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紹輝被柳河的話逗笑,不過柳河的話有道理,如果那個衛東真的是衛少,還真的不大可能去柳河工作室工作,至少,他是想不出衛少出現在柳河工作室的理由來。
想了想,聶紹輝慎重地說道:“要不這樣,我先去查一查,然後你再決定用不用人。”
也只有先這樣了。
聶紹輝沒有在柳河家裡多待,這件事說完就走了。
第二天,聶紹輝就給柳河打了電話,就聽電話裡聶紹輝說道:“衛少生了大病,一直在病休,已經好幾年沒有公開露面。至於去你那面試的衛東,我也查過了,他說的都屬實,且沒發現他和京城衛家有什麼關係。”
那也就是說,衛東這個人沒什麼問題,可以用。
“如果你不放心他的工作能力,工作室如果有什麼合同要擬定簽約,可是先給衛東看,聽他怎麼說之後再拿到輝揚這邊,我讓法律顧問再看一看,如果意見一致,那就說明他還是有些本事的。”聶紹輝提議道。
這個辦法很合柳河心意,就和聶紹輝說定了。
掛斷電話,她就讓劉真通知衛東入職。
這次招聘過來的人中,有好幾個還沒有畢業,馬上也要期末考試,所以柳河很是體貼地在他們體檢完辦完入職手續之後就先讓他們回去準備考試了,等考完試再來也不遲。
至於已經畢業有工作經驗的。當然是辦完手續第二天就要來工作了。
衛東正式來工作的那一天,工作室的女同事都有些興奮,原因無他。有這麼帥的男同事在,就算不能據爲己有、上下其手,看一看也是好的。
柳河對這些小姑娘的花癡樣子只能無奈搖頭,她發現自己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好像只要心裡有一個人,對其他的人,哪怕那個人再是出色。她也不會過多的關注。
正巧,當天下午。早前要和工作室合作的珠寶公司的人就把合同送了過來,柳河看過,沒看出什麼問題來。不過她是外行,看不出問題來也很正常。她又把合同給衛東看,衛東看的速度很快,柳河都懷疑他根本沒看,只是擺樣子罷了。
“請問一下,合同上面標註,定期驗收不合格也要扣除一定的支付金,是什麼意思?”看完之後,衛東放下合同,還是一副閒散的樣子。可是語氣越很認真。
“就是說,在來年四月交最後的定稿之前,如果貴工作室有成稿給我們公司看。如果需要大的改動,就算是你們工作失誤,要給予我們公司相應的賠償,這賠償就會從我們給工作室的酬金裡面扣除。”對方解釋道。
柳河蹙眉,這樣很不合理!在定稿之前,工作室肯定會把一些設計稿給對方公司看。因爲工作室畢竟不知道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珠寶,必然要在一次一次的更改修正過後。才能在最後把稿子定下來。
如果之前的每一次更改修正都算作失誤的話,那麼等到最後定稿的時候,工作室剩下的報酬,應該不會比接小單掙得多吧。
這樣勞心勞力,到最後卻這麼點兒報酬,傻子纔會籤這樣的合同。
柳河吐出一口氣,幸好,她沒有做那個傻子!
“對不起,我覺得這個合同存在很大的問題,只就這一點,我們根本沒辦法簽約,除非你們修改合同,把這一條刪掉。”不等柳河開口,衛東就再次開口說道。
對方很爲難,只說要和公司那邊商量過後才能決定,柳河就給他時間去商量。
柳河趁這個時間給聶紹輝打了電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聶紹輝回道:“這個人倒是有些本事,我這就派人過去,和你們一起商量合同的事情,順便再觀察一下衛東。”
這邊剛掛斷電話,對方公司的代表也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還算叫人滿意。
“我們公司決定,這一條可以刪除,但是還有一條必須要改一下,就是最後關於貴工作室沒有按時完成定稿或者是中間出現任何紕漏要賠償給我們公司的賠償金,要再提高一倍!”對方代表緩慢地說道。
柳河看了看合同上寫的要賠償的金額,心裡默默地把它在提高一倍,這個數字,她還真的很難承受的起。就是找聶紹輝幫忙,以輝揚的情況,恐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也有些吃力。
就在柳河猶豫不決的時候,聶紹輝派過來的人到了,他和柳河打過招呼之後,就開始仔仔細細地看起合同來。
他看得速度很慢,不落下一句話,甚至連標點符號都要斟酌一下,這個態度,和剛纔衛東看合同的時候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過,由於他的速度太慢,對方代表和柳河等過一會兒之後都有些心焦。
就在這個時候,衛東又開口了,“這一條也有問題,出現的紕漏,如果是我們工作室造成的,且給你們公司造成了嚴重損失,賠償金我們該付。可如果中間出現的意外非人爲,比如天災等不可預知的事情,就算最後沒有按時交稿,我們也無需支付賠償,只要在後期完成設計即可……”
他說了許多,聽到最後柳河都有些發懵。一份合同,雙方洽談了足有兩個多小時,才達到雙方都滿意的效果。
不過,柳河還是謹慎地問過輝揚的法律顧問,這份合同有什麼問題沒有。顧問對衛東讚不絕口,說道:“小夥子口才好,反應快,爲工作室爭取了不少利益,很不錯。”
這下柳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內行已經看出門道,她這個外行,只要在合同上簽字就好。
簽完合同,送走對方代表和輝揚顧問,工作室的年輕人都開始嚷着讓柳河請大家吃飯,柳河無奈地攤攤手,“不是剛聚過餐?再說,過幾天所有新人都要入職,到時候還要聚,不如就到那時候一起聚吧,這幾天你們都好好工作,要考試的都抓緊複習!”
有了柳河這話,大家都消停下來,只盼着開始快點結束新人快點兒過來,大家好在聚到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一玩。
就在這樣的企盼下,期末考試周正式拉開帷幕。
等所有人都考完試,已經是一月中旬,新人入職,安頓好工作之後,歡迎儀式自然少不了。
這一日忙碌完一上午的工作,午休吃飯的時間,柳河便對大家,特別是新進職員道:“你們都喜歡吃什麼,決定好之後讓劉真去定餐廳。還有,吃過飯之後還打算去哪裡玩兒,你們也都說一說。”
新來的員工,跟大家都還沒混熟,哪裡好意思說什麼自然都說讓柳河定。原本這也是柳河的打算,沒人說,她就自己把這件事定下來,省的其他人又玩心大起,提議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既然大家都不說,要不這樣……”
“哎哎,柳姐,我覺得你該問問衛東,他也是新進職員啊。”一個女同事打斷柳河的話,覷了覷衛東,說道。
這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響應,柳河便轉頭問坐在一邊優雅吃盒飯的衛東,“你說呢?”
她以爲衛東會說隨便,誰知道他對柳河笑笑之後說道:“我聽說距離咱們工作室不遠的地方有一家餐飲娛樂會所……”
話沒說完,就有好事兒的小姑娘拿出手機開始查,把查到的信息告訴大家,“二樓餐飲,三樓ktv,四樓酒吧,五樓spa……”
小姑娘還沒念完,大家已經決定去這家會所了。
所有人,包括劉真在內,都眼巴巴的看着柳河,柳河無奈嘆口氣,說道:“好吧,就這裡!”
衆人自然高興,飯也吃的更歡暢。
“柳姐,我覺得吧,你太死板了!”平日裡大家和柳河說話就隨意,這時候大家都高興,就有膽子大的人說起柳河來,“就比如上次去酒吧,你看大家都是年輕人,湊到一起喝幾杯酒,跳跳舞,多開心的事兒啊。結果就你一個人做在角落,好像渾身都不自在似的。知道的你這是不適應那樣的環境,不知道的,還以爲姐夫家教太嚴,不讓你出去玩兒呢!”
一個人開了口,大家的話匣子一下子就全都打開了。
“就是啊,柳河,我也覺得你死板!”馬上就有人接話道:“你的思想肯定還停留在去夜店的都不是好人的層面,這樣是不對的!大家平時工作、學業壓力這麼大,總要放鬆一下啊。我們出去玩,又沒殺人又沒放火,也沒有不自尊不自愛,有什麼好不自在的啊。”
柳河慢慢的吃自己盒飯裡的飯菜,任由他們去說,等他們說夠了,她也正好把最後一口飯嚥下去,擦擦嘴,淡淡地說道:“等你們結婚有了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了,出去玩心裡還惦記着家裡的奶娃娃,去哪裡都玩兒不好!”
工作室裡,除了保潔大媽和保安大叔,真的就只有柳河一個結婚生子的,所以,她說的這些,年輕人根本理解不了。
幾句話說的大家啞口無言,柳河有些得意,收拾好餐盒仰着頭回了自己辦公室。
回去之後,她頹然地坐在辦公椅上。其實,剛纔同事的話都對,她是死板,不對,應該說是矯枉過正。前世自己虛榮過,去酒吧夜店這樣的地方的心裡當然和現在不同,所以她心裡也確實覺得去夜店總沒好事。
看來啊,她的這個想法該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