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是大殿頂上的光。
數百個水晶天窗仿若星空,經過巧妙地佈局將光芒匯聚起來,照射在這白袍老頭的身上。
趙洞庭忽然想起白袍巫師甘道夫。
只是等這個老頭回頭,他又覺得他更像是薩魯曼。威嚴、肅穆蓋過了慈祥。
他的臉型線條也不如甘道夫那麼柔和。
這肯定就是教皇了。
東西方的兩位至高者在這樣的情形下初次會面,先是都盯着對方看了幾秒,然後幾乎同時點頭示意。
那位紅衣主教也不知什麼緣故,是精通漢語的。留在這裡充當翻譯。
教皇說:“宋帝隱瞞身份,遠道而來,可是讓我們教廷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啊……”
趙洞庭聞言笑笑,“若以宋帝身份而來,難免勞師動衆,還請教皇見諒啊。”
教皇點點頭,並不提巴博斯的事情,只又說:“不知宋帝爲何而來?”
趙洞庭道:“聽聞林城主說西方景色絕美,朕便想帶着朕的妃子們前來看看。另外還有個之前和我們大宋作對的人,在被我們大宋打敗以後率領殘軍逃到了西方。他是朕的愛妃的親人,朕不想看他客死異鄉,所以也想帶着他回去。”
他沒隱瞞鐵穆爾的事情,畢竟教皇可能都已經知道這事。但是,鐵穆爾手中有特種戰士訓練方法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不管是火器的製造方法,還是特種戰士訓練方法,這對於西方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財富。
尚且只掌握冷兵器鍛造方法的教廷肯定是做夢都想得到這些東西。
這可以讓他們西方軍隊的戰鬥力暴漲。
“哦?”
教皇道:“不知道是誰,竟然勞駕宋帝你親自前來?”
趙洞庭道:“原元帝的皇子,我愛妃的哥哥,鐵穆爾。他帶着草原上的殘兵,於數月前就向着西方來了。”
說着又問教皇,“他們人數不少,不知道教皇可有關於他們的消息?”
教皇搖搖頭道:“沒有。”
趙洞庭只笑呵呵,“那看樣子只能朕自己派人去查找了。”
緊接着又說:“不過教皇你還是小心些,要做些準備纔好。他們這些人的實力非同小可,若在西方紮下根,以後再想剷除他們怕是難了。”
教皇臉上浮現出意外之色來,“我聽聞宋帝你的軍隊在東方所向披靡,這些人,難道連你都覺得非常棘手?”
“棘手倒是談不上。”
趙洞庭搖頭笑道,“若是棘手,朕就不會只帶着這些高手前來了。只是……”
他神色幽幽道:“這些人攜帶着神龍銃、擲彈筒等火器,這些,不知教廷的精銳騎士們能否抵擋得住?”
“竟然如此?”
教皇露出驚訝之色來,隨即道:“多謝宋帝的提醒了。”
緊接着又說:“我教廷若是知道他們的消息,我必定遣人知會於宋帝你。”
趙洞庭拱手道:“如此,多謝了。”
教皇扯開話題,“聽說,宋帝想讓我們將諾蘭行省劃給大宋城?”
趙洞庭道:“正是。”
教皇道:“那不知宋帝此舉是何用意?能否坦誠告知於我?”
趙洞庭面不改色答道:“只爲能讓東西方的通商、文化交流更爲便利。若教皇願意,也可派遣使者到我們大宋長居,如何?”
教皇雙眼中浮現些許笑意來,反問道:“宋帝也會願意給地方讓我們建立城池嗎?”
趙洞庭道:“並無不可。”
“好!”
教皇道:“那我多謝宋帝了。願大宋與我教廷日後能和睦相處,共同促進。”
“當然。”
趙洞庭道。
教皇看向紅衣主教。
紅衣主教會意,微笑着對趙洞庭道:“宋帝請先隨我下去歇息吧!”
“好。”
趙洞庭從善如流。
至於諾蘭行省的事情,他沒有再提。首先這事若由他當着教皇的面再提出來,難免有些小題大做,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暴露。
再者他覺得這事已經沒有什麼問題。
教皇既然將這事提出來,肯定是不會回絕的。至於他會不會真去大宋建造個“教廷城”,趙洞庭也不在乎。
他和聖女之前說的話並非是開玩笑,只要教廷有實力在大宋站穩腳跟,他絕對不會說什麼。
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再說到巴博斯的事,那便更不是個事情了。
趙洞庭跟着紅衣主教找到林沖他們以後,便直接將巴博斯給放了。
巴博斯經過這些時日的經歷,現如今又知道趙洞庭的真實身份,再也不敢有半點傲氣。
他乖乖巧巧地離開。
只是很快又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