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他如此說,連着點頭,最初說話的那名女孩子問道:“怎麼沒有聽說素心堂有這十個方子,若是真有也可以像雲南白藥一樣申請國家級保密配方了吧。”
那名老製藥師點點頭,輕聲說道:“有啊,現在還有兩個,就是我們的華佗更新丸和清蜜救心丸,其餘的全都丟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既然是素心堂的十大秘方,怎麼可能會丟掉,那老製藥師似乎想起什麼,打了個哈哈,然後說道:“就是丟了,是很早以前的事情,所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藥廠裡一個受到老廠長信任的學徒,因爲喜歡大小姐不成,所以將藥方偷走了,從此素心堂的秘方就剩了兩個。”
衆人見他說的含糊,知道必然是一段曲折故事,本來想要糾纏他講個究竟,奈何那老製藥師口中的大小姐也就是曉書的奶奶華素心女士,而老製藥師一副神秘樣子,讓衆人也無法追問。
那老製藥師賣了個關子將話題頓住,卻轉向傅斯年,笑着問道:“傅醫生,你這個藥方也不簡單啊,曉書經理最開始的傷勢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你這個藥方有沒有什麼名堂,或者有沒有什麼來歷,也給我們講一講。”
傅斯年的笑容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我這就是我老師傳下來的,沒聽過有什麼名堂,若是非要叫,就叫個程氏燒燙傷膏吧。”衆人聽他說的無趣,也就跟着笑了一笑,那老製藥師聽到程氏二字,腦海裡似乎閃過什麼,但是他對當年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不甚清楚,只是笑着說道:“好藥也要起個好名字,傅醫生你這個藥的名字真是太配不上這個神藥了。”
傅斯年啓齒一笑,明眸中光芒閃耀,玩笑道:“也好,反正你們素心堂的如意散已經丟失,這個名字也不錯,不如我這藥膏佔你們個便宜,改名叫如意散得了。”
衆人一陣呵呵大笑,倒是曉書腦海裡不知想些什麼,她和大哥幾個人一直想要聘請傅斯年加入素心堂,聽傅斯年話中之意,心中又暗自思考找機會說出請他加入素心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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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正是笑語儼儼,傅斯年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到手機來電號碼,琥珀色的眼眸略略怔忡,他雖然沒有和駱羣航通過電話,但是因爲曉書在醫院裡由他照料的關係,他是保存有駱羣航的手機號碼的。
他按響電話,手機那端傳來駱羣航的聲音,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聽完駱羣航的話,看看病房裡的曉書,輕聲說道:“可以,你在那裡等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曉書猶豫地看了一下傅斯年,他卻沒有說什麼,向着她點點頭,笑着說道:“我先出去一趟辦點事,彆着急,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曉書怔了一下,隨即笑着點點頭。
傅斯年驅車趕到駱家別墅,駱羣航已經等在別墅大門處,十分客氣有禮,即使如此,兩個人乍一見面,卻有一種不同以往的生疏客氣,彼此微笑有禮的外表下都包裹着一顆高傲冷淡的心,這種心情也許早在地鐵項目時因爲歆恬就已經種下。
傅斯年看到駱羣航笑着點下頭,簡短地問道:“老駱總身體如何?”
駱羣航引領着他向裡面走,輕聲說道:“我感覺他身體應該好些了,不知道能不能出來主事,請你這個神醫來看一看。”
傅斯年點點頭,兩個人腳步一頓,那名女子的名字都涌到了嘴邊。一個想問一個想說,提到她只是遲早的問題。
駱羣航稍微一怔,還是輕聲解釋道:“我們集團要在環西湖畔開發一塊人文旅遊景區,是她的創意提案,所以她帶着幾名同事做實地考察去了。”
傅斯年怔了怔,擡眼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閃出一抹光芒,笑着說道:“她越來越能幹了,你真是找到一名好員工。”
駱羣航看到他的笑容,也怔了一下,隨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似乎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兩個人之間被打破了。
傅斯年快步向着駱宏才的臥室走去,邊走邊詢問駱宏才近來的一些情況,因爲駱羣航剛剛纔問過護士,竟然能夠對答如流,一時竟然顯得有幾分很孝順的樣子。只是他嘴角上對於駱宏才淡淡的嘲諷,面對着傅斯年沒有必要收藏起來,所以傅斯年清楚知道,駱羣航並沒有真的將駱宏才放在心上。
傅斯年看着病牀上孱弱的駱宏才,先看看他的氣色,眉毛微微一挑,隨即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駱羣航站在病牀邊,一言不發,看着傅斯年沉默而迅速地診斷。
然後傅斯年取出針囊,看了一眼駱宏才,又向着駱羣航輕聲說道:“我還要用針。”
駱羣航點點頭,看着病牀上的駱宏才,似無意地說道:“傅醫生的醫術高深,不管你得什麼病,他都會檢查出來,給你個治療方案的。”
病牀上的駱宏才仍然是一臉無知,含糊不清地想要去夠駱羣航的雙手。
傅斯年拿出一支細短的銀針,向着駱宏才的眉心比了一下,輕聲向駱羣航解釋道:“這個穴道插下去,正常人都會感覺到疼不可抑,但是老駱總現在中風,氣血阻滯,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感覺的,我下針是爲他疏通氣血。”
駱羣航輕輕一點頭,傅斯年手指一動,那支銀針已經落入駱宏才的眉心之上,他的手指微動,頃刻之間已經在駱宏才的頭上下了一十八針,他看着駱羣航,面容沉靜地說道:“這些針找到的穴位,常人絕對會疼得難以忍受,疼到發瘋,只有中風的人,纔沒有什麼感覺。”
駱羣航輕輕點頭,只見病牀上的駱宏才頃刻間已是滿頭大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紛紛滾落,而那微閉着的昏花老眼仍然沒有一點神采,涎水順着嘴角流下來,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喃喃難以成語。
駱羣航和傅斯年兩個人對視一眼,傅斯年輕輕點頭,然後說道:“看來老駱總的中風還是很嚴重,我以後有時間會經常來幫助他疏通血脈。”
駱羣航點點頭,傅斯年起手拔針,眨眼間將十八支銀針收了回來,向着駱羣航點點頭,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兩個人走出房門的一瞬間,駱羣航的眼眸中仍然有着深深的困惑,若是駱宏才還在中風,到底是誰幫助了駱民翔。
傅斯年琥珀色的眼眸中一絲冷意,剛纔用針之疼天下難忍,他此刻很想轉頭去看看駱宏才的表情,卻忍住心裡那一絲躁動,只是用平常鎮定自若的樣子向外走去。
房門輕輕關閉,病牀上的駱宏才一把將棉被拉在頭頂,情不自禁地疼得呻吟起來,他渾身的衣服早已經疼得被汗溼透,他的雙手剛纔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身體,下手處是一片青紫,他狠狠地咬緊牙,脣邊一絲血跡,被他輕輕地將血液舔掉,又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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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終於完結了,每個故事都告收尾,馬上開始第四卷,希望新卷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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