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雙的到來讓市醫院以及腫瘤科的醫生、護士對米子軒又有了全新的認識,米子軒年紀輕輕就擔任一家三甲醫院主要手術科室的主任,要說沒人嫉妒那是假的,很多人會酸溜溜的暗地裡道:“米子軒當這主任肯定是走了市裡那個領導的後門,就他這年紀也配?”
米子軒到底走了那位市領導的後門沒人知道,更沒人能拿出任何證據來,但越是這種捕風捉影的話就越有市場,信的人不少,他們的思維邏輯很簡單,米子軒才二十出頭,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一家三甲醫院主要手術科室的主任,要沒市領導打招呼怎麼可能?
後來哪怕米子軒在很短的時間內壓制住了巴一飛、焦騰飛這兩頭老倔驢讓他們乖乖聽話,隨後又以雷霆手段接連絆倒了市裡兩位實權領導,很多人還是有上述的想法,沒事就酸溜溜的拿出來議論一翻。
至於米子軒的手術技術,他來市醫院這幾個月還真沒展現出什麼過人的技術,並沒跟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以及省醫院似的展現出他那讓人目瞪口呆、神乎其神的手術技術,實在是來市醫院這幾個月,米子軒就沒遇到什麼特殊的患者,都是中規中矩的患者,米子軒也沒必要爲這些很平常的患者拿出一些這個時代沒有的手術技術來,沒這必要,也浪費時間,現有的手術方完全夠用。
但是米子軒做的這些平常手術也夠嚇人的了,胃大切、直腸癌根治術等等手術可不是他這個年紀的醫生能做的,巴一飛跟焦騰飛多大年紀了?眼看着就五十了,他們才能做這樣的手術,米子軒只有二十出頭,比巴一飛、焦騰飛小了將近三十歲,這麼年輕就能做這些手術,確實很嚇人,說米子軒是天才一點不爲過。
米子軒技術、經驗有,手段、城府有,主任醫師的職稱也有,除了年輕得不像話外,他當這個主任一點都不爲過。
不過這些事自動被院裡嫉妒他的人給忽略了,人就是這樣,看你不順眼,你任何事做得在好也白搭,你向他們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能力還是白搭,嫉妒你的人還是會根深蒂固的認爲你不配擔任這個職位,這就是人。
可是今天鄭雙成一來,很多人想在酸溜溜的說那些話心裡卻沒底氣了,原因無他,這些人一直不是說米子軒能當上腫瘤科的主任,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而是靠走市裡領導的後門嗎?
鄭雙成不是官員,只是個醫生,跟合德市的一干市領導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他卻是雲信衡的大徒弟,雲信衡是誰?那是全國聞名的腫瘤專家,毫不誇張的說就是華夏醫學界腫瘤方面的泰山北斗,作爲雲信衡的大弟子,鄭雙成在華夏也是聞名遐邇的腫瘤專家,他這樣的人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利,但確是合德市一干市領導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鄭雙成是雲信衡的大弟子,也是華夏聞名遐邇的腫瘤專家,還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工作,這樣的人雖然沒什麼權利,但人脈關係龐大得嚇人,在京城這種高官滿地走的地界,一個在京醫大第一附屬這華夏最大最好醫院工作的腫瘤專家會認識多少達官顯貴?
數量肯定是多得嚇人,合德市只是個三四線小城市而已,這裡的市領導敢得罪鄭雙成這種跟很多京城達官顯貴都有交情的大醫生嗎?肯定是不敢的。
但就是合德市一干市領導都不敢得罪的鄭雙成對米子軒卻是相當客氣、熱情,不能說巴結,在態度上是相當尊敬的,甚至有些敬畏的。
能讓鄭雙成以這樣態度對之的人,能簡單得了?就衝這點,市醫院裡嫉妒米子軒的人,就說不出口米子軒是靠走市裡那位領導的後門才當上這個主任的,要是這樣的話,鄭雙成根本就不會對米子軒是這幅客氣、熱情,還有尊敬以及有些敬畏的態度。
看到米子軒陪着鄭雙成談笑風生的去了腫瘤科,市醫院的人終於發現到了他們醫院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米主任很不簡單,非常不簡單,十有八九在京城也是很有背景的。
米子軒跟黨玉平有關係的事合德市的高層知道,但市醫院這些普通的醫生、護士那裡知道?他們的層次太低了。
關於米子軒是走市裡領導後門才當上這個主任的流言蜚語少了很多,但新的傳言很快出現了,說米子軒是京裡那位高官家的私生子,他老子不能讓他認祖歸宗,感覺對不起他,就把他扶持到合德市的市醫院來當主任,大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親眼看到這些一般。
米子軒那知道自己從市裡那位領導的關係戶,直接一步登天,成了京裡那位高官的私生子,米子軒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尼瑪的都哪跟哪啊?也不得不佩服市醫院這些人的腦洞。
這時候米子軒正陪着鄭雙成在自己辦公室裡閒聊,鄭雙成這麼大的專家、教授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一個司機以及一個助手。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相貌憨厚,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
助手是個姑娘,叫田柏玲,身材高挑,有着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相貌清秀,帶着個大大黑框眼鏡,顯得有些土氣,不過卻一臉的傲氣,米子軒也不知道那得罪她了,這丫頭打從看到他開始,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善。
鄭雙成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來了後光顧着跟米子軒寒暄、閒聊了,忘了給他介紹自己這學生了,於是對米子軒笑道:“小師弟,這是我的學生,田柏玲,也是京醫大畢業的,是你師姐。”
田柏玲語氣冷淡而有些傲慢的道:“師弟你好,我是田柏玲。”
米子軒一撇嘴突然道:“等等。”說完對鄭雙成道:“師兄,她是你學生是吧?”
鄭雙成搞不懂米子軒是什麼意思,我剛不是說她是我學生了嗎?你怎麼還問?有些茫然的對米子軒點點頭。
米子軒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尖道:“我是你師弟對不對?咱倆還是同一個老師對不對?”
鄭雙成讓米子軒給搞糊塗了,又點點頭。
米子軒嘿嘿壞笑着對田柏玲道:“以後叫我師叔聽到了嗎?”
田柏玲白皙的小臉蛋立刻就黑了,怒道:“你……”
米子軒敲着二郎腿一顫一顫的打斷她道:“你什麼你?你老師是我師兄,他老師也是我老師,你是我師兄的學生,你叫我師叔不對嗎?”
米子軒是故意的,原因就是因爲田柏玲打見到他,就好像米子軒把她家祖墳給挖了似的表情,看他那叫個不順眼,這會竟然還擺架子讓米子軒喊她師姐,叔可忍,嬸不可忍,這名分的問題,米子軒必須跟她掰扯清楚了,臭丫頭,給我甩臉子,你老師都不敢,你竟然敢,真是給你臉了。
鄭雙成苦笑道:“我說小師弟你多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米子軒一呲小白牙萌萌的道:“師兄,我二十一啊!”
鄭雙成被這話給噎到了,二十一?可不就是個大孩子嘛。
田柏玲很不客氣的冷哼一聲道:“有病。”仍下這句話調頭就走。
米子軒一擼袖子急道:“嘿,這臭丫頭,我挖她家祖墳了是怎麼的?”
鄭雙成趕緊一把拉住米子軒道:“小師弟消消氣,柏玲這丫頭心高氣傲,剛從美國哈佛醫院學成歸來,有一次我無意中說起了你在醫院做的那幾臺手術,她不服氣了,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要強,這次來也是憋着一股要跟你一分高下的勁來的。”
米子軒一翻白眼撇撇嘴道:“原來是個女學霸啊,我就討厭他們這些學霸那得瑟勁,誰要是比他們強一星半點,就受不了了,非得壓過對方不可,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鄭雙成嘆口氣道:“這人太爭強好勝是好事,也不是好事,算了,不說她了,由着她去吧,時間一長她就明白了,咱們說說手術的事。”
米子軒訕訕一笑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鄭雙成剛喝了一口水,還不等嚥下去,“噗”的一聲就噴了出去,一邊咳嗽一邊道:“小、咳咳、小師弟、咳咳,這……這……”
米子軒趕緊道:“師兄我知道這麼做違規了,但是救人如救火啊,我要是不這麼做,可就不是一條人命了,而是三條啊,這事我有把握,但得師兄你得幫幫我。”
鄭雙成不敢置信的看着米子軒,喃喃自語道:“自體幹細胞新器官培育?我的天,小師弟你真的攻克這個課題?”
米子軒不想糾纏這個話題,直接道:“師兄你就說這忙你幫是不幫吧?”
要是換成別人說這話,鄭雙成肯定會調頭就走,開什麼玩笑,你攻克了自體幹細胞新器官培育這道難題,這根本就不可能。
但這話是米子軒說的,鄭雙成很清楚自己這小師弟的能耐,森永新源當初差點沒把那肝癌晚期的患者給害死,最後還不是米子軒想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手術方案救了他?別人說鄭雙成不信,但是米子軒說,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