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庶妃輕視的睨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依舊是那般的優雅高貴,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纔是正牌的王妃呢,那架子端得是那麼的不可一世,";你昨夜在花園裡,見到徐小姐了嗎?";
戴媽媽恭敬的回道:";奴婢昨晚奉命在花園裡看守燈籠,確實見到徐小姐在池塘邊假山那裡。";
回答的不詳細,蘇庶妃顯然很不滿意,她擡手看了看保養塗抹得極好的指甲,有點不不屑和身份太低的戴媽媽說話。
貼身丫鬟碧蓮領會了她的意思,端着架子整着小臉問道:";她在假山裡做什麼?你什麼時辰看到徐小姐的?把話一次性回清楚。";
見碧蓮沉着臉,戴媽媽有點不安了。趕緊回憶了一下,再次回道:";奴婢昨晚是去花園檢查燈籠時,發現徐小姐的,她跪在假山的後面,面前擺了個香爐插了三支香,哭的滿臉是淚,嘴巴在那不停唸叨着什麼‘羞於見人啊’,‘娘啊,我對不起你’,";爹,女兒錯了。";之類的話,看起來很傷心,當時亥時已過了有一半了的樣子。榕";
其實戴媽媽看到徐雅莞的時候,已經是亥時末了,但是徐雅莞將香掐了一半,當戴媽媽看到她手中殘留那三分之一不到的一點香,便以爲她在那兒跪了很長時間了。
亥時?蘇庶妃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這就對了,那個時候,正是她所派刺客下手的時候,難怪刺客彙報說房間裡沒有徐雅莞,原來她去了花園。
看來那個丫頭說的沒錯,可能是這幾天經過了反覆思考,昨夜才下了最後的決心,去向父母懺悔去了,並沒發現自己派了殺手去殺她,這樣就好,否則,就得馬上再次下手除去她孥。
蘇庶妃面上的笑容擴大,朝着碧蓮假惺惺地說道:";本妃覺得戴媽媽把王府的花園伺弄的不錯,看賞吧。";
碧蓮上前遞了一個裝有銀稞子的荷包給戴媽媽。
戴媽媽滿臉欣喜,趕緊接了過來叩頭謝恩:";謝謝庶妃,謝謝庶妃!";
庶妃!蘇庶妃心裡惱恨,這個庶子,我早晚得把它去掉,我,只有我,纔是真正的安王妃!
";好了,庶妃也累了,你退下吧。";見賞了一個小小的荷包,戴媽媽就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碧蓮眼中閃過一抹輕蔑。8世子也太摳了,平日裡是不是從不打賞奴才?
戴媽媽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摸了摸袖子裡的打賞,朝着";悅心苑";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聲。
碧蓮那個小蹄子,眼底露出來的輕視,戴媽媽看的清清楚楚。暗忖:果然是上不得檯面小妾身邊的丫鬟,還以爲我沒見過銀子,豈不知世子平日裡要就不打賞,打賞下來的銀子,可比這個多得多了,還從不這麼盛氣凌人,得瑟張狂,果然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
蘇庶妃只道戴媽媽是花園的一個拔草的,卻沒想到,這王府裡上上下下的僕人本就不多,他們在京城裡日日夜夜見到的主子就是上官凌然。而且,上官凌然爲人豪爽大方,對奴才很寬厚;蘇庶妃纔來府中多久,哪裡能收買得了他們這些人的心?
所以這件事情,不到一刻鐘,上官凌然這邊便收到了消息。
紫幽今天沒穿禮服,只穿了一件縷金百蝶穿花翠雲襖,下着一件湖水鳳尾裙;頭上簪了一支五彩鳳釵,戴了一朵粉色重瓣牡丹花,手上戴了一對翡翠繞絲鑲瑪瑙鐲子,清新淡雅中,透出絲絲嫵媚。
從內室裡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她在裡面,剛纔也聽到了整個事情的始末,難怪覺得昨晚回來後,府中的氣氛就有些奇怪,竟然是蘇庶妃派了刺客想要徐雅莞的命。
她緩緩的坐在上官凌然旁邊的椅子上,側過頭嬌憨地看着他,嘴角彎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徐雅莞自請做妾?";
她的星眸裡含着睿智的光芒,整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如同梨花一樣純淨柔美,可一旦開口說話,便顯出與其他女子不同的聰慧敏銳來,整個人便多了一種高貴清幽的氣質。
上官凌然狹長的鳳眸,帶着深深的眷戀,望着自己心愛的小女人,挑起英挺的長眉,硃紅的脣邪魅地勾起,露出了顛倒衆生的笑容來,";你也覺得似乎不太可能?";
";若是幾天前的那個徐雅莞,那就絕不可能!";紫幽嘴角帶着清冷的微笑,毫不掩飾她對徐雅莞人品的貶低,";徐雅莞如果真是個品節高尚,賢惠知禮的女子,就不會在我們的新婚之夜來下藥gou引你,還不知廉恥的想弄得人盡皆知!";
她話語裡含着濃濃的嘲諷和冷寒,落到上官凌然的耳中,卻讓他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華麗狹長的眸子炙熱地凝視着紫幽,俊逸的面容上帶着魅惑的笑容:";就在剛剛,徐雅莞在老頭子和那個女人面前苦苦哀求,就連老頭子都同意了此事,顯然是不可更改的了。你說,是什麼原因促使她改變了主意?";
紫幽手裡轉着雕花手爐,朝着上官凌然靈動地嬌笑,";自新婚之日後,蘇庶妃一直沒有對徐雅莞下手,昨日進宮參加新年晚宴,府中幾乎沒留多少人,侍衛大多護送王爺,母妃,以及你我去宮中了,自然府中守衛的力量就降低了,正是她下手的好機會,若是我要對目標出手的話,也一定會選擇這個自己和兒子都不在府中,又恰好是防衛降低的時候。";
她說着,星眸微眯,思索了一小會以後,接着說道:";可是,徐雅莞如今完好無損,那就說明蘇庶妃派出的刺客,行動失敗了。而且,按照徐雅莞現在的做法。。。。。。,她應該是知道了蘇庶妃的陰謀,所以纔會想出自請爲妾室的方法來,避過蘇庶妃的殺機。";
上官凌然一手撐着下頜,用銀線勾勒出水墨山水的玄色廣袖由着手肘垂下,更顯得他瑰麗無雙,硃紅的脣微微勾着,面容慵懶又邪魅,眸子裡透出一抹欣賞和讚歎的神色,聽着紫幽分析着整件事情的玄機。
他當然也能想出整件事的始末,不過他更喜歡看紫幽分析事情時,雙眸褶褶生輝的樣子,就好似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天地間最絢麗、最耀眼的光芒。他炙熱的凝視並未讓紫幽分神,此時的紫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她覺得戴媽媽在花園裡正巧看到徐雅莞在祭拜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一點,就像送給了徐雅莞一個證明她不在屋內的證人,證實她能避過蘇庶妃安排的刺客,確實是湊巧。
按照這樣的思路來分析,那麼蘇庶妃派來的刺客,是被徐雅莞看到了,而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當時是怎麼躲過了蘇庶妃派來的刺客,並悉知了蘇庶妃的陰謀?
蘇庶妃能在王府屹立不倒十幾年,肯定是個心思縝密之人,而且熟知安王侍衛的實力,派出的刺客身手絕對不會太弱,可是,卻沒有刺殺成功。。。。。。
想到這,紫幽擡起頭,菱脣微啓,聲音如清泉一般悅耳動聽,";我懷疑,昨夜有人幫了徐雅莞。";
她轉臉看向上官凌然,便看到對面的男子那副魅惑邪肆的模樣,狹眸波光迷離,帶着一種深幽的黯色,沉醉的望着她。
紫幽不由一怔,隨後目光中透出嬌嗔,斜乜着那個一看就知道在想入非非的男子。
上官凌然卻毫不在意的笑起來,身子斜傾,朝着紫幽靠了過來,目光卻是一刻也不捨離開的緊緊鎖着紫幽,伸手將紫幽春蔥一般細嫩的手指握在手心,放在脣下輕輕一吻,擡起瀲灩動人的狹眸,魅惑的一笑,";媳婦,爲夫在聽呢。";
低噶性感的聲音,令紫幽心跳一頓,暗道這傢伙外貌實在太過妖孽了,她都看了這麼久,還是會被他不經意流露的魅惑所引誘。
上官凌然很滿意的將紫幽眼神收於眼底,拿起紫幽的柔嫩的玉手,在臉頰上輕輕的磨蹭着,邊享受那滑嫩肌膚,帶給他的極致享受,邊含笑道:";肯定有人在幫她,否則她是逃不過蘇庶妃所派刺客的、魔爪的。";
即使他在欣賞自己小妻子的一顰一笑一皺眉,但是他也還是在認真的聽取小妻子的每一句話,就怕錯過和她每一個交流的機會。
掌心被他溫柔的磨蹭着,像是有一條涓涓溪流順着她全身的血液蔓延到四肢,紫幽星眸輕輕的斜睨,心神被妖孽攪得盪漾,卻仍然思緒清晰地問道:";那你說會是誰?你說,昨夜上官皓染提前回府,就沒發現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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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徐雅莞滿腹憂鬱地問冰媽:";冰媽,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不讓我達成心願?";
冰媽委屈,";不怨我呀!兒子就素不要你,我有啥辦法?要不你求親們賞你點荷包、鑽石什麼的,倒貼給我兒子?";
徐雅莞更鬱悶了,";親們恨不能捏死我,還會賞我鑽石、荷包?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