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晚上的時候,白鑠有些睡不着,獨自來到這層樓的一個露臺上欣賞夜色。露臺的這邊望出去可以看到海灣,下面是一片海岸,本來這一面平時就比較清靜,現在更是沒有一個人影,白鑠一邊抽着煙,一邊吹着海風,冷靜的思考着一些事情。正跺着步子準備往回走時,眼睛忽地往斜上望去,發現就在距他十數米遠的地方,酒店最頂層的天台邊沿的護牆上,竟然坐着一個穿着深色衣服的女人,也正由於他穿着深色的衣服,所以白鑠才一直都沒發現她。此刻她兩隻腳掉出天台外面,兩隻手扶着臺緣,身子有些搖搖晃晃,頭髮被風吹得有些散亂,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這女人是要自殺嗎?白鑠腦中閃出了一個念頭。他立刻飛步向着頂層跑去,在上樓時正好看見一個保安便叫上保安一起上到了天台。此時,他看見女子已經站起身來,危險的站在牆垛上一動不動。
“嘿!這位美女,有什麼這樣的想不開呢?”白鑠在女人身後輕聲喊到。
“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你先下來好好說行嗎?”保安也趕緊說到。
女人沒有說話,反而在牆垛上又走了兩步,驚得白鑠和保安趕緊想要上前,那女衣突然一手揮向他們,比出一個制止的動作,白鑠二人立即停止了行動。
“美女,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們講講嗎?如有是遇上什麼難處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想辦法幫你。”白鑠知道現在讓女人下來,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一般這種想不通要跳樓的,如果能讓她先打開心扉把事情傾訴出來,纔會有機會慢慢的進行勸解。
“是啊,小姐,你有什麼事情給我們講講吧,說不定就有了解決的辦法呢?”保安也跟着說到。
這時那女人,已經完全側過身,看了白鑠一眼,然後說了一聲:“是你?”
白鑠一聽這聲音,接着微弱的光線,仔細看過去,只見女子頭髮被風吹亂遮住了部分的面容,但依舊能看出一張十分精緻冷峻的俏臉,這不正是上次在帝都酒店裡遇到的安娜嗎?
“怎麼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安娜居然笑了起來,隨着大笑身子在護牆上彎曲抖動,嚇得白鑠是心驚肉跳。
“你以爲我想自殺?”安娜笑完說到。
保安疑惑的對着白鑠問到:“她不是華國人,你們認識?”
白鑠微微點了點頭,對保安說到:“麻煩你了,我想可能是誤會了,你先回去吧。”
保安不放心的又看了看還立在上面的安娜,還是轉身離去。
“我說美女,你這又是玩的哪出啊,快下來吧,多危險啊”白鑠繼續對安娜說到。
“危險?我不覺得呢?”說罷,安娜竟是一個空翻,從上面跳了下來,然後穩穩的站在白鑠面前。
“你怎麼又來港島了?”白鑠問到。
安娜靜靜的看了看白鑠“關你什麼事。”然後便徑直越過白鑠向樓下走去。安娜沒有乘坐電梯,而是順着樓道往下快步走着。
白鑠也跟了上去,問到: “喂,你住幾層啊,你不打算坐電梯嗎?你不會要這樣一直走到底層吧?”安娜並沒有理他,繼續往下走着。當走到不知道第幾層時,突然從過道里傳來裡傳來一陣怒罵聲“八嘎,你個賤女人。”接着是響亮的“啪”的一聲。安娜停了下來,白鑠也伸出頭去看着走道里的情況。只見兩個看上去有些醉醺醺的矮小男人,正糾纏着一個女服務員。那個女服務員頗有幾分姿色,一隻手捂着臉,另一隻手努力地將自己與那兩個男人隔開,保持着距離。但一個弱女子由怎能扭得過兩個男人,很快女子的手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控制住,並按在牆邊,另一個男人乘機色眯眯的將一隻鹹豬手伸向了女子的胸部。女子猛然一聲大叫,叫聲令兩個男子更加的興奮。
聽着男子的口音,顯然是倭國人,白鑠一時義憤填膺,正待衝去過救那女子,卻被一人先行趕到,兩拳把兩名男子打翻在地,然後用國語問了句那女服務員有沒有事,轉而怒視着地上兩人。那人穿着一身制服,身高1米75左右,留着寸許的頭髮,臉上菱角分明,神情剛毅,正是剛剛和白鑠一起上天台的那名保安。
地上兩人,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其中一名男子指着保安罵道:“八嘎,你個支那豬,敢對我們動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另一名男子接着吼道:“他是大倭國鳥不拉屎社的副社長山本首銀君,你完了。”說着便掏出了電話,打了起來。
這時,一些聽到動靜或者路過的客人也紛紛駐足觀望起來。白鑠這才發現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蹤影。
那保安絲毫沒有懼怕,大聲的說到:“這裡是華國,容不得你們倭國人欺負我們華國人。”
不一會,一名西裝筆挺,帶着個眼鏡的男人匆匆跑了過來,連忙向着兩名日本人鞠躬道歉。轉頭向保安大聲訓斥起來:“趙勇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打我們尊貴的客人呢?”
那名保安趕緊解釋到:“經理,是他們兩個喝醉酒起了色心,先對小吳不軌,還打了小吳。
“¥%*&*#@……我要告你詆譭我們的名譽,我們大倭國人是最講禮儀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倭國男人惡狠狠的用撇腳的華語夾雜着鳥語說到。
保安正準備迴應倭國人,被經理制止住。經理用不善的目光看向女服務員小吳,問道:“小吳,這二位客人真有對你不軌嗎?你可要想好了再說,隨意污衊倭國客人,這樣的責任可不是你負得起的。”
小吳眼角淚花涌動,被經理一問,嚇得瑟瑟發抖,看了看保安,又看了看兩名凶神惡煞的倭國人,小聲的說到:“我想是一場誤會,他們兩位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我。”
這時兩名倭國人露出趾高氣揚的神色。白鑠本想上前指證,可女服務員自己都認的事,他也沒有太多的必要多管閒事。
這時經理眼珠轉了一圈,卑躬屈膝的笑着對倭國人說到:“山本君,請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您受驚了,請您先回房間休息,一會我們總經理親自過來向您道歉。”說完又附在倭國人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倭國人臉上才露出了嬴蕩的笑容。用手拍了拍經理的肩膀“喲西……*&%¥&”叫嚷了幾句聽不懂的鳥語,轉身離去。
經理弓着腰送走了倭國讓你,轉過身對着保安吼到:“趙勇,這倭國的客人也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嗎,你知道你給酒店造成了多壞的影響嗎?”
“憑什麼任由倭人欺負咱們,現在的華國已經不是一百年前的華國了。”保安不服的大聲說道。
經理很是生氣,再次吼道:“顧客就是上帝,小吳都已經說了這是誤會,就算客人就算有錯,你也不能打客人。你被開除了,酒店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這時白鑠終於忍不住出聲了:“這位經理,我親眼目睹了這件事情,這位保安兄弟並沒有做錯,當時那兩國倭人的確是在侮辱這名服務員。”
保安側過頭,感激的看了白鑠一眼。
經理冷笑了一聲對白鑠說到:“這位先生,這件事我們酒店會妥善處理,既然與你無關,還是請你回房間去吧。”
“怎麼與我無關,但凡是一個有血性的華國人,看見自己的姐妹被倭人欺負,怎能袖手旁觀。”白鑠氣憤的說到。“這位兄弟,如果那兩個倭人膽敢想要追究你的責任,我願意幫你作證。”
經理咳了兩聲,對保安說到:“趙勇,無論怎麼說這件事你都對酒店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和損失,其它的就不追究了,你自己走人吧。”
“這樣的酒店,老子還不想幹了。”保安說罷,脫下身上的制服,甩向經理,也轉身離去。
白鑠搖搖頭,不想多說什麼也轉身離開。可能是晚飯吃得不多,覺得有些餓了,便下樓想去外面找點吃的,他記得酒店旁邊不遠處有個賣魚丸的小攤,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還在不在。
不過很快白鑠便失望了,果然那小攤已經收工了,無奈的正準備回酒店吃杯麪,發現迎面從酒店裡出來一人,正是剛纔的那個小保安。此時那保安已經換了一身T恤外面套了件牛仔服。保安見到白鑠也是一喜,又是很感激的說到:“今天的事謝謝你啊。”白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什麼,都沒能幫到你什麼。”
保安突然提議到:“我們今天還真有緣,這麼短時間都第三次見面了,走去前面喝兩杯怎樣。”
白鑠本來就已經有些餓了,聽到這個提議當然是好,欣然說到:“其實我也正好餓了,走我請你,你剛失業,怎麼好讓你破費呢。”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活人還愁找不到工作嗎?”保安滿足在乎,拉着白鑠就往前面僻靜處的一家大排檔走去。
兩人炒了盤海瓜子,又剁了兩隻蟹,配了盤滷味就喝了起來,白鑠聽保安說話不是港島人,便問起了他的身世,保安也是毫不保留的給白鑠說了起來。原來這名保安名叫趙勇,老家在東北,以前也是一名野戰部隊的軍人,轉業後,聽說港島經濟發達,就跟着幾名戰友來到了這邊打工,已經幾年時間了,但還只是混成一名小保安,他其他幾名戰友也大致差不多,有個混得好一點的在給一名富豪當私人保鏢,本來也叫趙勇過去,但趙勇見不得那些富豪的做派,還是寧願做一名小保安。白鑠覺得目前內地的經濟也發展迅猛,未來肯定不會比港島差,相對來說,今後可能內地的機會還更多一點,勸趙勇可以回家鄉或者內地一些經濟發達的城市尋找機會。趙勇經白鑠這樣一分析,也覺得在港島始終是難有出頭之日,興許回去也是不錯的選擇,於是和白鑠越談越是投機。當他知道白鑠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帝都有了一家規模不錯的音樂公司,而且這次到港島也是準備開分公司時,也是覺得十分欽佩,更堅定了回內地發展的想法。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時,突然一羣凶神惡煞的小混混,手持棍棒出現在了大排檔,足有八九人之多。看見白鑠二人,立刻圍了過來。趙勇比白鑠早一步感到危險,跳將起來,對着那羣人說到:“小弟並未得罪過各位大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白鑠也是站起身,警覺的注視着那些人。
“你沒得罪我們,可是你得罪的不該得罪的人。”爲首的一個混混說到。
“是那兩個倭國人嗎?”趙勇立刻明白過來。
“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事就好,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不住了。”小混混說着就準備動手。
“慢着,這位兄弟與今天的事無關,你們不要難爲他。”趙勇說着將白鑠擋在身後。
“倭人只說了你一個,其他的人我們不管。看你是自己打斷一隻手呢,還是打斷一隻腳,我們也不多爲難你。”
趙勇冷笑了一聲,擺出一副架勢說到:“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那羣混混見狀,立刻衝將上來,拿着棍棒就往趙勇身上招呼。只見趙勇動作也是異常靈敏,一個閃躲,順勢扯過一個小混混,奪過了他的棒子,便和那羣人對打起來。
白鑠在一旁並沒有走開,而是觀察着打鬥的情況。大排檔的其他人早已遠遠的躲開。趙勇的功夫十分了得,九名混混居然絲毫近不得身,還有兩人被他一棒打翻在地,痛得直是翻滾。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被圍攻的趙勇漸漸的還是落了下風,被那羣人壓制着,身上也是捱了兩棍。白鑠見狀,從大排檔拿起一張折凳,悄悄的插到幾人的身後,一陣亂打,頓時把這邊的幾人打得亂做一團。趙勇那也是壓力頓減,立刻又佔了上風,把幾名混混給逼退。
這時,有兩人竟是從身上掏出了尺許長的利刃,悄悄的向着插手的白鑠靠近,顯然他們是想先打掉這個弱的,然後再集中對付趙勇。但白鑠並沒有察覺到危險,依然揮舞着折凳在人堆裡,左擋右突。忽然白鑠眼角餘光察覺到一陣寒光,一股危險的感覺猛然逼近,當下心道不妙。猛然回頭,一把利刃刺至,離白鑠的胸前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