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了氣來後,舒晴往下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地方將自己這一身臭給換掉,再處理自身的傷口。
六天後。
舒晴在越南真正的消失了六天,越南組織的人,洪幫人,都找不到新義社的任何一個人,他們就像是憑空烝發了一般。
這讓洪幫和越南組織很是疑惑的同時,交易也開始了。
華先生來越南,就是爲了與越南的接頭人做毒品交易。
既然沒有人來搞破壞了,他們當然心安理德的實行交易了。
“華先生,可以走了,時間差不多了,那邊的人應該到那裡了。”
華先生的小莊園內,有小弟走了進來,彎身在華先生的身後說了一句話。
原本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華先生,慢慢地睜開雙眼,站起身。
華先生走出莊園,上車。
一切都十分的順利,沒有出現在任何狀況,洪幫那邊的人也沒有出現在這邊左右他的交易。
不過,有些時候太安靜了反而不好。
剛開始的時候,華先生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處,所以,上了車仍舊閉眼養神。
可當車輛駛出一個小時後,華先生這才猛然的睜開眼,看到走的路不對勁,臉色勃然一變。
“華先生,睡得還舒服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他的身邊傳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華先生所有的睡意都剎時被驚醒了,但他並沒有被嚇得失了分寸和冷靜。
驚魂過後,繃緊了身體,盯着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得力小弟,可是這明明是自己的人沒錯。
他竟然沒有認出來,這實在是嚇人。
“舒晴?”
華先生聽過舒晴的聲音,所以,她一出聲就已經聽出來了。
“華先生好記性,”舒晴也沒有否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華先生驚奇地盯着舒晴,不由好奇的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活動而不被他發現,而且還能將他身邊的人的習慣學得有模有樣,連他都騙過去了。
“華先生不會想知道得更多,華先生還是睡上一覺,醒來了,就會到你想要去的目的地。”舒晴坐在他的身邊說。
“什麼意思?”
“華先生以爲呢?”
華先生剛張口,感覺後脛一股刺骨,有冰冷的液體注入身體,眼兩一閉,就真的睡過去了。
舒晴拿回手裡的針,開了車窗,往外一拋,正中了路口邊的垃圾鐵桶。
“社長,我們的人已經包圍了他們,”前面開車的司機正是周昶。
“讓他們小心些,弄殘他們的老大馬上離開,”越南不是他們的天下,所以,現在還不是真正的時候,先給他們一些教訓,總有那麼一天他們會奪回來的。
周昶又接了一個電話,掛後又告知了一個消息。
“社長,洪幫的人果然上當了。”
舒晴聽了,嘴角緊抿,點點頭,偏開頭看着外面的車景。
越南一行,她本打算是拉攏了這個拆家,可是沒想到,華先生會這麼直接的拒絕了她。
等華先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國內。
舒晴等人恢復了原先的容貌,到了國內,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唔。”
“歡迎回國,華先生。”
華先生猛地坐直身體,渾身骨頭都似散了架般,徒地瞪向舒晴。
舒晴盯着他,“不高興嗎?”
舒晴的話讓華先生臉上的顏色更加的難看,死死地盯着舒晴。
“你是要綁架我?”華先生的臉色鐵青。
舒晴看着他,一副不是很明顯的樣子。
舒晴的沉默,讓華先生不禁抓狂,這個小女人竟然敢這麼公然綁架了他,要知道,在某種意義上,他可是舒晴的長輩,她這麼做,就不怕他那侄子對她有不滿嗎?
“我只是請華先生來我們新義社坐客而已,不必緊張,”舒晴輕輕說道。
華先生臉色更加的陰鬱。
舒晴可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她想要達到目的,就會不擇手段。
況且,在越南的時候,她也在他的面前吃過鱉。
所以,這回,換他了。
華先生覺得舒晴的報復心極強,他當初在越南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到了這裡,臉子也沒給他。
其實華先生錯了,在別人面前,舒晴確實一副冷漠的樣子。
可是在她家人的面前,可就不是這樣的舒晴了。
車子一停,舒晴並沒有對華先生有別的特殊待遇,下車直徑走進新義社。
看着舒晴沒將他放在心上,也不管他會不會跟上的放心樣子,華先生無聲苦笑。
這個小女人的心思,他到是一點也不瞭解了。
之前他一度以爲這個舒晴只是個魯莽的女人,現在看來,似乎是他看錯了。
舒晴絕對不是那種人,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那麼做。
“華生生,請坐,”舒晴回身一擺手,自己就先落座。
馬上有人給他們端上了一些茶水放在桌上,舒晴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水,慢慢自飲。
華先生看着眼前女子不同於越南那般的舉止,不由皺眉,到底哪一個纔算是真正的舒晴?
“你到底要做什麼?”華先生不明白,“就算你將我抓到了國內,可是你知道的,在國內我也可以方便自己,你就不怕我的人找上門來?”
新義社結怨夠多了,她要是再結一個他,可真的有些不好受了。
雖然華先生是個拆家,但與一些所謂底層打滾上來的拆家不同,他也有自己的一個勢力。
所以,一般人若是聰明的話,不會輕易的動他。
可是舒晴卻這麼做了,在結了通洲集團和洪幫後,舒晴卻還敢這麼做,他不知道是要讚揚她的年輕大膽,還是該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在新義社羽翼未豐之前,她不該得罪太多的人。
特別是那些跺跺腳,地表就震盪的黑幫。
舒晴自然是看到了華先生眼中的神色,可是舒晴並沒有在意,只是輕輕地說:“剛剛得到的消息,那個越南老大,殘了。至於洪幫,正和越南人打得火熱呢,所以華先生也不要指望他們了。”
聽到這話,華先生還是被驚了一下,死死地盯着舒晴。
然後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穩了穩呼吸,“你是怎麼做到的?”
對於他的好奇,舒晴並不打算告知。
“華先生只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到底是要站在哪一邊,纔是最划算的。就算你是師兄的小叔,爲了新義社的利益,你的命,我也可以隨時取了,對不熟的人,我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舒晴放下一句冰冷的話,擡了擡手。
那邊的揚永就上前一步,接手了舒晴的活。
“華先生,請上樓休息,後面的事宜全權由我接手,接下來你要是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揚永是a市的頭,所以,接手也是應當的。
華先生深深地看了走到一邊的舒晴,再看了看微微含笑的揚永,最終只能妥協。
這裡是新義社的地盤,他要逃出去,並不容易。
看着華先生消失在樓道口,舒晴眯了眯眼,轉身看向留守在a市的人,“宗親會那邊有動靜嗎?”
“他們自那天后,就離開了a市,”那人如實說。
舒晴知道宗親會還沒有真正的將a市放在眼裡,所以,離開也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那個女人,仍舊讓她很在意。
對危險的東西,她向來敏感。
她感覺那女人就是一個大麻煩,現在她離開了,雖說鬆了一口氣,可舒晴的心情反而不好,因爲那女人的關係。
舒晴駕着車回a市的公寓,身上的傷口因爲受到了一些感染,這幾天都不怎麼舒服,要不是爲了拿到這個合作,她還真的忍不下來。
一臉疲憊的進入家門,徐清雅和她的助理並不在,舒晴從家裡翻出醫藥箱,重新替自己的傷口消了炎,重新包紮了起來。
前面爲了防止感染,她用了特殊的鍼灸法和藥物控制了幾天,但這樣,對她的身體也許傷害更大。
想要那些越南人塗毒液在子彈頭上,導致她傷口惡化,舒晴心裡一陣的不舒服。
任憑她的體質改善得再好,被子彈傷,又被那些臭水污染,再是用了特殊手法讓自己保持清醒,舒晴這個時候一撤走針,整個身體都不禁陷入了渾濁。
倒在牀上,有些迷迷糊糊的撐着意識,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仍舊努力的保持清醒的意識。
到了半夜時分,舒晴一陣的頭昏腦漲,總感覺自己身上好像火燒一樣,忽而又似乎感覺到很冷……冷熱交替的煎熬讓舒晴沒有辦法再躺下去。
傷口還是嚴重感染了。
舒晴早就做了準備,起身又一翻折騰後,吞了藥靠在牀頭上,再也沒有閉眼睡覺。
冰冷的空間讓舒晴不禁縮成了一團,高燒的原因,讓舒晴陷入了一陣的渾噩。
甚至是出現了幻覺,意識漸漸的減弱,最入陷入一片混沌。
有種感覺,她仍舊身陷那樣的絕境,仍舊是黃敏,有種可怕的錯覺,自己一覺醒來還是在那個地方。
壓抑太久的東西,突然間釋放出來,來勢猛烈,就是舒晴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忍受。
一路從越南忍着回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異樣。
一味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倒,不可以睡。
睡了就再也睜不開眼了,倒了,再也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