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交易吧。”冷冰冰的聲音從牀上病人口中發出來。
借屍還魂的人聲音果然都很酷。
歆康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妹妹醒了,腆着臉一笑,說道:“恬恬,你終於醒了,怎麼會那麼傻到想不開要自殺呢,有什麼難處給哥哥說,哥哥給你解決。”
緹娜根本不理他油腔滑調,筆直地盯着他,問道:“做個交易,你現在帶人走開,我出院後,掙錢來替你還債。你若是繼續鬧下去,我反正也是活夠了,不如死在這裡一拍兩散。”
死就死嚇唬誰呀,歆康不以爲意,自殺方法千千萬,真心想死就不會給機會讓人送到醫院。
緹娜看出他的想法,眨眨眼,繼續說道:“不過你考慮好,我活着至少你還能多個賺錢機器,供你吃喝嫖賭,幫你還賬。你要是逼死我,你媽也沒了指望,我們兩個一死,再也沒有人掙錢像供神一樣供你了。”
沒人注意,緹娜不知不覺地把咱媽換成了你媽。
她聲音很冷,一副生活艱辛心灰意冷,你再逼我就死給你看,絕不手軟的面貌。
她當然不會放任重生的自己背上這麼個大垃圾包袱,拼死拼活養這麼個人渣,不過不妨礙說兩句謊話用個拖字訣,讓他認清利害關係,不要在醫院裡鬧起來。
“恬恬,你醒了。”甜甜媽看着甜甜醒過來,話鋒這麼犀利,雖然有點驚訝,更多的是驚喜,沒有考慮那麼多,頓一頓,將桌子上放的一個大黑框眼鏡架在她鼻子上。
緹娜躲閃不及,被那眼鏡架個正着。
那大黑框不是被人用來裝低調學生氣的黑框眼鏡,而是十幾塊錢粗製濫造的地攤貨,又土又俗,絕對是美女的災難,若是在普通女人臉上,那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居然還是平鏡,那就是故意要這麼帶的了。
她猶豫一下,硬忍住沒有摘下去。
被她一頓恫嚇,歆康低頭對了很長時間手指,算清楚小九九,養個母雞,總比把母雞殺了換雞蛋合適。
於是他變了心思,轉頭向那兩個不具黑社會氣質的黑社會打手,哀求道:“大哥,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逼死我媽我妹,以後更沒法還錢了,不如再寬限我們兩天。”
可惜,黑社會打手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聞言叫道:“不還也行,剁下你一根手指頭給兄弟們回去交差。”
嗯,終於有點那種架勢了,乾淨利落,緹娜期待地看着兩個墨鏡哥一人將歆康的手按在桌子上,一人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甜甜媽嚇得面色如紙,就要哭着攔上去。
緹娜暗掐一下大腿,哇地一聲裝作哭天抹淚狀,撲到甜甜媽的懷裡,暗中卻是用足力氣,讓她動彈不了,沒法衝過去救人渣。
不就一根手指嗎,和他往後漫長的人生道路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
有些人就得讓他吃點苦頭,才能懂得要學着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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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恬!歆恬,我們來看你了。”隨着清脆如百靈鳥叫的嗓音,病房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就從外面推開。
兩個職業裝打扮的女孩子拿着一束鮮花,提着探病用的水果補品,走了進來,一眼看見病牀桌子旁,費力掙扎的歆康和兩個彪形大漢,下意識的尖叫出聲。
一個穩重清冷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隨即踏進來一個極有氣勢的男子,看得兩名不具黑社會氣質的黑社會目瞪口呆,那高大挺拔的身材,穿着筆挺合身的西裝,斧鑿刀刻的硬朗容貌,犀利如刀鋒的眼神,那纔是黑社會電影裡常常以老大之姿出現的雄性角色。
兩個女孩子指着歆康,說道:“總……總經理,你看……。”
意外,原來不是黑道人士,居然是商界精英。
緹娜向那個總經理看去,頓時激動地渾身熱血向上涌。
她緊緊握住自己兩隻手,因爲不這樣剋制,她就會忍不住抱着剛重生的孱弱病軀,跳下牀去,從墨鏡哥手裡把刀子搶過來,給這個剛進來的男人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把他撂倒在地,看着他流血而亡,還冷笑着就是不打120。
什麼總經理,分明就是她的冤家對頭駱羣航。
天地之小,冤家路窄可見一斑。
兩個女孩子回過神來,又向着她:“歆恬,我們陪着總經理來看你了。”
總經理來看你,難道說她附身的這個甜甜是這個男人的員工。
真是晴天霹靂。
兩隻眼睛充滿怨念死死地盯住那個男人,駱羣航,你還我的命來,你害的我重生之後,改頭換面,你還我的命來。
駱羣航莫名其妙地看着病牀上據說是自殺未遂的女員工,長髮披散,面色蒼白,兩隻眼睛緊緊盯住他,充滿恨意,彷彿勾魂索命的惡鬼。
是她嗎,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商業間諜?
她自殺和公司裡機密連續被竊有沒有關係?
若不是自殺的員工有點特殊,他不會親自前來探視,今天見到她恨之入骨的眼神,也許一直困惑他的大事真的能在她身上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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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總經理!”歆康遇到救星一般,猛地掙開兩個墨鏡哥。
當然也可能是他們看見來了新的敲詐對象,故意放水。
歆康猛地撲倒在駱羣航的西裝褲下,抱住他的大腿,叫道:“總經理,你幫幫恬恬,幫幫我吧。”
駱羣航眼神一冷,輕輕一腳踢開歆康,伸手撣撣西裝褲。
他的西裝褲下不需要男人來跪,感覺太TMD的怪異了。
看着歆康幹出這麼丟人的事,緹娜恨不得自戳雙目。
這要是她親哥哥,她立刻從病牀上跳下來,押着他和她一起跳樓,再無面目苟活於人間。不過這個人不是她親哥哥,只是她佔用這個身體的哥哥。
她看着駱羣航,冷冷開口:“你要是把錢借給他,別指望我用工資或者任何方式償還。”
駱羣航擡起眼睛,那冰冷高傲的眼神,似乎有點熟悉,不過被掩藏在一副很挫的大黑框之後,又辨別不出什麼。
兩名女同事掩住嘴,不敢相信歆恬對總經理說話這麼不客氣。
緹娜瞪着他,繼續冷冷說道:“想要幫忙,就打電話報警好了,別亂撒錢充大款。”
兩名女同事再次同掩嘴。
“看你說話挺有骨氣,怎麼想起來沒事玩自殺未遂的。”
駱羣航挑挑眉,拿起電話,迅速撥打110。
居然打電話報警,簡直視他們這兩個黑社會精英如無物,對視一眼,兩人決定在警察叔叔到來前撒點野,給這個愛管閒事的有錢帥男人一點教訓。
他們一左一右夾住駱羣航,左面的黑社會揚起手中刀子就像駱羣航撲了過來,刀子銀光一閃,兩名同來的女孩子尖叫着捂住眼睛。
駱羣航轉頭看向兩個墨鏡哥,眼神看到向他扎來的刀子,瞬間變得冷硬。
他利落地一閃身,順勢推黑社會的後背,黑社會撲了個空,卻收不住勢,踉蹌向前摔倒磕在病牀旁的桌子角上。
右面的黑社會見事不對,兩個拳頭揮舞着從後面偷襲他的太陽穴,他靈活地向下一蹲,猛地轉身,雙拳搗在黑社會的肚子上,迅速站起,趁黑社會捂住肚子叫疼時,抻住他的頭髮,用力向前一拉,膝蓋一弓狠狠頂在他的胃上,噗地一下,頂得他噴了滿地。
衆人以光速閃開,捂着鼻子看着地面兩個七零八落的男人,墨鏡掉下來顯露出來的容貌立刻變成街上平凡路人兩枚,毫無威懾力的長相,難怪要帶墨鏡造勢。
病房外衝進來一大隊醫院的保安,電影裡警察總是在槍戰結束後才趕到,保安嗎,那就更有理由姍姍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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