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亨德利先生他們到來之前,米勒就已經做好了遷出的準備工作,索圖市這個地方雖然是自己的家鄉,但是他在這裡真的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在工作上,大胖子羅傑經過最初幾天的客客氣氣之後又開始了對他們這些人的辱罵----趙晟的勸告似乎對他沒有什麼作用;生活中,自己一個人過日子的米勒根本沒有任何的朋友,即使遇到幾個鄰居,對方也只是匆匆而過,似乎根本不願意和他交談----好像他的身上有什麼致命的病毒一樣!
不但是認識他的鄰居是這樣,就是他到超市去,也會受到別人的冷遇:沒有任何一個導購小姐願意做他的導購員,甚至沒有什麼人願意站在他的身前排隊!“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可以節省大把的時間了!”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米勒總是這樣自嘲的想。
這時候他總是想起趙晟對他說的話:“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在洛杉磯給你安排一個新的工作,嗯,換個環境也許對你的生活會有所幫助吧?”自己當初應該直接答應下來就是了!米勒有點後悔。
就在他準備等趙晟回來,然後立刻請求他的幫助以搬離這個城市的時候,調查小組的人到了。米勒接到肯特警長打來的電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走進小城的警局,他才知道,啊!原來是有人想見自己。
在和馬克思還有羅拉(他認識這兩個人)做過一番簡單的交流之後,馬克思把他介紹給了亨德利先生:“主席先生,這就是波貝克警官的報告中寫到的米勒先生。米勒先生,這位是亨德利先生,他是州假釋委員會的主席。這一次到索圖市來,就是爲了解決你和和你有着相同經歷的朋友的困難來地。”
米勒苦笑着點點頭:“是嗎?那我可真的要好好的謝謝你們了。在我即將離開這裡的時候聽到這樣一個消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亨德利微笑着看着他:“米勒先生,我知道你的不滿,我也很瞭解你現在所處地狀況,通過波貝克警官和肯特警長的報告。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現在地問題是,請你幫助我們。也是幫助你自己,哦當然,還有很多和你有着相同經歷的人們,我們一起努力,想辦法解決他們現在面臨的困難,也想辦法改善他們的生活處境,在這件事結束之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在洛杉磯安排一個工作。”
米勒搖搖頭:“亨德利先生。我很感謝您的美意,但是您以爲我做這件工作的目的就是爲了我自己在洛杉磯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當初就直接答應波貝克警官地建議,和他到洛杉磯去了,爲我這樣一個假釋犯找工作,我想還不至於讓州假釋委員會的主席先生爲我出面吧?”
亨德利臉微微一紅:“那,你……?”
“我是爲了這個城市中再也不會出現像我一樣。即使是願意重新做人,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給他們機會的一羣人!”
亨德利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很好,米勒先生,我想我們可以就同樣的問題展開工作了。”
“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馬克思在旁邊說道:“米勒先生,很抱歉。因爲我們的原因。不得不讓你在一次回憶起您不愉快的經歷,但是請相信我們。我們真地是在想辦法幫助你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知道您在索圖市地生活處境和您收到的,或者說是您自認爲自己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
米勒苦笑起來:“這樣的遭遇真地是太多了,嗯,先生們,哦,還有女士們,你們真地願意聽嗎?”
“是的,我們願意聽,這對於改變我們地觀點和改善你們的處境都會是很有幫助的。”說到這裡,馬克思想了一下:“米勒先生,還有一個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的這一次談話日後可能要作爲送給州議會的證據,所以,我們需要錄音,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會立刻爲您安排一位律師在長,您有需要嗎?”
“不,我不需要律師在場,我甘願放棄我的權利。”
“那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米勒先生,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
米勒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始說話:“我是1992年5月6日走出雙塔監獄的,……”
通過米勒的訴說,亨德利等人終於大致瞭解了他們這樣一羣人的生活處境,一句話就可以形容,那就是:苦難的生活!雖然在趙晟和肯特的報告中對他們的生活有了一定的瞭解,但是真的聽當事人現身說法的講述,還是給了在坐的衆人極大的震動!
亨德利一隻在凝神傾聽着,一邊聽,他的那雙焦黃色的眉毛也深深地鎖緊了:情況很嚴重啊!甚至比報告中描述的還嚴重!這樣的情況是隻在索圖市發生,還是在全州都普遍存在?雖然是在心中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答應也在同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大腦中了!
要是照這樣看來的話,波貝克和肯特警長的這份報告很有代表性,對假釋犯的歧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社會現象,再也不能等閒視之了!心中打定了主意的亨德利,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微笑的看着正在滔滔不絕講述自己遭遇的米勒。
而米勒呢,他也發現了亨德利先生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頭,一時間也沒有在意,繼續說着:“……你們知道,我雖然已經儘可能的把一週需要的東西一次性買齊,但是有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到超市去的,偏偏現在的超市是我最害怕去的地方……亨德利先生,您認爲我說的話很可笑嗎?”
亨德利趕緊板起了臉:“哦,不,當然不是,對不起,米勒先生,我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對不起,請您繼續。”
米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準備繼續將下去,但是他的思路已經被打斷,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會議室中出現了尷尬的冷場。
馬克思左右看看,突然說道:“嗯,米勒先生,您的情況我們已經基本上了解了,必須說,您的處境真的是很只得同情,我想,亨德利先生和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您的問題的,您說是嗎?”
“當然,當然。”亨德利趕緊點頭附和道。
這一次的調查工作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馬克思和羅拉在一輛車裡聊天:“亨德利先生似乎在想什麼別的事情?”
“是啊,我們也看見了。從米勒先生的態度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亨德利先生真的是很不滿意呢!”
“呵呵……”馬克思苦笑起來:“是啊,如果是你的話,我想表現得可能會更激烈呢!”羅拉滿臉不悅之色。似乎要發怒,但是隨即嘻嘻一笑:“你說,如果傑米在這裡的話,他會怎麼說呢?”
馬克思苦笑着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他一定會用幽默的方法來解決問題的,你知道,他這個人最喜歡開玩笑了。”
“是啊,我,很想他。”
馬克思奇怪的瞟了她一眼:“我也是的。”
趙晟當然不知道發生在洛杉磯的事情,他接到湯姆的電話時,正在和大衛聊天----關於怎麼樣寫出更有特色的劇本來。應該說,大衛算是一個全能型的人材,除了會表演之外,諸如什麼導演,製片,編劇,這種比較重要的和演藝有關的知識他都有所涉獵。
趙晟在他的幫助下,也明白了很多原來他並不熟悉的東西。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喂,我是波貝克。湯姆?嗨,你好。怎麼樣。警局裡面的事情還正常嗎?嗯,是的,我在聽,嗯,嗯?什麼?這是誰想到的主意?呵呵,湯姆,對這個主意我只能說,你們犯了大錯誤!是的,我是這樣說的,這樣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相信我,湯姆,我不想知道這是誰的計劃,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觀點,嗯,是的,這是我的意見。好吧,再見。”
放下電話,趙晟苦笑起來:“大衛,你能相信嗎?居然有人想請假釋犯上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