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惠突然上前,雙手掐住左予菱的脖子,她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雙眼充血,冷聲威脅,“左予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劉雅惠話還沒說話,從樹後跳出一個身影,擡‘腿’一個迴旋踢,將劉雅惠的手踢掉,再一把將左予菱拉到他的身後,動作行雲流水,如一陣風一般瀟灑利落。。
“宋……”緊貼着一個高大的後背,左予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小聲喊他,既驚訝又擔心,他該不會都聽到了吧?
劉雅惠的手本被玻璃劃傷,如今又被宋踹了一腳,頓時疼得她額角冒汗,嘶嘶吸氣呻|‘吟’還不忘問左予菱要東西,“左予菱,你把東西給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
左予菱從宋的身後,走出來,站到劉雅惠的面前,居高臨下,正言道:“劉雅惠,我不是你,我不會去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我說過了,我只是想給你添堵,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走了!”
“那東西呢?”左予菱的目的達到了,更應該給她東西纔對,“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那你就放過你的弟弟!你這個狠毒的賤|‘女’人,對你親弟弟你都下得了手!”
劉雅惠是故意當着宋的面,顛倒是非黑白的嗎?左予菱雙手緊緊地揣着衣袖,怒不可遏,“左黎峰已經沒事了!”
劉雅惠踉踉蹌蹌地站直身體,“我不信,你必須把東西給我!”
“愛信不信!”說完這句話,左予菱牽起宋,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雅惠剛跑出兩步,手機就響了,她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生怕是左黎峰出什麼事了,趕緊接起來,“雯茹,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嬸嬸,你回來吧,黎峰沒事了!”賈雯茹欣喜地說。
沒事了?“你確定?”怎麼會這樣?
“真的,剛纔我收到一個包裹,打開一看那就是黎峰需要的東西,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嬸嬸,你快回來吧!”
包裹?真如左予菱所說,她只是要自己不好過,故意安排好這個局,先是讓左黎峰毒|癮發作,再叫她買不到東西,走投無路只得再來求她,然後她就可以肆意地折磨她,呵呵,真是一個絕妙的局。
好啊,左予菱真是好樣的,不管怎樣,得趕緊回去看看,劉雅惠要親眼看到左黎峰沒事才能放心。
看着左予菱離去的身影,劉雅惠心頭一沉,看樣子,她什麼都知道了,只是一直在人前裝無知而已,她不可以再大意,絕對不能讓左予菱成爲她的阻礙!
從綠化帶出來,走到熱鬧的廣場,宋突然鬆開了左予菱的手。
左予菱的手心一空,風吹過她微微冒汗的手心,竟冷到心裡。
她擡頭看到宋,他神‘色’落寞,平靜地望着她,鵝黃‘色’的路燈‘射’入他的眼睛裡,折‘射’出的卻是比千年寒冰還要冷的光。
他都聽到了吧!
左予菱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燈光打在她白皙的臉上,是那樣的柔和,眼似清泉般透亮單純,這個她,到底是誰?是他愛的左予菱嗎?
宋問不出口,因爲他知道答案!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彼此,周圍的一切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除了彼此,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見
。
這樣奇奇怪怪的氛圍引來了路人側目,左予菱眼眸微動,‘波’光在路人身上流轉,她深吸一口氣,“蝌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這樣一直看着對方,也不是辦法,僵局總需要人來打破。
說什麼?他有好多話想說,可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要怎麼開口。
宋還是不肯開口,左予菱有些尷尬地撅着嘴巴,‘揉’‘揉’脖子,“好吧,那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接二吉回家!”
其實左予菱說這話的時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她很怕宋會很淡漠地開口說,不用了,然後扔下她一個人離開。
宋還是愣愣地待在原地,左予菱伸出手想牽他,手舉到半空,又生生地收了回來,還是不要了,如果宋想牽着她,剛纔也不會甩開她的手。
左予菱垂眸,一臉憂傷,黯然地轉身,朝寵物店的方向走去,她的腳步變得很重很重,每多走一步,心就疼一下,然後腳下的步子變得更加沉重。
快點追上來啊!
左予菱在心裡吶喊着,她不敢回頭,因爲她怕回頭看不到宋身影。
什麼時候,她也變得這麼矯情,這麼不乾脆,這麼患得患失了!
左予菱突然覺得鼻子一酸,肚子裡有千萬委屈無處說,眼睛也開始發脹,晶瑩的眼淚從臉頰滑落,她被宋討厭了嗎?
因爲宋聽到她和劉雅惠的對話,知道她內心的黑暗,最終還是選擇放棄她了嗎?
她的心好痛,如萬針扎,如拳打!
她恨自己,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爲什麼還要飛蛾撲火,貪戀他的溫柔,這下好了,自作自受了吧!
左予菱越想越難受,身子冷得發顫,不行了,她不能再這麼下去,她要趕快逃離這個地方,她不要成爲別人眼中的瘋子。
左予菱邁步奔跑,前腳剛落下腳步,就有一個溫暖的大手,輕輕牽起她冰涼的小手,感受到冷徹心扉的溫度,大手用力再重重握住她的小手。
感受到熟悉的溫暖,左予菱仰頭,被眼淚朦朧的雙眼,什麼都看不清,所有的一切,都有重重疊疊的影子,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一切光影虛幻的在她眼中,成了最美的風景。
宋眼裡的左予菱,美麗的眼睛,變成兩個清澈的泉眼,兩行清淚,像兩條潺潺小溪,從眼眶裡涓涓細流,劃過她那張‘精’致的容顏,她緊咬着下‘脣’,難過的神情,一下觸痛了宋的心。
她的手好冰,像一塊冰塊一般,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着,風吹過她的發,她的肩膀微微哆嗦。
現在的她,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孤獨落寞,叫宋怎麼能不憐惜
。
宋一把將她摟緊懷裡,緊緊地摟着,好像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將左予菱‘揉’進他心裡,在那裡沒有‘陰’謀、沒有算計,只有他全身心的愛,裡面只住着左予菱一個人,不會有人傷害她。
淒冷的夜此刻變得柔和,繁星閃爍,用盡全力,努力地散發着最耀眼的光芒,爭先恐後地要成爲人們眼中最亮的那顆心,廣場上人流穿行,深情擁抱的兩人,儼然就是人羣最受矚目的一對。
男人緊緊地抱着‘女’人,他俊朗‘挺’拔,雙眼微閉,睫‘毛’輕輕地顫動着,‘女’人側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一行清淚,在路燈下發亮,又被‘色’彩繽紛的霓虹燈填上了‘色’彩,讓人錯覺,那不是淚,而是一道幸福的彩虹。
無數羨慕的眼神投注在他們身上,好多‘女’生情不自禁地發出欣羨的感嘆,好幸福!
兩人的影子斜斜地躺在地上,懷抱裡沒有任何間隙,緊緊依靠,他們好像就是一體。
就這樣許久許久……
去寵物店接了二吉把它送回家中,左予菱和宋手牽手走在江邊散步,雖然她接下來說的話,很可能打破平靜,甚至還有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後果,她還是想勇敢面對。
“蝌蚪,我弟弟他毒|癮很大,之前我爸把他送到湘南市,讓他戒|毒,可是劉雅惠暗中給他提供毒|資,現在的毒|癮應該到了毫無回頭路的程度,所以我設計陷害了他,我知道他今天放假回家,於是找人掉包了他的毒|品,還讓人收買了給他供貨的毒|販,就是要劉雅惠親眼看到左黎峰被毒|癮折磨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樣子!”
被宋牽着的手,突然一緊,左予菱閉上眼睛,輕啓嘴‘脣’,無聲地嘆了口氣,她的行爲在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就是犯罪,她懂,所以她不怪他。
左予菱繼續說:“我不想瞞你,你如果決定和我在一起,你也有權知道,我這麼做其實就是爲了出一口惡氣,即使我知道這麼做,也改變不了程孜晨失憶的事實,他也不可能因爲我這麼做了,就可以好起來,我還是這麼做了!”
宋停住腳步,左予菱也停了下來,靜靜地望着他,心莫名地恐慌起來,咚咚地直跳,好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一般。
宋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聲音有些起伏不平,“予菱,報復的方法有很多,我不懂你爲什麼要選擇這種的方式?你完全可以報警,舉報你弟弟吸|毒,他這樣的情況,肯定是會被強制戒|毒的,你一樣可以達到你的目的打擊劉雅惠!”
左予菱不知道,宋在心裡給找了無數個理由,勸自己接受左予菱復仇,甚至還想過怎麼幫左予菱更快地實現她的願望,把她從那個水深火熱的魔窟了拯救出來,給她幸福,用盡一生去愛她,呵護她,不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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