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父親被槍指着,曼琳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緊抓着白鑠的手神情緊張地盯着那邊的情況。白鑠輕握了握曼琳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另一邊,曼琳的父親雙眼怒視對方,絲毫沒有畏懼。而周懷仁也趕緊上前勸慰了那外國佬幾句,然後緩緩地將曼琳的父親與槍口隔開。北屋出來的幾人也是紛紛上前拉開了曼琳父親,總算暫時將事態平息了下來。
這時匆匆跑上前兩人,對着被槍擊倒那人診斷了一番,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曼琳的父親也是氣憤的拂袖而去,在緊跟上的兩名臘安人的“陪同”下向着周圍的小屋走去。顯然那裡便是爲他安排他的住處。隨後,北屋裡的其餘衆人也紛紛不歡而散,各自回到了小屋,還剩下的一些基本都是臘安勢力中人。
短暫的不快過後,謝寧再次將臘安的幾個頭頭和哪些外國佬請到了南邊的大屋內。整個寨子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白鑠他們所處的地方雖然離寨子中心地帶很近,但是隻要鬧出太大的動靜,在這黑夜裡也算是極爲安全的。
待得夜深人靜,估麼着寨內衆人都睡去之際,白鑠讓曹安和趙勇留下保護曼琳呆在原地。並約定如果白鑠他們成功和曼琳父親匯合了便通過對講機聯繫曹安接應,如果被發現了,趁着鬧出動靜,曹安和趙勇就趕緊保護着曼琳原路返回,從虎頭嶺那邊下山回到鎮上再請求救援。
安排完畢,白鑠、曹安、趙勇、安娜四人分別帶上了對講機耳機,各自開始行動。
曼琳父親所在的小屋在西北方向,如果從寨子中央直穿過去則是很近的,可是顯然這樣的方法並不可行,於是白鑠只能帶着安娜和牛二從外圍繞着圈向曼琳父親的小屋摸去。
在經過北面的山坡下方時,這裡正好是柴油發電機的所在,藉着發電機的轟鳴聲掩護,白鑠他們可以更加大膽的行動。當經過發電機旁的一片房屋時,白鑠發現這些屋內竟然堆滿了東西,大多是日常的生活物資。但有一間房屋似乎正在往裡搬運貨物,守衛顯得異常森嚴,其中竟然還有兩個外國佬一邊抽着煙一邊注視着那些搬貨的人。
白鑠遠遠的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貨物的包裝密封十分完整,但沒有相應的標識,並不像是市場上流通的東西。雖然覺得這裡面應該有什麼問題但目前主要還是要先找到曼琳的父親,因此也並未多做糾纏,而是繼續繞到屋後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很快,白鑠一行便到達了曼琳父親所在的那片小屋附近,但小屋前的空地上卻是站着三名臘安的人,在幾間小屋前來回的走動着,顯然是監視着這些屋內的人。
“曼琳的父親在哪個屋子裡?你們看清楚了嗎?”白鑠望着三間挨着的屋子不太確定的問到。他只大致看到了曼琳父親回去的方向,應該就是這三間屋子的其中一間,但具體是哪一間卻不能精確判斷。
牛二和安娜都搖了搖頭,其實當時那麼遠根本就看不到,要說能判斷是這三間中的一間也是憑得經驗和感覺。
時間緊迫,似乎要找到曼琳的父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解決了這三人再一間一間的尋找。
安娜散開頭髮,裝作微醉的模樣搖搖晃晃的直接走了出去,那三名臘安人見到這個身材窈窕模樣靚麗的女子都愣住了。待安娜已經走近,一人才上前攔住詢問。此時白鑠和牛二突然從後方突襲了另外兩人,聽到後面的動靜,剩下那人正準備回頭查看,只覺脖子一涼,還未來得及叫出聲,嘴巴就被一隻手緊緊的捂住。三人都是被一刀斃命,畢竟剛剛白鑠他們已經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不會再妄想着靠道理和法律能解決這件事情也不會。
安娜和牛二經過一番搜查,三人果然都身懷利刃。白鑠則直接衝向最中間那間屋子輕輕的敲了敲門。
房門開了,一個滿臉怒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面前,果然是曼琳的父親。男人見到白鑠微微愣了一下,還未開口相問,白鑠便先說到:“你是曼琳的父親薛彥明吧,我是曼琳的朋友。”
薛彥明眼睛猛然一瞪,向着白鑠身後看去,卻看到駐守在門外的那三名狗腿子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曼琳,曼琳她怎麼樣了?”薛彥明急切的問道。
“曼琳很好,就是她帶着我們來救你的。”
怕薛彥明不信,白鑠立即對着耳機說了幾句,然後將自己的耳機遞給了薛彥明。薛彥明疑惑地接過耳機,聽到了女兒傳來的聲音非常的激動。不過剛說上幾句話,白鑠便催着薛彥明趕緊離開。
正在此時,一人從不遠處一間屋子裡出來,見到這邊的情況竟立刻大叫了起來。白鑠立刻拉着薛彥明向着後山的方向奔去,此時被發現想要繞道去東邊和曹安他們會合肯定是不太容易,只得向着北面山中逃去,若躲的過臘安的追查再想辦法尋路出山。
跑出不遠,就遇到幾人攔住了去路,白鑠也不多話,和安娜、牛二直接拿起武器衝殺上去,纏鬥不多時便解決了戰鬥。這時後方追兵掩致,白鑠牛二保護着薛彥明先走,自己則和安娜在後緩行攔住追兵。
白鑠和安娜行進只不過十數米,便被來人追上,立刻反身拼殺起來。來人不過六七人,安娜頃刻間便刺倒了兩人,又踢翻了一人,白鑠則主要是跟在後面撿漏,被踢翻那人正好摔在白鑠身邊,被白鑠當頭補上一腳立刻暈死了過去。剩下的幾人見安娜如此兇狠,都紛紛往後退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但當白鑠和安娜欲要離去,他們又緊緊的跟上,就像趕不走的蒼蠅一般。
安娜一邊往前跑着,一邊輕聲對白鑠說道:“讓他們這般跟着不是辦法。”
“那怎麼辦……”
“我們先放慢速度,待他們靠近先回身解決了他們。”
“好”
又跑出了百餘米,追兵不覺間離白鑠他們越來越近。
“一、二、三……殺……”
隨着安娜一聲嬌喝,兩人同時轉身砍殺過去。來人止步不及,眼見着兩柄尖刀砍來只得勉強舉刀招架。沒想到安娜一瞬間變砍爲刺,瞬間變解決掉了一人,緊接着刀鋒一轉,向着正舉刀擋住白鑠的那人掃去,瞬間便在那人的胸口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白鑠趁此機會飛起一腳將那人踢出倒地,再也不能起來。
剩下兩人見瞬間就又有兩個弟兄倒地,好不猶豫的轉身想要逃跑,哪知安娜此刻已是下了殺心,飛身趕了上去從背後刺倒一人,然後又摸出兩枚之前在瘋人谷使用過的那種暗器激射出去,最後一人也應聲倒地。
白鑠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見又從從寨子裡又殺出一隊人馬足有十人上下,已至三十米開外。白鑠和安娜不再戀戰繼續向着山上逃去,逃跑間卻突然發現背後寨子的東面竟燃起了大火,白鑠略微看了一眼大火的方向應該是曹安他們那邊,由於自己的耳機給了薛彥明,只得衝安娜喊道:“問問曹安他們什麼情況。”
安娜即刻就回復了白鑠,原來是大火是曹安他們有意爲之,目的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以便白鑠等人撤退。白鑠還想說什麼,安娜卻讓白鑠放心,曹安他們放完火就已經原路撤退並沒有戀戰。
又前行了兩百餘米,轉過一處山岩後,竟發現地上躺着三人,顯然是剛剛被牛二他們幹掉的臘安人,也不知道牛二他們情況如何,白鑠又加快了步伐向前衝去向着山上的樹林中跑去。但終究是上山,沿着崎嶇山路又跑了幾百米後,白鑠也開始體力不支漸漸放慢了腳步。不過後面的追兵也一樣,不再像之前那般迅捷。
隨着山勢逐漸變得陡峭,白鑠和安娜相互攙扶着在叢林裡穿梭,後面的追兵雖然不見了蹤影,但白鑠知道他們依然緊緊的跟在身後,稍微放鬆警惕就可能被追兵包圍。
出得樹林,繼續攀登了十餘米便達到了這片山丘的頂上,但沒想到的是,這山頂竟是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植被覆蓋,只有一些岩石雜亂的林立其間。
“快衝過去,這裡容易暴露。”安娜提示到。
誰知兩人剛衝出十多米,便見從一塊岩石後出現了三道身影,爲首一人身穿斗篷,整個臉都被遮擋在陰影之中,正是在謝寧的工廠裡見到的那人。見到這三人,安娜立刻嚴陣以待,竟比之前面對十數人的追兵還要謹慎。
“白老闆,看來謝總所說的話你是一點也沒放在心裡啊……咯咯。”斗篷男人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一會兒,你先走,我來擋住他們。”安娜低聲對白鑠說道。
白鑠輕輕看了安娜一眼回答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面對他們。”
“你傻啊,你在這反而是拖累,等你走遠了,我一人更容易逃脫”
白鑠還沒來得及迴應,安娜便已衝了上去向着那另外的兩人殺去,白鑠知道安娜這是想先解決掉對方的幫手,然後在和斗篷男人對決。可是似乎對方也看出了安娜的計劃,斗篷男人率先上前兩步攔在前面硬接了安娜一擊。安娜轉身回退了幾步回到白鑠身前,衝着斗篷男人說道:“什麼人?躲在斗篷後面幹嘛?幹以真面目示人嗎?”
斗篷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的逼了過來。
“我今天就來看看你的真面目!”安娜說完也挺身上前再次和斗篷男人纏鬥在一起。只見安娜身形靈活,圍着斗篷男人四面突擊,而斗篷男人卻像是一道鋼鐵巨牆一般,在原地很少大幅度的運動,無論安娜如何上下其手始終不能突破對方的防線。
突然間,安娜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刀鋒也變得異常狠厲。斗篷男人一個不慎,竟被安娜一到從臉邊掃過,將斗篷從頭上割裂挑開。
隨着斗篷的落下,男人的頭部露了出來,但令白鑠失望的是這人的臉上竟然還套着一層很明顯的人皮面具,一雙深邃的眼鏡像一隻惡狼般注視着兩人,這目光讓白鑠有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有兩下次,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男人將身上的斗篷直接掀開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露出裡面穿着的一套作訓服式的黑色緊身服裝和看上去十分健碩的體魄。
白鑠注意到此時身邊的安娜已經顯得有些呼吸急促,明顯是體能已經達到極限的狀態,畢竟剛從山下一路奔來,又經過了一番如此耗費體力的打鬥,是人總會疲累。這時山下的那些追兵開始從樹林裡顯露出來,再這番耗下去定會有被包圍的危險。
安娜突然再次發動了攻擊,向着斗篷男衝了過去,但剛衝出兩步便從手中射出兩顆暗器,然後迅速轉身拉着白鑠沿着山脊向着另一邊退去。
斗篷男人很自然的格擋開安娜的暗器,然後指揮着身後的人馬追擊上來。
白鑠和安娜往前跑了十多分鐘後竟然被一道陡峭的崖壁攔住了去路。
此時天色已開始濛濛發亮,接着微弱的光線,白鑠發現崖壁的左側是一片亂石,根本沒有可以隱蔽遮擋的地方,右側則有一片稀薄的樹林,樹林裡面是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正當安娜準備和白鑠準備改變方向向着樹林裡跑去時,斗篷男已帶着十餘人追擊而至,並呈半包圍的態勢快速逼近,此時再想要安全退入樹林已是不太可能。
待得追兵逼近,白鑠這才發現這十餘人中竟然還有着三名西方面孔和一名黑人,四人都是體格健壯殺氣凌然,完全不同於其他的那些臘安追兵,倒是有些像是職業傭兵。
這時那名黑人邁步向前,看着安娜流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卻被斗篷男一把攔開。
“她我要親手解決。”斗篷男用英文向黑人說道。
黑人似乎有些不願但也只得悻悻的退了下去。接着斗篷男一步步的向着安娜緊逼過來。
“我拖住他們,你從旁邊順着崖壁向林子裡跑,能跑到哪是哪。”安娜對白鑠說完,根本不給白鑠迴應的機會,便迎着斗篷男人衝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