方去好了。”
“是,兒臣遵旨.”太子暗暗高興,總算躲過了一劫。
剛要行禮退出,皇上又突然問道:“老三說靈羅把你叫走了,你怎麼會不在她的寢宮?”
一句話,太子的冷汗,嗖地一下子,又流了出來。急忙施禮解釋:“兒臣去了,可四妹那時候藥效可能還沒發作,只說熱,兒臣就叫人去叫太醫,兒臣當時頭暈,就趕緊出來了。誰知最後竟然醉了。。。。。。”
太子心虛,越說聲音越小,皇帝還以爲他是因爲喝醉酒,害的他到處找他,才覺得愧疚的,也沒往深裡想。
其實,就是他想破腦袋,怕也想不到兒子會和女兒***。
皇上氣的還把於美蓮的老爹訓斥了一頓:“大家閨秀,跑進梅林裡,單獨和男子在一起,還在那胡言亂語,你是怎麼教育兒女的?《女則》、《女戒》怎麼學的?”
尚書大人被罵的滿頭大包,苦着臉哀求道:“是,微臣該死!請皇上恕罪,微臣一定嚴加管束小女。只是皇上也說了,小女和世子爺單獨在一起,已經壞了名聲,還請皇上做主,將小女賜給安王世子爲妃吧?”
嗯?皇帝聞言,頭上的觸角,立馬豎了起來。想和安王府聯姻?你這老東西,可是管着全國的金銀、糧食,一旦和安王聯姻,那還得了?
之前上官凌然沒對你那笨蛋花癡女兒動心,朕還能不用擔憂,可是現在,那紈絝卻突然對她感興趣了,朕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皇上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也知道,朕把世子當做自己親兒子一樣疼愛,太后娘娘更是把他疼愛到了骨子裡,他的婚姻大事,朕還得和太后娘娘商議,你等消息吧。”
皇上根本沒去和太后娘娘商議,而是把上官凌然單獨留下,換上一副慈愛的笑臉問道:“戶部尚書於大人,說你和他女兒於小姐於美蓮兩情相悅,求朕爲你們指婚。這件事,你意下如何?”
上官凌然一聽,故意做出羞澀的樣子摸摸頭:“嗯。。。。。。以前覺得她有點花癡;現在看來,也還不錯。臣侄聽皇伯伯的,皇伯伯怎麼說,臣侄怎麼做就是。”
看來戶部尚書真的和左丞相那個老頭子,還有安王府有了勾結。以前上官凌然可是高低不要娶這個“魚沒臉”,突然改口,讓人不得不防。
皇上馬上安撫上官凌然:“凌兒,這個於美蓮皇伯伯覺得配不上你。你看她一點都不穩重,還沒膽量,這未來的安王妃,還是另選別人吧?朕會好好地爲你選個更好的姑娘的。”
“臣侄覺得她很好啊。”上官凌然似乎認定了於美蓮,出言爲她辯駁。
他這一辯駁,皇上更加堅定了不把於美蓮指給他的決心。想矇蔽朕,當朕是傻瓜嗎?找個機會,把於老兒的戶部尚書撤了,敢對朕不忠?哼!
最後皇帝就此事安撫了一下慕老將軍和慕英毅:“這件事是上官靈羅不好,她叫皇后娘娘給慣壞了;但是你們大將軍府確實有人給她通風報信,慕愛卿回府好好徹查一下,給朕個說法。當然嘍,朕也有責任,朕本來是想殺了上官靈羅,可是。。。。。。”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老將軍沒辦法,只好遞把梯子給皇上下臺階:“把四公主廢爲庶人,令她出家,這懲罰已經很重了。好在幽兒還活着,皇上就不要太自責了。臣回府馬上徹查此事,有人在裡使壞,臣決不輕饒!”
“是啊。“皇上一臉沉痛:”這件事,你的大兒媳婦,也要擔負大部分責任,沒有她,上官靈羅也不可能得手。於美蓮已經說了,是您大兒媳婦身邊的媽媽,給她報的信。”
紫幽聞言,氣的幾乎爆粗口!nnnd!你女兒殺人,你還把罪責推給別人。想要上官靈羅活着,姑奶奶偏不如你心意。
老將軍聽皇上這麼說,也是氣的要死,馬上冷冷地說道:“臣回府定然嚴肅處理這件事,請皇上放心!”
犧牲了上官靈羅,挽回了皇家的臉面。皇上又連打帶敲,警告了幾位撞見上官靈羅醜事的公子小姐,還把三皇子和二公主罵了一頓:“靈羅和你們感情再不好,也是你們的妹妹,出了事,不幫着遮掩,還幫着落井下石,你們還有人性嗎?那是你們的親妹妹。”
“有親妹妹看見姐姐嫁的不幸福,整天嘲諷的嗎?二公主委屈地哭道。
嫁給滕伊軒,本以爲搶來的婚姻會幸福,可是滕伊軒對她一肚子怨言,既讓他做了負心人,又毀了他的前程。
他那麼優秀,怎麼可能甘心守着個公主,一輩子臣服在公主的羅裙下,做個無所事事的駙馬?
結婚三個月就讓通房丫頭懷了孕,上官雲羅氣得發瘋,親自動手,毒打那位通房,結果,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生生地把個剛剛一個多月的身孕,給折騰沒了。
這已經夠讓她傷心的了,誰知上官靈羅那壺不開提那壺,每次她回宮,上官靈羅都要嘲笑她:“什麼破眼光?找個那樣的駙馬?你也就是那命了,合該幸福不了。”
氣死人啊!她盼着自己不好,自己又不是聖人,還要處處維護她?
三皇子也是這麼想的,什麼妹妹,她心裡的哥哥,只有太子一個,我們這些她都沒放在眼裡。
那麼個討死厭的傢伙,早就該把她逐出皇宮了。
當然這些話不能明說,二人都表示:“兒臣謹遵父皇教誨!以後一定要互相團結。”
宣武帝一看兒女態度挺好,再一想,不能讓醜事外傳,於是一聲令下,把人又召集到了《玉堂殿》。
《玉堂殿》中間屏風已撤,皇上開了金口:“慕小姐,你的女醫隊訓練如何了?朕想觀看一下她們的訓練成果。還有哪些公子小姐準備了餘興節目?也可以表演嗎,來來來,都別閒着,好好樂呵起來。”
紫幽一聽站出來施禮,微微笑道:“皇上,那臣女就帶着女醫隊先表演一段《劍舞》,算是拋磚引玉。”
“準。”皇上心情似乎不太好,惜字如金地說道。
紫幽施禮,帶人下去準備。再上場時,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戎裝,
手握一柄泛着銀光,只有一指多寬的吟簫劍,而容雲鶴和謝昌盛、孫新勝、羅蔚成則身穿藍色戎裝,也是手握長劍,帶着四十六名身穿紅色軍裝,同樣手握長劍的姑娘,整齊劃一、英姿颯爽地來到了場地中間,先是朝着皇帝跪下行禮,然後又給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行了禮。
太后娘娘也已經知道了上官靈羅的事情,當時氣的手腳冰涼,腦袋瓜疼。
所以和皇后娘娘兩人,此刻都是強顏歡笑,在粉飾着皇家的太平。
只有皇后右側的劉貴妃,發出了真心的微笑。今天她可是最得意的人,無意當中竟然獲得了管理後宮的一半權利。
四十六名女醫隊員們,很快在四名隊長的指揮下,排列成四個方隊。
這時紫幽揮動玉手,只見兩名侍衛,擡上一面大鼓,紫幽放下劍,拿起鼓槌,揮動玉臂,開始擊打鼓面,激昂有力的鼓樂聲,頓時響徹在整個《玉堂殿》上空,大家精神都爲之一振。
四名小夥子,領着四十六位姑娘,一邊舞劍,一邊隨着鼓樂聲,變換着各種隊形,動作難度雖不高,可勝在整齊劃一,每個隊員都精神抖擻,氣貫長虹。
瞬間,大家好像看到威武如山的軍營裡,斧戟從立,直指蒼穹;旌旗翻飛,嘩嘩作響;將士們鎧甲發亮,一個個雄姿英發。這場面是何等壯觀、熱烈!使人感到這支士氣高昂的隊伍的赫赫軍威。
這五十名奴隸,除了容雲鶴,其他以前都沒習過武,能在三個月的時間裡,有體力拿着劍,邊揮舞,邊轉換着隊列,已是相當不易。
皇帝這點還是明白的,所以邊看,邊若有所思地點着龍頭,暗暗震驚。還別說,慕紫幽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兩下子!
能在三個月的時間裡,把這羣奴隸,訓練成這樣,還真是難爲她了。
這時,就見紫幽快速擊打着鼓面,一陣急速的鼓點聲過後,接着就是咚咚兩聲,她在鼓面劃出了漂亮的弧度,五十人的隊伍,立刻變換成了一個圓形。
紫幽放下鼓槌,拿起吟簫劍,凌空一指,接着如飛燕似地躍起,幾個漂亮的翻飛,縱身飛進了圈子裡。
外圈的五十名隊員,邊快速轉動,邊大聲吟唱起來:“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回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借用了南宋愛國傑出詞人辛棄疾的詩)
紫幽手持吟霄長劍,舞動起來。
一剎那,人們只看到紅色的花影下、游龍飛躍,錦裀上、蹌鳳來儀。軼態橫生,瑰姿譎起。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
就在大家感嘆之際,就見紫幽舞出了一串串劍花,瞬間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最後一個回頭望月的造型擺出後,五十名隊員圍着她,隊形變換成了一個燕子。
吟唱聲戛然而止,全體隊員們“刷”地一下,整齊收劍,迅速排成了四行,待紫幽走到前邊,一起單膝下跪行軍禮,整齊響亮地喊道:“祝大燕萬年昌盛!祝皇上萬壽無疆!祝大燕萬。。。。。。”
皇上看了最前面的紫幽一眼,隨即問太后娘娘:“母后,您覺得如何?”
可能是紫幽的鼓樂聲,有振奮人心的作用,也可能是紫幽和五十名女醫隊員的劍舞,舞出了士氣,太后娘娘的精神頭好了許多。
笑眯眯地回道:“不錯,不錯,看的哀家都來了精神頭。”
“哈哈。。。。。。”皇上發出了自上官靈羅出事後,第一次的笑聲:“很好!短短三個月,你就把五十名奴隸訓練成了軍人,確實不容易。女醫隊統領慕紫幽聽賞:賞賜黃金五十兩,白銀一千兩,勇士盔甲一套,英雄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