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一聽貝雅彤的話,愣了,這人是要怎麼樣,當初兩個人聽說了兩家家長的安排,雖然平時沒什麼默契,但在這件事上的默契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絕對不會和對方結婚。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霍霆琛這下覺得,貝雅彤連同着桌上的栗子,都是那麼的討厭。
現在本就是一堆事兒的他,又要攤上這個說變就變的人,他根本無暇應對。
“我沒開玩笑,我爸說了,要是我不結婚,他會讓我回到他的公司上班,你知道,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所以我只能答應他和叔叔阿姨的提議,但是結婚了不一樣,我就不用被我爸管着,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與我有半點關係啊,你要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爲什麼拉上我,你找別人結婚一樣啊!”霍霆琛被貝雅彤的這番論調給弄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反對。
“我爸說,如果和你結婚,他就可以把公司大部分的事情交給你。”
“所以你爸就是爲了找一個繼承人,那就更和我沒有關係,你另外找人,不管是阿北還是啓承,還是阿格,就不要是我,我不會答應。”霍霆琛連忙擺手,靠着沙發,不理貝雅彤。
他們兩個向來是說話不到三句就會吵起來,霍霆琛的脾氣,一點都沒有改變,好想還更加的厲害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但是這一次,貝雅彤好想沒有要和他吵起來的意思。
霍霆琛皺着眉看了眼貝雅彤,這都能被看出來?
顯然是薛格告訴她的,她纔回來幾天,就瞭解的這麼深,肯定是有了解內情的人說的,這個瞭解內情的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薛格。
“承認了?”貝雅彤再次詢問。
“說的好像你沒有喜歡的人一樣,你和阿北的事兒,瞞着啓承他們瞞不了我。”霍霆琛爲了不和貝雅彤結婚,答應了顧遇北不會透露半句話的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果然,貝雅彤臉色一僵,從霍霆琛聽到自己和顧遇北的事情,比在任何人口中聽到都要覺得難受。
“是嗎,那我們扯平了,過幾天的派對上,我爸還有叔叔阿姨,會宣佈我們訂婚的事情,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風度翩翩的出現了。”貝雅彤一陣揶揄。
自知要是比起厚臉皮,霍霆琛肯定不是貝雅彤的對手,他都說道這個份上了,貝雅彤還是執意的要和自己訂婚,甚至結婚,他也沒有辦法真的和貝雅彤撕破臉皮。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就放了我行不行?你要結婚找阿北,我不想陪你玩,我承認我有喜歡的人,要是和你訂婚,她回誤會,我也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影響到我和她的關係,你明白?”霍霆琛從來沒有求過別人,貝雅彤算是第一個。
貝雅彤一下子想到那個爲自己檢查胸部的醫生,臉沒由來的一陣紅,但是這也改變不了貝雅彤的決心。
“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免得你那天毫無準備來個措手不及,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貝雅彤知道自己沒辦法和霍霆琛說下去。
接下來的話題肯定是一個堅持一個威逼利誘,她又不會改變主意,霍霆琛也不會改變立場,不要做無畏的掙扎。
“我要是那天派對不出現,你不就尷尬了?”
“你要是敢不出現,我就讓人把你架過去,你知道我說到做到。”貝雅彤撂下威脅的話,留下剝了一小半卻已經冷掉的栗子,走了。
霍霆琛無奈的靠在沙發上,現在一個兩個都過來威脅他,一個要讓他回霍氏上班,還一定要同意將老宅送人,這是什麼奇怪的規定。
後來又有一個人威脅他一定要結婚。
感情他的人生都被這兩個人安排了,他還過什麼,將他的皮囊帶走,和他的皮囊去過日子好了!
待得煩悶,霍霆琛拄着柺杖往外走去,也不知道走去哪,但是已經站在了霍宅的門口,難道潛意識裡面是要出去?
“少爺,您要去哪?”司機連忙從門衛室出來,霍霆琛這個樣子,怎麼開車。
霍霆琛也說不上來去哪,但是在霍宅只覺得十分的壓抑。
“先上車。”霍霆琛對司機擺了擺手。
司機將車開到大門口,扶他上車。
“先開着,等想到去哪再告訴你。”或者,霍霆琛也想不出來要去哪,說不定最後還是回到霍宅,只不過出去晃一晃,煩悶的心情也能得到紓解。
司機不知道霍霆琛哪裡不對勁了,但是仍舊盡着本職,專心的開着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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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在這裡停一下車,我有些東西要買。”安之言對司機說着,司機仍舊是在謝嘉恆的示意之下才停了車。
“買什麼,要我一起去嗎?”謝嘉恆握着安之言的手,關切的問道。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安之言抽回自己的手,很快的下了車往人行道上走去,歡快的步子,陌生卻又熟悉的背影,交織在謝嘉恆的眼中。
“你說,她是不是和她很相像?”謝嘉恆看着窗外的人,淡淡的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司機聽得到。
司機也不知道謝嘉恆在說什麼奇怪的話,什麼她像她?
謝嘉恆忽然間自嘲的一笑,便靠在了椅背上,再也沒有將目光移到車窗外的身影上。
安之言看着這家糖炒栗子店,以前就特別喜歡吃這家的栗子,又甜又糯,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來買。
買了兩斤,今天謝嘉恆也在,他也特別喜歡吃,兩個人應該能夠吃的完,她拿着熱氣騰騰的栗子,穿過人行道,重新回了謝嘉恆的車。
“最後一點都讓我買了,運氣真好。”安之言笑盈盈的說道,以前老闆還認識自己,不過換了身份,她也不記得了,不過人還是一樣的好,不會缺斤少兩還會多給幾個。
“就是去買這個啊?”謝嘉恆看了眼,忽然間,腦中那些被牽動着的神經,又被狠狠的抽拉着,臉色也頓時黯淡了下來。
不覺有異的安之言滿足的看着手中的栗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剝開一個,將飽滿的慄仁遞到了謝嘉恆面前,她記得,他喜歡。
她滿心歡喜的等着他接受。
但是,謝嘉恆忽然間別過頭,已經到嘴邊的栗子,與他的脣擦過,那一眼,安之言好像看到了……抗拒。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吃栗子。”謝嘉恆禮貌的道歉,臉上還有些不適應的神色。
安之言悻悻的收回了手,有些意外謝嘉恆竟然會不喜歡吃她喜歡吃的東西。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可能是謝嘉恆的口味變了呢,於是,她就將那一粒慄仁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沒事,可能是我還不瞭解你,以後就知道你的口味了。”也許,她瞭解的謝嘉恆,只是停留在以前的階段,過了那麼長時間,人總是會變的。
而且對着一個剛認識的人,謝嘉恆未必能有再沈之言面前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不是說再朋友面前都是毫無形象,在戀人面前至少會將自己比較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其實,在謝嘉恆說了不喜歡吃之後,她也只是吃了那一個之後將袋子繫上,準備回家一個人的時候吃。
“我們晚上去哪吃飯?”早上的時候,謝嘉恆說下班了他來接她讓,後兩人一起去吃飯。
然而,謝嘉恆並沒有馬上給出回答,猶豫了兩秒,道:“對不起,你剛纔下車的時候我接到公司的電話,我可能要回去加班。”
“沒事,我們約下次吧,最近我也不是特別忙。”安之言一點都不在意,謝嘉恆始終是個大忙人,每天讓他抽時間來接送自己上下班已經很讓她過意不去。
謝嘉恆心放鬆下來,點了點頭,一直到安之言的公寓,他都很少說話,好像有什麼心事。
安之言本來想問,但是既然謝嘉恆不想說,那就是還不到告訴她的時候,她告別之後就下了車。
司機調轉車頭,問着謝嘉恆。
“少爺,我們回公司?”
“回家。”
司機瞭然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剛剛開出安之言公寓的小區,車內就響起了不屬於司機和謝嘉恆手機的鈴聲,謝嘉恆看了一眼,才發現後座上擺了一個手機,是安之言的。
他沒有窺探別人私隱的習慣,無奈對方一直在打過來,他便將手機拿了起來,看了看究竟是誰打過來的,他真的被這個備註給嚇到了——親愛的。
但是顯然,這個“親愛的”不是他這個男朋友的號碼。
沒有想別的,謝嘉恆就接了電話,聲音沉重。
“喂。”謝嘉恆只發出了一個詞,但是對方明顯聽到這個異性的聲音,遲疑了一下。
“喂。”謝嘉恆再度開口。
“這是安之言的手機?”對方也是一個男性,謝嘉恆頓時心中大爲不爽,安之言的手機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叫做“親愛的”的人,聽聲音還是個年輕的男人。
“是。”
“哦,你把手機給她,我有事找她。”顯然,對方也壓抑着聲音,好想並不是很爽。
“她不在,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會轉告她。”
“你是誰啊,怎麼會拿着她的手機?”終於,電話那頭的人,忍不住發問,更是不滿對方這傲慢的語氣。
謝嘉恆沉默了片刻,然後淡然的說着:“我是她男朋友,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達,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電話那頭只聽到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好想也是在路上,謝嘉恆沒有聽到回答,也有些不耐。
“如果沒事我掛電話了。”
“你是謝嘉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絕望的說着。
“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