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靈符大會持續時間是一個月,等靈符大會結果後,便到煉丹大會,再到煉器大會、陣法大會……依此類推,形成讓滄宇大陸頗爲關注的盛鼎大會。
第一天的比賽十分簡單,讓參賽者繪製從一品到五品的靈符,過關者會被大會主辦方授予符籙師所制的五品符籙師的玉牌,玉牌中會輸入個人的信息,成爲他的一個身份證明。
對於符籙師來說,四品之前是個坎,只有打破四品晉階到五品符籙師,才能真正稱得上是符籙師,得到滄宇界中各大門派的認同,待遇也相對好很多。而五品靈符的威力也是四品以下難以企及的,這也是爲何每次百年的盛鼎大會中的符籙大會裡,參賽者資格皆要具有五品符籙師的實力才能報名,然後在第一天的比賽中,展示自身實力,在人前獲得五品符籙師的資格。
“樓城主,看來今年的參賽者中有很多好苗子啊。”一名鬍鬚花白的修士捻着鬍子笑道。
樓望星翹着脣角,那雙含情目似笑非笑,淡然道:“許前輩所言甚是。”
許文符是丹符宗的長老之一,制符術已臻至九階,可謂是滄宇界中的巔峰人物,每次百年的靈符大會,他都會被邀出席作評委,順便也在會上尋找一些好苗子,吸納入丹符宗,爲丹符宗注入新鮮血脈。當然,許文符這種行爲是理所當然的,除了他之外,在場的幾十個作評委的修士哪個不是滄宇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高階符籙師,花時間出現在這裡作評委,也同樣是抱着爲師門挑選人才的目的。
許文符呵呵一笑,鬚髮花白,看起來就像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可是這位慈祥的老爺爺嘴巴一點也不慈祥,“樓城主看起來好像身子不適,可是生了什麼重病?我丹符宗除了符籙,煉丹也不錯,先祖飛昇前留下很多高階靈丹,一般不賣給外人,不過若是樓城主的話,老夫便舍下這個臉,賣樓城主一個情面。”
樓望星啪的一下捏碎了手中的玉骨扇,面上卻笑道:“多謝許前輩厚愛,在下只是在修練時不堪受了點兒傷,過幾日便好,您的靈丹還是自己收着罷。”別以爲他不知道這老頭兒死要靈石的德行,擺這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給誰看呢?
許文符仍是有些不死心道:“樓城主真的不考慮一下麼?其實這靈丹並不需要多少靈石,只要樓城主捨得割愛,將你收藏的那張上古靈符交換,莫說一顆靈丹,就是十顆靈丹,老夫也捨得交換。”
樓望星嘆道:“真是太不湊巧了,在下在三十多年前,將那張上古靈符贈人了。若是許前輩早點兒問,一張上古靈符,在下也不會眨眼。”
睜眼說瞎話呢!許文符也知道樓望星的德行,自詡溫柔多情,不消說,這上古靈符絕逼是送給女人了。再聯想三十年前和樓望星混在一起的女修,嗯,當時還鬧出了很大的事情,讓極天城吃了個大虧,懸賞那個叫月千夜的女修,莫不是……
其他人看着這兩人你來我往打機峰,沒有人插嘴,不過心思紛紛隨着兩人的話題轉動,很快也想起三十年前極天城差點被魔氣侵蝕毀了大半城的事情,樓望星在其中起的作用不小,其中原由聽說爲的是個女人,最後那女人還被極天城懸賞了。
在場諸人紛紛在心中搖頭,樓望星也是個人物,但生性風流多情,卻沒想到他會爲了個女人得罪極天城,讓他們頗爲鄙視。當然,這種事情若是讓衛觀涯那種沒節操的人來幹,他們不僅不會驚訝,反會會覺得這種事也只有他才幹得出來,而且以衛觀涯的尿性,衛觀涯惹了事絕對擺得平,樓望星相比於衛觀涯,還差得遠了。這也是爲何明知道衛觀涯無恥到一定境界,但仍是沒有人說什麼的原因。
樓望星面色淡然平靜,心裡其實已經怒焰濤天了,再一次恨極了偷襲他的那隻妖獸,它的妖火頗爲詭異,就算是頂級靈丹治療,收效甚微。這讓他不禁想起三十多年前在極天城中,遇到的那隻妖獸,只是當時他從來沒與之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它……
而被樓望星怨恨的某隻妖獸此時就在距離樓望星十分近的距離的包廂裡吃吃喝喝,好不愜意,吃飽了還翻着肚皮讓飼主揉肚子,這妖生真是太美好了。
頂着其他人錯愕的目光,司凌再次對這隻奴役自己的吃貨恨鐵不成鋼。
“重天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妖獸?這也吃得太多了。”柳成風蹲在一旁,從儲物袋裡拿出零食,邊吃邊問。
大賽開始才一個時辰,重天不僅將司凌儲物袋裡的食物吃了個精光,連柳成風儲物袋裡先前在望星城打包的美食的也吃了大半,餘下大半是它不愛吃的,讓司凌覺得頗爲丟面子,那種自家養的孩子嘴饞沒臉皮,到別人家裡要吃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聞言,蘇紅緋也分了些心意過來,張如俠仍在翻着儲物袋的東西挑着吃,只有楚昔風是最敬業的,頗爲專注癡迷地看着下邊的修士繪製靈符,時不時地手跟着在虛空動一下,來個虛空畫符。
所以說,這個包廂裡的人實在不像是來觀看比賽的,反而是來看電影順便吃零食的。
“不知道。”司凌很誠實地說。
蘇紅緋認真凝視一會兒,回想在藏書閣裡瀏覽過的妖獸圖鑑,還真沒這種妖獸的介紹。不過想想這輩子與上輩子有很多不同,司凌身邊多出一隻不知品種的妖獸,也沒什麼了。
想罷,蘇紅緋又想起了月千夜,脣角微微一翹,很快又恢復淡然。只有與她心意相通的那條青龍才知道她近來心情十分舒暢,原因莫過於月千夜的倒黴。若說司凌是明目張膽地與月千夜過不去,那麼蘇紅緋便是暗地裡與月千夜過不去,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頻頻給月千夜下絆子什麼的。
蘇紅緋不是笨蛋,在明知道月千夜是個大氣運之集成者,且法寶衆多,根本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她纔不會笨得明目張膽地和月千夜過不去,讓她那些男人再像上輩子那樣心狠手辣地除去她。上輩子的仇不是不報,但必須要保證自己及親人朋友的生命安全前提下,暗中進行。
她知道月千夜最近情況不太好,蕭濯的死對她的影響太大了,當然,這也有她的功勞,在蕭濯死時,她利用了自己的時魅之瞳趁機下給月千夜一個暗示,只要月千夜過得不好,她就開心極了。
“對了,聽說剛來望星城時你就遇到月千夜了,沒打起來吧?”柳成風嗑了個個乾果仁問道,那乾果仁的核被捏開時,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頗爲刺耳。
司凌看他吃得歡,手背上被重天撓了一爪子,見它擡起頭看着柳成風手上嬰兒拳大的乾果,便知道重天大爺的食慾又被柳成風這嗑乾果的德行挑起來了。
柳成風也注意到重天的視線,手一揮,從儲物袋裡倒出了半桌的乾果仁,說道:“一起吃麼?”
“……”
於是除了楚昔風仍在盡職地觀看,包廂裡所有人都圍在桌前嗑乾果。這種乾果有些類似世俗界中的核桃,名叫萬福果,但肉質比核桃更脆,殼也比核桃硬,是長在南極之處的沙漠中的一種果樹的果實,作爲零嘴十分受修士的歡迎,當然,因爲它們生長在南極之處的沙漠中,其他地方一般沒有,這還是柳成風跑到極南之地去歷練時摘的。
司凌嗑了個自己先吃,生脆,味甜,味道挺不錯的,有些上嘴癮,再吃一個。
重天一直等着小凌子投喂,它的爪子沒法完好地捏開萬福果,反而會將之拍扁,只能寄希望於小凌子投喂,可是這丫的竟然自己嗑起來,嗑了一顆又一顆,真是太欺負妖了,直接又撓了過去。
就在司凌被重天鬧得沒辦法開始投喂重天時,張如俠這大嘴巴又爲柳成風和蘇紅緋敘述了一遍司凌在望星城與月千夜偶遇事件,總結道:“月千夜那女人絕對不會死心,估計還有動作,司弟弟要被搶親了,小師弟又不在,沒法保護他的貞-操,該怎麼辦?”
柳成風正氣凜然道:“咱們勢死保衛司小弟的貞-操!”然後搓搓手,笑得有些猥瑣說道:“看在我對司小弟這麼好的份上,司師兄回來後可得給我些好處,送我幾尾寒水峰下寒潭裡的魚就行了,我不貪心的!”
“還說不貪心,那魚可是我師父送給小師弟的珍藏,都是靈藥喂出來的,千金難求,你小子竟然一下子就要幾條……”
司凌恍然大悟,原來寒水峰下那寒潭裡的魚還有這等來歷,怨不得重天、小灰、小白每回都要趴在寒潭上看很久,卻懼於潭水的寒氣無法下水去捕撈,敢情是這幾個吃貨早已嗅出了那魚不簡單。
接下來的幾天的比賽,幾人皆在包廂裡吃吃喝喝,十分的不務正業,直到第十五天輪到七品符籙師的比賽,衆人才正經起來。
由於這是滄宇界的大事,前來參加靈符大會的符籙師十分多,每一階的比賽都要分批,且連續輪上好幾天,才輪到下一個環節。
天宗派的弟子也十分爭氣,五十名的參賽弟子對於其他門派來說,這數量實在是太寒磣了,但架不住其中有四名弟子每場都以上品頂階符籙脫穎而出,也算一個亮點,被那三十幾個評委暗中關注着。
然而,可能是他們太出峰頭了,第十天的比賽時,便出問題了。
“我看到了,他作弊!”
一道甜美可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司凌眯起眼睛,一眼便看到那站在人羣中的女修,正是那天去買星輝之釀時,說他是張如俠帶出門遊玩的“小妾”的丹符宗小師妹,叫……許翩躚來着。
後天霧的另一篇古言要入V,明天要存稿,也不知道明天有沒有空碼這文,若是沒有更新,會雙更補上滴~~