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陽沒想到米子軒的反應會這麼大,看他嗆得直咳嗽,羞紅着臉趕緊遞過去紙巾,有些羞惱而委屈的道:“你至於這樣嗎?”
米子軒咳嗽了半天才算好過點,擦擦眼淚跟嘴角的咖啡苦笑着對田思陽道:“我們當朋友不好嗎?”
米子軒可不敢招惹田思陽,就他這德行,以後肯定要在外邊招花惹草,一旦讓田思陽知道,她極有可能走極端,米子軒是真不想害了她。
田思陽在遲鈍,在單純,米子軒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也聽得出來,田思陽沒想到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表白竟然就這麼被米子軒拒絕了,眼裡立刻有了淚花,她委屈不解的看着米子軒不甘心的道:“爲什麼?”
米子軒總不能跟她說我這人太花心,以後女人少不了,你受得了嗎?真要是這麼說了對田思陽來說是一種傷害,他想了下措辭道:“你看我們剛認識沒多久,根本就不熟悉嗎?”
田思陽梗着脖子瞪着米子軒鍥而不捨的道:“以後有的是時間熟悉。”
米子軒抓抓頭道:“我們性格不和。”
田思陽聽得出來米子軒就是在找藉口、理由拒絕她,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憤怒的站起來道:“你就說不喜歡我得了唄?幹嘛說這些沒用的?”
仍下這句話田思陽哭着跑了,留下苦笑的米子軒,以及一臉詫異的路人甲乙丙丁,很多男人心裡都罵米子軒眼瞎,這麼漂亮的女孩你幹嘛不要?你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
米子軒搖頭嘆口氣看着田思陽離開的方向吶吶自語道:“我這樣的人不適合你,跟了我,只會讓你傷心、落淚。”
打這天開始田思陽變得沉默寡言了,在不是以前那個每天笑嘻嘻沒心沒肺的小吃貨,臉上寫着幾個很明顯的大字——我有心事,自然的她也不在跟米子軒說話了。
看到這些的寧國飛歡喜得差點沒蹦起來,機會終於來了,於是寧國飛同學是變本加厲的展開追求攻勢,要一舉把田思陽這難攻的山頭拿下,但過程也不是太順利,田思陽還是老樣子,對他愛搭不理的,一看到米子軒,就是一臉的幽怨,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傻子都看得出來米子軒跟田思陽之間有事,並且不簡單,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倆人誰也不搭理誰了,這樣的情況就倆結果,一是兩個人從此以後誰也不認識誰,二就是過幾天和好如初,繼續當甜蜜的一對小情人。
大家看出來是看出來了,但誰也沒說,這樣的事大家都很清楚不能攙和,不然鬧不好會落得個兩邊不是人的下場。
寧國飛展開猛烈的攻勢追求田思陽,也沒忘記自己定科的事,他到是想去外二、外三這種油水多的科室,但可惜的是他家關係不夠硬,這兩個科室又是人滿爲患,想進去難,寧國飛回家跟自己老子一商量,就決定退而求其次去外一,最遲明年醫院就要搬家了,一搬到新醫院外一科肯定是要分科的,他如果現在進了外一,等分科的時候在運作下分到腫瘤去也不是不可能,這也是一個油水相當足的科室。
爺倆一商量好便開始運作,寧國飛的老子找了關係把路鵬宇約了出來,先是試探一下,看路鵬宇這有門,立刻是開始運作,又是送禮、又是請客的。
寧國飛也見了路鵬宇,對這小子路鵬宇還算滿意,更滿意的是寧家送來的東西,於是寧國飛去外一的事基本就定了。
醫院確實有輪轉醫生最少要輪轉一年才能定科的規定,但這規矩早就形同虛設,進醫院的年輕醫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瞄上了那個科室便開始運作,快的就跟寧國飛一樣來醫院還不到一個月科室就定了,只等在內科的輪轉結束後就正式進入到外一科,慢的頂多也就是半年的事。
定科的事一塵埃落定寧國飛也是長出一口氣,現在是一門心思的追求田思陽,期間也得意的跟田思陽透漏過他定外一科是板上釘釘的事,此時寧國飛就像是開屏的雄孔雀,拼命的在田思陽這頭雌孔雀面前展示自己美麗的羽毛,定科,買房、買車,家裡的條件全被他一樣樣展現在田思陽眼前,當然寧國飛也沒傻到跟田思陽說:“我家有錢,能買車、買房,我還定了個好科室,你跟我在一起吧,肯定讓你過好日子!”這類的話。
上述種種美麗的“羽毛”他都是隱晦的說出來的,他不能讓田思陽認爲他這人沒城府,什麼話都說,一點事都藏不住。
但寧國飛這麼拼命展示自己美麗的羽毛似乎作用也不大,田思陽對他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有時候還躲着他,一看到米子軒也依舊是一臉的幽怨。
這些米子軒都看在眼裡,但卻什麼都沒說,雖然他挺討厭比自己帥的寧國飛,但也看出來這人人品還可以,肯定跟他不一樣,不是個沾花惹草的人,就是人傲氣了點,但這也不是什麼大缺點,田思陽跟他在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米子軒就感覺心裡酸溜溜的,有一種把自己女人拱手讓人的憋屈與屈辱感,但是他真不敢招惹田思陽啊,只能是忍了,眼睜睜的看着寧國飛使出十八般武藝,一點點的瓦解田思陽的抵抗之勢。
進入三月後氣溫終於是有所回升,雖然不大,但天也不跟過年那會似的冷了。
到現在距離米子軒去田家已經過去有半個多月了,米子軒這邊沒動靜,田思陽那邊還是沒動靜,一打電話不是說等等,就是找藉口往後拖,田福成、何翠華是坐不住了,這天也沒跟田思陽說,兩口子直接坐車來到了醫院,到了內科時田思陽正在護士站那寫什麼,一擡頭看到自己父母田思陽就是愣了。
巧的是米子軒也出來上廁所,看到田福成跟何翠華也是愣了。
田福成心裡有怨氣,上前一步就對米子軒沒好氣的道:“小米你這辦的是咋回事嘛?我們都等你多久了,你到好你這邊一點動靜都有,你想幹嘛啊?”
米子軒自然知道田福成說的事是什麼事,此時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他很清楚說以前的事都是誤會,田福成跟何翠華是不會相信的,就在米子軒頭疼該怎麼說這事的時候,田思陽進了辦公室把寧國飛喊了出來,然後當着米子軒、田福成、何翠華的面挎着懵圈的寧國飛的胳膊道:“爸媽,這是我男朋友,我跟米子軒分手了。”
簡單的一句話在田福成、何翠華聽來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什麼情況?女兒跟米子軒分手了?這麼快又找了一個,這……
兩口子腦袋不夠用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米子軒知道田思陽這麼幹,就是不想讓自己難做,寧可背上劈腿的罵名,這讓米子軒心裡很是感動,但在感動他也不能跟田思陽在一起,這是在害她啊。
想到這米子軒嘆口氣臉色落寞的轉身走了。
看到米子軒臉上的落寞田福成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女兒把他給甩了,又找了個比他精神的小夥,想到這田福成勃然大怒指着田思陽的鼻子尖道:“你怎麼能幹這種事?傷風敗俗啊,傷風敗俗啊。”
在田福成看來,女兒乾的事太過分了,怎麼能見異思遷?怎麼能翻臉就不認人?米子軒對你夠好了,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那?難道就因爲這小子長的比他精神?你怎麼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幸福來得太突然,寧國飛更懵圈了,但聽到田福成的怒吼一下也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有一種自己被人當搶使的感覺,這讓感到非常憤怒,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藉着這事不是沒可能把田思陽拿下,於是他趕緊道:“叔叔您消消氣。”
田福成猛的一揮手喊道:“這沒你事,我跟我閨女說話那,你給我讓一邊去。”
說到這氣沖沖的來到田思陽跟前道:“陽陽你……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田福成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何翠華趕緊拉住他道:“別說了,這是在醫院,還嫌不夠丟人啊?”
劈腿這種事在質樸的農村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事,在田福成、何翠華看來,女兒簡直就是水性楊花,放在以前是要浸豬籠的,但到底是親生的女兒,還做不出來對她破口大罵,又或者打她一頓的事來。
田思陽低着頭不說話,眼淚順着臉頰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上。
米子軒躲在值班室裡煩躁的抽着煙,朗力福進來後看看他道:“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去跟她說,你這麼躲着算是怎麼回事?”
米子軒一臉的苦笑道:“朗哥這事你不懂。”
朗力福急道:“我怎麼不懂?小田多好的姑娘,你怎麼就不珍惜那?”
米子軒很想說你讓我怎麼珍惜,我這樣的人跟她在一起只會害了她。
所有的話最終化成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