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禍不單行

?趙晟沒有走觀衆入場的大門,而是從演員的後門進入,直接到了演員的休息室。聽着外面傳來的陣陣歡笑聲,趙晟笑了:不做警察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憑自己的能力還會餓着嗎?再說,麗莎不是也一直希望自己辭職的嗎?嗯,要是這樣說起來的話,自己辭職這件事,她可能纔是最高興的人吧??

他在休息室轉了一圈,又走到門口去聽了幾聲,似乎演出還沒有結束的意思,無所事事的他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累了,這才起身給麗莎留下了一張字條,這才起身離開了。?

麗莎最近幾天真的是很爲男朋友的事情着急:他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表現,《老友記》的幾個演員都通過電視直播看見了,雖然作爲他的女朋友,她對趙晟的性格有了一定的瞭解,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記者招待會上說這樣的話!這豈不是激化矛盾嗎??

還好的是,聽報道說,民衆對這件事形成了一種一邊倒的態度:所有在電視臺的的街頭採訪中接受採訪的路人無一例外的對趙晟的做法表示了支持!這本來是一個很讓人驚訝的事情,但是後來,在ABC電視臺爲了這個問題請到了美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的布隆迪博士和社會心理學家薩拉·愛迪生教授對這件事做了詳細的解釋。?

用布隆迪博士的話來說,1991年12月11日,歐共體馬斯特裡赫特首腦會議通過了以建立歐洲經濟貨幣聯盟和歐洲政治聯盟爲目標的《歐洲聯盟條約》,亦稱《馬斯特裡赫特條約》(簡稱“馬約”)地簽訂。在某種程度上說明,1973年之後,由英國、丹麥、愛爾蘭、希臘、西班牙和葡萄牙先後加入歐共體,成員國擴大到12個。歐共體12國間建立起了關稅同盟,統一了外貿政策和農業政策,創立了歐洲貨幣體系。並建立了統一預算和政治合作制度,逐步發展成爲歐洲國家經濟、政治利益的代言人。1991年12月11日,歐共體馬斯特裡赫特首腦會議通過了以建立歐洲經濟貨幣聯和組織,這樣的大背景下的歐洲,已經出現了歐盟共同體的雛形。?

這種在戰後幾十年的實踐中出現地大變革的歐洲局勢,雖然還說不上對美國在世界的超級地位----尤其是蘇聯解體之後的超級地位還不能形成什麼威脅,但是。對於像趙晟這樣的有些背景可以接觸到一些機密訊息以及性格中有很強的美國大國主義的公民來說,卻似乎是很難接受地,所以,這就等於是爲他那種對查爾斯無禮的舉動找到了理論基礎。?

而對於更多接受採訪的市民來說,他們不把什麼歐洲共同體的威脅看在眼裡,只不過很多人覺得,波貝克先生是美國人。他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邀請一個女士跳舞。而且是一個如此迷人的女士跳舞,即使是場合有點不對勁,但是也絕對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在很多美國人地眼中,英國只不過是一個和他們遠隔重洋地某個不起眼的島國,如果說爲了這樣一個國家的某個人的利益或者說面子就傷害自己的國民----而且還是一個忠勇的警察----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

而在薩拉·愛迪生教授看來,趙晟在晚宴上的舉動也不能說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他只是如他自己說地,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罷了!或者在波貝克警官看來,被查爾斯冷落的王妃殿下在這樣的場合應該受到更禮貌。更紳士地對待吧??

但是,即使有了這樣比較專業地分析和評價,甚至還是不能打消麗莎的不滿和對他地怨懟!在她看來,趙晟的這樣的做法是非常不負責任的。他難道不知道如果繼續這樣的表演,日後會給自己惹來什麼樣的麻煩嗎?現在的她還不知道他已經辭職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拍攝。幾個人走回休息室。一進門就發現了他留下的字條。麗莎拿起來一看就楞住了:傑米怎麼會在這裡給自己留下字條了?他回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華盛頓的嗎??

考妮湊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是傑米留下的?”?

“是的……吧?”?

“他回來了?”?

麗莎慢悠悠的把字條疊好,說起話來似乎神不守舍似得:“嗯。好像是……回來了。”?

她走進酒店房間,一眼就看見趙晟躺在牀上,甚至連衣服也沒有脫,就這樣呼呼睡去了。?

她放輕了腳步,走到牀邊,看着他可愛的睡姿,心中對他的火氣似乎消減了一點,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很明顯,他這幾天的工作和生活不甚順利,醒着的時候似乎還看不出來,現在他睡着了,從他的臉上可以看的出來深深地疲憊之色。原本圓潤的下巴也有點消瘦了下去。眼圈也微微有點發黑。?

麗莎緩緩掀起被子,準備給他蓋上。雖然她的動作很輕柔,但是即使是這樣,也把他吵醒了。?

趙晟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啊!”的輕叫了一聲:“你……回來了嗎?”?

“傑米,我看你很疲憊的樣子,你沒什麼吧?”麗莎彎下腰,關切的問道。?

“哦,我沒事。”趙晟搓搓臉:“嗯,最近有點累。呵呵,你也知道,記者幾乎要把我逼瘋了!”麗莎向他伸出手去,趙晟順勢一用力,在牀上坐了起來,一時間只覺得渾身的舒暢,雖然只睡了很短了一段時間,但是也算把這幾天來的疲憊一掃而空了!?

“傑米。我聽說了……呃,這一次你能這麼快就回來,還真的是讓我有一點意外呢!”?

“怎麼,你認爲我會被英國人帶回去他們地國家嗎?還是查爾斯王子會在美國境內以什麼罪名起訴我?呵呵,麗莎,你……”?

“傑米。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麗莎扳起了臉:“我不認爲這件事有什麼好笑的。傑米,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在華盛頓的那一番表演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什麼。”?

趙晟也來了精神:“哦?你認爲我的所謂的表演還會有什麼更多的意義?還是你對我地認識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可以的話,你也許會願意好心的給我解釋一下?”?

如果麗莎清醒一點的話,也許下面的話她就不會出口了,偏偏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沒有任何的畏縮:“傑米。你知道嗎?在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地兩年時間裡每一次,當你每一次做出很荒唐,很……在我們很多人看來似乎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來的時候,我總是會站到你的立場去替你思考。也許,你有自己的理由呢?不管你是在銀行門前的冒險也好,你在索圖市的工作也好,還是你在反恐局地對爆炸案地調查也罷。傑米。我總是知道,你是在用你自己的責任感來幫助別人,剷除罪惡!但是,傑米,這一次華盛頓發生的事情,讓我看不到理由,找不到理由!傑米,你知道嗎?這一次的事情在我看來,似乎只能是那種被青春的性荷爾蒙驅使的高中生所能做出來的事情!而絕對不會是你這樣一個受過教育。而且是身爲政府機構的官員的人能作出來地!”?

趙晟有點發呆:“麗莎,你是不是因爲這件事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想你很清楚的知道,我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的。”?

“是的,我承認!如果說你在做這件事之前,我確實很瞭解你!但是。傑米現在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哈是不是原來地你了!你知道嗎?我曾經認識地那個傑米是個幽默。善良,熱情而又溫和的人。而出現在電視中地你卻是一個冷酷,自私,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的怪物!我當初深愛的那個傑米到哪裡去了?”?

“麗莎,你對我的指控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我從來不認爲自己做過什麼傷害過別人的事情……”?

“你瞧?這就是你!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作爲有什麼壞的影響,是不是?你是從來也不認爲自己有錯的那種人!當然,你也是從來不肯和別人道歉的那種人,是不是?”?

麗莎的一頓怒火把趙晟說蒙了,他疑惑的站了起來:“我……我想,我們可以在一個你我都能心平氣和的狀態下再進行未盡的談話,現在,我們先冷靜一下吧。我是說,你先冷靜一下吧。”說完,他大步向門口走去。?

“傑米,我們分手吧。”?

趙晟的手搭在門把上,身體僵住了,很長時間他才轉過身來,聲音也變得無比的嘶啞:“你……說什麼?”?

“傑米,也許,我們兩個人一開始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我們似乎進展得太順利了!現在,我不想再繼續這個錯誤了,我們,分手吧。”?

“可是,爲什麼?就因爲我在華盛頓發生的事情?”?

麗莎痛苦的搖搖頭:“不,傑米,和那個沒有任何的關係,當然,即使是有關係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我們兩個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不管是從性格上,還是從各自的愛好上,不管是各自的情趣上,還是彼此的經歷上,甚至是彼此的家庭上,傑米,我們,我們不能再在一起了,我不能接受和你在一起時雖然看起來很好玩很有趣,但是卻時時刻刻爲你擔心的痛苦了!”?

趙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一直靜靜地聽着,聽他說完,他終於緩緩的點點頭:“好吧,麗莎,如果這是你選擇的結果,我……你知道嗎?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在你看來竟然有這樣多的問題!哼,我不知道是我做過的什麼事情給了你這樣的論據,但是,請相信我。我甚至連挽留地話都不想對你說!”?

看着他大步走出房間,麗莎呆呆的坐在牀邊,淚水奔涌而出!?

馬特等人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都傻住了:傑米和麗莎分手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幸福啊?在他們看來,即使是克林頓和希拉里分手他們兩個人也不會分手的嘛?現在,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幾個人分頭尋找,很快在酒店的酒吧間找到了他。還好,他雖然很明顯喝了點酒,但是卻絕對沒有喝多,更沒有喝醉。得到他下落地幾個人紛紛來到酒吧間,坐在他的旁邊,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發問,只得就這樣靜靜地陪伴着他。?

趙晟好笑的看着他們:“怎麼了?以爲我會喝醉。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放心吧,只是和女朋友分手,又不是世界末日!”?

“傑米……”考妮怯生生的開口了:“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到底是爲什麼?你和麗莎都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看見你們變成這樣。呃,我是說,如果可以地話。你認爲你們有必要再坐下來?……”?

“算了吧……”趙晟苦澀的搖搖頭:“我最不會的就是勉強別人!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我也只能接受。呵呵,你們知道我最最遺憾的是什麼嗎?”?

“我這一次回來本來是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的!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麗……麗莎一直希望我能夠辭去警察地工作,偏偏就在我辭職之後,她選擇了和我分手!”?

“辭職?傑米,你辭職了?你是說,你辭去了警察地職務?”?

“說是警察的職務似乎不是很正確,應該說我把我現在在反恐局的工作和警察的工作同時辭去了。”?

如果說麗莎和趙晟的分手令衆人有些震驚的話,那麼。這個辭職的消息簡直就把大家打蒙了!現在在場的五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優秀的警察,也知道他對這份警察地職業是多麼的熱愛,更知道他是多麼的樂於藉助自己工作的便利幫助別人,而現在。他居然告訴他們他辭職了?即使是一直最愛開玩笑的馬修也只能選擇了沉默。?

馬特猶豫了一會兒:“是……因爲華盛頓發生地事情嗎?我是說。你辭職地原因?他們給你施加了壓力?”?

趙晟古怪的笑了:“馬特,我還從來不知道你也是陰謀論者呢!不。”他搖搖頭,端起桌子上地啤酒一口喝光:“不,和那件事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我和羅傑在某些問題上有分歧,所以,我就選擇了辭職。”?

“是這樣啊?”迪克思考了一會兒:“麗莎還不知道?”?

“嗯,她不知道。”?

“你認爲,如果我們把這件事告訴她的話,會不會對改善……”?

趙晟打斷了他:“謝謝你迪克,如果說到改善關係的話,我想,應該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出現裂痕的時候進行,現在,呵呵,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認爲還會有什麼用嗎?麗莎不會因爲我辭職的事情再回到我的身邊的。相信我,我對她的瞭解,甚至比她自己知道得還要多!在某種程度上,她和我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傑米,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迪克終於問出了衆人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個嘛!”趙晟撓撓頭:“我暫時沒有什麼打算,也許趁這段時間和我的家人團聚一段時間,嗯,找幾個老朋友去聚聚,還有,我準備在這段時間多創作幾個劇本。最後,我想到拉斯維加斯去一趟,呵呵,你們知道,貝瑞·哈德林森的演出我是一直都想看到的。”?

“貝瑞?你喜歡?”?

“是的,我喜歡。”趙晟笑眯眯的說道。?

“啊,傑米,我們昨天。哦,不,是前天,呃……”考妮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

“不對,是三天前。”考妮在旁邊糾正。?

趙晟笑了:“怎麼,時間比事件還重要嗎?”?

一直沒有說話地詹妮弗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傑米,還是我來和你說吧。嗯,我曾經聽你說過你當初在洛杉磯警局的工作,當時你工作中的搭檔是不是斯派克·諾蘭警官?”?

“前。”?

“嗯?什麼?”?

“我是說,他是前警官。現在他自己開了一家新公司。啊,很不好意思的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繫過了呢!嗯。這一次有機會和他聚一聚了!你們能相信嗎?他是最棒的算牌高手!如果我們兩個人一起到拉斯維加斯的話,呵呵,一定會很爽地!你們的拍攝結束了吧?不如我們一起去?”?

幾個老友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有點疑惑:“傑米,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有什麼是需要我知道的嗎?”?

幾個人商量了幾句,最後還是選擇詹妮弗作爲代表站了出來:“傑米,我們……有一個可怕的消息要告訴你。”?

“嗯。可怕的消息?不會是你們準備向NBC方面提出加薪吧?其實在我看來。似乎也差不多了。嗯,我原則上同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晟今天的精神似乎有點亢奮。?

“STOPIT!”詹妮弗尖叫一聲,叫過之後,連她自己也楞住了。?

“呃……,好吧,”趙晟坐直了身體:“是什麼壞消息?希望不是和我有關的。我今天做地蠢事已經不少了。”?

“傑米……”詹妮弗深深地吸了口氣:“斯派克死了。”?

“死了?誰死了?”不知道是詹妮弗的話沒有說清楚,還是趙晟沒有聽見,他又追問了一聲。?

“傑米。斯派克·諾蘭,死了,是被殺的。”?

趙晟呼的站起,甚至連面前的桌子都被他帶動了,發出尖銳的響聲。但是他全然顧不得這些。臉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了:“簡,這並不好笑。”?

考妮站起來走開了。很快地,她又走了回來,手裡拿着一張不知道在哪裡找來地一張報紙:“傑米,……”?

趙晟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了報紙,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瞪圓了,呼吸隨之變得沉重起來。?

詹妮弗緩緩走上前一步:“傑米,我很遺憾。”?

“噓!”趙晟沒禮貌的一擺手,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報紙。報紙上的內容很詳細,把斯派克所有的歷史和他辭職之後經營自己的公司的事情全都挖掘了出來。其中也包括他和趙晟的友誼。一直到被晨練的洛克·克勞爾和他地狗艾爾發現他的屍體,都被記者記錄了下來。?

看警方的答記者問的內容可以知道,斯派克大約是在2月5日----7日之間遇害的,致死地原因是被類似棒球棍之類地硬物擊打頭部,造成的頭骨爆裂而死!除了這最嚴重地致命傷害,死者的全身到處都是骨折和皮下出血的症狀,比弗利山警察局方面的驗屍官承認,前北好萊塢警局重案組的斯派克·諾蘭先生在死前曾經遭受過極度暴力的摧殘!?

看到這裡,趙晟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水,猛的把報紙翻了過來:報紙是3月1日出版的。這個時間自己在幹什麼呢?他回憶了一下:啊,這時候自己正坐在地鐵上前往馬里蘭州的喬治王子縣呢!哦,我的上帝啊,就在這個時候,自己朋友的屍體被人發現了!?

“很對不起,傑米,我們以爲……你在華盛頓也看到了這則新聞,所以……”“馬修……?”?

“啊,是的。”?

“你,能不能幫助我預定一張……”趙晟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6點45分了:“……今天晚上的機票?”?

“呃……當然,我現在就去。”馬修抄起椅子上的衣服,大步衝出了酒吧間。?

趙晟把報紙放下,人像癱了一般的坐在椅子上,無邊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了他。?

本來,如果按照詹妮弗的意見,是準備在《老友記》第二季拍攝結束之後和他一起返回洛杉磯的。但是當看見他滿眼的淚水之後,她知趣的把這個建議又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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