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之言同意和謝嘉恆做朋友之後,他就會在來醫院複查的時候約她一起吃飯或者下午茶,這些當然是安之言拒絕不了的。
她還是將謝嘉恆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夠以這種方式表示關心,不失爲一件好事。
只是偶爾聽到醫院的傳言,說她和霍霆琛感情不穩,好像她另外有追求者,這個人除了家室比不上霍家之外,各方面都不必霍霆琛差。
看來,首富之子也出現了競爭對手。
出現這一流言也不過是因爲好長時間沒有在醫院見到霍霆琛的身影,與之前霍晉住在醫院的頻率完全不同。
所以,大家更在說,霍霆琛不過是在玩票。
但是,安醫生也不差,這不,馬上就有了新的朋友……
對於這些,安之言還是一笑而過,只要他們說的不太離譜,像之前和沈之燁那樣的傳聞,她就不關心。
距離霍晉出院已經一個多月,這段時間,雖然會有人定期去給霍晉檢查身體,但是這樣的任務通常是落在薛格或者沈之燁身上,所以安之言與霍家,算是真的斷了聯繫。
這倒是正符合了某些人的意思。
團隊也繼續得到了霍氏的資助,同事在仁心醫院掛牌,安之言仍舊是跟着沈之燁在腫瘤科學習知識。
今天是謝嘉恆來醫院複查的日子,他已經提前和安之言約好了晚飯,而今天恰巧是謝嘉恆的生日,這更讓安之言推脫不掉。
謝嘉恆的父母都在國外,以前她問他爲什麼不和謝叔叔謝阿姨一同移民到國外去,那時候的謝嘉恆只說他黃皮膚的,英語說得又不怎麼溜,何必到國外去吃苦?
她便說他學了那麼多年的英語還說不了一口順溜的英語。
謝嘉恆不多說什麼,他究竟爲何不和父母一同移民國外,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最最清楚。
安之言已經和謝嘉恆來了好幾次骨科檢查,連骨科的劉醫生都認識了她。
她以前也接觸過骨科這方面,卻並不精深,她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和長處,選擇了心臟內科,現在跟着沈之燁在腫瘤科,也不是適應不過來,但是最最喜歡的,仍舊是原來的行當。
謝嘉恆的石膏今天就可以拆掉,他躺在病牀上,有劉醫生和另外一個護士幫忙,安之言在一旁看着,看着拆石膏,她還是頭次。
“小安也對骨科感興趣?”劉醫生敲着石膏,便開玩笑的和安之言說着。
“沒沒沒,我對骨科真的一點都不在行,只是陪着阿恆一起來。”安之言連忙擺手,因爲劉醫生差點就有讓安之言上前幫忙的態勢。
劉醫生笑了笑,轉而看向謝嘉恆,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你看你的小女朋友,上班時間都偷偷溜出來陪你拆石膏,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劉醫生這是在亂點什麼鴛鴦譜,安之言在旁邊站着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原本是半彎着腰看劉醫生給謝嘉恆拆石膏,結果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知道是該站起來還是該繼續彎着腰看着。
謝嘉恆聽了劉醫生的話,先是愣了一下,並未想到他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但是,他也沒有想着去挑明。
“劉教授您別拿我開玩笑了。”說着,謝嘉恆往安之言這邊看去,目光中都是柔和,似乎在讓安之言不用擔心。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安之言覺得無處遁形。
“小安有男朋友的,我不過是她的朋友罷了。”謝嘉恆還是頭次叫她“小安”,但是聽起來,怎麼那麼的奇怪,還有,她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劉醫生卻一臉不相信的搖搖頭。
“醫院裡面的傳聞,我看不像,小安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絕對不能被那些銅臭的人給沾污了,我覺得小安也是能夠辨別的,對吧?”劉醫生固執己見,覺得安之言不會和那些身上散發着銅臭氣的人爲伍。
安之言當然知道劉醫生說的是霍霆琛,她和霍霆琛是沒有談戀愛,但是醫院的員工但凡是聽流言的,都認爲她和霍霆琛是一對。
難道劉醫生火眼金睛,看出來了真假?
只是劉醫生將問題拋給了自己,該如何回答?
這邊有個護士在,要是說了自己和霍霆琛沒有談戀愛,恐怕不出一個下午,醫院的人都知道了,反正又會引起一番波折。
要說是的話,可她又不想讓謝嘉恆覺得她是個世故的人,因爲金錢而和霍霆琛在一起。
但事實是,她的確沒有和霍霆琛在一起。
“劉教授你也別開小安的玩笑了,她面皮薄,被你這樣一說,以後沒有人陪我來檢查,你可要賠我!”謝嘉恆半開玩笑的說。
劉醫生了然的點點頭,爽朗的笑了兩聲:“都是我這個老頭子不對,好了好了,我不開你玩笑了小安,不然以後嘉恆一個人來不了醫院,還得怪我咯!”
謝嘉恆給安之言解了圍,在他拆了石膏,但是還不能正常走路,需要用柺杖來支撐,兩人從病房出來,謝嘉恆的臉上一直帶着笑意。
安之言走在謝嘉恆旁邊,並不扶着他,大概還在爲剛纔謝嘉恆挑起了事端而有些生氣。
“這就生氣啦?剛纔劉教授不是沒問下去了嗎?”謝嘉恆走得慢,這一說話,走的就更慢了。
安之言撇了撇嘴,側頭看着謝嘉恆,想來,以前他也沒有這麼滑頭,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還是他對着沈之言和別人,是兩種態度?
“沒生氣。”
“還說沒生氣,嘴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我的嘴又不是鉤子,怎麼翹到天上去?”安之言瞪了謝嘉恆一眼,繼續往前走,結果就聽到後面穿了幾聲笑聲。
她回頭,結果就看到謝嘉恆笑的停在了原地,根本沒有往前走的意思。
這時候在醫院的走廊裡面,來來回回幾個護士醫生,大多將實現放在他們兩人身上,安之言快步走到謝嘉恆面前。
“喂,你真的要在這裡這麼笑我就走了,晚上也不和你一起吃飯!”安之言覺得自己被人從四面八方的看着,總覺得彆扭。
這時,謝嘉恆才收了笑容,咳了兩聲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好了,我不笑了,你不生氣就好了。”
“我真的沒有生氣,再說一遍!”安之言強調自己真的沒有生氣,但是究竟有沒有生氣,謝嘉恆看的很清楚。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沒生氣。”謝嘉恆伸出沒有拄着柺杖的那隻手,拍了拍安之言的頭,“我等你下班,然後一起去吃飯。”
安之言也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點點頭。
“好吧,我去巡房之後就可以下班了,你也等不了多長時間。”而後,安之言在謝嘉恆的目送之下離開了骨科往腫瘤科去。
而看着安之言的背影,謝嘉恆的目光才慢慢的黯淡下來。
根本不是忘不了沈之言,而是這個相處了一個月的安之言,總覺得某些方面和她特別想象。
就說剛纔那個生氣的樣子吧,和沈之言以前如出一轍。
明明有些生氣,卻非說自己沒有。
但是轉念,謝嘉恆就在腦海裡將這個想法給否決掉。
沈之言和安之言絕對是兩個人,怎麼可以將她們兩個混爲一談呢?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將任何人與沈之言弄混淆。
安之言回腫瘤科按例巡房之後,沒有別的情況,她就下了班,順便拿上了給謝嘉恆的生日禮物,剛剛出辦公室,就遇到了到腫瘤科來找人的薛格,他找的不是別人,就是安之言。
“喲,小言言,下班啦?”薛格一眼就看到了安之言手上的禮盒,“買的禮物,送給誰啊?”
安之言往後收了收自己的袋子,不給薛格看。
因爲前一陣,她問他是不是有心儀的人,因爲醫院的人都在說他有喜歡的人,結果薛格就是不告訴她,於是小小的報復心理就作祟,他不告訴她,她也不跟他說。
“是啊,下班啦,你還要值班真辛苦。”薛格要值班,夜班。
被戳到痛處的薛格做捂胸的動作,道:“既然我都要值班了,你就告訴我,你的禮物是送給我的,讓我有些心理安慰。”
“找你心儀對象給你送啊。”
“小言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是這麼長時間的朋友了,好歹我還將霆琛的各種消息都告訴你,你也應該回報我一點點吧!”薛格仍舊是不放棄窺探安之言盒子裡面的東西。
但是薛格說的沒錯,就是因爲他最近一直在自己耳邊說霍霆琛的事情,她才知道他詳細的時間表,差點就連他幾點上廁所,薛格都要告訴她了。
“你不說的話我會覺得耳根清淨。”
“你怎麼可以這樣,霆琛今天就要回來了,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他會,他會……”
“他難不成還會傷心欲絕?”安之言嗆了薛格一句。
薛格收了表情,好像,霍霆琛也不是個會爲了女人而傷心欲絕的人。
“總之,霆琛今天回來,聯繫聯繫吧,他挺……在乎你的。”薛格說的認真,但是安之言聽得不認真。
霍霆琛會在乎她?他們的關係早已經在霍晉手術結束的那一刻,就隨着手術一同結束了。
“薛醫生,我今天約了人,就不和你在這裡費舌根了,要是我記性好,說不定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給你帶早飯,祝你值班順利。”安之言飛快的從薛格身邊跑開,並不想謝嘉恆等久了。
薛格看着安之言飛快的離開,剛纔,聽到她說約了人,霍霆琛今天回來,約的人不會是他吧?
好奇心殺死貓,薛格一個電話給霍霆琛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