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新裝修不久的餐廳,餐廳現代氣息濃郁,裝修高雅別緻,門口還打着新店開張七折酬賓的的廣告。在店內的一間包間裡,白鑠、樑熒、曹安、柱子四人正百無聊奈的等待着,餐桌上的茶水已經換了一遍又一遍。這時已經是晚上8點,可蕭鎮卻還沒有到來。之前白鑠給蕭鎮打了個電話,電話裡蕭鎮似乎非常忙碌,讓白鑠他們稍等他一會兒。可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這時,包間的門再次打開,一個平頭青年出現在門口。這個青年穿着一件薑黃色的夾克便服,但從腳上的大頭皮鞋,藏青色的純色西褲和高領毛衣,白鑠他們還是立刻能確定他的身份,是一名公安幹警。
在衆人的疑惑中,這名青年先開口問道:“是白鑠和幾位兄弟嗎?”
白鑠回答道:“是的,我就是白鑠。”
青年人立刻走上去和白鑠邊握着手邊說道:“你好,我叫樑天,是蕭局讓我過來先陪你們幾位用餐的。”
白鑠驚奇的問道:“蕭局他不過來了?”
樑天回答道:“是這樣的,蕭局本來是準備過來的,可是今天局裡出了大事,蕭局見實在趕不過來,這才讓我先陪各位兄弟先吃着,免得你們餓着。蕭局說他一會兒會盡量趕過來。”
聽着樑天如此一說,大家也不好再追問什麼,只好先客隨主便。
樑天原本就是辦公室裡搞秘書行政工作的,聯繫接待算是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就安排了七八個餐廳的特色菜品,然後又拿出兩瓶茅臺,那是蕭鎮讓他在自個辦公室拿出來,包括這頓飯也是蕭鎮私人請客。
大家幹了一大口酒,這才慢慢吃了起來。不到一個小時,兩瓶茅臺都見了底,樑天又叫來兩件啤酒。
這時柱子說到:“再這樣喝下去,等鎮哥來了,恐怕我們都醉到了啊。”
樑熒和樑天加因爲都是同姓,早就認了兄弟。見樑天此時也有了一些醉意,樑熒扒着樑天試探的問道:“我說這蕭局還能不能來啊。你們局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樑天早已和大家混熟,見樑熒這樣問,也沒有多想就對大家說道:“我看估計這頓飯,蕭局是來不了了啊。局裡那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到底啥事啊?”曹安也八卦的問道。
樑天看了看衆人,才放低了聲音對大家說到:“你們都是蕭局的兄弟,告訴你們也無妨”。接着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給大家說了起來,不過其中涉及案情的地方卻是沒有多講。
事情還得從魏大元奉命調查“9.20”案件說起。原來案件受害者周某是一家KTV的服務員,身材高挑,長相清純可人。9月20日晚9點左右,周某被一夥醉酒的客人騷擾。在周某抵抗時不小心劃傷了其中一個青年人。結果這青年大怒,不僅狠狠的打了周某幾耳光,隨後幾人還將周某從KTV帶出,挾持上了一輛保時捷便揚長而去。可是當晚11點40分左右,便有人發現周某衣不蔽體的倒在一段輔道邊的綠化帶中。經過送醫院搶救無效後,於第二天早上7點左右死亡。
本來這案子並不難查,但是在魏大元接手前,刑偵隊卻是查了兩個月卻沒有任何進展。魏大元接手後,卻發現KTV的監控內容全部都消失了,當時的服務員都已經被開除不知去向。甚至連酒吧外公路上的監控也都因爲故障,缺失了相關的內容。還有其它一些能找出當時酒吧幾名男子身份的線索都被人爲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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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經過一週左右的調查,魏大元還是又找到一些線索,證實了涉案車輛是一輛保時捷,還找到了當時酒吧的一名見到過幾名男子的服務員,在做了很多工作之後,服務員終於說出了帶走周某的是3名青年男子,並描述了相關特徵。可就在魏大元進一步深入調查時,便開始遇到了諸多阻力,甚至還收到恐嚇信件,讓他停止調查,否則他的家人將會有危險。
“臥槽,威脅刑警隊長?着兇手看來大有來頭!”聽到這曹安不僅感嘆到。
“如果沒有點背景,這案子怎麼會那麼難查。還是繼續聽樑天講吧。”白鑠說道。
樑天繼續向大家講述起了案件:當查案遇到困難後,蕭鎮主動站出來承受住了來自上面的壓力,並派出了警力保護魏大元和相關查案民警的家人。之後魏大元果然不負衆望,逐步根據線索找到了涉案的保時捷車輛,並找到了三名嫌疑人。可三名嫌疑人都不承認犯罪事實。只時承認在KTV見過周某,併發生一些不愉快,還說周某劃傷了其中一名叫江小濤的男子的手背,他們纔是受害人,甚至還給出了在案發時間內江小濤去診所包紮的證據。
正當案件查到這一步時,居然一位比魏大元級別高很多的領導找到魏大元,暗示了他不要再繼續查詢“9.20”案件,還許諾給他重點培養的機會。最終魏大元選擇了把這件事告訴蕭鎮。而其實蕭鎮此時也受到了上面的許多壓力。雖然沒有明着說明,但蕭鎮知道他們的意思都是要他停止調查案件。同時蕭鎮此時已經知道了嫌疑人之一江小濤就是省裡一位常委級領導的私生子。不過蕭鎮最終還是頂着壓力,讓魏大元一查到底。
前兩天,魏大元終於找到了更多的證據並且證實了所謂的去診所包紮是假證據,準備申請對三名嫌疑人進行抓捕審訊。可就在昨天,緝毒大隊審訊一名毒販時,據說毒販供出魏大元其實就是販毒組織在警隊裡的靠山。緝毒大隊立刻對魏大元進行調查,竟然晚上就現場抓獲了與毒販在車裡碰頭的魏大元,還從魏大元的車裡搜出了一百萬鉅款。現在魏大元正在接受停職調查。
而今天一早,局裡又接到通知,副局長雷平調市局任處長,蕭鎮四天後赴帝都學習。蕭鎮明白事情背後的力量是想讓自己遠離這個案件,於是立刻把鍾強從白家鎮抽調了回來協助自己,此外,自己還親自擔負起“9.20案子”。因爲要和時間賽跑,今天中午就立即將3名嫌疑人全部抓獲歸案,進行突擊審訊。
至此,白鑠等人才知道這一天的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除了擔心魏大元之外,大家更加擔心蕭鎮將會面臨更多的危險。此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大家都估計蕭鎮肯定會連夜審案,不會來了。結完賬準備散去之際,蕭鎮竟然打來了電話。白鑠詫異的接完電話後,告訴大家,蕭鎮正在趕來的路上。衆人只好又在附近找了一家人不太多的烤串店,又坐了下來。
不一會蕭鎮就到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鍾強。在跟大家一一介紹後,蕭鎮竟拿起烤串大口的吃了起來。但鍾強卻是一幅義憤填膺,吃不下喝不下的樣子。
“我說老鍾,人是鐵飯是鋼,這一天咱們就吃了一盒泡麪,不吃飽肚子什麼都不用做,我們自己就垮了。”蕭鎮看着鍾強說道。
“蕭局,就這樣把那三龜孫給放走了,老子氣不過。”鍾強恨恨的說道。
“什麼?案子還是沒進展?怎麼還把殺人兇手給放了?對了,魏大元沒事吧?”曹安驚訝的問道。
蕭鎮看了看曹安,說道:“看來樑天這小子跟你們說了不少啊。”樑天結完賬就已經先一步離開,不然這時肯定會被蕭鎮這話嚇尿褲子。
白鑠見狀立刻說到:“沒,沒,我們問你什麼事耽誤了,他就大致說了一下,該保密的可什麼都沒說。”
蕭鎮沒好氣的笑了笑:“也沒啥不好說的,看來這一仗我多半是輸了。”
接着又轉過頭對鍾強說到:“過幾天我去帝都學習後,你也給我滾回白家鎮去。”
鍾強氣憤的“哼”了一聲。
蕭鎮接着又對曹安說到:“老魏那裡不會有什麼事,擺明是栽贓陷害,很快就會找到證據,他們不過是想調開他一段時間而已。”
此時,白鑠等人都明白了蕭鎮今天審案肯定是遇到了更大的阻力。可他們那裡知道,就在今天下午,魏大元辛苦查到的證據全部神秘失蹤。同時上面直接給蕭鎮壓力,沒有證據不能擅自審問,必須放人。堅持到晚上10點左右,最終三名嫌疑人還是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店門口傳來。
“喲,這不是鍾所長嘛,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衆人一看,是三個20多歲的青年人,爲首一人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正挑釁的對着鍾強說道。
蕭鎮和鍾強一看,正是江小濤和其他兩名嫌疑人。頓時蹭的一下都站了起來。
白鑠等人知道事情不對,也都起身讓出了一片空間。
這三個青年只認識鍾強,因爲蕭鎮雖然負責案件,但審案畢竟不專業,所以直接面對三人的還是鍾強等人。此時江小濤對着鍾強步步緊逼,反倒把蕭鎮冷在了旁邊。
“江小濤,剛放出去就想惹事了嗎?想再進去玩玩嗎?”鍾強憤怒的說道。
江小濤大笑起來,說道:“憑你一個小小的所長還沒資格跟我玩,我怕等我想玩了,你會玩不起”。
鍾強毫不畏懼的回道:“江小濤你少猖狂,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抓你回去。”
這時江小濤和身後兩名青年都笑得停不下來,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
江小濤繼續說道:“今天我就把話放這,別說證據不見了,就算你再找到證據,也不能把我怎樣。這公安局的大門,我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我爸是江波,我看你們誰又本事動我。”
鍾強被江小濤的話氣的說不出話。
江小濤居然又說道:“鍾所長,我還是勸你好自爲之,不要向魏大隊長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江小濤你遲早逃不掉的”。這時蕭鎮見到鍾強受到威脅,站了出來說道。
“你他媽的又是那裡蹦出來的?”
“我是蕭鎮,縣公安局局長,現在是我在負責你的案件,你有本事就衝着我來。”
江小濤見狀,知道蕭鎮是個軟硬不吃的硬茬,於是變了一幅嬉皮笑臉的嘴臉說道:“哎喲,原來你就是蕭大局長啊,失敬失敬。既然你們在這高興,那我們就給你們騰個地兒,也省的你見着我眼煩”。
江小濤又看了看桌上的烤串,接着說道:“這頓烤串算我請蕭大局長的,要是蕭大局長賞臉的話,下次鮑魚魚翅,還是我請。如果蕭局長依然想要繼續玩玩,不是我誇口,你這點級別依然不太夠,可能下次就只有請你們吃這些竹籤了。”
說完,大笑着帶着兩名青年揚長而去,在出門時,甩給了老闆幾張百元大鈔。
蕭鎮衆人重新坐下,可大家都沒有心情再吃東西。
這時曹安突然說道:“鎮哥,我把剛纔那小子的嘴臉全都錄下來了,你看可以算是證據不?”原來曹安見來者不善,以爲會起衝突,頓時用他那新買的能攝像的手機把現場的情況全都錄了下來,這個時候手機攝像技術還不算十分成熟,因爲像素不高,也並不經常被人使用,因此曹安的行爲倒也沒有引起旁人太多的在意。
大家都一起看完曹安手機裡的回放。
蕭鎮嘆了口氣說道:“這些還不足以成爲證據,雖然很囂張,但並沒有直接承認罪行,而且就算是他承認了罪行,這樣的證據到時也很可能被他改口否認掉,甚至被他老爸很輕易的解決。”
這時白鑠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刻抓起曹安的手機又看了一遍,視頻的清晰度不算高,但也完全看得清楚,特別是江小濤對着鍾強叫囂着他爸是江波那一段。白鑠突然想到了後世有個同樣坑爹的傢伙。眼中放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