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上官凌然不顧蘇庶妃和王爺變得難看的臉,接着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就像庶妃說的,徐小姐寄居在王府裡,她的安危我作爲世子自然是要留意的。8不知道庶妃已經找到徐小姐了嗎?";
蘇庶妃被他這麼一說,氣的胸口一堵,目光狠狠地在周圍搜尋的僕婦們身上掃過,冷冽地說道:";已經在後院找過了,都沒有見到她的人。所以你父王讓我來到前院找一找,正準備吩咐人去尋找,你和慕大小姐便來了。";
紫幽聽她叫自己慕大小姐,而不叫世子妃或是國師,忍不住淡淡的一笑,算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慕大小姐在王爺的庶妃面前,自然是低了一頭,而國師和世子妃,卻會壓得她擡不起頭來。
上官凌然慵懶地聳聳肩,";那就找吧,她一個未婚的女兒家,又被賜婚給王爺了,不呆在後院,就算在前院,傳出去也不好啊。";
安王皺着眉頭,雖沒說話,卻也是表示贊同的榧。
而蘇庶妃的表情卻有點怪異,目光在上官凌然和紫幽之間掃了好幾眼,總覺得事情有哪兒不對。
大約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只聽從前院的書房那裡傳來了一聲尖叫,引得衆人紛紛朝着那一處急急的跑去,待安王,蘇庶妃與上官凌然、紫幽走到的時候,便看到上官凌然的書房門前圍着五六個丫鬟,臉色通紅,個個抓着自己的衣袖,一臉羞於啓齒又驚恐萬狀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安王看了一眼半開着門的書房,一把將門推開,走了進去壚。
只見書房的休息室中走出來一對男女,女的眉清目秀,容色羞憤,衣裳凌亂不堪,頭髮更是隨便一挽,滿目慌張;而男子更是隻着了一身歪穿的湖藍色色裡衣,一手抓着外袍,匆匆的往外走。
待一看到安王站在門前,背後圍着的人羣之時,兩人嚇得舉步不動,嘴脣都顫抖了起來。
這兩人正是大家一直都在尋找的徐雅莞,以及王府的二公子上官離染。
";混賬東西!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待安王開口訓斥,蘇庶妃已經搶到了前面,望着徐雅莞目光似箭一般的銳利,口中的話卻是對着上官離染的。
";父王、母妃,我不知道怎麼到了這裡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上官離染一看到安王那滿含怒意的模樣,全身就生了懼意,將手中的衣袍一鬆,跑過去跪在了安王的面前,滿臉驚惶的解釋。
說不害怕是假的,他老爹再寵愛他,可是徐雅莞現在已經被打上了他老爹的烙印,也容不得他來睡呀!
可當他的目光望到站在後面的上官凌然時,眼底也露出了和蘇庶妃開始一模一樣的驚訝,隨即就被一種憤怒所取代,目呲俱地低吼道:";上官凌然,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記得昨日是趁着上官凌然喝到最後,已經快醉的時候,纔去故意敬上官凌然的酒的,那酒中放了一種燃情的mi藥,他讓上官凌然喝下之後,再假意藉着扶上官凌然去歇息,帶他去早就準備好了的房間裡歇息,而徐雅莞就在那裡等着,只要在新婚之夜,上官凌然不曾新娘的房裡留宿,反而和父王未來的側妃搞在了一起,那麼,這將是一樁多大的醜聞啊!
而這兩樁婚事本來就是皇上所賜,上官凌然這樣的做法傳到了皇上的耳中,就會變成不滿宣武帝的賜婚,故意冷落新娘,如此一來,不僅宣武帝心生不悅,就是榮國公府必定也對這個孫女婿頗爲不滿,更會讓父王對這個兒子更加厭棄。
上官凌然的名譽會更臭,搞不好連世子的頭銜都會剝奪,那麼,上官離染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世子之位。
而慕紫幽作爲新婚妻子,卻不得不容納另一個女人在新婚第一日就做了丈夫的側妃。對,是側妃。因爲當年徐將軍說過,她的女兒不爲妾,安王沒有辦法改變世子妃的位置,那麼徐雅莞也絕對不會做個小妾,至少也是一個側妃。
至於徐雅莞嘛,她本來就喜歡上官凌然,後來賜給安王雖然也是願意的,但是被他和母妃一番設計,已經破了身,她當然不敢再想父王的心思,就只能聽從她和母妃的安排,以破爛之身,嫁給上官凌然爲側妃。
這樣他和母妃得目的達到,順便還給上官凌然戴了一頂綠帽子。
只是爲什麼上官凌然換成了他,他又爲什麼到了這個書房之中,還和徐雅莞睡到了一塊呢?
剛纔進來的丫鬟都看到了他們兩人赤/身裸/體的在牀上緊緊抱在一起,身上的痕跡和牀上的一切,都說明了兩人昨夜之間發生了什麼,他是抵賴不掉的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凌然,卻只換來上官凌然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眸光嘲諷,不悅的責問道:";二弟,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你昨夜與我一同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我也醉的五迷三道的,可還是堅持讓小廝送你回去,可你不肯,說是自己一個人可以回去,還把小廝給推開了。當時我看你堅持,想着在府上,就算你醉倒了也會有巡夜的小廝和侍衛發現,加上自己也是頭昏腦漲,也就走了。";
他說到這裡,目光在一臉忿恨的上官離染和躲在一旁哭泣的徐雅莞身上掃了一下,輕嘲地攤攤手,";至於你怎麼會到了書房,又怎麼和徐小姐在一起,這些我就不知曉了。";
";你會不知道?這一切肯定是你安排的!";上官離染看着上官凌然那悠閒的模樣,只覺得那目光裡充滿了看好戲的謔笑,不由憤怒的將扔在一旁的外袍扯了過來,丟到了上官凌然的面前,";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東西難道是我的嗎?";
大紅色的外袍已經沒有了昨日的鮮豔和耀目,上面有着不明液體污染過的痕跡,皺皺巴巴的揉得像是塊抹布,但是仍舊能看的出這上面金龍騰飛,龍鳳呈祥精緻繡圖,正是昨日上官凌然所穿的那件喜服。
安王的目光閃過一道狠厲,看向了上官凌然。蘇庶妃更是命人將那喜袍撿了起來,仿若不容弄錯一般,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才皺着眉頭,故作不敢置信地問道:";世子,這可是你的喜袍,昨日是你的大婚之日,這喜袍怎麼會出現在了你弟弟的身上?";
言外之意,這件事和上官凌然絕對脫不了干係,肯定是他設計的上官離染和徐雅莞。
只看上官凌然那面上浮上了冷色,語氣也從開始的戲謔到了冷咧譏誚,他指着那喜袍,眼眸微微一眯,不滿地責問道:";說到這件喜袍,我倒還要好好的問一問二弟。他昨晚喝醉了酒之後,緊緊的抓住我的衣裳不放,說他很羨慕我能大婚,娶了一位仙子,說他也很想穿穿這件喜袍,沾沾仙子的仙氣。我還氣的要死,當時甩開他的手要走開,可是二弟接着就將桌子撞到,將酒水和菜汁、湯汁倒的我一身都是,愣是把我的喜袍弄得污穢了。這般污髒的衣裳我又如何能穿回新房?於是讓人取了一身同樣大紅的衣裳,將喜袍換了下來。至於這件換下的、污穢的喜袍,又怎麼到了二弟的身上,這還是得問二弟你自己了!";
";不可能,我什麼時候說了那樣的話?我幹嘛要穿你這個衣服?一定是你故意使了什麼詭計,硬穿到我身上的。";
上官離染一臉嫌惡的看着那件衣服,他纔不要穿上官凌然穿過的東西,更何況是大婚的衣服。雖然他很羨慕慕紫幽是個仙子,但是這女人屢屢和他還有母妃作對,他都恨死她了,又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上官凌然冷冽的一笑,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冰山壓頂的氣勢,轉頭對着周圍的下人嚴肅地命令道:";昨晚幫本世子拿衣物,並且看到了二公子撕扯本世子喜服的人,都站出來。";
蘇庶妃妃眸中閃過一道利芒,飛快的往周圍的下人僕婦中一掃。紫幽便看到有幾個想要站出來的下人很快的低下了頭去。
是啊,蘇庶妃雖不是府中的主母,但是卻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不是正牌王妃的王妃,這些丫鬟的命運,不掌握在王妃手裡,卻都控制在她的手底,誰敢爲了她所疼愛的二公子做證明呢?
可見這個蘇庶妃其實是個極爲厲害的人,絕對不像她表面上露出那般的嬌小柔弱,在裴城安王府中,只怕她就是用這樣的手段奪了王妃的掌家權。
那一眼可是給的極爲的熟練和狠戾,估計以前經常這樣瞪視奴才,那些奴才登時嚇得噤若寒蟬。
但是,這一次,蘇側妃可要失望了。紫幽心中輕蔑的一笑,雲霞般豔麗的星眸裡露出了一絲淺淡的諷刺。
三名小廝和二名外院的管事站了出來,一起躬身施禮,";小的可以爲世子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