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夫人說安雲瑤將孔展鵬接回孔府了,還和侯府下了聘禮,安慕琴和他的婚事算是成了一半了。所以安慕錦肯定安慕琴找她不是爲了孔展鵬的事情。
安慕琴搓着手笑了兩聲,見林媽媽她們都在,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林媽媽你們下去歇會兒吧,錦兒姐姐我來伺候。”
林媽媽帶着人離開,安慕琴才說了實話:“錦兒,我找你有件私事求你。我來兩次葵水了,每次都疼的死去活來,你是大夫有沒有辦法讓我永遠不要來葵水。”
“什麼?”安慕錦驚訝的放下茶杯,安慕琴都來兩次葵水了,看來她還真夠速度慢的。
“就是弄點藥給我吃吃,讓我以後都不要受這個的困擾了。”安慕琴拽着安慕錦的衣服,安慕錦將衣服拽回來,笑了兩聲:“張媽媽怎麼教你的,這是女人最特殊的地方。而且不來葵水,怎麼生孩子?”
“不用啊,張媽媽的女兒就沒有來過葵水,她不也生了兩個孩子了嗎?”安慕琴立刻反駁。
安慕錦不聽安慕琴胡說,認真的說道:“你別以爲我不在侯府住了,就隨便拿個人的話來騙我。”
見安慕錦不相信,安慕琴一本正經的解釋這件事是真的。爲了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她讓凝雙去將張媽媽叫了過來。
張媽媽說確實有這回事,她的女兒嫁人的時候年紀小,還不到來葵水的年紀。這懷孕之後,更不用來葵水了,一胎之後,又生了一胎。現在還在坐月子呢,到哪裡去弄葵水啊。
聽了張媽媽的話之後,安慕錦笑的前俯後仰的,安慕琴被張媽媽的女兒給誤導了。
和安慕琴解釋清楚之後,她愁眉苦臉的:“啊,難道世界上就沒有這種藥讓女人不來這個?”
安慕錦認真搖頭,反正她從醫書上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方面的介紹。
張媽媽知道是她的女兒和安慕琴說的這些話之後,氣呼呼道:“等回頭看我怎麼收拾她,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將小姐都給教壞了。”
安慕琴拉着張媽媽笑道:“媽媽,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懂。你回去也別訓她了,這是二兩銀子,給她多買點好吃的。”
“哎,謝謝小姐,小姐真是菩薩心腸。”接了賞錢,張媽媽就下去了。
見安慕琴現在出手大方,一給就給二兩銀子,安慕錦知道有貓膩就問她哪兒來的那麼多的錢。
一開始安慕琴扭扭捏捏的,還不好意思說,被安慕錦一追問就說了:“是鵬哥給我的,他家現在有錢了,每隔兩天他就會讓人給我送錢送好吃的。”
“鵬哥?”安慕錦端着茶杯微笑,張曉慧也這樣叫安齊軒,軒哥。
“哎呀死錦兒,你別笑我。”安慕琴擼起袖子要打,正好小夫人來了,見兩人鬧成這樣,正色道:“多大的人了,還這樣鬧。曉慧想見你們,你倆一起去吧。晚飯在飯廳吃,別忘了。”
張曉慧五個月大身子之後,安府的丫鬟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孕婦,安齊軒一個人忙不過來,小夫人兩邊跑挺累的。於是大家一致決定讓兩人搬回來住,侯府人多,懂的人也多,照顧起來也方便。
他們是回來了,卻沒有住在軒苑,而是住在侯爺之前的單院。
安慕錦和安慕琴到的時候,張曉慧剛從茅房出來,手還沒有洗呢,就忙着吩咐人拿東西給兩位姑子吃。
安慕錦跳到張曉慧面前,扶着她對下人道:“都別忙,倒兩杯茶水來就可以了。”
安慕錦和安慕琴來了,安齊軒自動退出去,在門口坐着。若是張曉慧需要他,差個丫鬟喊一聲就可以了。
屋裡,張曉慧讓人將小王爺送給孩子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對安慕錦十分感謝道:“錦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小王爺了。像他那樣的人,這些東西在他眼裡也不值什麼,可在我們這裡卻都是個……”
“大嫂你說這些幹什麼啊。”安慕錦揮揮手,讓丫鬟們將東西收起來,只是小王爺的一點心意,他們都太看重了。
“大嫂,你現在都快八個月的身孕了,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小王爺不缺這些東西,送給你了,你收着就是了。至於感謝的話,我會和他說的。”安慕錦笑着說道。
“恩,我明白,只是這心裡……”這禮物太貴重了,就是隻送一件,侯府都受寵若驚,更何況送了這麼多。
陪着張曉慧說了一會兒的話,杏兒就來叫她們去飯廳。而張曉慧剛吃了東西,正乏着,她和安齊軒就不過去了。
揮手和安慕錦告別,笑着看她走出了屋裡,等看不到了,張曉慧感傷的哭了起來。
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曉慧快別哭了,哭多了對胎兒不好。”安齊軒摟着張曉慧,他的心裡也是難受的。
他十多年都在莊子上生活,回來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安慕錦。她爲自己和張曉慧牽線,爲他做了那麼多,他都沒有感激,而她卻已經不在侯府了。
飯廳裡,老夫人也知道安慕錦要回去了,眼神有些黯淡,主動讓安慕錦坐到她的身邊去。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一片祥和,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幸福的笑容。
剛吃完飯,小跑腿進來說榮叔已經來了。
安慕錦知道分別的時刻到了,她強忍着淚水,和衆人告別,讓大家都留在飯廳,不要去送她。
一口氣從飯廳跑到前廳,安慕錦覺得胃裡的東西都要翻出來了。她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夫人和侯爺站在遠處在目送着她。
她不知道她怎麼會那麼狠心,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對他們說,扭頭出了侯府的大門。
一直到上了馬車,安慕錦才發現如菊也跟了出來。
“小姐,我要陪着你。”如菊堅定的看着安慕錦,安慕錦看了看榮叔道:“榮叔,小王爺呢?”
“等會就知道了。”榮叔看了如菊一眼,示意她也上車。
見榮叔沒有將如菊趕走,如菊和安慕錦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馬車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錦豐布莊。
下馬車時,安慕錦看到是錦豐布莊,還奇怪的很。想問榮叔,榮叔卻讓安慕錦快點進去。
這裡如菊也來過,之前來是爲了找徐昂,她並沒有注意這裡的特殊。現在來,她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用她那精密的大腦細細思考一番,如菊推斷出安慕錦和小王爺肯定很早就認識。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安慕錦做小王爺的丫鬟都是不錯的選擇。
想通了這一點,如菊也就不再爲安慕錦做丫鬟的事情難過了,反而還有一些欣喜。說不定她家的小姐還能收穫一段美好的姻緣呢。
進了屋子,小王爺正在畫畫,看到如菊來他一點也不吃驚。
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如菊跟來了,不過安慕錦還是要和他解釋一番的。
不待安慕錦說完,小王爺放下筆,朝着白紙上的花兒捶了一口氣道:“前幾天我就在考慮將歡言和歡語給你使喚,既然你帶了一個丫鬟來,那我只把歡語給你吧。”
沒想到小王爺會這樣說,安慕錦難掩欣喜之色,將如菊拉到跟前:“我還只是個丫鬟呢,有如菊一個就夠了。”
小王爺沒有說話,如菊何等眼力,一看就知道小王爺下面的話不方便和她說。輕輕拿掉安慕錦的手,對小王爺恭敬的福了福身:“奴婢先下去了。”
如菊一走,小王爺就對安慕錦道:“錦繡快來看看我花的荷花。”丫鬟的事情就此打斷。
小王爺畫的是景軒旁邊的一個荷花池,那個荷花池一到夏季就滿池花朵。只是眼下,那荷花應該早就敗了吧。
“母后最喜歡那片荷花,說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天生有着一種神韻。只是昨兒進宮,母后連湯藥都不肯喝了。”小王爺說了進宮的情況。
安慕錦正要說什麼,小王爺擡頭認真的看着安慕錦:“錦繡明兒陪我進宮吧。”
“好!”安慕錦點頭,扶起小王爺往屋裡走。
一夜無話,安慕錦一早醒來,她人還趴在牀上,而牀上卻沒有了小王爺。
已經習慣一醒來就看到小王爺還誰在牀上的樣子了,這一會兒看到安慕錦就慌了,急忙往外走,差點和小王爺在門口撞上。
小王爺扶住安慕錦,自己也小小的退了小半步,問:“錦繡這麼着急要去哪兒?”
看到小王爺沒事,安慕錦的心就放了下來,問他爲什麼起來了不叫她一聲。
小王爺以爲安慕錦回去之後會睡的好,可昨晚見她,眼下都是黑眼圈。他心疼她,早起看她睡的香,就沒有忍心叫起她。
早飯之後,安慕錦和小王爺從布莊的後門出去了,馬車緩緩的朝着宮中行駛。
在快要到宮門口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安慕錦身子不穩,忍不住的往前滾。幸好小王爺眼疾手快,一手摟住安慕錦,一手抓住了馬車的邊緣。
安慕錦驚魂未定的趴在小王爺的胸前,眉頭緊皺,一臉關心的問小王爺:“天成你有事沒有?”
聽到安慕錦第一時間是關心自己,小王爺心頭暖暖的,扶着安慕錦坐好:“沒事。”
“小王叔,我是涵清。”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從簾子外面露出來。
他長的有幾分像七皇子,又叫小王爺爲小王叔,這人的身份一猜就知道也是個皇子。
“小四,你這樣做我很不高興。”小王爺臉色平靜,雙眼有神的看着來人——四皇子。
“如果不用這個方法,小四怎麼能見到小王叔您的面呢。榮叔別掙扎了,去四皇子府。”四皇子怪笑兩聲,放下簾子,消失在了安慕錦和小王爺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