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大家告別,上車離開拉斯維加斯開始,詹妮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退過,趙晟還以爲這是因爲他們兩個人又可以回到洛杉磯了,她才覺得高興,但是很快的,他發現不是這樣。女孩兒不但微笑,到了後來,經常臉扭向窗外,自己一個人笑出聲來:“什麼事讓你這麼開
“唔,這可不能告訴你。”詹妮弗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這可不能告訴你。”
“同樣的話連續說了兩遍?不用問,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事情。說吧,和我分享一下。你沒有聽人說過,幸福就像是香水,得到它的人越多,散播它的人就越快樂嗎?”
“COMEON!你又不信的!”女孩兒笑了:“好吧好吧,告訴你好了。有一個關於你的傳言。”
“關於我的?哪個方面的?”
“嗯……”詹妮弗攏了一下秀髮:“關於我和你的。有很多流行的版本,第一個是說,你當初在幫助我減肥和運動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到了我的……”
“什麼?我發現到了你的什麼?”
“美麗。卻又不願意這樣直接的進攻,所以,故意安排了很多的機會和……橋段,故意親近我。”
趙晟撲哧一笑:“還有第二個呢?”已經說了一個,詹妮弗似乎也放開了:“第二個是說,你是藉助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和經歷,更多的充實你的劇本寫作。等於在利用我尋找靈感。”
“唔,也算是一個,還有嗎?”
“還有一些就不是很好聽的了。你還想知道嗎?”
“不太好聽的?”趙晟猶豫了片刻:“算了吧!其實……”他地手鬆開排擋杆,撫摸着女友的頭髮:“這件事只是很多人在羨慕你和我地關係。****他們不願意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會願意爲一個女士……”說着說着,他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詹妮弗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這次從拉斯維加斯出來之前,還確實是買了一些野餐的食品和帳篷,按照趙晟的意思,車速也不需要太快,以一種隨遇而安的態度沿途前進。如果可以的話,甚至可以露天宿營,當然如果能夠欣賞到一些沿途地風光和陌生人偶然相遇,那纔是最好的。
從拉斯維加斯到洛杉磯不算很遠,直線距離大約只有400英里左右。如果要是走96號高速公路的話,直接駛向巴斯托。經帕薩迪納就可以直接回到洛杉磯了。但是趙晟爲了欣賞沿途的風光,故意繞遠路,從99號高速公路前進,沿死谷一路北上,從薩克拉門託進入加州,再掉頭南下,順着洲際公路再南下,薩克拉門託,奧克蘭。弗雷斯諾,貝克斯菲爾德,聖芭芭拉,最後纔回到洛杉磯。
這樣以來的話,他地總行程大約就超過了1700英里,還好,美國的公路建設很先進,經常會有加油站,旅館爲來往地遊客或者旅人提供方便。倒不用擔心汽車拋錨或者其他的問題。而詹妮弗呢?只要和他在一起什麼她也顧不得----兩個人正是在熱戀的時候呢!
兩個人走走停停。第一天過去,他們甚至還沒有離開內華達呢!黃昏之前。他們的汽車在99號高速公路邊的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給汽車加滿了油,把汽車停到一邊,詹妮弗微微一笑:“對不起,我去一次洗手間。^^^^”
趙晟坐在車裡一邊等待一邊四處瀏覽,旁邊的一個小餐館的門前掛着的一塊燈箱廣告吸引了他的注意:“內華達州最好地甜甜圈!”
“最好的甜甜圈?”趙晟不屑的撇撇嘴:“好大的口氣呢!”
正在胡思亂想,詹妮弗回到了車上:“我剛剛詢問了一下,這裡屬於卡森城的範圍,快離開內華達了。喂,不走嗎?”
“我有點餓了。你呢?”
詹妮弗搖搖頭:“我倒還好。那,你要不要趙晟用手一指:“走,嚐嚐這全州最好的甜甜圈!”
手挽着手走下汽車,走進了加油站邊的小餐館:“對不起,有人嗎?”
小餐館內客人不是很多,可能還沒有到就餐的時候,小貓三兩隻,或者坐在那裡聊天,或者端着酒杯走動,或者圍攏在臺球桌前嬉笑,一角的點唱機前,正有一個女孩背對着他們在向裡面投幣,很快地,《我心永恆》地熟悉的曲調悠揚地唱響,迴盪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
雖然面積不是很大,餐館中的衛生卻做得很好,到處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樣子,和內華達州這種半沙漠氣候的環境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兩個人一近來,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首先說他們不是當地人,在這裡,幾乎所有的客人都是本地的住戶,即使有一些生面孔也大多數是跑長途的汽車司機,身上的味道和眉宇間的氣質也和這兩個人不能相比,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姿容俏麗,而且……這一男一女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正在發愣間,那個點唱機前的女孩兒轉過身來,凝神注意了一眼,立刻認出來了!不過,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過來打招呼,只是眼睛腫透出興奮的光芒,緩步走了過來:“你們……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趙晟回身向外一指:“全內華達最好的甜甜圈呢!
女孩兒不知道是因爲聽得太多了,還是因爲認出他來,總之對他這種半是讚揚,半是諷刺的話沒有當回事,只是微微一笑:“還要什麼?”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麼多的人註釋了,兩個人若無其事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開始享受最好的甜甜圈。招牌上地話沒有撒謊,這家小餐館的甜甜圈確實很好吃。練地鬆軟的黃油和楓糖灑在麪包圈上,卻不會給人甜的發膩的感覺,倒是有一股楓糖的清香從味蕾傳播到大腦,讓人覺得真的是無比的舒暢!
趙晟也是真餓了,連着吃了4個,才暫時放下,用紙巾擦擦手:“唔!我得承認。很多沒有走過這條路地人真是錯過了很多東西!”
餐館中的衆人都露出了微笑:“您還需要點什麼嗎?”
趙晟解開了西裝的扣子:“爲了不給自己造成遺憾,我準備找個地方換一條褲子,你們有這樣的地方嗎?”
“哈哈哈哈!”人羣一陣大笑。
“好吧好吧,不開玩笑了。問問我的未婚妻需要點什麼吧。我現在嗎……”他地眼睛周圍掃視了一圈,用手向吧檯的方向一指:“想到那裡去享受一下。你們這裡沒有掛在燈箱上地其他全州最好的酒水。簡,我一會兒就回來。”
詹妮弗笑眯眯的點點頭:“我等你。”
趙晟給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冰涼的啤酒灌進咽喉,他長長的呻吟了一聲:“嗯!好舒服的感覺。還有什麼好的介紹嗎?”
“也許……”負責吧檯的是一個40餘歲的中年人,和剛纔招待他地女孩有幾分相似,可能是她的父親,聞言一笑:“如果您和您的未婚妻要住在這裡的話,我有一款特別調製的瑪格麗特酒,算是我的保留節目。波貝克先生,您要來點嗎?”
“當然!”趙晟一點也不覺的奇怪:“爲什麼不呢?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上路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瑞斯斌,卡爾?瑞斯斌。”
“不是嗎?卡爾?”
男人嘛,總是這樣,幾杯酒下肚,不認識的人也可以很快地熟悉起來,更別提趙晟這樣好交朋友,好開玩笑地傢伙了,喝了幾杯卡爾調製的瑪格麗特酒。和周圍認識不認識地年輕人打上幾桿檯球。餐館中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喔啊!已經沒有機會了!波貝克先生,啊。我是說,傑米!”
趙晟微笑着抓起鞘粉在球杆上擦了擦:“知道我的教名是什麼嗎?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衆人又是一片大笑:“有這樣長的教名嗎?”
這種美國式的9球制臺球打法,趙晟還確實是有點不太習慣,除了和一般的檯球相類似的地方之外,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一盤比賽的速度有可能非常快!按照規定,在開球的時候,如果有一方直接把9號球打落袋中,這一盤就算結束,如果沒有人打落,就要從一號球開始打起,中間不能跳打,而這,是讓他感覺很鬱悶的地方。
在一開始的第一盤中,他就忘記了這個規定,在輪到自己打球時,只用了輕輕的一推就把9號球送進了袋中,誰知道衆人一片大笑中宣佈:“這一局是你輸了!”
趙晟撓撓頭,苦澀的一笑:“看起來,這不像是寫劇本和演戲那麼簡單呢!”
男人們在一起打球,喝酒,彼此開着下流的玩笑,不時發出陣陣大笑聲,女人們,很有限的幾位女士坐到詹妮弗的桌子邊和她搭訕,詢問她和趙晟的關係啦,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啦,兩個人準備幾時結婚啦,等等或者以前就知道,或者還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詹妮弗微笑着耐心和大家聊着天,眼睛不時的瞟向男朋友的方向,在坐的都是女人,從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真的是很在意他呢!幾乎一顆也不願意離開他的表情讓她們真的是感覺蠻好玩兒的。
“嘟嘟”汽車喇叭聲響起,卡爾向外面張望了一眼:“呵呵,傑迪歸來了。”
說着話,兩個警察一前一後推開餐館的大門走了進來,爲首的一個胖子,趙晟瞄了一眼。這個傢伙地體重總有300多磅!如果真的遇到需要徒步追趕地時候,他會是一副什麼姿態呢?他心裡壞壞的想着。
“卡爾!知道我最想念的是什麼嗎?就是你和艾瑪製作的甜甜圈!哈哈哈哈!進來。小子!給我們這新來的菜鳥來兩個甜甜圈,一杯你特別調製的瑪格麗特,莫蘭斯托小鎮對遠道而來的新住戶不是總有一套完整地歡迎儀式的嗎?”這幾句話他是分別對着幾個人說的。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金色頭髮的英俊小夥,說是小夥子,他地年紀也在30歲左右了,高挑的身材,英俊地五官。只不過可能是剛剛跑完長途,兩個人的身上臉上滿是塵土,讓他看起來有點憔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晟第一眼看見這個年輕人,就覺得在哪裡見過他。是在哪裡呢?哎,我最不能記人了!
胖警察很熱情的和餐館中的衆人打招呼:“嗨。艾瑪,還記得你的布魯諾叔叔嗎?我從科羅拉多給你買了一匹小馬作爲生日禮物呢
“真的嗎?艾瑪高興得幾乎要叫了:”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再等幾天吧,在路上呢!你總不會以爲我會開車帶着它回來吧?啊,捷克,亨瑞,斯賓塞,你們都好嗎?啊!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有沒有榮幸請您喝一杯本地特產地瑪格麗特酒?要知道。在我的家鄉,如果看見像您這樣美麗的女士,卻不主動打招呼的話,絕對是會被人笑話的!”
趙晟幾乎笑出來!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體型?他也不說話,手柱着球杆,笑眯眯的看着。
詹妮弗美目流轉,臉上帶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爲什麼不呢?”
“啊!卡爾,你聽見了嗎?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喝酒!當然,也包括這位美麗的……”
“安妮斯頓。詹妮弗?安妮斯頓。”
“也包括這位美麗地安妮斯……”布魯諾似乎想起來了她是誰。張口結舌了一下:“嗯,……頓小姐喝酒。”聲調緩緩降了下去。再也不復剛纔地興奮。
“怎麼了?布魯諾警官。舌頭被貓叼去了?”
“喵”趙晟在後面尖叫了一聲。
小餐館裡立刻被笑聲佔據!氣氛在一瞬間達到了最高潮。
布魯諾尷尬的撓撓頭:“安妮斯頓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莫蘭斯托小鎮地警長布魯諾?列維,很高興認識您。”
詹妮弗笑眯眯的和他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您,列維警長。傑米?”
“我在這。”趙晟把球杆放好,和衆人打了個招呼,緩步走出了陰影中:“幹什麼?”
還不等詹妮弗給他們做介紹,那個跟隨着布魯諾近來的年輕的警察突然上前一步:“波貝克警官?真的是您嗎?”
趙晟楞了一下,自從他辭職之後,警官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弄得他打了個楞:“呃……”
“波貝克警官?你到這裡來了?也是來拍攝什麼電影或者電視劇的嗎?”
趙晟有點不好意思了:“對不起,請問您是……?”
“我是傑迪?阿倫特。你不記得我了?魯本鎮,金基警長?”
“啊!”趙晟想起來了,滿臉都是真誠的微笑:“你是金基警長的助手,我記得你的。但是,你怎麼會,怎麼會到內華達州這邊來了?”原來,這個年輕人在當年他在拍攝《靶子》時,爲他們的劇組提供幫助的魯本鎮警長金基的助手,當年兩個人沒有什麼很多的交流,所以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傑迪微微一笑:“其實不是到這邊來,主要是來這裡解決一個案子。”“案子?什麼案子?”問完這句話,趙晟就有點後悔了:自己現在又不是警察了,還關心主要的事情幹什麼呢?
“知道最近有一個著名的綁架案嗎?”
“似乎有點印象,是那個叫什麼……”趙晟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德爾塔的女看護和她負責的孩子的那個?”
不但是他皺眉,坐着離他不遠的詹妮弗的眉毛也開始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