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幾人都是微微怔住,爲熊野的狂傲而感到震驚。
雖然熊野也是真武境強者,但縱然如此,想要獨往光澤刺殺元軍將領也是不容易吧?
伯顏、也速兒被刺殺時,他們兩身旁的綠林營高手都已經俯首。可是,誰也不敢保證元軍中就沒有高手了。
張夔寺坐鎮江南西路多年,未必他就沒有培養自己的羽翼?
而且,尋常士卒若是排開陣勢,也足以對真武境強者造成威脅。真武境畢竟不是極境,不能做到真正舉世無敵。
趙洞庭沉吟過後,說道:“諸位前輩還是一同前往吧,元軍數萬之衆,闖光澤,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熊野不再說話。
這夜過去。
翌日,洪無天、元真子等九個真武境強者在天色還未亮時就離開邵武縣,往光澤縣而去。
元軍果然佔據了光澤縣,只是此時的光澤縣,幾乎已經淪爲空城。城內,只剩下因爲年邁而實在不願離開的老人。
洪無天、元真子等人遠遠看到城頭上樹立着元軍旗幟,便沒有入城。
而在永福、閩清兩縣之間,大戰氣息也是逐漸凝重起來。雙方明探、暗探不斷遊走於對方城外。
頭陀軍能否擋住江南西路的元軍尤未可知。而在這邊的局勢明朗之前,文天祥自然想盡早拿下高興,而高興,則自然想要守住閩清。只要江南西路元軍拿下南劍州,整個福建局勢將對元軍大爲有利。
甚至,這將影響到整個元朝的氣勢。
這幾年來屢屢被宋軍打敗,連徵南的幾個元帥都落得染血沙場的下場。現在的元朝,極度需要場勝利來鼓舞軍心和民心。
趙洞庭留在邵武縣府衙內修行。
從真武境掉落下來以後,他的修爲最終穩定在中元境後期實力。此時,中丹田竅穴共貫通九十二顆。
以他的年紀,這要是傳出去,絕對能駭人聽聞了。
照這樣發展下去,不敢說他肯定就能夠在和谷主約定的期限內達到上元境實力。但在二十歲以前達到上元境是板上釘釘的。
當初只是故意刁難趙洞庭,想讓他知難而退的谷主,大概也遠遠沒有想到趙洞庭在武道上的修爲會進境如此之快。
得到李元秀和張天洞的傳功,現在的趙洞庭體內等於是有寶藏。修行速度,比起尋常人真是要快得多了。
夜裡,在房間中盤膝修行的趙洞庭突然睜開眼睛,精光爆閃,隨即嘴角露出笑容來。
內氣在體內微微動盪着,充斥着極爲強悍的力量,讓他覺得有能翻山倒海之能。
中丹田第九十三顆竅穴也開啓了。
至此,他距離完全貫通中丹田,只剩下十五顆竅穴。屆時,再破龍庭,就能成就上元境強者。
廣南西路,邕州。
邕州是廣南西路境內最大的州,甚至於整個南宋都是如此。境內多少數民族,各系力量錯綜複雜,導致州內縣城無數。
這些縣城大多都是自制,只是明面上臣服於宋朝而已。哪怕是在宋朝興盛時期,對邕州、自杞、特磨道等地都沒有什麼統治力。
廣王趙昺主動向趙洞庭要求管理邕州之地,未免沒有要折服這裡的少數民族的意思。
而他也的確做得不錯。
若是沒有從未來突然穿越而來的趙洞庭,趙昺說不定也會是個好皇帝。在史書上,他最後淪落到被陸秀夫揹着跳海的結局,大概也是他那個時候年歲還是太小,心智沒能完全成熟的原因。
以他此時小小年紀,比趙洞庭還要小些。可到邕州纔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他竟然就真的在橫山寨立穩了腳跟。
橫山寨是邕州最重要的幾個主府之一,以前就有縣丞,且同時兼任來安軍指揮使,在邕州算是個人物。誰也不知道,年紀輕輕的趙昺是如何折服他,而且讓他交出來安軍兵權的。以趙昺的皇室身份,縣丞會對他客氣,但應該不至於會交出兵權纔是。
說起來,這邕州之地,有幾個官員不是少數民族的領袖?有幾個人真正將大宋朝廷當回事看?
此時,年歲才十四的趙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橫山寨府衙內他的牀榻上。
牀上的金色被褥繡着足足九條栩栩如生的蛟龍。這其實是親王都不能享受的規格,只是現在南宋皇室凋零,楊淑妃因趙昺的生母俞修容早亡,纔對趙昺格外照拂,給他這樣的特殊規格。趙洞庭執政以後,也覺得平素裡沉默的趙昺頗爲可憐,未做更改。
這蛟龍,只要再多少那麼兩隻爪子,成爲五爪金龍。那可就是真正的皇上了。
臥室外,站着幾個持着佩刀、身穿甲冑的守衛。個個都威風凜凜,看起來應該是有些實力。
院落中依稀的燈光下,有個窈窕的身影輕輕推開院門,往裡走來。
她剛出現,便將幾個侍衛的眼神都吸引住。
這是個極爲漂亮的女子,腰肢纖細,蘊含着無盡柔弱。可胸前,卻是極爲飽滿。
她穿着淡紫色的宮裙,玉頸在燈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頭上僅僅插着髮簪,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美女竟是和穎兒長得極爲相似。不說如同胞姐妹,但容顏上行總有那麼七八分相似的。
等她到得臥室近前,衆侍衛纔有些不自然地偏開頭去。
美女嘴角勾勒出些微意味莫名的笑容,明媚的大眼睛自這些侍衛臉上掃過,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門內,牀上的趙昺偏頭看過來,在燈光下看清楚她的臉,眼中立刻露出精光來,很是有些興奮,“果然很像。”
美女對着趙昺輕輕微笑,關上門,跪在地上給趙昺行禮,“妾身見過廣王。”
“起來,起來。”
趙昺從牀上跑下來,到美女面前,還未完全發育的他,較之這美女還要矮上幾分,“你叫什麼名字?”
美女輕咬着脣,眼中突然浮現楚楚可憐之色,“殿下連妾身的名字都不記得麼?妾身叫穎兒啊!”
“嘿嘿!”
趙昺輕笑起來,臉色很是陰冷,和在海康沉默、儒雅的他截然不同,“你是穎兒呀,那你剛剛叫我什麼?”
美女輕輕咬脣,稍微沉吟後明白趙昺的意思,“妾身叩見皇上。”
趙昺心滿意足地笑,連連道:“好,好。朕的乖乖穎兒,今夜就由你給朕侍寢。”
這個不知真實名字的美女能夠有這樣的心智,顯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但趙昺,好似並不在乎這些。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知道這個美女的來歷。
他將美女從地上拉起來,向着牀榻走去。
只不多時,臥室內就響起那種聲音,讓得外頭的侍衛個個神色古怪。
牀上落紅。
雲雨初歇後,臉龐仍舊稚嫩的趙昺摟着“穎兒”,嘴裡喃喃:“穎兒,朕終於得到你了。”
美女道:“皇上,這整個天下都會是您的,不是麼?”
“啪!”
趙昺的手重重落在美女丰韻的臀上,冷聲道:“本來就該是朕的。朕也是真龍天子,憑什麼什麼都是他的?”
美女嬌呼,臀上頓時浮現紅潤。
但她明媚的眼眸中卻仍滿是魅色,讓得趙昺又有些心神晃動起來,嘿嘿笑兩聲,雙手在她身上游走。
此時此刻的趙昺,無疑很是喜怒無常,看起來就像是個變態。
但他這副模樣,顯然很少有人能夠見到。
大概誰也沒有想過,平日裡沉默寡言、恪守成規、溫文爾雅的廣王,竟然在暗中會是這樣的樣子。
他嘴裡說的“他”,顯然是趙洞庭。
大宋皇室僅餘趙洞庭、趙昺兩人,趙昺,不想什麼都讓趙洞庭獨享。這個皇位,他也想坐上去試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