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報哪個大學就報哪個大學,我想喜歡誰就喜歡誰,跟你沒關係。”王威冷着臉,有些恨恨道:“柳河,這些都是我的事情,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用不着你感動,更用不着你惋惜!”
說完,王威轉過頭,只留給柳河一個氣憤羞惱的側臉。
柳河嘆氣,事情好像變複雜了。沉默了一會兒,柳河改變策略,旁敲側擊,“王威,你知道成楠喜歡你對不對?有時候人不能太執着,也要看看身邊的人……”
“夠了”,王威霍然起身,“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說完之後,王威直接走了,柳河想要叫住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作罷。
惹怒了也好,男孩子都要面子,她今天都這樣說了,想來王威也不會再對她有想法。大學的生活更豐富多彩,很快他就能把這段懵懂的感情忘到腦後。
王威剛走,高嘉佳就來了。她和成楠應該一直就在附近,成楠也追着王威離開了。
“柳河,你和王威說什麼了?他好像很生氣”,高嘉佳坐在剛纔王威坐過的位置上,上身趴在桌子上,有些八卦地問道。
柳河瞥了她一眼,“你今天運氣好,我請你吃飯!”
雖然是好朋友,但是這樣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和高嘉佳多說。本來把柳河騙出來高嘉佳心裡就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柳河不說,她也沒好意思多問。
吃過飯兩個人就各自回了家。
晚上柳灝回來,柳河把手機給他。他很高心,也不做卷子了,抱着手機歪在牀上一直玩兒到半夜。
柳河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柳灝房間的燈還亮着,推門一看,柳灝還在玩兒。
“柳灝,給你買手機是方便聯繫,不是讓你半夜不睡覺玩遊戲的。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手機拿回來了!”柳河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看着柳灝。
柳灝趕緊把手機收起來,看了看學習桌上的鬧鐘,他也嚇了一跳,“都這麼晚了!安安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會這樣了,今天就是玩兒個新鮮。”
想了想,柳河走進柳灝房間關了門,坐到牀邊對柳灝說道:“柳灝,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交朋友也主意一點兒,別被人帶壞了,我可還等着一年後咱倆一塊兒去省城上大學呢。”
“你放心吧安安,你忘了,從小到大都是我自制力比你好,今天只是個意外。”柳灝覺得現在的柳河有點兒奇怪,不,準確的說自從高考後柳河就一直很奇怪。
不過這樣的柳河比以前的好,他也更喜歡現在的柳河。
柳河得了柳灝的保證,這纔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睡覺。
三十號那天,柳河自己拽着個行李箱,揹着雙肩書包坐火車去省城。
之前何小曼和柳成業都說要去送柳河的,但是柳河覺得沒有必要。濱城距離省城不多遠,坐火車五個小時就能到。
她早上八點的火車,中午就能到,車站有接新生的人,到學校報到分宿舍這些也有人帶着,根本就不用麻煩何小曼和柳成業跑一趟。
他們要是去了,當天回不來,就要在省城住一晚,現在正好是學生開學的時候,若是沒有提前預定房間,只怕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柳河勸了他們好久,他們才決定不去送她。
成楠和王威也在這列車上,不過有了上次的不歡而散,柳河覺得還是不去見王威的好。
車廂裡幾乎都是學生,去往各個城市,去往各個學校,認識的不認識的說上幾句就熟悉了,熟悉之後就湊到一起打牌。
柳河也沒能免俗,五個小時的車程在打牌中度過。
從出站口出來,柳河一眼就看到了掛着h省師範大學歡迎您字樣的大紅條幅。走過去把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給帶隊的學生看過後,學生就把她送上了一輛大巴車。
坐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空座不多,柳河一直走到最後才找到一個座位。
坐下後,坐在裡面的女生對她笑笑,“你是哪個系的啊?我是中文系的,不知道這車裡有沒有中文系的,說不定以後還能一個班呢。”
女生長的很可愛,臉圓圓的,笑起來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嘴角還有兩個大大的梨渦,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讓人覺得很親切。
柳河也對她笑笑,“我也是中文系的,我叫柳河,下車之後咱們一起報到繳費,說不準還能分到一間宿舍呢。”
“真的啊,太好了!”女生很高興,一張嬌俏的圓臉笑得更加燦爛,“我叫唐甜甜,大家都叫我甜甜。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家呢,柳河,以後我可跟定你了。”
說話間,唐甜甜已經笑意盈盈地挽上了柳河的胳膊,兩個小姑娘歡歡喜喜說起話來。
唐甜甜也是h省人,家境和柳河差不多,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是獨生子女,從小就是被父母、爺奶、姥姥姥爺嬌慣着長大的,但是她一點兒也不驕縱,兩個人聊的越多,柳河就越是喜歡她。
前世柳河去京城上學之後開始談戀愛,和班裡的同學甚至是同宿舍的同學關係都一般,也沒有什麼知心朋友。
重新來過,她絕對不會因爲一棵歪脖子樹,忽略路邊所有的美景。
大巴人滿之後直接開去了師範大學。
h市有一條江流過,把城市分作南北兩部分,師範大學在南北市都有校區,柳河報考的中文系在北校區。
大巴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到達北校區。下車之後,有好幾個新生在大門口的標誌前面拍照。
唐甜甜也想去,不過她的東西太多,兩個行李箱還有一個手提包外加一個雙肩揹包。
柳河看了看唐甜甜,又看了看兩個人的東西,無奈道:“咱們還是先去報到吧,等都收拾好了,我再陪你出來。”
唐甜甜不捨地點點頭,“那好吧。”
柳河一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拉着唐甜甜的一個行李箱,正低頭往學校裡面走,手中的行李箱突然被人搶走,那隻手碰到她的手,很溫暖,很——熟悉。
她擡頭去看,立時呆怔在那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彭煜城,你,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