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趕緊上前阻止彭煜城,細膩的小手“啪”地拍打地彭煜城粗糲的大手上,“你別亂動,這樣挺好看。”
“真的好看?”彭煜城不情不願地鬆了手,任由柳河幫他整理襯衫領帶。
柳河鄭重點頭,彭煜城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柳河又說道:“雖然沒有大哥穿的那樣的感覺,卻也比尋常人好看多了。”
彭煜城的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擡手還要扯領帶,柳河卻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拍掉他再次伸上來的手,繼續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穿軍裝好看,你是我見過穿軍裝最帥的男人!”沒有之一。
柳河說的是實話,不管是現實中還是電視裡,她看到的軍人也不算少,穿着軍裝也都很精神,卻沒有哪一個會像彭煜城這樣,好像天生就該是軍人,天生就適合穿軍裝。
哪怕是軍制的跨欄背心和大褲|衩,他穿着也比別人好看。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整理好彭煜城的領帶,柳河擡頭看了看“西施”,嘴角猶帶笑意。
彭煜城被她的話哄的心花怒放,此時又見她溫婉含笑的模樣,一時情動,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直接將她提起來,與他水平。
然後,吻上她的脣。
“咳咳……”兩個人正吻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忽聽樓梯處傳來幾聲輕咳。
柳河的意識瞬間歸位,伸手去推彭煜城。
彭煜城依依不捨地放下柳河,轉身朝吳微看去。
“時間不早了,再不去,可就要遲到了!”吳微指了指牆邊的落地鐘擺。
已經六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鐘拍賣活動就要開始了。
“快走吧,別遲到了”,柳河拉着彭煜城的手就往外走。
“十分鐘就能到”,彭煜城嘴上這樣說,還是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果然是彭煜城所說,只十分鐘,他那輛大塊頭的悍馬就開到了世紀酒店。
直接把車交給泊車小弟。弓了弓手臂。柳河會意,輕輕挽上他的胳膊。
七點鐘,他們準時到達世紀酒店頂層的大廳。拍賣活動七點開始,但是真正的拍賣要到八點纔開始進行,現在多是h省內頗有名望的財團總裁大鱷以及行業精英互相攀談,聯絡情感。
來的人都帶了女伴。當然,能出入這樣場合的女伴。絕對不可能是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多半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彭煜城極少混跡這樣的場合,若是在京城,興許還能有人認出他來。在這h省,還真沒有誰知道他就是彭家人。
他也樂得自在,誰都不認識。還省的和這些人虛與委蛇。他拉着柳河直接往僻靜的地方走,別人觥籌交錯。唾沫橫飛,兩個人卻躲到一處吃起點心來。
聶紹輝找到他們的時候,彭煜城正把一塊小巧的西點塞進柳河的嘴裡。
他搖搖頭,大步而上,“你們就打算吃點東西,看看熱鬧就走?”
彭煜城和柳河對視一眼,他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聶紹輝又搖了搖頭,也坐了下來,“一會兒拍賣的時候,我會把你們的位子安排在第一排的正中。安安,到時候不要緊張。”
被點名的柳河有些不大明白,“就是看熱鬧,坐在哪裡有什麼關係?”而且,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她又不是拍賣師。
彭煜城眼眉微挑,突然問道:“你要拍哪個?”
“當然是最特別的”,聶紹輝另有所指地道。
彭煜城點點頭,還要在說什麼,這時候,一道女聲打破了三個人之間和諧的氣氛。
“紹輝,黎總還在等你”,聲音甜甜,卻透露出些許不耐。
柳河擡頭去看,就見明晃晃的燈影中,一個高挑的女人站在聶紹輝身後。她穿了一身淡紫色露肩拖地大禮服,脖頸和耳朵上都帶了鑽石項鍊,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璀璨。
女人走過來,只輕飄飄掃了柳河一眼,轉到彭煜城身上時,倒是眼睛一亮。只是看到彭煜城皺着眉頭扔下叉子,直接用手拿點心往嘴裡送,臉上終還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麻煩馬小姐走一趟,我這就過去。”聶紹輝客客氣氣地說道。
馬小姐衝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彭煜城,這樣的場合,你就不能講究一點!”聶紹輝實在看不慣彭煜城如此行徑,簡直是給他們家安安丟人。
彭煜城卻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接過柳河遞過來的紙巾擦擦手,道:“這樣我高興,不像某些人,明明心裡煩的要死,卻還要裝作客氣有禮。我就說你這人沒勁兒,太……”
他話還沒說完,聶紹輝已經黑着臉站起身來。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和彭煜城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說了自己要在省城相親的事情!
聶紹輝走後,柳河狐疑地問彭煜城,“你們剛纔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大懂。”
彭煜城揉了揉她的發頂,慵懶地回道:“不用你懂的事情。”
八點鐘,拍賣準時開始。這次是由輝揚珠寶主辦的一場慈善拍賣會,拍的珠寶全部都由輝揚提供,拍賣所得的善款八分之八十要捐給h省的紅十字會,而輝揚最後只得百分之二十。
不管什麼活動,嘉賓入席之後,總少不得各種講話,而真正認真聽臺上人講什麼的,幾乎沒有。
柳河入座之後,就覺得四面八方有好多雙眼睛朝她射過來,其中尤以馬小姐的目光最爲銳利。
沒辦法,誰讓她現在坐的是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左邊是彭煜城,右邊是聶紹輝。
她之前陪着聶紹輝參加過兩次活動,一些有心的人還記得她,這時候也忙不迭的像四周對柳河好奇的人介紹起來。
柳河如坐鍼氈,不自覺動了動身子,彭煜城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了幾下,親暱地伏在她耳側喃喃道:“別緊張,當他們全都是大白菜就好了。”
哪有長眼睛會說話的大白菜,柳河斜睨了彭煜城一眼,緊張的情緒倒是真的疏散了不少。
聶紹輝歪着頭看兩個人的互動,一臉和煦的笑意。
後面的人把三個人的舉動看在眼裡,除了對柳河的身份好奇以外,也開始紛紛猜測起彭煜城的身份來。
最後一個上臺講話的是聶紹輝,他也只匆匆說了兩句,便宣佈拍賣會開始。
先是珠寶拍賣的珠寶展示。
一共六件拍品,都是單件,沒有成套的首飾。其中有一件是鑲鑽的皇冠,在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柳河看了第一眼,就覺得這皇冠和馬小姐的項鍊耳飾很配,轉頭去看,果然見馬小姐的眼睛只落在皇冠上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心形的藍鑽項鍊也很吸引人。鑽石並不多大,但是貴在天然的形狀便是心形,工匠只經過稍加打磨,便做成了這條項鍊。
來拍賣會的人都不是缺錢的人,當然都希望拍到好東西。不過來人大多是商人,總會在心裡衡量拍賣品的價值,若是超過了預期,他們也只看看熱鬧而已。
拍賣正是開始,第一件拍品就是那條藍鑽項鍊,底價八十萬,下面的人紛紛加價,不大一會兒,已經加到了三百多萬。
柳河光聽着數字就咋舌不已,湊近彭煜城小聲嘀咕,“這些人是不是以爲喊不會花錢,所以才一個勁兒的提價啊,最後出價的還不是要花錢。這條項鍊三百萬已經可以了。”
柳河說完,見彭煜城沒有什麼反應,悻悻坐直身子,誰知道下一刻,一直沉默的彭煜垣突然開口,“五百萬。”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叫價,直接比上一個報價多出二百萬。
衆人譁然,目光紛紛落到彭煜城身上。
“你瘋了,就值三百萬,你幹嘛還報價!”柳河有些着急,去拉彭煜城的衣袖。
彭煜城轉頭對她笑笑,“送給你,多少錢都不貴。”
他這話聲音不多大,卻叫身後的人聽了去,一個傳一個,不大一會兒,幾乎滿場的人都聽到了。
這時候,臺上的拍賣師也終於落了錘,“五百萬,成交!”
成交之後還不能拿到項鍊,要到拍賣全部結束,付款辦好手續,才能拿到拍品。
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聶紹輝,這些拍賣品都是他的,如果是他拍了,倒是能省下不少手續。
不過所有的人都一致認爲,聶紹輝沒有白癡到去做花錢買自己的東西,結果花出的錢還不進自己的腰包的事情。
可是,這樣白癡的事情,聶紹輝還真就做了。
後面幾件拍品成功拍出後,終於到了最後一件拍品。
第一個出價的人就是聶紹輝,衆人再次譁然,而坐在聶紹輝另外一邊的馬小姐卻笑彎了眼睛。聶紹輝一定也是覺得鑲鑽的皇冠很適合她纔要拍下來的。
陸續有人加價,聶紹輝總是在別人的價格上,稍稍加一點,不知不覺,竟也把價格提的很高,已經超過皇冠本身的價值。
柳河也以爲聶紹輝是要拍來送給馬小姐的,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抿着脣看着,每一次提價心都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